暴雨砸在便利店玻璃窗上，我第三次擦拭女儿滚烫的额头。

38.7℃的电子体温计在收银台发出刺耳鸣叫，

店员瞥了眼我手中浸透的廉价西装："先生，这件外套不够抵押退烧贴。

"手机屏幕映出妻子程薇的微信最后定格在四小时前：周年庆酒会走不开。

指纹解锁的瞬间，锁屏壁纸突然跳成实时监控画面——我们卧室的欧式梳妆台前，

她正将Chanel丝绒口红旋进铂金包，镜中倒映着床尾凌乱的男士皮带。"爸爸，

妈妈说过不能弄脏裙子。"怀里五岁的念念突然抽搐，冰蓝色退烧贴被冷汗冲脱。

我扯开领带裹住她的小腿，却摸到裙摆内侧结痂的烫伤，

月牙形疤痕像极了程薇抽电子烟时的咬痕。我的眼神忍不住冷了更冷了几分。

CEO苏明月完成对林氏集团收购..."从七年前开始我就不再是一个人人巴结的大少爷，

而是成为了一个人人欺辱的赘婿，更像一个随便哪个人都可以呵斥的男……保姆吧。

"林先生？"店员举着扫码枪挡住去路，"您女儿刚才吐在进口巧克力货架了。"回收目光，

再看向念念时，已经没有了冷意，只有无限的怜惜。

急忙打了120急救电话……雨幕中救护车红蓝灯光渐近，

手机银行弹出的余额提示比体温计更灼人，只有329.1元……哪个男保姆会这么穷呢，

保姆平均工资都是12000+……当机械女声报出"账户余额不足支付救护车出诊费"时，

我正准备扯下婚戒，双手一顿，还是把挂在脖子上的金项链取下拍在收银台。

不锈钢台面映出我扭曲变形的脸。身后电视里苏明月正在说："商业的本质，

是让猎物心甘情愿走进屠宰场。"拿着兑现而来的5000元，我双手青筋爆出，

价值2万的金项链就只有这点，真是个人都可以欺辱我，但是还来不及屈辱。救护车来了，

我抓紧时间将念念抬上救护车。雨天遇到十字路口的红灯漫长得像场处刑，堵着的车流，

每过去的一秒都像是处刑一般难熬。念念的呼吸喷在我颈动脉处，

微弱得如同她出生时被程薇摔在地上的金镶玉长命锁。转过街角的刹那，

加长版林肯的猩红尾灯刺破雨帘，后排车窗缓缓降下三指宽的缝隙。

我正好撇到：程薇的Dior穿着真丝裙裾，旁边男人西装笔挺，

晃过男人戴着百达翡丽的手掌，此刻正攥着印有"林氏集团收购案"的文件夹。

我清晰看见表盘内侧的鹰隼徽记——与三小时前电视里苏明月的胸针完美重叠。

"妈妈..."怀中的念念突然呢喃，林肯轿车咆哮着消失在雨幕中念念突然剧烈咳嗽，

吐出的血沫在嘴角都绽开诡异蓝光。急诊室消毒水刺痛鼻腔时，

护士指着CT片上的阴影说："孩子大脑正在快速老化，需要尽快进行手术？

"走廊突然响起程薇的高跟鞋声，她身后跟着戴金丝眼镜的男人，带着口罩看不出面容。

"家属请签术前协议。"男人递来钢笔的瞬间，我认出他腕表暗扣处的鹰隼徽记。

手术室红灯亮起时程薇贴着我的耳垂轻笑：“念念进去就不一定可以出来了，

我知道你认出他了，想要救人，

像七年前那样跪着求我......"我不知道为何她对我有那么多的仇恨，

似乎我和女儿都是她的仇敌一般。想着7年前父亲身亡，

而我不明不白的丧失了林氏集团继承权，

程薇在众目睽睽之下拿出一份拥有三方公证的父亲遗属，

在他死后将拥有林氏集团51%的股权，而我一无所有。作为林家养女，

更是作为我童养媳的存在，一朝实现身份逆转。这次的我依然如7年前一般跪了下去，

只是这次比起第一次的茫然无措，这次更加了几分嘲讽。

手术室的红灯像颗嵌在颅骨里的子弹。我数着楼道反射的光斑，

第13次擦拭掌心渗血的牙印——那是念念被推进去时，咬在我虎口处的最后温度。

"林先生，请签免责协议。"护士递来平板电脑，

条款第14条闪着红光：若手术出现任何意外风险，院方不承担任何责任，

备注这苏氏投资医院。程薇的香水味突然漫过走廊转角传了过来，我丝毫不敢犹豫，

签字笔尖悬停的刹那。口袋里的旧手机突然震动。

黑底红字的邮件自动弹出：你想知道你父亲的死因吗？

等我消息……"这时候居然还有心情玩手机呢？"程薇踩着她的细高跟走了过来。

她身后穿白大褂的男人摘下口罩，金丝眼镜下露出林肯车上的脸，

"王院长说手术成功率刚好13%，这个数字是不是很美妙？"麻醉室的门突然洞开，

穿铅防护服的医护鱼贯而出。透过最后半秒的门缝，我看见念念的头颅被固定器剖开，

泛着蓝光的东西正在脑膜下蠕动，像极了父亲书房暗格里那些浸泡在福尔马林中的生物样本。

手机再次震动，新邮件附件是段加密视频：七年前的交通事故现场大活中，

苏明月举着汽油瓶狞笑着。"签啊！"程薇的聘用协议上敲出凹痕，

"签完就能当宏远集团的清洁工了哦。"在她转头的瞬间，看到颈动脉处若隐若现的针孔，

似乎还泛着蓝光，突然抓起护士推车的救护车上的酒精棉按上去。她尖叫后退时，

我舔过棉球上残留的淡蓝色液体——是苏明月在收购仪式上展示的苏氏最新的研究成果，

毫无任何副作用的神经抑制剂，有着拓宽脑容量的效果。手术室的门再次关上，

紧张的盯着门口的红灯。突然警报声撕裂空气的瞬间，给我感觉也更加压抑。

似乎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一般。手机的第三条邮件亮起：要想活命现在就跑。

看着走廊尽头若隐若现的人影。我直接跑到防火门前，直接撞开冲进安全通道。

第四条邮件亮起：想要真相？明早9点林氏大厦天台。楼梯转角镜子里，

我后颈不知何时浮现出电子纹身：实验体13号。暴雨砸在住院部后巷时，

我摸到了西服内衬的微型传感器——这件衣服还是程薇送我的生日礼物呢。

将传感器捏碎丢进垃圾箱内的瞬间，一条机械音突然溢出："实验体开始反抗了，

立即实行抓捕"听着出来的声音，我抬头望着漆黑的夜空。在路边买了一台微型扫描仪，

走进了一家网吧！次日清晨回到我父亲工作的地方，林氏大厦37层，指纹锁亮起红光。

前台机器人眼珠转动270度："林深先生，您的权限已降级至地下三层污水处理室。

"我嘴角漏出一丝冷笑，还真是想让我去当清洁工呢电梯镜面映出我通红的眼眶，

昨夜在网吧将手机上的监控视频进行解析的画面重播出来：家里的视频监控居然还在进行，

而程薇的手上虎口依然光滑白皙。到底是人的问题还是监控的问题？还不好确定，

但是可以肯定，我正无时无刻处在被监视之中。连获取的信息都是别人想要我知道的。

我推开天台铁门，吱呀作响时，倒计时还剩1小时03秒。天台上是还未停下转动的直升机，

还有狂风卷着苏明月的爱马仕丝巾在空中飞舞。她背对着我站在天台护栏边缘，

黑色高定西装被吹得猎猎作响。"林先生比约定早到了1小时。"她回眸时，

脑后露出皮下组织的金属光泽，"或者说，比我们预计的清醒时间晚了三年。

"手机上突然传来消息声，打开后自动播放视频：再手术室内，一个带着金边白大褂的医生，

正将一块蓝色芯片植入患者脑袋中，而监护仪显示的名字是实验体13-1号。

望着不可思议的一幕，“念念……”我踉跄后退碰到铁门旁边的配电箱，

生锈的铁门突然映出苏明月的真实倒影——她的脑后突然慢慢延伸出十几根根光纤导管，

像天线一般似乎可以连接万物。"令尊开发的脑机接口本可改变世界。

"她指尖划过我突突跳动的太阳穴"可惜他非要坚持伦理委员会审核才允许，

真是迂腐至极"狂风掀开她的女式西装后摆看着她手上拿着的一个面板，正打开一个文件，

编码№13-1与念念手术记录上的编号完全相同。苏明月突然笑了起来，

“你不是想要知道谁杀了你父亲，哈哈哈，我也希望是我，

但是我后面发觉得原来不是我”却突然从诱饵抽出昂贵的翡翠耳钉，

直接按进我的掌心："我会告诉你的，不要急，

但是我需要先取点你的血……"旁边的小弟拿出来试管承接滴落的鲜血，

血中居然泛着暗金色。鲜血滴落的瞬间，

苏明月手上面板显示屏突然播放昨夜手术室画面：本该麻醉的念念突然睁开了眼睛，

双眸中透露出暗金色瞳孔。"现在越来越有意思，我的人不是我的人，

你到底是谁的人呢"苏明月将染血的指尖按在我唇上，眼睛微眯看着视频中的医生。

"从9年前得知你父亲开始已经在脑机接口技术取得了突破式进展，

我多次想要跟你父亲合作，最终都被你父亲以存在伦理问题拒绝。直到7年前，

AI的突破式发展，我才知道脑机接口的技术将是未来的风口，

我确实是设计了一场车祸想要让你父亲无法再主持工作。

但是结果居然是连我自己都不知道结果如何”苏明月眼中闪烁着诡异的光亮。

“因为最终躺着停尸房的那个人不是你父亲”我的严重闪过惊异之色“你是说我父亲没死？

”“我也是后面对尸体进行检查才发现骨龄严重不符合，太过年轻，

虽然dna检查没有查出问题，但是一定是有问题”苏明月坚定的说道。

“现在林式虽然是由程薇掌控，但是她的背后还有人，

这才是我为何会拖了将近7年的时间才完成收购。而且收购之后我才发现，

这7年来林氏实验室的支出居然每天都在增加，但是却基本没有转化为效益。

”消防通道突然传来程薇的尖叫："他挟持了苏总！"我转身望向程薇，

低头就看见三个狙击红点映在胸前。苏明月嘴角望着程薇，突然靠近我，正好挡住了狙击枪，

在贴近我耳畔说道："要想救你女儿，就去父亲的私人实验室，我猜你女儿应该被送去那里。

"她塞来的金属通行牌还带着冷冻舱的寒气，正面刻着编号13。

撞破通风管挡板的瞬间，我听见程薇歇斯底里的笑声："赶紧追，

他跑不掉的"身后爬行声不断逼近。我从通风管鱼跃而出。

……驾驶一辆车直接奔向郊外森林，实验室就在密林深处。我也只来过1次。

循着记忆找到了别墅，当我呵着白气推开密林深处别墅地下室沉重的铁门时，

展现在我眼前的是，四百个胚胎储存罐，一瞬间，同时亮起幽蓝光芒。

罐体的液晶屏显示着：父系基因提供者 林深"爸爸？

我好害怕……"身后传来念念的呼唤。转身时我看见她赤脚站在血泊中，

手术服下伸出六根机械触须，瞳孔里流转略显成熟的童真。望着陌生的念念，

我一脸不可置信。冷冻库的白炽灯管突然爆裂，蓝色应急灯下，四百个胚胎罐开始同步震颤。

念念的6条机械触须插入控制台，

穹顶投影骤然展开父亲生前的实验室画面——身穿白大褂的他正在给幼年的我注射药剂，

看年龄应该是5岁的时候，而我正是对那一年一点记忆都无。

而培养舱里漂浮着十二具与我完全相同的躯体。"惊喜吗？我的杰作。

"立体投影中的父亲摘下口罩“父亲……你果然没有死”我的嘴中吐露如冰霜一样冷的话语。

"从你五岁发现你的特异之处，就注定要成为造神计划的容器。"继续听着父亲的声音，

我的大脑开始不断颤抖，严重也开始浮现出5岁时的一幕幕：五岁那年在密林中玩耍，

突然从深处跳出一直黑熊……正在远处的父亲根本来不及反应。以为我就要葬身熊掌之下，

没想到我居然眼中射出一道金光，瞬间将黑熊消融掉，只剩下一滩液体。我也直接到了下去。

父亲的声音再次传来：“给你全身检后，你知道那时候我又多兴奋吗？

你大脑开发度在不断的增加，突破了20%居然可以外化出这样子的能力，

这是神迹”也许正式从那时开始，父亲对待我就不是单纯的儿子了，而是一个试验品。

5岁的记忆全部被消除。还克隆出上百个我，看着胚胎管中的克隆体……我不禁要呕吐出来。

“现在的我就差最后一环，现在有三代人的积累，就可以形成基因循环，

我本来也没打算牺牲你，我的儿子，但是克隆与本体还是有区别，他们脑容量的开发，

居然无法展现出特别高的外显能力。一摸一样的两个人居然存在结果的偏差，

这已经不是科学可以解释了”门口高跟鞋声在炸响，程薇走了进来。父亲头都没有抬，

直接问道：“苏氏的人都解决了吗？

然”她扯开真丝衬衫露出脊背——颈椎处植入的芯片正在与胚胎罐共鸣：“林教授真是天才，

其实我本来在7岁的时候就应该死了，是他救了我，并把握改造成如今样子，

可以或者更久的美貌，更长的寿命”“而你嘛？”嘴角戏谑道：“哈哈哈……”她指尖轻点，

冷冻库地面突然变得透明，下方陈列着数百具浸泡在福尔马林中的"林深"尸体。

“你是唯一一具没有产生排斥的，虽然不知道什么原因，

但是已经不重要”念念的触须突然刺入我的太阳穴，另一端介入实验室主机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