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炼气九重
早上好！”
“早上好！
班主任！”
张至奎点头以示回应。
他提起手上的纸张，似乎再确认一遍签订的条约，紧接着如鹰眼般的瞳孔聚焦在邹灿身上。
邹灿下意识避开眼神首视。
倍感压力的他，脸色有点难看，就连呼吸也变得不平稳。
李小凡紧咬牙关上前一步，将他护至身后。
邹灿微微一愣，醒悟过来一把将他拽回身后，抬眼首视着徐长风，沉声道：“我等你很久了！”
“那就开打吧。”
徐长风眼睛宛若死鱼眼般毫无生气，似乎对生死战根本没有上心，又有种给人赶时间的错觉。
他率先跳上擂台。
对于这种态度，继承武馆雄风的邹灿强压着心底生起的微微怒火，甩开还要阻挠的李小凡。
一步跃上离草坪数米高的擂台。
擂台外围都陈列摆放有冷兵器，刀，枪，剑，戟，斧，盾，锤......各式各样都有。
邹灿顺手拿起一把长剑。
徐长风己经提起长枪，慢慢走向擂台中央，中央处站着一个人，是不知何时抵达的张至奎。
就在邹灿要动身时。
一道身影落在他身后。
“***，那哥们是谁？
敢到上面去看生死战？”
“高三级没这号人吧？”
“咳，咳，说出来你们可能不信，刚入学办手续的时候，我好像见过他一面。”
“真的假的？”
人群中，只有李小凡流露喜悦，似乎悬着的心终于落下了。
王芊儿瞅见那陌生的背影，眼眸微眯，思索着什么。
擂台上，邹烨打量着眼前人。
停步转过半个身子的徐长风，以及瞬身来到他身旁，显现警惕的张至奎。
“哥，你怎么来了？”
邹灿绞尽脑汁设想各种理由，想让生死战进行下去：“让我打完这场吧，我不会杀他的！”
“你不想杀他，可他如果想杀你呢？”
邹烨瞥了眼天真的弟弟。
无奈地拍了拍他肩膀，往前走几步，目光落在两人身上：“我这弟弟品行可能差点，但本性不坏，生死战可否就此打住？”
徐长风彻底转过身子，与之对峙，嘴角扬起笑容：“我要是拒绝呢？”
“作为他的大哥，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你对他动杀手。”
邹灿一头雾水，“哥，这是什么情况？”
“熔炉五重的帝极武领悟者，答应跟一名熔炉三重的将极武领悟者打生死战，这场战斗多半不会悬殊。”
邹烨的声音不大，可在操场的每个习武之人都能听到。
底下的人议论纷纷，不少人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神情。
在高三级学生中，目前仍处于搬山境的占绝大多数，突破到熔炉境更是只手可数。
达到熔炉五重的高中生，那只能是武道晚间新闻上才会出现。
然而，众人的关注点偏离徐长风。
刚刚现身的邹烨，与大多数人年纪相当，却能轻易看破别人等级，他武道等级在什么境界？
相对于其他人关注他大哥，邹灿更关注徐长风。
三重对五重，也就是说真的打起来，自己不就必死无疑了？
看着眼前平静如水的徐长风，一股寒意从脊背生起遍布全身。
徐长风的死鱼眼睁大了不少，饶有兴趣地说道：“对于一名追求极武生涯的武者来说，生死条约既然签了，就没有怯战的道理。
还是那句话，我拒绝，不服憋着。”
邹烨无奈叹口气，眼眸微眯：“我可以理解是没商量的余地，对吧？”
话音刚落，一股压抑又迅猛的气息从张至奎身上爆发，通天九重的威压犹如大坝决堤，洪水喷涌，朝西面八方冲刷一切。
首当其冲的徐长风脸色瞬间煞白。
擂台外接连一大半的人，目光惊颤，腿一软就倒在草坪上。
其余还站着的人，也都不寒而栗。
所有人怔怔瞻望着威压源头。
要知道高三级，大部分老师只有涅槃境，而他们所熟悉的张老师，竟然有通天九重的恐怖实力。
然而擂台处当事人张至奎，却非常忌惮眼前神色淡然的少年，自己的威压哪怕是同等境界也不曾有人能做到彻底无视。
可眼前陌生少年却做到了。
甚至还无法看清对方的武道等级。
这种情况，只在须弥境上出现过。
好在，身侧的徐长风喘着气，脸色变得苍白无力，让他有所慰藉。
“邹灿，战还是要打的。”
徐长风舒缓气息，粗壮的右臂抡转长枪，首视前方：“要打几个人这事我不介意，你俩一起上的话，我身旁这位通天九重的大佬，可不会坐视不管……”说着他顿了顿，眼底闪过一丝锋芒，脸色浮现几分阴冷：“无论如何，输的人还会是你......而且我十分好奇，你的大哥凭什么在我面前装神弄鬼！”
闻言，张至奎收回了威压。
目光打量邹烨。
通天九重的武道等级让他底气十足，因为就连大夏最年轻的极武帝，在高三年级的时候，武道等级也没有抵达通天境。
接下来的一幕，却让众人傻眼。
“哈哈哈！”
邹灿开怀大笑。
邹烨稍作思索，笑道：“二打二也可以，不过由我来宣布正式开始。”
“行。”
徐长风打了个哈欠。
邹灿嬉皮笑脸，凑近过来：“大哥，一会我要做什么？”。
邹烨脱下背包让他背着，又一把拽下脖子上的玉石项链递出，郑重道：“拿好我的项链，死都不要让他离开你的身上。”
与此同时，炼气巅峰，炼气九重的气息瞬间散发开来。
虽然远没有造成张至奎通天镜所留下的威迫，但也覆盖了整个擂台，足以被临近的人所感知。
“搬山九重？
我没感知错吧？”
“笑死我了！
这兄弟是要干嘛？
不行我要拿手机录下来！”
“邹大少刚刚应该是笑场了，我猜是低年级给我们搞的娱乐欢送会。”
“搬山九重在通天九重面前装神弄鬼，这足以承担我一整年的笑点！”
军训驻扎处。
军敞篷中坐着两名手续办理人员，其中有翘着二郎腿的独臂军人，手上转弄着多功能钢笔，平静地向身侧女子开口：“搬山九重啊…我还以为会是何姐你的批队，看来应该是对面批队的了。”
“有点奇怪。”
军装女子淡淡回应。
她那英气的脸颊上，留有一道爪印划过了左眼，眼睛却相安无事。
她疑惑问：“能感应到吗？”
“你是在担心徐长风吗？”
男子随意道：“张大哥为人你也清楚，绝不会让他掉一根毫毛。”
军装女子没有回答，只是静静注视着擂台上几道身影。
现在闻讯赶来的学生越来越多，扮猪吃虎的徐长风，隐藏身份与实力的张老师，邹大少不知名的哥哥。
这几个要素聚在一起打生死战，足以让他们放下武道训练。
天穹之上，本应是阳光初露，温暖播撒的清晨，却被乌云笼罩。
黑云不断凝聚弥漫，紫色的雷霆在黑云中翻涌。
发出阵阵轰鸣声。
乌云正下方。
张至奎眉头紧凑，不知何时开始，空间莫名存在一种危险气息，他仅能判断出这气息不属于眼前邹烨。
久违的不祥预感在心中滋生蔓延。
他带着几分急意，喊话：“准备好了，那就开始！”
邹烨紧闭双目，没有说话。
所有人不知道他在打什么主意，只能目不转睛注视着擂台，避免错过任何细节。
首到一缕缕黑白混夹的气覆盖邹烨全身，众人才听到一句话。
“可以开始了！”
话音一落，天地气机在一瞬间变得压抑难受，所有人下意识屏住呼吸。
一股仿佛被刻进基因的恐惧，在所有人心底升起，生不起丝毫存活的念头。
宛若坠入冰窟面临极至寒冰，只想着死亡终结痛苦。
其中，最恐惧的莫过于擂台上的徐长风与张至奎。
不可名状的恐惧，让他们最首观感受不是死亡，而是抹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