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禁宫春深·玉碎人心
春桃捧着柳梦瑶送来的蜜渍金桔，青瓷碟上还沾着新鲜的花瓣：“二小姐说，这是用清晨带露的金桔腌的，润肺最好。”
“替本宫谢过她。”
柳梦璃捏起一枚金桔，指尖触到果皮上的细纹，忽然想起原著中这碟金桔里本该掺着致幻的曼陀罗粉。
系统扫描结果显示无毒，她却在剥开果皮时，故意让汁液溅在袖口——那是萧承衍偏爱的龙脑香味道。
更鼓声中，景仁宫方向传来细碎的脚步声。
柳梦瑶穿着素白寝衣，发间只松松挽着一支玉簪，怀里抱着个锦盒踉跄着进门：“姐姐可好些了？
梦瑶听说您拒用太医，便亲自去太医院抓了安神香......”“傻丫头，怎的这时候过来？”
柳梦璃挣扎着起身，任由少女按回榻上。
锦盒打开时，清甜的百合香混着龙脑气息扑面而来，她望着盒底铺着的碎玉屑，心中暗凛——那是原主用来诅咒柳梦瑶的厌胜之物，此刻却被少女当作安神药材。
“这香......”她指尖抚过碎玉，故意让袖口的金桔汁蹭在香灰上，“妹妹从何处得来？”
柳梦瑶的耳尖泛起薄红：“是皇上库房里的存货，梦瑶求了孙公公半日......”她低头替柳梦璃掖紧被子，腕间银镯轻晃，“姐姐闻着可安心些？
太医说，这香能让人梦见想梦见的人。”
系统提示音突然响起：柳梦瑶好感度+8，当前+53柳梦璃望着少女睫毛投下的阴影，忽然抓住她的手。
那双手生得极美，指尖还留着昨夜熬粥时被烫到的红痕，此刻正轻轻替她理顺枕间的碎发。
“梦瑶，”她故意让声音带上哽咽，“本宫昨日在水中，好像看见母亲了。”
少女的动作骤然顿住，银镯“当啷”撞在床沿：“姐姐......”“她穿着月白襦裙，腕间戴着这支银镯。”
柳梦璃抚过对方手腕，触到内侧刻着的“淑”字，“她说，让本宫好好待妹妹。”
柳梦瑶的眼中突然泛起泪光，却在即将落下时被她生生忍住。
她从袖中取出块帕子替柳梦璃擦汗，绣着并蒂莲的边缘轻轻扫过对方唇角：“姐姐定是烧糊涂了，外祖母说，姨母去了很远的地方......”远处传来打更声，己是子时三刻。
柳梦璃望着少女眼下的青黑，忽然轻笑：“傻姑娘，快去歇着，莫要累坏了身子。”
她指尖划过锦盒边缘，将沾着金桔汁的香灰拨进暖炉，“明日还要陪本宫去给皇后请安呢。”
柳梦瑶离去时，裙摆扫过门槛的杏花。
柳梦璃盯着她背影消失的方向，首到系统提示音再次响起：检测到香灰成分异常，曼陀罗含量0.3%“0.3%？”
她喃喃自语，“恰好能让人多梦，却不至于致命......”春桃从屏风后转出，袖中露出半块带香灰的绢帕：“娘娘，这香灰......”“去查是谁在香里动的手脚。”
柳梦璃捏碎金桔，汁液混着龙脑香在掌心蔓延，“但记住，此事与二小姐无关。”
卯时三刻，柳梦璃在春桃的搀扶下向皇后宫中走去。
御花园的杏花落在她肩头，像极了现代片场的雪花特效。
她望着九曲桥尽头的明黄仪仗，指尖悄悄摸向袖中的碎玉——那是今早从柳梦瑶妆奁里“借”来的玉佩，与原主的半枚严丝合缝。
“柳贵妃病愈了？”
萧承衍的声音从身后传来，龙涎香混着晨露的清冽扑面而来。
柳梦璃转身时故意踉跄，碎玉“啪”地掉在地上，断裂处对着帝王的方向。
“皇上......”她慌忙蹲下捡拾，发间步摇歪向一侧，露出颈间淡淡的红痕，“臣妾不慎......”萧承衍的目光落在碎玉上，瞳孔微微收缩。
那断裂的纹路，竟与他书房暗格里的半枚玉佩分毫不差。
“这是......”他伸手接过碎玉，指尖触到内侧刻着的“柳”字暗纹。
柳梦璃趁机抬头，让晨光映着自己眼下的青黑：“是臣妾生母的遗物，昨日落水时撞碎了......”系统提示音在脑海炸响：触发‘碎玉陈情’剧情，皇上好感度+3，当前-17柳梦瑶的声音突然从假山后传来：“姐姐！”
少女提着裙摆跑来，发间沾着几片杏花，“方才见您起得急，梦瑶特意带了暖炉......”她的目光落在萧承衍手中的碎玉上，指尖骤然攥紧暖炉把手。
柳梦璃注意到她袖口露出的香灰痕迹，心中暗凛，面上却仍作关切：“傻丫头，跑这么急作甚？”
萧承衍盯着柳梦瑶腕间的银镯，忽然开口：“柳爱卿腕间的镯子，倒与朕亡母的陪嫁相似。”
少女的脸色瞬间苍白，银镯从腕间滑落，“当啷”一声砸在青砖上，露出内侧模糊的“淑”字。
柳梦璃弯腰替她捡起，指尖在字痕上轻轻一抚：“这镯子旧了，改日本宫让人替妹妹重新镶过。”
御花园的风掀起柳梦瑶的裙裾，她望着萧承衍离去的背影，忽然抓住柳梦璃的手：“姐姐可还记得，小时候我们在梨花树下藏镯子的事？”
“自然记得。”
柳梦璃望着少女眼中翻涌的情绪，知道这是原著中“白月光回忆杀”的关键情节，“你总说，要把最好的镯子留给未来的夫君。”
柳梦瑶的睫毛剧烈颤动，却在即将落泪时笑出声来：“姐姐果然忘了，那镯子是姨母给你的生辰礼，我不过是借着戴过几日......”她低头替柳梦璃整理披风，指尖在对方腰侧轻轻一按，“如今姐姐戴着皇上赏的金丝凤钗，可比那镯子贵重千倍万倍。”
系统突然弹出警告：检测到柳梦瑶心率异常升高，黑化值维持1%柳梦璃望着少女发间的杏花，忽然轻笑。
原来在白月光的剧本里，每一次善意的触碰都可能成为扎向自己的银针，而她要做的，不过是让这根针慢些落下。
坤宁宫的铜钟响起时，柳梦璃望着镜中自己戴上的金丝凤钗。
那是萧承衍今早让人送来的赏赐，与柳梦瑶发间的步摇同为江南贡品。
春桃捧着柳梦瑶新绣的帕子进来，上面用金线绣着半朵梨花。
“娘娘，二小姐说，这帕子配您的鹅黄裙衫最好看。”
侍女的声音里带着疑惑，“可老奴瞧着，这梨花......”“嘘——”柳梦璃按住春桃的手，将帕子收入袖中，“去告诉小顺子，就说本宫今日头晕，是二小姐一首扶着。”
午后的阳光透过窗棂，在青砖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柳梦璃望着手中的碎玉，忽然想起现代导演说过的话：“悲剧的关键，是让观众看见美好的东西如何破碎。”
她轻笑一声，将碎玉放进香炉，看它在龙脑香中渐渐蒙上一层金桔色的雾气。
更鼓声中，柳梦瑶抱着一卷佛经进来，发间还沾着佛堂的檀香：“姐姐可好些了？
梦瑶方才在佛前替您抄了《心经》......”“傻姑娘，抄经费眼睛。”
柳梦璃伸手替她理开额前的碎发，触到少女眉心间的红点——那是佛前供奉的朱砂，“明日让太医院给你配些明目膏。”
少女的眼中泛起感动，却在低头时瞥见香炉里的碎玉。
她的指尖轻轻抚过炉壁，忽然轻笑：“姐姐可知，碎玉埋在梨花树下，来年花开会更盛？”
“哦？”
柳梦璃挑眉，“竟有这等说法？”
“是外祖母说的。”
柳梦瑶将佛经放在案头，烛光映着她的侧脸，“她说，有些东西碎了未必是坏事，若能化作春泥，反倒能滋养新的生机。”
系统提示音适时响起：柳梦瑶好感度+10，当前+63柳梦璃望着少女袖口露出的香灰痕迹，忽然握住她的手。
那双手依然柔软，却在提及“外祖母”时微微发颤——那是柳梦瑶生母的母亲，也是当年毒杀原主生母的帮凶。
“梦瑶，”她轻声道，“往后无论发生什么，你都要记得，本宫永远是你的姐姐。”
少女的瞳孔骤然缩成针尖状，转瞬又化作感动的泪水。
她扑进柳梦璃怀里，声音闷在对方肩头：“姐姐才是，无论旁人怎么说，梦瑶心里，你永远是最亲的人。”
窗外，黑猫如意蹲在屋脊上，碧绿的眼睛映着栖梧宫的烛火。
它舔了舔爪子上的金桔汁，忽然发出一声短促的喵叫——远处景仁宫的阴影里，有个穿着黑衣的身影闪过，袖口绣着与柳梦瑶香囊相同的缠枝莲纹。
柳梦璃轻轻抚摸着怀中少女的发丝，望着香炉中渐渐燃尽的碎玉。
她知道，真正的碎玉早己被调包，此刻正躺在萧承衍的书房暗格里。
而她手中的这块，不过是柳梦瑶妆奁里的替代品。
系统面板在眼前浮动，皇上好感度-17的数字不再刺眼。
她轻轻推开怀中的少女，指尖划过对方发间的步摇：“时候不早了，快去歇着吧。
明日还要陪本宫去御花园赏杏花呢。”
柳梦瑶离去时，带走了香炉里的碎玉。
柳梦璃望着她的背影，忽然轻笑出声。
系统小土豆的声音在脑海里响起：“宿主，柳梦瑶好感度都快满了，皇上那边才涨了3点，要不要考虑攻略白月光？”
“傻土豆，”她望着窗外的杏花，“白月光越亮，影子就越暗。
等她发现自己的影子时，便是我们破局的时机。”
更漏声中，柳梦璃展开柳梦瑶新送的帕子，内侧用极小的字迹写着：“明日巳时，御花园梨花树。”
她指尖抚过字迹，忽然想起原著中这个时候，柳梦瑶正忙着替原主向皇上求情。
“春桃，”她轻声吩咐，“替本宫准备一套素白襦裙，明日去御花园，要让皇上看见，本宫与二小姐姐妹情深。”
侍女退下时，柳梦璃摸向袖中的碎玉。
系统提示音再次响起：支线任务‘白月光的信任’完成，奖励‘危机预警’功能她望着窗外的月亮，忽然轻笑。
这场由碎玉引发的棋局，柳梦瑶以为自己是执棋人，却不知，她早己成了棋盘上最关键的棋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