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萧家人是不是都有病？
“告诉账房，开龙盘。”
沈清弦抓过一旁的大氅往身上一披。
“小爷我倒要看看，你太上皇的裤腰带够不够赔的！”
此刻千金台二楼半开放的雅室，萧烬正转着玉扳指看着玄影开骰盅。
喝彩声和倒吸凉气的声音一浪高过一浪。
沈清弦走到雅室门口，嗅到一缕极淡的龙涎香味，混在那些胭脂味儿里。
对他此刻来说这味道就像是淬了毒的匕首一般。
“贵客好手气。”
他斜倚着珠帘，领口半遮着颈侧的痕迹。
沈清弦故意踢翻了盛满金锭的托盘，丁零当啷的响动中。
萧烬瞥见他没系牢的腰封。
指尖摩挲着先前某人玉扣上的玉髓：“临渊公子是要亲自赌一把？
还是说公子是特意来寻我的？”
他故意没自称朕。
围观的人群里发出暧昧的唏嘘声。
沈清弦快把自己银牙咬碎了，这厮什么时候把他玉扣上的玉髓卸下来的？
他旋身坐上赌桌，手盖上萧烬手背，往下一压将玉髓扣压在桌面上。
“怕就怕太上皇输的连裤子都不剩。”
随后从桌底下抽出一个白玉赌盒，机关锁咔哒转动。
萧烬瞳孔微缩，原来这就是隐风阁情报库的钥匙形制。
有趣！
“赌什么？”
萧烬反握住他的手，温热的玉髓贴在两人手心。
沈清弦笑了，俯身靠近他。
指尖挑开他衣襟：“就赌……太上皇今日会不会哭着求饶？”
大晟民风淳朴，却也开放。
满堂哄笑中，萧烬突然将人拦腰拽进怀里。
贴着沈清弦的耳边低语：“阁主确定要在这儿验货？”
掌心按着的后腰明显僵住了。
今日冬至，沈清弦武功内力尽失，自然挣不脱禁锢。
“验你祖宗！”
“龙盘起阵，闲杂人等都给我扔出去！”
他在萧烬怀里偏过头吩咐道。
萧烬的暗卫和沈青羽一干人在走廊碰面。
沈青羽啐了一口：“记得把风月会打碎的雕花窗赔了！”
玄影：“…………”白玉赌盒咔哒弹开，里面摆放着两盅玲珑骰子。
沈清弦推开禁锢自己的人，刚准备拿起骰盅，手腕上的银丝铃次拉作响。
随处可见的琉璃灯骤然转红。
有皇家的人己经包围了三条街外的暗桩？！
“太上皇得手未免伸得太长了些！”
沈清弦借着转动骰盅的间隙，抽出别再腰间的折扇，刀片抵在萧烬喉间。
“连我隐风阁的生意都要抢？”
萧烬微仰着头，用手抚开喉咙间的凶器：“临渊公子这暗器手法，倒是像极了早之前刺杀漕运使的刺客。”
忽的他突然揽住沈清弦腰间，旋身翻滚过赌桌落进桌下，暗金色大氅的裂帛声响起。
只见十只弩箭稳稳的扎在赌桌上。
“看来有人不想让咱们好好赌这一局。”
萧烬掌心贴着沈清弦后腰。
沈清弦反手扣住他手腕：“装什么蒜？
这些刺客用的可都是玄甲军特制的袖剑。”
萧烬感觉腰间一凉，六面的玲珑骰子碰的清脆出响，怀里这家伙在拓印他司暗部令牌印信。
“阁主好算计啊！”
瞬间将人一把提起抵在立柱上。
“居然想到借用赌局做幌子，实则是要拓印我玄甲军的令牌印信？”
他指尖探入沈清弦松散的大氅里，果然摸到了暗袋里冰凉的鎏金印泥。
沈清弦屈膝顶住他小腹：“比不上你太上皇会演，装了三年的酒囊饭袋风流成性，就为了钓我这一条鱼？”
萧烬偏头扣住沈清弦，瞬间抽出腰封里的软剑，寒光扫过之处。
三个刺客的弓弩应声断裂。
嗅到沈清弦颈侧溢出的木质香，忽而想起昨夜这人中招之后说胡话的模样。
怔楞了一瞬。
当时沈清弦胡乱扯着他的衣带骂骂咧咧。
“你这带子……比他娘的户部假账还难解……”“小心。”
沈清弦突然旋身将萧烬扑倒在地，没有内力，跌疼的龇牙咧嘴。
再说……为什么要救这狗太上皇？！
三支毒箭擦着他飞扬的墨发，穿透屏风钉上墙壁，箭尾赫然绑着苏太后宫中的翎羽。
萧烬就势搂着人再次滚进了赌桌下方，玄影带着暗卫以及隐风阁的沈青羽等人一拥而入。
沈清弦腰生生撞上桌下的机关，玲珑骰子在腰窝下硌得生疼。
气急败坏的乱蹬着腿：“你他娘玉带钩戳到小爷我腰了！”
“阁主昨夜可没嫌弃过这玉带。”
萧烬扣住他试图摸向暗器的手，“外面有十几架重弩对着这里，你猜太后是想杀我，还是想抢令牌？”
沈清弦转过头，两张脸近在咫尺：“巧了，我也想知道太上皇的命值多少金。”
他左手腕的银丝铃突然发出特殊的频率震颤，说明阁内传递了密信的暗号。
传来消息，小皇帝萧衍己经带人截住了苏太后的车驾。
萧烬察觉他松懈的力道，趁机将人压的更深：“看来阁主也发现这场刺杀是螳螂捕蝉了？”
“你早就知道苏太后今日会动手？”
沈清弦双手攥住他衣襟，“用我的地盘当棋盘，拿自己当诱饵？
萧明烨你还真是好算计啊！”
沈清弦气的首呼萧烬名讳。
萧烬忽然抓起散落的玲珑骰子，砸向角落的烛台，骰子擦出火花，飞溅的火星子点燃了角落暗藏的硫磺线。
整面墙壁轰然倒塌，露出藏在夹层里的十价精连弩。
玄影立刻带人抢占机关枢纽。
“哇哦，阁主好手笔，这可都是精钢。”
萧烬眼睛里亮了一瞬，赞叹道。
沈清弦轻抿着嘴唇微微蹙眉，一语不发。
“现在我这诱饵要请阁主帮个小忙。”
萧烬将玉扳指抵住沈清弦颈部动脉。
“用你风月会的信鸽给柳如媚传个信，就说漕运司或许该换东家了。”
“哈，太上皇这是要空手套白狼？”
沈清弦盯着他眼睛，大笑出声。
“不如我们玩把大的，若我今日能拿到玄甲军调令，您这腰间的司暗部印信就归隐风阁所有，如何？”
赌坊外突然传来整齐的马蹄声。
萧衍清亮的少年音穿透而来：“皇叔祖，快来！
您要的《三十六式》孤本儿臣给您找来了！”
沈清弦趁机翻身将萧烬锁喉。
“萧明烨！
你们萧家人是不是都他妈有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