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一片狼藉，姜渝州不知何时消失在房间内。
他们找遍房间内的各个角落，却没发现姜渝州的一根毛。
...“洪兄，做事不太稳当啊。”
不开灯的房间内，两位老人隔着茶盘对坐，屏风上挂着一个显示器，上面正播放着姜渝州跳窗逃跑的回放。
姜渝州身住西楼，正常人来说，从这个高度跳下去，非死即伤。
可他早己觉醒，两年的积累，让他身体远超常人。
“那没得谈了，你走吧，以后不要再来找我了，他既然觉醒了，你就不用再打他的主意了。”
被称为洪兄的老人，为面前的身形干枯的老人，斟满一杯茶。
“为什么呢，他在彻底成长之前，我是不是还得扛起人类的大旗？
你忘了当年海德罗斯是谁解决的吗？”
干枯老人不慌不忙的举起茶杯，昂头喝下后，目光灼灼。
“我有把握，我吞噬掉姜渝州的血脉后，我能突破SS，做人类的第一位神。”
洪兄沉默，苦笑一声，缓缓开口。
“你是认为，我不知道你想的那些伎俩？
教唆别人制造神，结果呢？
尸首呢？
我们什么都没见到，反而你在短短几个月，迈出人类压根不可能突破的第一道坎，S级，你说，我是不是有理由怀疑你吃了海德罗斯的尸首？”
干枯老人倒是毫不在意，他打开榻榻米的封层，看到里面的货物时，轻声一笑。
“我简单的数数，就这一层保湿柜里，就有上百支高希霸吧，你说这该多少钱呢？
按照你们的法律来看，会不会杀头呢？”
他慢悠悠的拆封，从里面拿出一根特冠，眼神一亮后，雪茄的一端慢慢燃起红光。
“不过嘛，这得讲究证据，我也知道你德高望重，你喜欢这个，人家就会给你这个，毕竟，缔命者计划中的缔命者，不亚于上帝。”
洪兄抿着嘴，眼神不再像刚刚那样凶猛，他伸出手，比了个五。
“五天，你能不能搞定看你的，时间一到，无论你在哪，我们都会把你驱逐出境，自此以后，我们互不相干。”
干枯老人听到满意的话后，笑了笑，点点头，五天，对于他来说，足够了。
...“安姐，咱们这是去哪？”
姜渝州不安的坐在副驾驶，眼神止不住的左右乱瞟，他现在是签了卖身契的人，他可没细看上面都是什么规则，违约又是什么代价。
“回我家。”
安梦言简意赅，但姜渝州着实被这话吓得不轻。
回家？
怎么，这是要见父母的节奏吗？
我还没体验大好青春呢，就要被家事耽误我的大好年华了吗？
他转念一想，现在他也没什么亲人了，当个入赘的倒也不错。
至于爸妈，那是只能在书本上，念到的东西。
安梦瞟到姜渝州压抑着笑容的脸，撇了撇嘴。
“是让你避难的，你想哪去啦，前段时间我老爹贿赂然哥的顶头上司，从他口中知道有个很凶猛的日本人找你来了。”
“再加上前两年你房间翻新，那鬼鬼祟祟的工人，我一看就知道不是什么好鸟，这不，这是从家里找出来的摄像头，窃听器。”
安梦趁等红灯的间隙，从车扶手下掏出一个黑色塑料袋，扔在姜渝州腿上。
姜渝州打开一看，眉毛一挑。
“嗯？！”
小拇指指甲大小的摄像头，在黑暗的环境下反着光，密密麻麻的，姜渝州一时有点沉默。
那一个个摄像头，像是没有灵魂的眼睛，一首在盯着他的一举一动。
在此之前他毫不知情，早知这样，晚上就不辗转反侧了。
“这些摄像头什么时候清的？”
姜渝州声音有些发虚，他强装镇定的靠在座椅上，长舒一口气。
“你高考结束那天，当时我就猜到有人会对你下手，不过我还想着只是意外，可没想到对方下手如此之绝。”
安梦左右看了一眼后，一脚踩下油门，上了高架桥。
窗外是呼啸的风声，窗内是有些发虚的姜渝州。
“那我都是很牛逼的小伙子了，我还能怕他吗？
烂命一条就是干。”
本该很有中气的话，在姜渝州嘴里是那样的不可信。
“搞清楚自己的实力定位吧，人家是S+，你是C，人家打个喷嚏你都要吓得跪地磕头了，再说了，什么烂命一条，我在你身上花那么多钱，你不给我还上，能这样死吗？”
“还有啊，人家无偿把突破S的方法公布了，咱们也有人通过他的方法突破S了，你现在说，你要给人家***，你就是给人家***了，你后面还能不能活？
不长脑子。”
安梦嘟嘟囔囔半天，扭头一看，姜渝州哼哧哼哧的睡了过去。
“我感觉你出生早了，你应该属猪的。”
安梦无奈的笑着骂了一句后，加快油门朝家赶。
...“然哥，怎么办？”
刘纯半死不活的躺在沙发上，脱下靴子，抠着脚。
马然坐在一旁吞云吐雾，他很有喜色的脸，在青雾里，倒显出几分悲伤的神色。
“给我来一根。”
马然还没吭声呢，刘纯就从桌上拿出来，叼在嘴里，很自然的拿起马然的手掌，帮他打了个响指。
丝丝缕缕的火苗在指尖汇聚，最终形成一小簇的火花，刘纯点燃后，整个人颓废的躺在沙发上。
“你丫就不能花一块买个火机吗？”
“有这钱，还不如给我女儿买根糖呢，咱津贴又不多，能养家就不错了。”
刘纯嗡嗡的说，他抽出一张纸，拭了下鼻涕。
确实，他们的津贴不多，一个月杂七杂八的加一块，也就七千出头，勉强能糊口。
马然还好一点，身为队长，每个月要多一千。
不过姜渝州跑掉了，他回去可能连那一千块的补偿都拿不到了。
“你说，咱俩是不是要完了？”
马然默默的说，这几年他就像是陷入轮回一样，什么事情都做不好，官职一降再降，现在都快还不起贷款了。
好在这么多年，刘纯还没被遣退，他多少还能找到当年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