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暗流初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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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攥着湿透的字条在井边蹲到鸡鸣,首到苏月华端着铜盆来打水。

晨曦映着她衣襟上的艾草灰,我才惊觉昨夜混乱中她替我挡过碎铜片。

"活人还能让尿憋死?

"她突然把铜盆塞进我怀里,水纹里晃着半片金箔,"周掌柜的马车轱辘都碾到街口槐树根了。

"晨雾里果然传来算盘珠相撞的脆响。

我抓起晾药用的竹筛盖住井口,转身就撞见周侗踩着满地狼藉跨进门槛。

他今天换了件暗纹织锦的首裰,腰间缀着的金丝香囊正巧悬在昨日尸虫啃噬的地砖上方。

"济世堂这牌匾该换了。

"他屈指弹落香囊上的露水,金箔在药柜上摞成小山,"听闻林小友改良了麻黄桂枝汤?

老朽愿用三成利换这古方。

"我盯着他拇指上的翡翠扳指——昨夜井底稻草人脖颈处也缠着同色的丝线。

苏月华突然从后堂转出来,漆盘上的参茶腾起的热气氤氲了半面墙,那里还残留着系统昨夜投射的《伤寒杂病论》残影。

"周掌柜不如先尝尝新泡制的紫苏饮。

"我故意打翻茶盏,滚水泼在金箔上腾起青烟,"您这钱庄账册用的墨倒是特别,遇热竟有松烟香。

"老头瞳孔猛地收缩,算盘珠发出错乱的噼啪声。

系统突然在视网膜上炸开红光:战略推演启动。

那些金箔表面的水渍突然扭曲成账目数字,三日前收购的苍术、半个月前囤积的蟾酥,竟与昨夜稻草人身上的银针淬毒成分完全吻合。

苏月华假意替我擦拭衣襟,指尖在掌心划出"亥时三刻"的暗号。

她袖口滑落的《脉经》残页正翻到"神农脉象"篇,墨字间夹着半片金国密信——我认出那是临安府通判的私印。

"老夫忽然想起..."周侗突然按住我验看药方的右手,扳指内侧的凸起刮过虎口,"城西萧娘子说刺客须用百年山参吊命?

"药柜阴影里传来银针落地的轻响。

我反手扣住他命门,触到皮下蠕动的蛊虫:"萧姑娘的七星针法霸道,贸然进补恐伤肝经。

"藏在袖中的稻草人残肢突然发烫,系统提示跳出:金国铁浮屠制式铠甲·绍兴十一年监造。

暮鼓声撞碎满室死寂。

周侗抽回手时,香囊坠子不慎勾开我衣襟,露出昨夜字条一角。

他盯着那个"钱塘门外"的墨字突然冷笑:"小友可知?

上月溺死在那个水门的粮商,耳朵后面也纹着蝰蛇。

"打更人的梆子声混着更夫吟唱飘进来:"西更三点,烛影摇红..."苏月华突然打翻烛台,跃动的火苗里,我看见三个戴斗笠的挑夫正隔着街帘数医馆窗棂数。

(接续)周侗的算盘珠在暗处发出毒蛇吐信般的声响。

我背靠铁箱,袖中银针己沾上昨夜炼制的蛇毒。

"周掌柜的药材倒是新鲜。

"我踢开箱盖,麦粒里蠕动的蓝斑在月光下泛着磷火,"绍兴七年襄阳府饥荒,也是这种会发光的毒麦种吧?

"密室梁柱突然震颤,三枚铁蒺藜擦着我耳畔钉入砖缝。

周侗从阴影中踱出,翡翠扳指正对着我眉心:"林小友可知,聪明人往往活不过三更?

"系统突然在视网膜投射出神农尝毒的提示。

我抓起一把麦粒塞进口中,喉头立刻泛起腥甜:"三足蟾的胆汁混了断肠草...咳咳...难怪要掺在赈灾粮里..."老头脸上的皱纹突然扭曲成笑纹。

他甩出金丝账本,密密麻麻的暗红指印间浮现金国狼头徽记:"临安府三百口井,有一半泡着这种麦种。

小友猜猜,明日最先毒发的是哪个坊市?

"怀中的稻草人突然发烫,系统弹出铁浮屠行军路线图——所有箭头都指向城南慈幼局。

我猛然想起晨间更夫吟唱里的"烛影摇红",那分明是金人屠城前的信号焰色。

"周掌柜算漏了两件事。

"我咽下涌到嘴边的黑血,袖中银针悄然扎进合谷穴,"第一,我今早给萧姑娘换了虎杖解毒膏;第二..."故意踢翻角落的桐油罐,火折子在空中划出弧线,"你香囊里装的不是艾草,是遇火即燃的磷粉!

"轰然炸开的火光中,我撞破暗窗滚进后院。

周侗的惨叫混着算盘珠爆裂声传来:"竖子敢尔!

"染毒的左手开始发麻,系统疯狂闪烁生命值不足的警告。

翻过墙头时,苏月华的马车堪堪刹在青石板上。

她拽我上车的手法精准得不像医女,倒像久经沙场的斥候。

"沈将军的暗桩在码头截获了金国密信。

"她撕开我衣袖,金疮药混着眼泪砸在伤口,"他们在各州县的粮仓都动了手脚..."马车突然急转,我怀里掉出半块烧焦的麦穗。

苏月华突然噤声,指尖颤抖着抚过麦壳上的暗纹——那分明是临安首富王家的商队印记。

更夫敲响五更梆子时,医馆后门闪过戴斗笠的挑夫。

我瘫在药柜阴影里,看着系统新解锁的瘟疫防治模型逐渐成型。

晨光刺破窗纸的刹那,怀里的毒麦穗和沈清雪昨夜留下的剑穗绞成了死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