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名动临安
苏月华蹲在灶前煎药，铜勺敲着陶罐叮当响："昨夜城东三家米铺走水，烧的全是陈年霉谷。
""烧得好。
"我捻着毒麦穗上焦黑的纹路，系统光幕在视网膜上弹开临安粮价波动曲线，"等王家那位独苗少爷的痘疮结痂，咱们就能......"门板突然被拍得山响。
沈记绸缎庄的王掌柜几乎是撞进来的，身后西个壮汉抬着朱漆木箱。
他扑通跪在青砖上，黄金碰击声惊飞了檐下的麻雀："林神医救犬子性命，王某愿以半副身家......""黄金百两换杭白菊十万斤。
"我扯开领口露出溃烂的毒疮，在苏月华倒抽冷气声中抓起案上药杵，"明日辰时前运至城南义仓。
"苏月华的银针抵住我后颈时，王掌柜的马车己绝尘而去。
她指尖挑开我新换的纱布，那里赫然结着淡褐色的痂："你故意让周侗的人看见伤口溃烂？
"我冲墙角歪倒的算盘珠抬抬下巴。
昨夜爆炸中染毒的左手，此刻正在系统光幕里呈现三维解剖图，抗毒血清合成进度97%的蓝光微微闪烁。
钱庄二楼飘着龙涎香，周侗的算盘珠撞在紫檀桌沿，声音像在敲打棺材板。
他推来一本靛蓝封皮的账册，页脚黏着半粒带血的黑麦。
"金人用掺了狼毒花的麦种换走江南三十万担稻米。
"他枯瘦的手指划过账目，停在一串朱砂印记上，"临安府十六家药行，明日都会收到瘟疫预警。
"我端起青瓷茶盏，滚烫的茶汤泼在账册上。
墨迹晕染开的瞬间，系统捕捉到金国密文水印，光幕炸开一片血红警告。
"我要城西所有染疫的流民。
"袖中滑出半卷焦黄的图纸，火铳改良结构图在烛火下泛着幽光，"外加三硝石、硫磺各五百斤。
"周侗的玉扳指突然卡在算盘轴上。
他身后屏风映出个窈窕人影，发间金步摇的投影正指着我咽喉要穴。
我假装踉跄扶桌，袖口暗袋里的磁石吸住了他腰间铁算盘。
当啷——鎏金腰牌摔在狼毒花标本上，展翅鹰隼的暗纹与沈清雪剑穗的针脚如出一辙。
系统弹出武器图谱比对中的进度条，我听见自己喉结滚动的声音："再加两百斤木炭。
"暮色漫过临安城时，二十辆蒙着青布的马车驶入义仓。
苏月华掀开麻袋抓了把杭白菊，突然将花苞按在我渗血的绷带上。
淡黄汁液触到伤口的刹那，系统爆出刺目金光。
抗毒药剂合成公式解锁我咳嗽着吐出嘴里的花瓣，看她在烛光下将麦种碾成齑粉。
铜秤砣砸在药碾上的节奏，渐渐与更夫报时的梆子声重合。
"王家商队今晨出了北门。
"她突然说。
我数着窗棂外第七声鸦啼，将改良火铳的图纸塞进装砒霜的锡罐。
檐角铜铃无风自动时，后院传来麦秸燃烧的噼啪声。
有人在用暗号敲打水缸，三长两短，像垂死病人的脉搏。
苏月华的银针倏地没入房梁，半截断刃应声落地。
我抓起晒药匾砸向烛台，黑暗降临的刹那，系统光幕上跳出一行血字：检测到变异狼毒花孢子活性增强月光从瓦缝漏进来，照见桌案上那串绞死的麦穗与剑穗。
当巡夜兵的铁靴声掠过巷口时，我摸到杭白菊堆里埋着的青瓷瓶——瓶底刻着萧家暗卫独有的缠枝纹。
（续写）萧无双的剑穗扫过药碾时，我正捏着半枚霉变的麦粒。
她翻腕甩来的油纸包砸在铜秤上，几粒青灰色的种子滚进杭白菊堆里，系统立刻弹出变异狼毒花图谱更新的刺目红光。
"玄冥阁在钱塘江上游投毒。
"她斗篷上的雨水顺着桌沿往下淌，浸湿了昨日周侗送来的药材清单，"七日后的暴雨会把孢子冲进护城河。
"我故意用伤手去接她抛来的解药方，绷带下新结的痂裂开细缝。
血腥味漫开的瞬间，她突然按住我肩膀转身，后颈衣领滑落处露出半只金翅隼刺青——和沈清雪剑穗上的暗纹一模一样。
苏月华踢翻药篓的声响救了我。
当啷落地的银针恰好截断萧无双袖中滑出的软剑，我顺势将毒麦种塞进她掌心："告诉玄冥阁掌事，解药需要七叶重楼的花蕊。
"更鼓敲过三更时，我在系统光幕里拼接着金国密文。
浸过茶水的账册在月光下显出暗红纹路，周侗运往边境的药材清单上，每味解毒药都被朱砂圈出，旁边潦草地批着"三倍市价"。
"你买的苍术足够泡三座城的护城河。
"苏月华踹开库房门，手里账本拍在晒药匾上震起浮尘，"周侗商队今早出北门，押车的全是金国口音的脚夫。
"我嚼着杭白菊根茎没说话，系统正在解析萧无双留下的麦种基因链。
当孢子活性抑制方案加载到87%时，街对面酒楼突然爆出喝彩声，说书人沙哑的嗓子刺破雨幕："济世医馆林神医单手施针，活人取毒如同探囊取物！
"苏月华的银簪抵上我喉结："你故意让萧无双看见伤口渗血？
"后窗传来三声鹧鸪啼。
我抹掉嘴角淡金色药汁，从晾晒的毒麦垛里抽出火铳图纸。
改良后的枪管比原设计短三寸，正好能塞进装药材的樟木箱。
"周侗每运走一车苍术，金军大营就少三十担箭杆。
"我蘸着茶汤在桌面画线，临安到襄阳的驿道在烛光下蜿蜒如毒蛇，"等他们的战马开始腹泻......"瓦当突然迸裂。
萧无双白日留下的麦种在瓷碗里疯狂发芽，淡紫色菌丝顺着桌腿爬上房梁。
系统警报与巡夜兵的铜锣同时炸响，我抓起苏月华配好的雄黄粉撒向半空，菌丝触到药粉的刹那爆出青烟，在墙面烧出个完颜部的图腾。
子时更鼓压着雷声滚过屋檐时，我摸到杭白菊堆下的火折子。
周侗晌午送来的硝石透着潮气，但硫磺纯度足够配出三十枚霹雳弹。
当城楼传来换岗的号角声，医馆后院井轱辘突然发出暗号节奏的吱呀声。
雨更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