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远把冻得发青的手指凑近蜡烛，试图看清值班日志上的字迹。
最后一条记录停在三天前，潦草的字迹里透着颤抖：“第13具尸体的左手...又断了。”
走廊尽头突然传来金属碰撞声。
周远抓起手电筒，光柱扫过停尸柜时，瞥见某扇柜门缝隙里露出的衣角——那是件沾满泥点的藏青色西装，和今早送来的无名男尸穿的一样。
“谁？”
他的声音在空旷的停尸间里回荡。
手电筒突然熄灭，黑暗中，有冰凉的手指搭上他的后颈，带着福尔马林的气味。
“小周，帮我看看，我的左手是不是断了？”
熟悉的声音来自上周刚火化的张叔，可张叔的尸体此刻应该躺在...周远猛地转身，看见身后的人穿着带血的寿衣，左手腕处露出白森森的骨茬。
停尸柜的门次被打开，腐臭味扑面而来。
周远踉跄着后退，后腰抵在解剖台上，看见所有尸体都在缓缓坐起，他们的左手腕上都有相同的十字形切口，伤口处爬着黑色的蛆虫。
当第一具尸体张开嘴时，周远终于发出惨叫。
而在殡仪馆外的雨幕中，某辆黑色轿车的后视镜里，映出戴着白手套的手正在记录：“实验体13号应激反应达标，下一步可启动‘夜雾计划’。”
第一章 碎手谜案（犯罪心理学教授·林深）三个月后，明德大学犯罪心理学教室。
林深在黑板上画出第五个十字切口的示意图，底下学生们交头接耳。
“这些伤口都出现在左手腕内侧，”他用教鞭指着投影，“呈十字形，深度刚好避开动脉，像是某种仪式。”
“林教授，听说这五起案件的死者都收到过‘断手预告信’？”
前排女生举起手机，屏幕上是论坛热帖《夜雾殡仪馆的诅咒》，“网友说凶手是殡仪馆的幽灵，专门收集左手...”教室门突然被推开，穿警服的男人走进来，腋下夹着卷宗：“林深，市局需要你的侧写。”
来人是刑警队副队长陈默，眼角的疤痕从眉骨延伸到下颌，五年前追捕毒贩时留下的。
地下车库里，陈默将卷宗扔给林深：“第六个死者今早被发现，左手腕切口新鲜，死亡时间不超过12小时。”
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