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祖传老物件，别是坑我吧
张小凡呈一个标准的“葛优躺”姿势陷在出租屋破旧的沙发里，手里握着手机，屏幕上是某个短视频平台的推荐。
他刚刷到一个“轻松月入十万”的广告，正撇嘴。
“切，我要是能月入十万，还用住这破地方，天天啃外卖？”
他嘟囔着，顺手把鼻梁上滑下来的眼镜往上推了推。
张小凡，性别男，年龄二十二，毕业两年，换了五份工作，没有存款，没有女朋友，爱好是躺尸和幻想。
如果非要给他加个标签，那大概是“低配版废柴”——他没啥远大理想，只想混吃等死，但生活连混吃等死的机会都不给他。
最近，他家给他下了最后通牒：要不赶紧找份正经工作，要不就回老家继承“家产”。
家产？
他家就一套老破小祖屋，还有堆得跟垃圾山一样的陈年旧物。
他爹妈早搬出去住商品房了，说是他爷爷奶奶留下的东西，让张小凡这个“闲人”去收拾一下，看有没有值钱的，顺便把屋子清理出来租掉，好歹能有点收入。
“去吧，去吧，说不定真能掏出个古董，一飞冲天！”
他妈在电话里是这么说的。
古董？
一飞冲天？
张小凡瞅了瞅自己外卖盒里的残羹冷炙，觉得“一飞冲天”离他大概有十万八千里，中间还隔着好几座珠穆朗玛峰。
然而，胳膊拗不过大腿，尤其是亲妈的大腿。
在被断了一周生活费后，张小凡终于拖着他那百无聊赖的身躯，挪到了市中心那栋破旧的小楼前。
推开门，一股混合着灰尘、霉味和樟脑球的气息扑面而来。
张小凡被呛得连连咳嗽，眼泪都快出来了。
“妈呀，这哪是家产，这是历史的垃圾场吧？”
他嘀咕着，认命地找了块抹布，开始了“考古”工作。
阁楼是重灾区。
狭小、闷热，堆满了纸箱、旧家具、蒙尘的杂物。
张小凡一边抹灰一边抱怨：“这得是哪个皇帝住过的吧？
灰都这么厚！”
就在他把一个压在角落里的旧木箱搬开时，手不小心被一个突起的东西扎了一下。
“嘶！”
张小凡疼得一缩手，低头一看，是一个沾满灰尘的旧书角。
他拎起来抖了抖，一本线装的古籍露了出来。
书页己经泛黄变脆，封面上模模糊糊地写着几个字。
张小凡凑近了看，勉强辨认出来是——《神仙传》。
“神仙传？
听着像玄幻小说啊。”
张小凡随手翻了翻，里面都是些人名和稀奇古怪的故事。
什么彭祖活了八百岁，马鸣生吃了伏苓羽化，葛洪怎么炼丹什么的。
“嘿，还真是讲神仙的。
无聊。”
张小凡正想扔掉，却发现书页里似乎夹着什么东西。
他小心翼翼地抽出来，掉落在他掌心的是一枚锈迹斑斑的铜钱和一页皱巴巴的黄纸。
铜钱己经看不清是哪个朝代的了，上面布满了铜绿。
黄纸上则画着一些张小凡完全看不懂的扭曲符文，看着有点像小孩的涂鸦，又有点像某种神秘图案。
就在他低头仔细打量那枚铜钱时，之前被扎到的手指又传来一阵刺痛，一滴鲜血恰好滴落在了铜钱上。
下一秒，异变突生！
那滴血仿佛有生命一般，迅速被铜钱吸收。
铜钱并没有变得光亮，反而冒出了一股淡淡的青烟，紧接着，一股强烈的眩晕感袭来，张小凡只觉得眼前的一切都开始旋转，那页黄纸上的符文仿佛活了过来，扭曲着、跳跃着，然后，连同那枚铜钱一起，化作一道金光，首接钻进了他的眉心！
“***！”
张小凡吓得猛地往后一仰，一***坐倒在满是灰尘的地板上。
他用力揉了揉眉心，什么都没有，不疼不痒。
再低头看，掌心的铜钱和黄纸也不见了。
“幻觉？
太累了出现幻觉了？
还是吸了太多灰尘导致缺氧？”
张小凡晃了晃脑袋，试图让自己清醒过来。
他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随手拿起刚才那本《神仙传》，想看看里面是不是有什么夹层或机关。
他翻到之前夹着东西的那页，那里记载着一个叫“壶公”的神仙，能从壶里变出另一个世界，还教会费长房缩地术。
张小凡看着看着，脑子里忽然“叮”地一声，像有什么东西被激活了。
一股陌生的信息流突兀地涌入他的脑海！
不是文字，不是声音，而是一种纯粹的“懂”！
他突然就“懂”了，《神农本草经》里某个关于治疗风寒的小药方，还有《肘后备急方》里一个用于跌打损伤的简单处理方法，甚至连人体足三里穴的位置和功效都莫名其妙地出现在他脑子里。
张小凡：“？？？”
这什么情况？
难道这《神仙传》是个学习机？
用血激活的？
他感觉脑袋有点胀，又有点痒。
他下意识地抬手去挠脖子，那里刚被灰尘***得有点发痒。
就在手指触碰到痒处的一瞬间，脑子里那个足三里穴的图像竟然清晰地浮现出来，旁边还冒出了一个念头：“风府穴，解表散寒，治疗风寒感冒引起的颈部不适和头痛。”
风府穴？
解表散寒？
他鬼使神差地顺着脖子往上摸了摸，在后脑勺下方，颈部正中的位置按了一下。
然后，奇迹发生了。
脖子上的瘙痒感竟然瞬间减轻了，连带着刚才因为吸入灰尘有点闷闷的头痛也缓解了不少。
张小凡僵住了。
这、这真是按个地方就有效？
不是幻觉？
他瞪大了眼睛，看着手中的《神仙传》，又摸了摸眉心，那里仿佛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温热。
“祖传老物件… 神仙传… 铜钱黄纸…” 张小凡咽了口唾沫，“别是真让我撞上大运了吧？！”
但他随即又想到自己那沙雕的人生，忍不住自嘲地笑出了声：“得了吧张小凡，你以为你是主角啊？
估计就是灰尘太脏，***穴位了。”
他一边说着，一边鬼鬼祟祟地再次摸向自己的风府穴，轻轻按揉了两下。
嗯，好像确实没那么痒了。
张小凡：“……”这一刻，他心底那个根深蒂固的“科学至上”小人，和那个渴望奇遇的“沙雕”小人，正在他脑子里激烈地摔跤。
手里捏着那本让他又怀疑又兴奋的《神仙传》，张小凡看着满屋子的灰尘和杂物，忽然觉得，也许，也许他可以先拿自己试试手？
比如，怎么能快速又不累地把这个鬼地方打扫干净？
书里有没有“清洁咒”什么的？
虽然脑子里只有些药方和穴位，但张小凡的目光己经开始变得不一样了。
他，一个普普通通、有点沙雕的青年，似乎真的，要和那些遥远的“神仙传说”扯上关系了。
当然，现在嘛，他更关心的是怎么才能不打喷嚏地走出这个阁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