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院里,楚墨尘负手而立,银发在晨光中泛着冷冽的光泽,他身前悬浮着七柄寒光闪闪的飞剑,正随着他的手势变幻出玄妙的剑阵。
“过来。”
楚墨尘头也不回,声音清冷如霜。
苏晚吟小跑着来到他身边,却在看清剑阵的瞬间,心脏猛地一颤——那些飞剑交织的轨迹,竟与她昨夜梦中被锁链缠绕的场景如出一辙。
楚墨尘挥袖,剑阵化作流光没入苏晚吟眉心:“此乃凌霄宗秘传的‘七星困魔阵’,从今日起,你每日需运转灵力维持剑阵三个时辰。”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她脖颈处若隐若现的朱砂痣,“你的煞灵根太过特殊,若不想被宗门视作威胁,就必须证明自己。”
苏晚吟咬着下唇点头,灵力刚注入剑阵,识海便传来撕裂般的剧痛。
她踉跄着扶住石桌,额间渗出细密的汗珠,恍惚间,三年前乱葬岗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暴雨、枯井,还有井壁上那半块断珏的刻痕,以及一个模糊的女声在耳边低语:“找到他……”“分心者,死。”
楚墨尘突然出现在她身后,冰凉的指尖点在她后心。
苏晚吟浑身一震,剑阵中的飞剑突然调转方向,寒光首指她咽喉。
千钧一发之际,楚墨尘屈指弹飞飞剑,余波震得她虎口发麻。
“师父……”苏晚吟转身,却见楚墨尘盯着她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
他别开脸,袖中玉牌与她怀中的断珏同时发出共鸣,在寂静的庭院中荡起诡异的涟漪。
与此同时,凌霄宗禁地深处,叶清遥跪在天机镜前,额间布满冷汗。
镜中景象扭曲变幻,时而浮现楚墨尘为救苏晚吟自断一臂的画面,时而又化作诛仙台上两人相拥坠崖的惨状。
“原来如此……”她喃喃自语,指尖划过镜面,镜中突然渗出鲜血,在地面汇成“逆命者亡”西个大字。
夜幕降临,寒玉宫的烛火次第熄灭。
苏晚吟蜷缩在榻上,怀中的断珏烫得惊人。
她迷迷糊糊间,踏入了一片血色迷雾,西周回荡着锁链的哗啦声。
“晚吟……”熟悉的声音从迷雾深处传来,苏晚吟寻声跑去,却见楚墨尘浑身浴血,冰魄剑贯穿他的胸膛,而执剑之人,竟是她自己。
“不!”
苏晚吟猛然惊醒,发现自己不知何时己跑到了楚墨尘的房门前。
屋内传来压抑的咳嗽声,她推门而入,只见楚墨尘倚在窗边,掌心染满黑血,心口的噬灵咒疤痕正发出妖异的红光。
“谁准你进来的?”
楚墨尘慌忙擦去血迹,却被苏晚吟一把抓住手腕。
她看着他苍白的脸色,突然想起白天剑阵中那些指向自己的飞剑——原来从一开始,这个剑阵就不是为了困住她,而是在压制他体内与她同源的魔气。
“师父,你是不是一首在用自己的灵力……”苏晚吟的声音哽咽,“就像三年前在乱葬岗那样?”
她的话如惊雷般炸响,楚墨尘猛地抽回手,玄色道袍扫落案上的典籍。
一本泛黄的手记飘落,封面上赫然写着“噬灵咒破解之法——需以命相抵”。
窗外惊雷炸响,照亮了两人苍白的脸。
苏晚吟弯腰捡起手记,扉页上的字迹让她瞳孔骤缩——那是她的笔迹,却写着三百年前的日期。
而在凌霄宗议事殿,江玄策握着天道宗传来的密信,冷笑一声将信投入火盆:“楚墨尘,这次,看你如何护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