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深夜食堂的秘密
油滴落在火中发出“滋滋”声，他抽空往旁边瞥了一眼——陆青山，他是从小被青霄宗收养的孤儿，与林渊同龄，个子很高，一分腱子肉，相貌硬朗，就是有点黑黢黢的，正蹲在小溪边，双手沾满泥浆，怀里还抱着一堆野菜，活像个刚从地里刨出来的土豆。
“青山，你这挖的是灵香草还是猪草？”
林渊笑着扔过去一块干净的布，“上次你带的野葱让我拉了三天肚子。”
“这次肯定没错！”
陆青山抹了把脸，露出雪白的牙齿，“我跟着宗门大厨李叔学的，这叫‘三清菜’，配你的灵酒一绝！”
他举起手里的紫色野菜，菜叶上还挂着水珠，在月光下泛着诡异的光。
林渊嘴角抽搐：“这菜看着像中毒了似的，确定能吃？”
“当然！”
陆青山把菜往石灶边一放，突然压低声音，“渊哥，昨晚你说的那个刺客是血剑盟的？”
“嘘——”林渊突然按住陆青山的肩膀，目光投向三丈外的竹林。
今晚他特意选了这个偏僻角落烤肉，就是为了避开耳目，没想到还是有人跟踪。
他冲陆青山使了个眼色，后者心领神会，假装被烟呛到，大声咳嗽起来，手中却悄悄摸出一把袖珍铁锤——这是他新锻造的“传音干扰器”，轻轻敲击就能扰乱周围的听觉。
“咳咳咳...渊哥，这火太呛了！”
陆青山一边咳嗽一边敲锤子，叮叮当当的声音在夜里格外刺耳。
林渊趁机将令牌收入袖中，抓起烤野鸡站起身，故意用袖子打翻调料罐，辣椒粉瞬间弥漫在空气中。
“谁？”
林渊假装踉跄着转身，“出来！”
竹林沙沙作响，一道黑影如鬼魅般跃出，手中长剑首指林渊咽喉。
陆青山惊呼一声，举起铁锤挡在林渊身前，却见黑影突然捂住口鼻，剧烈咳嗽起来——刚才的辣椒粉被风一吹，正好钻进他的面罩。
“靠！
你用毒？”
黑影声音沙哑，剑势顿时乱了章法。
林渊憋笑，从地上捡起一根烤糊的玉米棒，假装是武器：“这是我新练的‘毒雾剑势’，厉害吧？
识相的就赶紧滚！”
黑影显然没料到这招，一边后退一边挥剑驱散辣椒粉，却不小心踩到陆青山刚才挖的野菜堆，脚下一滑，“扑通”一声摔进小溪里。
月光下，林渊清楚地看见他腰间血剑盟的标志。
“别跑！”
陆青山挥舞着铁锤追上去，却见黑影一个鲤鱼打挺站起来，纵身跃入竹林深处。
林渊刚要追，突然感觉后颈一凉，一道熟悉的剑气破空而来！
“趴下！”
苏清雪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林渊本能地抱头蹲下，只见一道青芒擦着他的发顶射向竹林，正中黑影后心。
黑影闷哼一声，跌倒在地，化作一滩黑血——又是服毒自尽的老套路。
“你俩不要命了？”
苏清雪从树上跃下，白衣胜雪，冰璃剑在月光下泛着冷光，“血剑盟的刺客都是死士，下次再这么莽撞，就等着收尸吧！”
陆青山缩了缩脖子：“师姐怎么知道我们在这儿？”
“整个青霄宗都闻见你们的烤肉味了。”
苏清雪其实是那天无意看到林渊被血剑盟的人盯上，所以今天藏在暗处，皱眉看着石灶上的焦黑野鸡，“外门弟子禁止私自开小灶，尤其是用灵火烤肉。”
林渊眼睛一亮，故意做出可怜巴巴的表情：“师姐要不要尝一口？
青山挖的三清菜可好吃了！”
苏清雪看着他手里那根黑黢黢的玉米棒，嘴角微微抽搐：“不必了。”
她转身看向竹林方向，“今晚的事不准外传。”
林渊挑眉：“师姐知道什么？”
苏清雪瞥了他一眼：“青霄宗不是傻子，血剑盟的渗透我们早有察觉。”
她顿了顿，从袖中取出一张泛黄的地图，“明天外门大比，赢了的人能进入剑冢秘境。
这是秘境的大致方位，你...自己小心。”
林渊接过地图，指尖触到她掌心的薄茧——那是常年握剑留下的痕迹。
他忽然想起母亲的断剑，心中一动，刚要开口，苏清雪却己经转身离去，白衣在夜色中宛如一片流云。
“渊哥，师姐对你是不是不一样？”
陆青山捅了捅他的腰，“刚才她看你的眼神，跟看我时完全不一样！”
“去你的。”
林渊笑着推开他，目光落在地图边缘的朱砂印记上。
那是个小小的剑形标记，与他断剑上的纹路一模一样。
他突然意识到，苏清雪或许比他想象的更了解北斗七星剑的秘密。
“先吃饭。”
林渊把烤糊的野鸡掰成两半，递给陆青山一半，“边吃边聊正事。”
两人坐在老槐树下，啃着焦黑的鸡肉，时不时被辣椒粉呛得咳嗽。
林渊把藏书阁密室的事还有与她佩剑共鸣色事简略说了，陆青山听得目瞪口呆，差点把鸡骨头咽下去。
“也就是说，师姐的冰璃剑是天玑，你的断剑是摇光，凑齐七把就能召唤剑尊？”
陆青山含糊不清地说，嘴角还沾着鸡皮。
“差不多，但是我对天玑剑有种莫名的感觉，我总感觉天玑剑也是我母亲的，有一丝母亲的气息。
七星剑中的另一把怎么会在她手里？”
林渊擦了擦手，从怀里掏出断剑看着，“啊？
什么凑齐七把召唤剑尊，乱七八糟，不过这些血剑盟的人什么目的未曾可知？
究竟在图谋什么，外门居然己经被渗透这么严重了”。
“那咱们赶紧告诉掌门啊！”
陆青山一拍大腿，差点打翻石灶上的调料罐。
“不行。”
林渊摇头，“青霄宗内部有内鬼，三长老和周明的事你忘了？
在没确定谁能信任之前，不能轻举妄动。”
他顿了顿，目光投向青霄主峰，“而且...我感觉师姐也在查这件事。”
林渊笑着扔出一块鸡骨头，远处传来夜枭的叫声，“对了，你那锤子挺好用，明天给我也弄一个？”
“没问题！”
陆青山拍着胸脯保证，“我还能给你加个烤肉功能，以后咱们边打边烤！”
两人相视而笑，夜色中的老槐树沙沙作响，仿佛在为这对兄弟的默契伴奏。
林渊抬头望着星空，想起母亲临终前的话：“剑心混沌不是错，是上天给你的礼物。”
“渊哥，你看！”
陆青山突然指着天空，“那两颗星好亮！”
林渊顺着他的手指望去，只见北斗七星中代表天玑和摇光的那两颗星光芒大盛。
“该睡觉了。”
林渊站起身，踢灭篝火，“明天外门大比，咱们去凑凑热闹，顺便...看看师姐的剑。”
陆青山揉着眼睛打哈欠：“渊哥，你说师姐这么冷，要是谈恋爱了会是什么样？”
“你想知道？”
林渊挑眉，“等咱们把血剑盟的事解决了，我亲自去问问她。”
两人扛着空酒葫芦往宿舍走，月光把他们的影子拉得老长。
“青山，”林渊轻声说，“从明天开始，咱们的‘咸鱼’日子，可能要变得热闹起来了。”
陆青山点点头，看着好友眼中闪烁的光芒，突然想起第一次见到林渊的场景——那个在后山偷烤野鸡的少年，明明浑身烟火气，眼里却藏着比星辰更亮的光。
林渊和他的朋友，早己做好了迎接惊涛骇浪的准备——带着烤肉，带着酒，带着永不熄灭的剑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