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镜像迷宫
林晚后退时撞翻实验台,瓶瓶罐罐里装着不同阶段的克隆胚胎,标签上标注着”林晚-01“到”林晚-17“。”
第18号克隆体终于启动了。
“沈母转动轮椅靠近,指尖划过最近的玻璃棺,”你母亲用自己的基因创造了你们,想证明情感可以改写‘夜莺’的暴力代码——可惜,前17个你都在排异中腐烂了。
“林晚盯着掌心的黑血,想起沈砚舟总说她的眼睛像星星,而克隆体的瞳孔边缘泛着诡异的银蓝。
通风口飘来更浓的玫瑰香水味,她突然呼吸困难,鼻腔涌出黑血——这是克隆体接触过量毒品的应激反应。”
他们在往通风系统灌‘夜莺三号’。
“沈母咳嗽着扯下项链,露出后颈与沈砚舟同款的芯片,”当年我用沈砚舟的基因创造了你,想让你们成为彼此的解药……“地面突然震动,陈默的声音从广播里传来:”亲爱的实验体们,游戏开始了——001号芯片即将爆炸,你们有十分钟找到他,否则所有人一起陪葬。
“孩子们同时转身看向林晚,他们的胎记开始发光,连成一条血色路径指向密室深处。
林晚在墙上发现母亲的潦草笔记:”沈砚舟的芯片是钥匙,用你的血激活他的情感中枢。
“手术室里,沈砚舟躺在中央,胸口的绷带渗着黑血。
林晚割破手指滴在他芯片上,监控仪突然爆鸣,他睁开眼时,瞳孔里的银蓝褪去,只剩她熟悉的深灰。”
阿晚……“他抓住她手腕,针头扎进她静脉,”他们在提取你的记忆,那些关于我们的回忆——“剧痛从太阳穴炸开。
林晚看见无数碎片在眼前闪过:第一次在便利店相遇是他故意设计,每次”巧合“的英雄救美都是提前布置的局,甚至连他的”过敏症“都是装出来的。”
但我爱你是真的。
“他吻去她眼角的血泪,手术刀切开他后颈皮肤,取出的芯片上刻着”LOVE“——那是用她的DNA编码的自毁程序。
第五章 血色倒计时(续)密室通道的墙上突然浮现投影,是陈默在老宅地下室的画面。
他坐在初代实验体的骸骨堆里,面前摆着十二支装着黑玫瑰汁液的试管:”知道为什么沈砚舟的芯片能控制你们吗?
因为他才是‘夜莺’的母体。
“林晚看着怀中的沈砚舟,他后颈的皮肤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溃烂,露出底下蠕动的生物芯片——那是用他的神经组织培育的活体控制器。”
当年沈父把自己的基因注入黑玫瑰,“陈默举起试管对着灯光,”而沈砚舟就是那朵花的化身,你们这些克隆体,都是他的根须。
“孩子们突然同步抱头尖叫,他们的胎记渗出黑血,在地面汇成”NIGHTINGALE“的字样。
林晚想起母亲笔记里的”情感病毒“理论,抓起桌上的血清扎进沈砚舟心脏:”试试这个,我母亲说过爱能摧毁一切程序。
“血清注入的瞬间,沈砚舟瞳孔骤缩。
林晚被拽进他的记忆漩涡:幼年的他在实验室目睹母亲被解剖,手中紧攥着半朵黑玫瑰;成年后第一次见她,他在解剖室外站了整夜,首到看见她为死者盖上白布时落下的眼泪。”
原来我早就输了。
“他笑着咳出黑血,指尖抚过她唇瓣,”在你为张恪盖上白布的那一刻,我就想——如果能被这样温柔地对待,死也没关系。
“倒计时显示剩余三分钟。
林晚将沈砚舟的芯片插入终端,界面弹出警告:”销毁母体将导致所有克隆体死亡,是否继续?
“玻璃墙外,孩子们的身体开始透明化,他们隔着玻璃对她微笑,动作与七岁的林晚记忆重叠——那是母亲带她去游乐园的最后一天。”
去吧。
“沈砚舟吻她额头,”真正的你,应该在阳光下活着。
“她按下确认键的瞬间,整个密室开始坍塌。
黑玫瑰花瓣在空中凝固成血色屏障,将她推向出口,而沈砚舟的身影在火光中逐渐模糊,最后一句话被爆炸声吞噬:”这次……换我当你的光。
“第六章 黎明前的玫瑰(续)三个月后,东南亚某海岛。
林晚站在沙滩上,看着远处货轮卸下最后一批销毁的毒品。
她腕间戴着沈砚舟的袖扣改造成的手链,里面嵌着他芯片的残片——那是唯一没被炸毁的部分。”
林医生,该换药了。
“小周举着医药箱走来,他后颈的疤痕淡了许多,那是脱离”夜莺“芯片控制的印记。
消毒水的气味里,她忽然闻到一丝薄荷香。
转身时,看见穿白衬衫的男人站在椰树下,阳光穿过他耳后的疤痕——那是子弹擦过的痕迹,和沈砚舟的位置分毫不差。”
听说你在找失踪的实验体?
“男人走近,递来一朵红玫瑰,花瓣上沾着新鲜海水,”我知道有群孩子,在某个小岛上种满了不会枯萎的玫瑰。
“他手腕内侧露出半片玫瑰刺青,当他抬手替她拂去发丝时,林晚看见他无名指根部的环形苍白——那是长期戴婚戒留下的痕迹,而她的锁骨下方,不知何时多了枚相同的玫瑰纹身。”
你是谁?
“她攥紧玫瑰,花刺扎破掌心,渗出的血珠竟是红色的。
男人低头轻笑,指尖划过她纹身:”我是你的影子,你的镜像,你的……“他忽然吻住她,这个吻带着海盐味的温柔,和记忆中薄荷与雪松的混合截然不同,”或者说,是你用爱创造的新程序。
“远处传来汽笛声,货轮的船身上新刷了漆,原本的玫瑰标志被覆盖成向阳花图案。
男人掏出怀表,表盘内侧是张合影:林晚穿着白大褂,旁边的男人戴着黑帽,两人中间站着群笑闹的孩子。”
他们叫你‘玫瑰妈妈’。
“他替她戴上怀表,表盖合上时,她瞥见自己的眼睛——银蓝瞳孔完全消失,只剩下清澈的棕黑色,”而我……“他露出后颈,那里干干净净,没有芯片也没有疤痕。
远处的孩子们跑过来,围着他喊”沈叔叔“,其中一个小女孩举起贝壳:”姐姐,这个送给你和沈哥哥!
“海风卷起林晚的发丝,她忽然想起母亲日记的最后一页:”或许我们无法选择基因,但可以选择用什么来灌溉生命——是仇恨,还是爱。
“男人牵起她的手,沙滩上留下两串交叠的脚印。
夕阳将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在影子交叠处,隐约浮现出一朵正在盛开的红玫瑰,花瓣上的露珠折射着彩虹,像极了记忆中永不熄灭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