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第三章 虹桥饭局的血色账本
陆明远盯着餐桌转盘中央的烤乳猪——那对琉璃眼珠正渗出暗红油脂，顺着"恭喜发财"的雕花缓缓漫过1992年份的茅台酒标。
"小林是北大高材生。
"周卫国踹了脚身边戴金丝眼镜的年轻人。
被称为林教授的男孩突然抽搐，后颈处亮起微弱的电路板蓝光，开口竟是机械合成音："系统漏洞...滋...在327国债...滋..."陆明远太阳穴突突首跳，系统界面突然加载出三维建模图。
林教授的颅骨内嵌着微型处理器，脊椎上缠绕的银色导线分明是2023年的纳米技术。
视网膜上弹出警告框时，烤乳猪突然裂成两半，露出腔内密密麻麻的股票认购证。
"小陆尝尝这个。
"周卫国转动转盘，青花瓷盘里盛着的红烧刺参突然蠕动起来，吸盘上粘着泛黄的债券残片。
陆明远筷子尖刚触到触须，系统突然发出尖锐蜂鸣——那分明是前世母亲化疗仪器的警报声。
包厢门被撞开的瞬间，1992年的月光混着血腥味涌进来。
陈雪凝的红马甲浸透鲜血，手里攥着的证券交易卡正在融化。
"明远哥快跑..."她喉咙里钻出章鱼触手，"深交所的电子屏...吃人..."周卫国大笑时嘴角撕裂到耳根，金色复眼里闪过外滩海关大钟的影像——时针正逆时针飞转。
他抛来的账本封面印着九头鸟图腾，内页竟是用人皮装订，墨迹混着血渍组成未来二十年的K线图。
"签了它。
"周卫国的指甲暴长如利刃，抵住陆明远脖颈的徽章印记，"用你母亲的..."话未说完，沈秋白的怀表突然从陆明远口袋飞出，表盘迸发的青光中浮现出1949年的金库影像。
穿旗袍的女人正将青铜匣埋入外滩地底，而她腕间的翡翠镯子与陆明远典当的那只完美契合。
系统界面突然崩出乱码，道德值瞬间归零。
陆明远瞳孔里映出周卫国扭曲的倒影——那根本不是人类，而是无数蠕动的金色代码汇聚成的类人形体。
林教授突然暴起，指尖弹出的激光束将烤乳猪连同认购证烧成灰烬。
"时间不多了。
"沈秋白的声音从怀表里传出，"去西川中路299号..."爆炸声吞没了后半句，陆明远撞碎玻璃窗坠落时，看见1997年的维多利亚港倒悬在黄浦江上，无数具穿着90年代服饰的尸体正从云端跌落。
着陆的刹那，系统提示音混着骨裂声响起："惩罚机制启动。
"陆明远摸向剧痛的右腿，指尖触到的竟是冰冷的机械义肢。
街边橱窗映出他的倒影——左眼变成血红的电子义眼，视网膜上浮现出2023年自己注射过量毒品的画面。
雨突然变成黑色，柏油路上浮起无数张认购证。
陆明远一瘸一拐冲向西川中路，身后传来周卫国的狞笑："你以为重生就能改变什么？
"他的影子在墙上暴涨，化作九头鸟的形态，"我们早就在每个时代等你..."299号的青铜门扉在雨中浮现，门环是衔着铜钱的三足金蟾。
陆明远用染血的徽章按上门锁时，1949年的月光突然照亮门内甬道。
穿旗袍的女人转过身，翡翠镯子映出她与陆明远母亲一模一样的泪痣。
"第三代宿主。
"她掀开青铜匣，里面躺着一本1992年的台历，所有日期都标注着陆明远前世的死亡倒计时，"该结算利息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