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该死于车祸的七岁女孩,因我一时心软成了植物人。
生死管理局震怒,派来最冷酷的清道夫“处理”我们。
“清除违规者,回收异常生命体。”
他机械地宣读命令。
我握紧女孩口袋里的蝴蝶发卡——那是唯一能看见过去的道具。
发卡映出清道夫冰冷面具下的脸:十年前,他正是我救下的那个男孩。
“动手吧,”我闭上眼,“但别告诉她,我曾是她的实习死神。”
他沉默良久,枪口转向自己胸口。
“这次,换我违规了。”
---冰冷的雨,像断了线的玻璃珠,密集地敲打着城市。
霓虹灯在湿漉漉的柏油路面上融化,流淌成一片模糊而扭曲的光晕。
顾迟蹲在跨江大桥冰冷湿滑的钢梁上,雨水沿着他廉价黑色风衣的领口钻进去,带来一阵刺骨的寒意。
他讨厌这种天气,更讨厌这种高度——下面,扭曲的金属和刺眼的警示灯交织成一幅地狱图景。
一辆家用轿车像被揉皱的纸团,死死卡在变形的护栏里,引擎盖下,一缕绝望的青烟还在顽强地向上飘,旋即被无情的雨水打散。
顾迟的目光穿透雨幕,牢牢锁定在那个小小的身影上。
一个穿着粉红色草莓雨衣的小女孩,被小心翼翼地抬上担架。
雨衣帽子滑落下来,露出一张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的小脸,眼睛紧闭着,长长的睫毛湿漉漉地贴在脸颊上,像被雨水打落的蝴蝶翅膀。
她叫笑笑。
本该在几分钟前,随着那声刺耳的金属撞击巨响,她的生命线就该彻底绷断,像一根被风轻易吹灭的蜡烛。
顾迟的任务本该干净利落:在她灵魂逸散的瞬间,轻轻一引,然后归档,结束。
他的手指,那属于实习死神的、带着点不熟练微颤的手指,已经抬了起来。
指尖凝聚的微光,是收割灵魂的冰冷指令。
笑笑细弱的生命线,像风中残烛般摇曳不定,清晰可见地悬在断裂的边缘。
只需要轻轻一触。
可是……顾迟的目光无法从她脸上移开。
雨水顺着她毫无知觉的脸颊滑落,像无声的泪水。
他脑海中莫名闪过一幅画面:一个同样冰冷的雨夜,一辆同样扭曲变形的车子,一个同样穿着鲜艳雨衣、却再也没能睁开眼睛的小小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