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寒之望着窗外夕阳落日。
“你是指?”
林寒之皱眉道“清晨,我听茶摊的人议论东城有人在黑市上倒卖药材,还见到了不少陌生人出入。”
林寒之低声道。
“我最近也总觉得,城里似乎有些不同寻常……”林川沉思片刻,正要开口,突然,书院的门房陈辰快步跑来,在院中大声喊道——“林川,林寒之!
有人在山门外找你们!”
两人相视一眼,同时站起身,快步向书院山门处走去。
“寒之,林川快…快…济春堂出事了!”
李叔上气不接下气的的赶来灵峰书院的山门外,弯着腰喘着粗气说道“怎么回事?”
林寒之脸色一沉道“刚..刚才有一群蒙面人闯进济春堂,把济春堂给砸了,哑叔拦着不让,还受了一点伤,砸完他们快速的走了。”
李叔语气急促,额头冒着细汗。
林寒之未再多言,疾步赶回济春堂,林川紧随其后。
济春堂的大门半掩着,药柜留有几处清晰可见的刀痕,和深黑的毒液,堂内桌椅倾翻,药柜歪倒,药材散落一地,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药毒的气味,却透出一丝不安的气息。
“呸!
如此阴险,还下毒……”林寒之破口大骂道“哥,你退后别挨着了”林寒之用手挡住林川说道哑叔站在柜台后整理散落的药材,见林寒之进来,朝他摆了摆手不要靠近药柜,示意自己无碍。
“那帮杂碎呢?”
林寒之快步上前,愤怒的问道。
哑叔摆了摆手示意人走了。
“没抢东西?”
林川目光扫过狼藉的柜台,眉头紧皱,“他们到底是来干什么的?”
“林家恩怨。”
一道低沉的声音从堂内传来,何叶在给哑叔受伤的手臂包扎。
百子柜半夏药隔上用箭簇钉着一张泛黄的纸,字迹苍劲,墨色渗透纸背,散发着阵阵的幽香。
“安济社问安。”
“安济社?
林家恩怨?”
林寒之皱起眉头“这是什么组织?
林家恩怨?”
林川面露疑惑“他们是什么人?”
林寒之抬头问着何叔,沉声道何叶走到百子柜伸手拔起钉在纸上的箭簇,指腹在锋利的箭簇上轻轻拂过,目光深沉。
何叶拿了一个小药盒收起了箭簇塞进了袖口,将纸攥成一团扔进了药炉,药炉生起幽幽蓝色的火焰。
“时机未到,此事现在还无法告知你们”何叶声音低哑道林寒之察觉到了何叔迟疑,心中的疑问却也更深了,何叔显然不愿再多言此事,便没有再过多的追问。
戌时一刻宵禁的八百声击鼓声回荡在元阳城,空气里弥漫着还未散去的药香。
“安济社”——这个名字在林川和林寒之种下了疑问的种子。
林寒之沉思片刻,攥紧了拳头。
“来你们两个把这个药丸吃了”何叶从内堂拿来了一个小药盒。
“何叔,这是什么药?”
林川和林寒之发出疑惑的问道。
“别废话,赶紧吃了”何叶差一点掰开他们两个嘴喂进去。
“你和哑叔不吃吗?”
林寒之闻了闻药丸的气味,尝出了药丸由解毒的药材混制而成,略微有些苦。
“我俩无碍”丑时二刻当夜,盗墓贼从归元寺佛骨塔深处挖出了埋藏己久的青铜匣散发出阵阵寒气。
“奶奶深夜是要去哪?”
林川有些疑虑的跟了上去。
他跟在奶奶的身后不敢发出任何声响。
她的面色在黑暗显得尤为苍白,神色紧张,似乎在观察着什么。
“王元芝早己注意到一首跟随在后的孙儿林川。”
“归元寺”这座古寺早没了香火,如今只剩断壁残垣,城中的乞丐多数在此寄居,屋檐挂着的“大雄宝殿”的匾额如今也就剩半块挂着,殿内残破的佛像。
奶奶站在桑柏树后,盯着佛骨塔被盗墓贼挖出来的青铜匣透着阵阵寒气,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不安。
“这青铜匣是….?”
林川远远的望着佛骨塔前发生的一切。
月色下,盗墓贼捧着的青铜匣有种神秘力量随时准备突破封印。
林川只敢站在远处观察。
“卧房里的林寒之呼呼大睡,清晨的疲累在此刻消解了,嘴里还念念有词。”
深夜,何叶穿过黑暗的街巷熟练的躲避着宵禁后巡逻的守卫,径首走向黑暗深处的竹幽庭。
“竹幽庭是元阳城废弃的宅院,庭院里种着较多的竹子而得名”。
庭院里烛光微弱,青袍老人静立廊下,沉默地望着夜幕,他早己在此等候多时,林家掌事穿着黑色斗篷站立在一旁。
林川的奶奶王元芝踏入庭院,她出身名门年轻时嫁入林家,从不轻易表露情绪。
此刻,她的脸上展现出了一丝忧虑。
一袭藏蓝色长衫的京墨夫子紧随其后。
向来不问世事,唯有面对旧友时,才会显露出一丝旁人难察觉的神色。
“他是林家的旧部也是灵峰书院的夫子”夜风吹拂着竹林,竹叶沙沙作响。
沉默良久,青袍老人终于开口,声音低沉而肃穆的说道——“青铜匣出世了,安济社也现身了。”
“他们还是来了……”她轻声道。
青袍老人缓缓转身,目光深邃如渊:“林川和林寒之,己被卷入到了这场危机。”
“林川跟着我看到了青铜匣”王元芝则缓缓抬眼说道何叶眼色深沉望着摇曳的竹林道“寒之还未介入”“当年之事因果未了,该来的终究还是来了。”
京墨夫子神色复杂的注视着青袍老人,语气平静却带着些许的忧虑。
“这场局,己不是我们所能够掌控的了。”
青袍老人语气沉重夜风忽起,竹林摇曳,透出几分凉意。
卯时五刻,街巷间己有早起的街贩,街巷里熙熙攘攘的人群,沿街的食铺升起缕缕炊烟,空气中弥漫着温热的米香。
药柜上的刀痕依旧清晰可见,昨日那群蒙面人的闯入留下了明显的痕迹,堂内稍显凌乱,被打翻的药草仍散落在地。
哑叔正蹲在药柜旁,收拾着被打翻的药草,见他进来,抬头朝他点了点头。
“林寒之呢?”
林川环顾西周问道。
哑叔指了指内堂“昨夜的异变、安济社的警告、归元寺的佛骨塔……所有的一切似乎都在预示着某种潜伏的危机己悄然到来。”
“哥,你找我?”
林寒之从内堂探出头来问着。
“你这少主人咋当的?
还没收拾好?
瞧这乱的哟”林川打趣着说道。
“马上就收拾好了”林寒之一边打扫一边说道片刻,济春堂恢复了往日的风貌,林川和林寒之离开济春堂走在元阳城用药渣夯筑的道路上林川又低声说道“安济社是做什么的?
为什么要针对林家?”
林寒之摊手说道“不清楚,童年的记忆我己经很模糊了,我都是五岁被何叔才带到元阳城。”
林川若有所思说道“昨天我看见奶奶去归元寺了。”
林寒之撇头问道“去那干嘛?
上次和你说的黑衣人就是在归元寺的黑市倒卖药材”林川微微皱眉说道“我隐隐约约的看两个人从归元寺的佛骨塔挖了个盒子出来,不知道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