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谍影重重，暗流涌动
当他跨进停尸房时，冷藏柜第三格突然传出三长两短的敲击声。
"金同志？
"他拉开铁柜，朝鲜翻译官蜷缩在冰霜中的身体正在剧烈颤抖，左耳后的弹孔己经结满血痂，"这是...大连港的货物清单..."沾满冰碴的胶卷盒被塞进苏明秋掌心，上面用指甲刻着俄文字母"K-7"。
突然，走廊传来皮靴踏地的声响，苏明秋立即将尸体复位，转身时正撞上特高课长森田的将校呢大衣。
"苏医生这么晚还在工作？
"森田的镜片在惨白灯光下反着冷光，右手始终按在南部式手枪的雕花握把上。
"昨夜空袭送来的伤员需要解剖。
"苏明秋用镊子夹起块染血的肺叶，"发现件有趣的事——贵军士兵的尘肺病，恐怕比枪伤更致命吧？
"森田的瞳孔微微收缩，他身后宪兵刺刀上的反光恰好映在停尸台的不锈钢托盘。
当刀尖即将挑起白布时，医院前院突然爆发出哭喊："太君！
有霍乱病人逃出来了！
"趁着混乱，苏明秋闪进药剂室。
当他用酒精灯烘烤出胶卷上的要塞平面图时，东北角标注的"给水防疫部队"让他浑身发冷——那是比西平街更恐怖的战场。
赵铁柱的野战炊事车被掀翻在玉米地里，车载冰箱里淌出的血浆染红了华北小站稻。
开拓团少女蜷缩在轮胎后，和面用的枣木棍此刻正抵着她咽喉。
"乡亲们听我说！
"老班长拦在暴怒的村民前，他指着少女领口别的樱花簪，"这丫头昨个儿往粥里掺观音土，救活咱七个饿晕的孩子！
"人群突然安静下来，只有燃烧的装甲残骸在噼啪作响。
少女突然用生硬的中文呢喃："妈妈...牡丹江..."，从碎花布包里抖落出半块龙凤玉佩。
王家屯最年长的私塾先生颤巍巍上前，老花镜片上蒙着泪雾："这纹样...是宁古塔将军府的旧物啊！
"他枯枝般的手指向北方，"鬼子把她家祖坟都刨了修机场..."玉米叶沙沙作响，二十几个开拓团妇孺从沟渠里缓缓站起，她们怀中抱着襁褓，背后是冲天而起的浓烟。
林镇南一拳砸在蓝屏的指挥终端上，全息沙盘上的敌我识别符号正在疯狂闪烁。
通讯参谋喉咙发紧："不只是GPS，连斗链系统都开始丢包，2营己经和旅部失联西小时了。
""这不是电子干扰。
"技术主任扯开迷彩服，露出背后的条形码纹身，"我在军工614所见过类似案例，当超高频电磁脉冲遇到早期调幅电台..."尖锐的警报声打断他的分析，无人机操控员突然尖叫："夜鹰传回画面！
本溪湖出现移动式马可尼天线群！
"帐篷里所有人的呼吸都停滞了——1937年的日军，正在用火花发报机构建出覆盖辽东的原始雷达网。
更可怕的是，十五架挂着细菌弹的九七式重爆击机，正沿着电磁盲区悄然扑向哈尔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