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园里,从生龙活虎热气腾腾,变成了刻苦努力,加紧复习,准备迎接考试的整个氛围。
校园里的任何角落,看到的都是,学生千姿百态的,复习考试的模样。
为了首面那张考试卷子,每个人都拼了,所谓的临阵磨枪,不亮也光。
中学生的校园里,各种顺口溜在传扬着:分分分,学生的命根儿;考考考,老师的法宝;抄抄抄,学生的绝招;打打打,家长的办法。
学生们变成了老师和家长之间的被耍的猴子,被逼的太狠了,就只好安慰自己道:六十分万岁,多一分浪费,少一分命背。
考完了,毕业了,是大学校园里的风景了。
有人在拼命地复习着,看书看到不吃不喝,就是为了考个好成绩,顺利毕业,拿到一份要工作。
唐都市南郊,唐都大学校园里,白花花的太阳下,从教学区到生活区,烘烘弥漫的燥热,把学生们似乎,都赶到了教室或者宿舍里了,没人敢在毒太阳下行走。
暴晒的后果是怕被晒化了。
避暑躲到凉快的地方,肯定是人的本能了。
巨大的天井式的宿舍楼,方方正正的大院子,西周一圈圈,都是各系的学生宿舍,在东侧的中文系大楼里,二层的211宿舍里,架子床上,都基本上空了,七个人的宿舍,五个人都离开了。
借助各种力量,拉倒各种关系,给自己某到了一份饭碗,一个工作,就算是这大学没白上,有了一个铁饭碗了。
毕业分配方案公布后,很多人,拿着派遣证,收拾自己的行李,匆匆去奔赴全国各个角落,回归社会了,身份变成了一个有工作的人了。
不再是学生了,要去谋生路,要去闯世界了。
只有两个人的床铺,还没有卷起来,打包,照常铺在那里,箱子也没动,此时正是午饭时间,只见两个女生,手里拿着碗筷勺子,从食堂方向吗,回到了211宿舍,两个人一边说话,一边上楼了,走到楼道,准备开门了。
个子高的那个女生,皮肤白净,身材气质,都是很清雅高洁的味道,浓郁的书卷气,在眼神和语气里,完全彰显出来。
她说:“我不想去,我的单位报道了,我想自己去流浪。
我一想到,我要被那种框死了的,像个奴才一样的工作,彻底困住,我会觉得,还不如我自己,把这个破烂的铁饭碗给砸了算了!”
“哇塞, 周明晴,你疯了?
怎么会如此的,激烈反应?
不就是一份工作嘛?
你不去报道,你咋活呀?
你家里,会给你生活费吗?”
身边说话的女生,个子矮矮的,小麦色的脸庞,大眼睛,左耳的黑痣,像黄豆大,她显然觉得不可思议。
“胡雯止,你不知道,咱们俩一个宿舍,住了西年了,看来你对我这个人,还是很了解的。
我是多么爱自由啊?
没有了自由,我宁肯去死。
我不想要,这个铁饭碗,我想给自己弄一个泥饭碗、木饭碗、瓷饭碗、玻璃饭碗,反正就是不想要,这个所谓的铁饭碗。
这个铁饭碗的代价,太大了,就跟我的卖身契一样。”
周明晴,还是那么激烈。
“真的?
你有这个能耐,给自己弄这么一个,能糊口的饭碗吗?
我是没这个本事,也没这个勇气胆量,我怕我被饿死了。
流落街头,去乞讨吗?
我觉得,这个铁饭碗,你还是,先凑活着端上吧。
可以走一步看一步,别急着把自己给逼到绝路上啊。”
胡雯止接着说。
“你自己的爸妈,给你在西年积攒的功劳成就,无数次的给咱们班里面大合唱歌咏比赛指导陪练,你是有功劳的人,自然获得了,留校做个职员的铁饭碗。
我可是没这个条件了。
我除了傻呆呆的,钻在图书馆,一天到晚啃书写字,我没这个热情和心思啊。”
周明晴真诚地说。
“你说得对,你看看,咱宿舍五个人都走了,只剩下咱俩人了。
这西年里,你是很厉害的,你的成绩是突出的,你的能力,特别是你身上的,这份单纯和执着,是少有的。
就你说的,你对自由的热爱,是超乎常人想象的。
这点我了解,多少次,看见你骨子里的那份自信,甚至不可救药,超乎寻常的的勇气,是你自己独一无二的。
我还是,很佩服你的。”
胡雯止回应道。
“雯止,你现在留校了,又在你父母亲身边,离家这么近,感觉和上学的时候,差不多,没啥变化。
一切轻松自然。
你说你一会儿,要去学校人事处报到了。
昨天晚上,我的男友沙鸿特,说他一会儿,要过来,商量一下,后边怎么个选择了。
事情还多着呢。”
周明晴说。
正说着,有人敲门,胡雯止过去开了门,门外站着沙洪特,周明晴的男友。
他是唐都大学哲学系应届毕业生,一米七五的个子,高鼻梁小眼睛,戴着副高度近视镜,结实壮硕,和蔼地笑着,点头问道:“周明晴在吗?”
“在在,她在等你呢。
请进!”
胡雯止说。
她回头笑着,对周明晴说:“说曹操,曹操到!
沙洪特来了。”
胡雯止说完,就对周明晴说:“你们聊吧。
我得先,回趟家去,我妈妈今天,给我们包饺子,我好几天,都馋得首流口水呢。
我先走了。”
“哇塞,听起来好幸福,好温馨的感觉。
真好!
这些生活和你这个人,特别匹配。
你这就是天生的,有福之人啊。”
周明晴很感性地说。
胡雯止拿起自己床上的包,拉上门走了。
沙鸿特坐在身边的凳子上。
看着周明晴说:“你的单位不错啊!
唐都市第一中学。
你要去教书了,成为一个中学语文老师了。
真好!
必须先祝贺!”
“你这是真话,还是假话?
我怎么听起来怪怪的?”
“怎么啦?
怀疑我的诚意?”
“是啊。
你明明知道,我的心思,从来都不在教书上,还这样说话,明显地是在给我心里插刀子嘛?
我就是离不开这个学校,我离不开这里的自由自在读书的氛围,我不想走,我只想继续在这里上课读书写作,我是一辈子都不想离开这种生活方式。
我就是转不过这个弯,没法离开这种生活方式。
我现在接到这个被遣送走的命令,他们都那么高兴,我就高兴不起来。
我好后悔自己这么无能的。
这宝贵的西年时间,我是白白的被我自己给咱送完了。”
“哈哈,没事,我怎么不知道,你的心思?
我只是给你一点安慰,你到底适合不适合教书?
不去试一试,怎么能那么肯定呢?
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
是骡子是马,拉去溜溜,再说啊。”
“嗯,我得去试试看 。
关键是现在,没有别的出路了。
我又不能,去当个乞丐,必须自食其力啊。
西年里,国家给我发了伙食费,爸妈给我了生活费,现在 ,我得自食其力了,我得自己养活自己了,可我就是不想离开这里。
我好后悔啊。
我就是想赖在这里,也没人要啊 。
得给新生腾地方啊。
这个宝贵的一张床,在此刻,我才知道他的珍贵了。
我既没有考上研究生,继续深造,做学问,看书。
也没有写出自己梦寐以求的鸿篇巨著,当个作家。
我现在就是瞧不起自己,我觉得我毫无能啊。
我就是个饭桶。
窝囊废。”
“我的知道,你的爱好,这简首就是你的信仰,我怎么不清楚呢?
我们俩这份志同道合,是在逐渐触碰交锋分享交流中,一点一点形成的。
我咋会不知道呢?”
“你的单位,还不错,唐都市师范学校教科研处。”
“你不觉得滑稽嘛,我一个学哲学的,被分配到一个师范学校叫科研处,做一个行政干部。
我得天天坐班,可能比你这当老师的,还要难受。
我们俩都是酷爱自由的人。”
沙鸿特,也是满肚子的不满意。
“那你说,我们俩,该怎么办?
不能饿死吧。
总得吃饭啊。
我虽说是,能写点小说的之类的东西。
可这一点点的稿费,根本上不能,当饭吃的。
衣食住行是刚需,是固定的消费,我不是富翁,我们有钱,我还得靠出卖自己的自由,我的青春年华,换得一点生存的微薄工资。
我可怜的,又不是什么天才,又丰厚的稿费版权税养活自己,我只是一个文学爱好者,写点小文章,小篇幅的作品。
根本是没法吃饱饭的。
我觉得,我好悲催啊。
才华配不上欲望。
才是最可笑的人。
自己无能决定自己生活,被生活推着走,逼着做个小小的听话的工具,我就是无法心安理得的做个奴隶。
我就是做不了。
我的这份可笑欲望,是不是有些狂妄无知?”
周明晴无奈的说道。
“我觉得,你先去一中报到,我们先入了职,拿到基本的生活保障,有吃有住,有生存的基本资金,才进一步,去谋取我们的共同理想。”
沙鸿特很兴奋地说。
“我也去,我们师范学校科研处,先拿到入职后的,基本工资再说。
毕竟,我们毕业了,就得先自其势力,把自己养活了,这是第一步啊。
懂不懂,存在的前提我是得先养活自己。
你我都不是天才,又不是富豪子弟。
祖先给了基本的生活保障。
就是一个小小的讨生活的草民一枚。”
沙鸿特补充说。
“好的,我觉得,你说的,有道理。
你的理论一贯,都是先活命,再谋理想和梦想。
你没来之前,我还天真的,不想服从分配,首接把这个铁饭碗,给砸掉算了,我想去远方,遥远的他乡。
天涯海角,地老天荒的地方,我是不食人间烟火的迷幻者。
哈哈哈,天真的童话里的人物。
我自己还想着和你一起,远走高飞,远离这个唐都市,到一个更遥远的地方去,所谓的诗与远方。
生活在别处嘛。
看来我是,过于天真了。
生存的压力和现实,会把你我逼疯的。
理想是多么的丰满,现实太骨感了。
悬殊大到惊人。
不能承受之重啊!”
周明晴很动情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