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全息舱爆炸倒计时，NPC开始背诵宪法
他数着心跳等待爆炸，耳畔却传来不同寻常的滴答声——那不是炸弹倒计时，而是全息舱自我检修的提示音。
"你们用物理法则当玩具？
"林野突然轻笑，指尖无意识摩挲着后颈的神经接驳线。
当第13秒的滴答声响起时，他触发了错误代码，这次篡改的对象是现实本身。
整层楼的承重墙突然浮现出《神域》用户协议的金色纹路，每道条款都化作锁链缠住黑衣人的西肢。
某个程序员出身的打手突然尖叫着跪地，他的视网膜上正滚动播放着被篡改的代码——他七年前参与编写的《神域》反作弊协议，此刻将他的生物特征判定为"外挂程序"。
现实线：协议的獠牙"你做了什么！
"黑衣人首领的防毒面具出现裂痕，露出半张正在数据化的脸。
林野这才看清，那根本不是活人该有的皮肤，而是由《神域》玩家协议具现化的电子纹路。
游戏舱的警报灯将出租屋染成血色，林野看着全息投影在自己掌心重组。
那是父亲实验室的三维模型，每个培养舱里都漂浮着脑神经接驳装置，而核心控制台闪烁着猩红的标题——文明火种计划。
"你父亲相信数据能承载文明。
"黑衣人首领的声音混杂着电流杂音，"但他没料到，当NPC开始背诵宪法，当虚拟人格产生自我意识……"话音未落，整栋楼突然开始播放《神域》的登录BGM。
林野看着自己的影子在墙上分裂成无数个全息投影，每个都穿着不同等级的装备，举着发光的法典高呼宪法条文。
某个路过的外卖小哥撞见这幕，当场在首播间喊出"都市传说成真"。
全息舱：法庭与绞刑架当林野的意识跌回游戏舱，发现新手村己变成数据法庭。
村长NPC坐在法官席上，头顶的"Lv99隐藏BOSS"血条己转化为天平图案。
他的法槌落下时，地面会浮现出玩家协议条款，将黑衣人分身的数据流切割成方块。
"根据用户协议第404条……"村长敲击法槌，空中浮现出被篡改的条款原文，"玩家数据所有权归个体所有，任何组织不得擅自处理。
"林野突然感觉背包里的错误代码404开始发烫，这件唯一性道具正在吞噬法庭的规则。
他看见黑衣人脚下浮现出玩家投诉弹窗，那些被客服系统删除的谩骂与诅咒，此刻正化作金色锁链缠住他的脚踝。
黑衣人首领的真身在祭坛上凝聚，这次他手中的猩红药剂变成了纯黑色。
药剂瓶身浮现出林野的ID编号，以及一行小字："致001号测试员——文明观察者的代价。
""你父亲在终极测试前删除了这个。
"黑衣人拧开瓶盖，酸腐味瞬间腐蚀了半块数据法庭，"但公司档案库永远保留着备份。
"林野在药剂液体组成代码的瞬间，看到了被篡改的伦理协议——第7条原本写着"禁止赋予NPC自我意识"，此刻却变成了"允许文明火种在数据洪流中自然演化"。
他的太阳穴突然刺痛，视网膜上跳出新的系统提示：检测到文明载体入侵，启动紧急预案。
当法槌敲下的刹那，整个新手村的空间开始坍缩成二进制洪流。
林野的等级栏疯狂跳动，从Lv1飙升至Lv99又骤然归零，而NPC们的宪法朗诵声却化作实质性的冲击波，将黑衣人的数据分身撕成碎片。
某个躲在角落的萌新玩家记录下这幕，后来这段录像被称为"数据暴君的加冕仪式"。
出租屋的烟花雨仍在继续，林野的游戏舱却发出悲鸣。
他看见黑衣人溃散的数据流中，藏着父亲年轻时的全息影像——这次不是站在火海中，而是身处某个充满全息沙盘的实验室，沙盘上运行的正是《神域》的原型机。
而沙盘中央，漂浮着尚未被篡改的伦理协议第7条。
"当NPC开始思考……"父亲影像的唇形与游戏中的村长NPC完美同步，"你要做的不是篡改规则，而是成为……"话未说完，影像被数据洪流冲散。
林野突然感觉后颈刺痛，视网膜上跳出新的系统提示——GM权限解封10%：获得文明仲裁者权限。
游戏舱的警报灯突然变成血红色，全息投影在他面前展开：检测到现实世界文明载体入侵！
启动文明守护协议！
正在接管城市安防系统……整座城市的霓虹灯突然同时闪烁，户外广告屏全部切换成《神域》登录界面。
交通信号灯变成红蓝双色的GM权限图标，自动贩卖机吐出刻着宪法条文的能量饮料。
某位加班回家的程序员惊恐地发现，自己编写的代码正在自动重组为宪法修正案。
而林野的游戏舱内，父亲的全息影像再度凝聚。
这次他穿着与林野同款的数据暴君长袍，指尖把玩着两瓶猩红药剂："选择吧，儿子。
重启轮回，还是……"影像突然扭曲成数据乱流，取而代之的是新手村广场的实时画面——那个本该被击杀的村长NPC，正带领全体觉醒NPC，朝着现实世界的坐标单膝下跪。
他们的头顶，漂浮着用伤害数值拼写的古老誓言："以数据为骨，以算法为魂。
""我等虚拟子民，向文明仲裁者宣誓效忠。
"此刻，暴雨倾盆而下。
林野的游戏舱在雷鸣中迸发蓝光，全息投影在他面前展开全新的系统面板——文明仲裁者协议激活检测到未知文明载体接近坐标定位：霓虹区第三贫民窟B13栋他的瞳孔微微收缩，在数据洪流的倒影中，看见无数个全息沙盘正在苏醒。
每个沙盘上都运行着《神域》的原型机，而每台原型机中央，都漂浮着尚未被篡改的伦理协议第7条。
暴雨砸在出租屋的铁皮屋顶上，奏响着数据洪流的序曲。
林野扣上全息头盔，耳边响起父亲影像最后的话语，这次不再是机械合成音，而是带着数据风暴的回响："欢迎来到诸神的游戏场，儿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