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焚尸炉里的活人温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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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隔着防护服都能感受到异常热浪。

本该冷却的3号焚化炉显示内部温度572℃,观察窗凝结的血符正在融化,形成蚯蚓状的血流往下蜿蜒。

操作台上"待火化"名单里根本没有这个炉体的登记信息。

"可能是系统故障。

"技术员老王叼着烟检查控制面板,烟灰掉在温度传感器接口处,"上周刚更新了...操!

"他突然扯开燃烧室检修口,窜出的火舌瞬间燎焦了半边眉毛。

火光中赫然露出半截青灰色小腿——那绝不是尸体该有的挣扎姿态。

我抢过消防沙桶泼过去,沙粒撞击金属壁的脆响里混着声模糊的哀嚎。

等浓烟散尽,检修口残留的油脂在高温下凝结成诡异纹路,像是用尸油绘制的河图洛书。

保安队长突然按住我肩膀:"馆长让你去整理遗物。

"他递来的钥匙串上挂着玉蝉吊坠,第八只翅膀残缺的,正是档案室消失的那枚。

更衣室储物柜里躺着父亲的老式牛皮本。

翻开泛脆的纸页,1996年7月的记录用红笔圈着惊人内容:"青铜棺出水时,九个船工突然开始用古楚方言诵唱,他们的眼白变成了螺钿色..."夹页中的照片显示考古队合影背景里,黄河滩涂上歪斜着九具无棺尸骨,每具天灵盖都嵌着玉蝉。

"要找九窍玉塞,先破三阴锁。

"背后传来纸张撕裂声,我猛地转身,只见馆长办公室的讣告栏上,所有死亡证明的家属签名都在渗血。

最新那张的委托人签名栏里,"苏承远"三个字正缓缓浮现——那是我父亲二十年前就注销的户口姓名。

通风管道突然炸响,纷纷扬扬洒下无数玉蝉碎片。

某块碎片扎进手背,1937年的记忆轰然入侵:穿着中山装的馆长正往濒死伤员嘴里塞玉蝉,手术刀上的"往生门"篆文滴着黑血...防腐液突然沸腾,活人俑脖颈的铜链发出琴弦绷断的锐响。

我攥着钥匙的手被祭坛吸住,震位凹槽里伸出无数血管状铜丝,正顺着指尖往皮下钻。

穿长衫的男人反手甩出三枚玉蝉钉住我手腕,蝉翼割开铜丝的瞬间,整个地下空间响起万鬼哭嚎般的共振。

"九锁未开就敢动震位,苏家人果然都是疯子。

"男人扯开长衫前襟,胸口纹着与解剖刀相同的"玄冥"图腾,"令尊要是知道你把生辰八字留在..."活人俑的瞳孔突然收缩,浸泡七十年的眼珠竟开始转动。

距离最近的船工俑猛地咳出玉蝉,暗红色黏液裹着句完整的话:"丙申年...青铜门...开不得..."祭坛中央升起青铜棺椁投影,八条锁链虚影中浮现出殡仪馆立体结构。

我惊觉整栋建筑就是放大版的镇魂棺——遗体告别厅对应棺头七星位,冷库正是存放尸丹的椁室。

而馆长室所在位置,赫然是镇魂钉贯入的膻中穴。

解剖刀突然自主飞旋,在男人掌心划出血祭符咒。

他沾血的手指按向我眉心,1942年的记忆轰然炸开:身穿白大褂的父亲在停尸间解剖女尸,死者小腹的"玄冥"纹身与馆长办公室屏风图案完全一致。

当手术刀划开***时,滚出的不是胚胎,而是半块刻着"兑"字的玉塞。

活人俑集体暴起,铜链绞住男人脖颈。

我趁机将钥匙捅进震位凹槽,青铜棺投影突然实体化。

棺盖移开的刹那,二十年前就该死去的父亲正躺在其中,他手中攥着的笔记本上,我的生辰八字正在灼烧。

"晚晚,看灰..."父亲的眼眶里爬出玉蝉,蝉翼振动发出馆长室钟表的滴答声,"往生门要的是..."防腐池穹顶轰然坍塌,焚化炉的尸油火雨倾泻而下。

男人挣脱铜链将我扑倒,解剖刀擦着耳际飞过,钉穿正从棺中坐起的父亲幻影。

我们坠入突然出现的竖井时,最后看见的是九个船工俑抱着燃烧的青铜棺,在火海中跳着楚巫祀舞。

井底传来熟悉的福尔马林气味,手机照明照亮墙壁上的抓痕——那是我昨晚在冷柜内部看到的同款划痕。

最新三道刻痕组成箭头,指向通风口内塞着的裹尸袋,拉链缝隙露出半截藏青寿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