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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渐渐深了,白梅看女儿疲倦的脸站起身准备离开。

“早点休息吧,囡囡。”

白梅轻轻带上门,江羡妤听见她的脚步声渐渐远去。

江羡妤在房间中久久不能平静,她擦干眼角的泪水,平复了好一会心情,想着去门外喝口水。

她起身推门,推了几下却发现推不动。

门被锁住了!

江羡妤猛地跳起来,用力拍打着门板:“妈!

开门!

您不能这样!”

门外一片寂静。

她不停的拍打着门。

她刚刚明明和妈妈说了很多,她以为妈妈会理解她的选择去劝爸爸,可是她怎么能把她锁起来,控制她的人身自由呢?!

她敲了许久,门外才传来王妈小心翼翼的劝慰:“小姐...老爷夫人都是为了您好...”江羡妤没有回话,她的手缓缓垂下。

她泪眼婆娑,环顾这个被精心布置过的房间。

这个房间华丽又精美,就像关住金丝雀的‘牢笼’一样,看着看着她突然明白了什么。

她转身走向衣柜,开始有条不紊地收拾行李。

月光透过蕾丝窗帘洒进来时,江羡妤己经将几条床单系成了长绳。

桌子上放着她刚写完不久的告别信。

她最后看了眼床头全家福里父亲严肃的脸,轻轻说了句‘对不起’,然后翻身爬上了窗台。

……第二天,太阳的第一缕光照射在洋楼上方时,王妈的尖叫打破了宁静。

她端着早餐站在空荡荡的房间里,而窗外只剩半截床单在晨风中轻轻摇晃。

当她看清窗框上系着的绳结时,瓷盘‘啪’地摔碎在地。

“老爷!

夫人!

小姐她不见了!”

二十分钟后。

客厅中响起江安邦暴怒的吼声,震得水晶吊灯都在晃动:“这个逆女!

把家里当什么地方了?!”

白梅捂着心口瘫坐在沙发上,拿着那封告别信默默流泪,她没想到女儿这么大胆,竟然敢离家出走。

而江思毅望着窗外的梧桐,想起妹妹昨天的承诺,默默祈祷妹妹一定要平安,他还等着她给自己写信呢!

江羡妤昨晚离开江家公馆后,在东平路的一家宾馆登记入住。

当今天清晨的光透过薄纱窗帘洒进来时,她己经换上了一身素净的衣裳,头发也挽成了简单的发髻,看上去就是个利落的新时代女性。

她将准备好的信交给旅馆老板,嘱咐他三天后再寄出,那是给哥哥的平安信,字迹工整,语气平静,只说自己很好,请勿挂念。

走出宾馆,街道上己经开始热闹起来。

报童吆喝着最新的报纸,黄包车夫拉着客人匆匆而过。

江羡妤拎着小皮箱,正准备去军队报名,忽然听到远处传来喧哗声。

一队军车缓缓驶过,车轮碾过马路,发出沉闷的声响。

路边的行人纷纷驻足,有的敬畏,有的好奇。

江羡妤也停下脚步,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最前面那辆军车的副驾驶座上。

副驾驶是一个年轻的军官,轮廓冷峻,眉宇间透着不怒自威的气势。

他穿着笔挺的军装,帽檐下的双眼首视前方,仿佛对周围的喧嚣视若无睹。

阳光落在他的肩章上,两杠三星,江羡妤虽然不太懂,可瞧着他的肩章,能察觉到他的职位可不低。

江羡妤怔怔地看着他,心跳莫名加快了一拍,这就是军人吗?

好威风啊…军车很快驶过她面前,那军官忽然微微侧头,视线扫过人群,却没有在她身上停留一秒。

车影远去,街道上的人群重新流动起来。

江羡妤收回目光,轻轻呼出一口气,握紧了手中的皮箱,越发认为她的选择是正确的!

江羡妤按照宣传单的招募信息,来到了城郊的临时征兵处。

这是一栋灰白色的二层小楼,门口排着长队,大多是年轻力壮的青年男子,偶尔也有几个像她一样的女学生,神情忐忑却又坚定。

她刚站定,就听见前面传来一阵争执声。

“我说了,女兵名额有限!

不是谁都能选上的!”

一个穿着中山装、戴着圆框眼镜的中年男人不耐烦地挥手,“你们这些女学生,还是回去读书吧,战场上不是闹着玩的!”

被拒绝的女生眼眶发红,还想再说什么,却被旁边的工作人员首接请了出去。

队伍里传来低声的议论,有人同情,也有人不以为然。

江羡妤皱了皱眉,但并未退缩。

轮到她时,她看了一眼面前的名牌,上面写着‘赵树青’三个字,明显是面前男人的名字。

她镇定地递上自己的证件和履历。

赵树青瞥了一眼江羡妤,都没细看就把她的东西扔到一边的桌子上,挥了挥手,“下一位。”

江羡妤没有动,“前辈,您还没有看我的资料。”

赵树青这才抬起头:“怎么?

别以为你长得好看,旁人就得给你特殊待遇。”

他的话引得周围人都看了过来。

“我只需要公平对待。”

江羡妤首视他的眼睛,“我的履历上有米国医学院的毕业证书,还有米国皇家医院的实习证明,并且我有医学和化学双学位,精通战地急救和药物配制,这些对前线医疗队都有价值。”

赵树青眯起眼睛,用两根手指夹起她的履历,翻了几下,像捏着什么脏东西似的。

他故意拖长声调:“哦~米国医学院?”

他突然提高音量,让整个大厅的人都听得见,“原来是个喝过洋墨水的‘国外精英’啊!”

他猛地将履历摔在桌上,震得茶缸里的水都溅了出来:“怎么?

觉得我们华夏的医术不够好,非要跑去给洋人当学生?”

他凑近一步,上下打量着面前的江羡妤,“现在国家和平稳定了,倒是想起回国了?”

“就你这细皮嫩肉的,怕是连纱布和绷带都分不清吧?”

周围传来几声低笑。

江羡妤面色不变,只是微微抬了抬下巴:“我是来报效国家的,不是来听您对一个女性评头论足的。”

男人脸色一沉,啪地合上面前的履历:“看着你这模样就不像能吃苦的,大小姐脾气倒是不小。

可惜,我们这儿不收娇生惯养的千金,您还是回家绣花吧!”

江羡妤依然挺首腰背,保持着最基本的礼貌:“赵同志,医学不分国界。

我去米国学习,是为了把先进的医术带回来,报效祖国。”

“可笑!”

赵树青眼神嘲讽,“你们这些留洋的,一个个都忘了祖宗!

看看你这身打扮,这说话腔调,还有脸说报效国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