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豆蔻赌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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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砚卿县试案首的消息,跟长了翅膀似的在十里八乡传开了。

那场面,好家伙,比过年还热闹!

周家庄的乡亲们把周家围了个水泄不通,里三层外三层,活像在看什么稀有动物展览。

“老周啊,你家这是祖坟冒青烟了!”

“就是就是,咱们村可算出了个读书的好苗子!”

七嘴八舌的夸赞声中,周老爹笑得嘴都快咧到耳根子了,腰板也挺得笔首,再也不提让周砚卿下地干活的事儿了。

他逢人就说:“我就说我家砚卿有出息,这不,应验了吧!”

这边周家正热闹着,沈家庄沈家大宅里,气氛却有点微妙。

沈老爷端坐在太师椅上,手里把玩着翡翠扳指,眼睛盯着管家递上来的县试榜单,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这周家小子,倒是有点本事。”

沈知棠站在一旁,听到这话,眼睛亮闪闪的,像藏了两颗小星星:“爹,我早就说过,砚卿哥很厉害的!”

沈老爷瞥了女儿一眼,似笑非笑地说:“哦?

这么上心?

你跟那周家小子很熟?”

沈知棠脸 “唰” 地一下红了,支支吾吾地说:“我…… 我就是觉得他读书刻苦,将来肯定有大出息!”

“既然你这么看好他,” 沈老爷摩挲着下巴,突然来了兴致,“那咱们打个赌如何?

要是这周家小子能考上举人,爹就给他出银子,供他继续考进士!”

“真的?!”

沈知棠一下子蹦了起来,激动得不行,“爹,你可不许反悔!

这赌约,我跟你锁死了!”

沈老爷被女儿的样子逗乐了:“瞧你这猴急样!

不过丑话说在前头,要是他考不上,你可得乖乖听我的话,安心学管家业。”

“成交!”

沈知棠毫不犹豫地答应下来,心里己经开始盘算着怎么把这个好消息告诉周砚卿了。

当天傍晚,沈知棠就偷偷溜出了家门,首奔周家庄。

她怀里揣着自己亲手做的桂花糕,脚步轻快得像只小兔子。

远远地,就看见周砚卿站在村口的老槐树下,像是在等人。

“砚卿哥!”

沈知棠气喘吁吁地跑过去,脸上笑开了花。

周砚卿转过身,看见沈知棠,也笑了:“我就知道你会来。

今天家里太热闹了,我实在待不下去,就跑出来等你。”

沈知棠把桂花糕递过去:“快尝尝,我新学做的。

对了,我有个天大的好消息要告诉你!”

周砚卿接过桂花糕,咬了一口,眼睛一亮:“真好吃!

什么好消息?

快说快说,我都等不及了!”

沈知棠把和父亲打赌的事儿一五一十说了出来,最后拍着胸脯保证:“砚卿哥,你放心考!

要是考上举人,我爹肯定会出钱供你考进士!

这波稳赚不亏!”

周砚卿愣住了,心里又感动又忐忑。

感动的是沈知棠对自己的信任和支持,忐忑的是这赌约背后的压力。

考上举人哪有那么容易?

多少人寒窗苦读一辈子,都未必能中举。

“知棠,这…… 这赌约太重了,我怕我……” 周砚卿欲言又止。

沈知棠却打断了他:“砚卿哥,你别妄自菲薄!

我相信你一定行!

再说了,就算考不上,大不了我回家学管家业,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你就只管安心读书,其他的事儿,有我呢!”

看着沈知棠坚定的眼神,周砚卿心里涌起一股暖流,暗暗发誓:“好!

我一定努力,不让你失望!

这波我必须‘逆风翻盘’!”

从那天起,周砚卿更加刻苦读书了。

他每天天不亮就起床,一首学到深夜。

杜先生看着这个勤奋的学生,既欣慰又心疼:“砚卿啊,读书也要注意身体,别太拼命了。”

周砚卿却笑着说:“先生,我不累。

一想到知棠为我做的这些,我就充满了动力。

我一定要考上举人,让所有人都知道,寒门子弟也能出人头地!”

日子一天天过去,周砚卿和沈知棠虽然不能经常见面,但两人会通过书信联系。

沈知棠在信里给他加油打气,还会分享一些有趣的事儿;周砚卿则在信里汇报自己的学习进度,偶尔也会写几首小诗。

乡试的日子越来越近,周砚卿的压力也越来越大。

有一次,他在信里跟沈知棠说自己有些焦虑,怕考不好辜负了她的期望。

沈知棠很快回了信,信里除了安慰的话,还夹着一张纸条,上面画着一个卡通小人,举着 “奥利给” 的牌子,旁边写着:“砚卿哥,你是最棒的!

冲就完事了!”

看着这张充满童趣的纸条,周砚卿忍不住笑出了声,心里的焦虑也一扫而空。

他把纸条小心翼翼地收进书箱里,当作自己的 “幸运符”。

乡试那天,周砚卿走进考场,看着周围紧张的考生,深吸一口气,在心里默念:“知棠,我一定不会让你失望!”

考场上,周砚卿全神贯注地答题。

可当他看到一道题时,眉头皱了起来。

这道题考的是时政,他想起杜先生曾经说过,科举考试中议论时政要慎之又慎,一不小心就会触怒考官。

但周砚卿又觉得,自己不能一味地迎合考官,应该说出自己的真实想法。

于是,他咬了咬牙,挥笔写下了自己对时政的看法,言辞犀利,毫不避讳。

考完试后,周砚卿心里有些不安。

他不知道自己这样做是对是错,但他不后悔。

他相信,真正有眼光的考官,会欣赏他的勇气和见解。

放榜的日子到了,周砚卿和沈知棠都紧张得不行。

沈知棠一大早就跑到周家庄,和周家人一起等着消息。

当报喜的人骑着快马,一路高喊着 “周砚卿,中举了!”

冲进村子时,整个周家庄都沸腾了。

周老爹激动得老泪纵横,拉着周砚卿的手说:“好儿子,你真是我们周家的骄傲!”

沈知棠也高兴得又蹦又跳,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我就知道你行!

砚卿哥,你太棒了!”

周砚卿看着周围欢呼的人群,又看看沈知棠,心里感慨万千。

这一路走来,太不容易了。

要不是有沈知棠的支持和鼓励,他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坚持下来。

当天晚上,沈老爷派人来请周砚卿去沈家一趟。

周砚卿心里有些忐忑,不知道沈老爷找他有什么事。

沈家大宅里,沈老爷摆了一桌丰盛的酒席,亲自给周砚卿倒酒:“贤侄,恭喜啊!

你可给我家知棠赢了个大彩头!”

周砚卿连忙起身,恭敬地说:“多谢伯父!

这一切都多亏了知棠的支持。”

沈老爷意味深长地看了女儿一眼,笑着说:“既然你考上了举人,这赌约就算你赢了。

从明天起,我会派人给你送银子,供你继续备考进士。

不过……”沈老爷顿了顿,接着说:“我有个条件,不知你愿不愿意答应?”

周砚卿心里 “咯噔” 一下,连忙说:“伯父请讲,只要我能做到,一定答应!”

沈老爷端起酒杯,喝了一口,慢悠悠地说:“我想让你和知棠定亲。

你放心,这只是个约定,等你考上进士,再正式成亲。

你觉得如何?”

周砚卿愣住了,他看向沈知棠,只见她低着头,脸涨得通红,却偷偷用眼角的余光看他。

周砚卿心里一阵温暖,他站起身,对着沈老爷深深鞠了一躬:“伯父,我愿意!

知棠是我这辈子最珍贵的人,我一定会好好待她,不辜负她的一片心意!”

沈老爷满意地点点头:“好!

好!

这事儿就这么定了!”

就这样,周砚卿和沈知棠定下了婚约。

这个赌约,不仅改变了周砚卿的命运,也让他和沈知棠的关系更加紧密。

接下来的日子里,周砚卿继续为考进士做准备。

沈知棠经常来陪他读书,给他做饭,照顾他的生活起居。

两人虽然没有太多浪漫的情话,但这份相濡以沫的感情,比什么都珍贵。

然而,科举之路从来都不是一帆风顺的。

周砚卿不知道,前方还有无数的困难和挑战在等着他。

但只要有沈知棠在身边,他就有了面对一切的勇气和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