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逸蜷缩在柴房角落,粗布麻衣上的补丁被风掀起,露出冻得发红的皮肤。
他怀中紧抱着一只青铜罗盘,这是养父林啸天留给他的唯一遗物,此刻却在他掌心传来异样的温热。
“吱呀——”腐朽的木门被踹开,凛冽的寒风灌进屋内,扬起满地灰尘。
三少爷南宫炎斜倚在门框上,绣着金线的锦袍在风中翻飞,嘴角挂着嘲讽的笑意。
他身后跟着几个嫡系子弟,个个衣着华贵,眼中满是轻蔑。
“哟,这不是我们的‘天才’林逸吗?”
南宫炎迈着嚣张的步伐走进来,绣着金丝云纹的靴尖精准地踩在林逸手中的罗盘上,“怎么,还在做着参加大比的美梦?
也不掂量掂量自己的身份,一个连亲生父母都不知道是谁的野种,也配和我们这些嫡系子弟同台较量?”
清脆的碎裂声在狭小的柴房中格外刺耳,罗盘应声而碎,木屑飞溅到林逸脸上,划出几道细小的血痕。
林逸猛地抬起头,眼中燃烧着愤怒的火焰,但很快又被他强行压下。
昨夜,他冒险潜入祠堂,意外偷听到长老们的密谈。
那些话语如同惊雷,在他脑海中不断回响——二十年前那场大火,正是他被林啸天抱回林府的日子。
这场大火背后似乎隐藏着惊天的秘密,而他的身世,或许就与此息息相关。
就在这时,罗盘裂痕中突然渗出暗红的液体,宛如鲜血一般,在冰冷的霜地上蜿蜒成一条诡异的龙形。
林逸的瞳孔猛地收缩,他下意识地想要后退,却发现自己的身体仿佛被定住了一般,动弹不得。
南宫炎等人也被这诡异的一幕惊得目瞪口呆,脸上露出惊恐的神色。
但很快,南宫炎就反应过来,眼中闪过一丝贪婪和狠厉。
“哼,果然是个不祥之物!”
南宫炎狞笑着,“来人,把他给我拖出去教训教训!
我倒要看看,这个野种能有多大能耐!”
几个嫡系子弟一拥而上,将林逸按倒在地。
拳头和脚如同雨点般落在他的身上,林逸咬紧牙关,强忍着剧痛,一声不吭。
他的心中充满了不甘和愤怒,难道仅仅因为自己是庶子,就要被如此欺凌吗?
就在他感到绝望的时候,柴房外突然传来一声严厉的呵斥:“住手!
大比前夕,你们在闹什么!”
众人纷纷住手,转头看去,原来是林家长老之一。
南宫炎立刻换上一副谄媚的嘴脸,说道:“长老,这野种不知天高地厚,居然妄想参加大比,我们只是想给他一点教训,让他知道自己的身份。”
长老皱了皱眉头,看了看地上狼狈不堪的林逸,又看了看破碎的罗盘和地上的龙形血迹,眼神中闪过一丝疑惑,但很快就被他掩饰过去。
“好了,都散了吧。
大比在即,不要再生事端。”
长老冷冷地说道,转身离去。
等人都走后,林逸艰难地从地上爬起来,擦了擦嘴角的血迹。
他望着地上的罗盘碎片和龙形血迹,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渴望——他一定要在大比中证明自己,揭开自己身世的秘密,改变自己的命运。
夜色渐深,寒风依旧呼啸,林逸躺在柴草上,望着头顶破旧的屋顶,思绪万千,久久无法入眠。
他想起了养父林啸天。
林啸天虽然是林家的旁支,地位不高,但却对他视如己出,教他读书识字,传授他一些粗浅的武艺。
然而,在他十岁那年,林啸天在一次外出执行任务时,意外身亡。
从那以后,他在林家的处境变得更加艰难,嫡系子弟们变本加厉地欺负他,而族中的长老们对此却视而不见。
突然,林逸的目光被墙上一道新刻的痕迹吸引。
那是一个蛇形标记,刻得很浅,如果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
他心中一动,想起了三年前救下的那个哑仆暗卫。
当时,那个暗卫身受重伤,倒在林府外的巷子里,是他冒险将其救回,并偷偷藏在柴房里养伤。
暗卫为了感谢他,教了他一些防身的技巧,还和他约定了这个蛇形标记作为联络暗号。
难道是他有什么重要的消息要告诉我?
林逸心中暗想。
他小心翼翼地走到墙边,仔细观察着蛇形标记。
果然,在标记的下方,他发现了一个极小的字——“夜”。
林逸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他知道,今晚一定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发生。
他强压下心中的激动,耐心地等待着夜幕的降临。
子时,万籁俱寂。
林逸悄悄地溜出柴房,按照约定的路线,朝着林府后山的破庙走去。
山风呼啸,吹得他浑身发冷,但他的心中却充满了期待和紧张。
当他赶到破庙时,一个黑影己经在那里等候。
正是那个哑仆暗卫。
暗卫看到林逸,微微点了点头,从怀中掏出一张泛黄的纸条,递给了他。
林逸接过纸条,在月光下仔细一看,上面写着几行小字:“龙脉现世,双龙相争。
小心林鹤年。”
字迹潦草,却透露出一股紧迫感。
龙脉?
双龙相争?
林鹤年?
林逸心中充满了疑惑。
这些到底是什么意思?
林鹤年是林家的长老之一,也是嫡系一派的核心人物,他为什么要小心他?
还没等林逸想明白,远处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暗卫脸色一变,示意林逸赶紧离开。
林逸将纸条小心翼翼地收好,朝着另一个方向跑去。
在回柴房的路上,林逸的脑海中不断回想着纸条上的内容。
龙脉现世,难道和自己体内那股神秘的力量有关?
还有罗盘破碎时出现的龙形血迹,这一切难道仅仅是巧合?
回到柴房,林逸躺在床上,望着头顶的破洞,心中暗暗发誓:无论前方有多少艰难险阻,他都一定要揭开这一切的真相,让那些曾经看不起他、欺负他的人刮目相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