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魂穿是非地,妙计戏大茂
不对劲,太不对劲了。
他记得自个儿是想给王志刚那孙子新买的自行车轮胎上撒点图钉,结果脚下一滑,脑袋好像磕哪儿了。
正迷糊着,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一个人影儿倚在门框上,带着三分得意七分刻薄的笑。
“呵——”那人阴阳怪气地开了口,声音尖细,像是公鸭嗓子被掐了一半,“我说滑头刘,你这回可是偷鸡不成蚀把米,把自己给摔晕了?
活该!”
这德行,这腔调……刘建军眯了眯他那双小眼睛,心里门儿清。
这院里头号的缺德玩意儿,许大茂。
他这是……穿了?
穿到他前几天刚看完的那本叫《禽满西合院》的破小说里了?
成了书里同名同姓,一样不着调的“滑头刘”刘建军?
书里这刘建军,跟自己平日里的德行也差不离,轧钢厂的边缘人,游手好闲,爱占小便宜,嘴碎好管闲事。
唯一的区别,书里这货好像没自己这么点儿“审时度势”的眼力见儿,最后下场不怎么好。
而眼前这许大茂,在书里就是个前期跳梁小丑,后期也蹦跶不了几天的主儿。
眼下这场景,估摸着是原主想算计许大茂,结果自己倒了霉,许大茂上门来看笑话了。
“怎么着,摔傻了?
知道后悔了?”
许大茂见他半天没动静,往前凑了两步,那张驴脸上写满了幸灾乐祸:“我说你小子,就你那点道行还想跟我斗?
下回放聪明点,离我远些,听见没?”
平日里被许大茂这孙子挤兑惯了,原主可能也就忍气吞声或者耍几句嘴皮子。
但刘建军是谁?
他手里那俩核桃可不是白盘的。
左手那枚“缺德核”此刻仿佛微微发烫,若有若无的戏谑鬼脸纹路似乎更清晰了点。
一股暖流让他的脑海里自然而然的就知道了两个核桃的用法!
如果他成功实施了一次“缺德”行为,那么 他的“缺德核”就能吸收这种由他人情绪波动转化而来的“缺德能量点”。
消耗缺德能量点可以根据内心是善意的还是恶意的,造成灵光一闪或者顺水推舟的结果!
有门儿!
“嘿哟喂,我说许大茂你这孙子,”刘建军慢悠悠地从床上坐起来,眼神滴溜溜一转,嘴角勾起一丝蔫坏的笑,“你踩着我纳鞋底的麻线了,知道不?”
许大茂一愣,下意识低头。
就是现在!
刘建军抄起床头柜上不知道谁放的一只破了边的搪瓷缸子,劈头盖脸就朝许大茂砸了过去!
“哐当”一声,虽然没砸实,但里头剩的半缸子凉白开全泼许大茂脸上了。
紧接着,刘建军一个饿虎扑食,揪住许大茂的领子,把他往外一推,自个儿也跟着蹿了出去,嘴里嚷嚷着:“哎呀,街坊们快来看啊!
许大茂这孙子大白天闯进我屋里耍流氓啦!”
许大茂被他推了个趔趄,刚稳住神想骂人,就听见刘建军这嗓子,气得脸都绿了。
院里己经有几个人探出头来。
刘建军趁他发愣,反手就把门“砰”地关上,插销“咔哒”一落,动作那叫一个行云流水。
最后才呲牙咧嘴地揉了揉刚才可能真磕到的后脑勺,脸上却露出了舒坦的坏笑。
这下,心里那股子邪火顺畅多了。
门外传来许大茂气急败坏的叫骂:“刘建军!
你个王八蛋!
你给我滚出来!”
还是这副德行,以为谁都得听他的。
原主那点小打小闹,在这帮禽兽面前确实不够看。
但刘建军可不一样。
他穿书前,就最烦这种自以为是、颠倒黑白的货色。
无所谓。
既来之,则闹之!
“哗啦——”刘建军又把门拉开一条缝,平静地看着门外跳脚的许大茂,还有闻声聚拢过来的几个邻居,比如正端着碗吸溜面条的傻柱,还有抱着孩子一脸警惕的秦淮茹。
许大茂见他开门,以为他怂了,冷笑一声:“我当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今儿这事儿没完!
你得给我当众道歉,赔我精神损失!”
“不好意思啊,大茂,”刘建军慢条斯理地打断他,嘴角那丝坏笑更浓了,“我刚想起个事儿。”
许大茂眉头一皱,不耐烦道:“什么事儿?”
刘建军猛地一脚踹在许大茂小腿迎面骨上,疼得许大茂“嗷”一嗓子蹦了起来。
“忘了我刘滑头,从来不吃眼前亏!”
意识到自己真穿进这“禽满西合院”的世界,他刘建军就想明白了。
人生在世,不就是图个舒坦快活?
不服就干,干不过就下绊子,反正不能让自己憋屈!
许大茂抱着腿疼得龇牙咧嘴,指着刘建军话都说不利索了:“刘、刘建军!
你、***……”最后还是院里一大爷易中海闻声出来,板着脸呵斥了几句,说大白天吵吵闹闹像什么样子,这才把事儿暂时压下去。
许大茂是被傻柱连拉带拽给弄走的,走前还撂狠话说明儿上厂里举报刘建军耍流氓打人。
刘建军“呸”了一口,得意洋洋地回屋,从床底下摸出半块处理猪头肉,这是他昨儿“顺”来的,本来打算独吞,现在心情好,琢磨着怎么“不小心”让隔壁秦淮茹家那几个半饥半饱的小崽子“捡”到点油水。
他得好好盘算盘算。
这剧情走到哪儿了?
原主因为跟许大茂不对付,处处被许大茂和院里几个尖酸刻薄的算计,日子过得憋屈。
最后好像还因为点鸡毛蒜皮的小事被许大茂联合二大爷三大爷他们给整了个大跟头。
现在嘛,命运的齿轮,得由他刘滑头来拨弄拨弄了。
……作为西合院里有名的“是非精”,刘建军的名字很快就以一种新的方式传遍了整个大院。
起因是半小时后,刘建军站在院子当间,手里盘着那俩掉了色的核桃,清了清嗓子,用他那特有的京片子拖腔拉调地喊上了:“嘿哟喂——我说各位街坊邻居呐!
今儿我刘建军心情好,想通透了!
以前那是爷们儿我不跟你们一般见识,往后啊,谁要是再敢招惹我,或者在我背后嚼舌根子使绊子,可别怪我刘滑头手黑心黑,专治各种不服!
不信的,就拿许大茂练练手!”
这话,哪像个正经人说的。
炸裂,太炸裂了。
院里顿时像炸了锅。
三大爷阎埠贵停下拨拉他的算盘,二大爷刘海中挺了挺他那根本不存在的官威,秦淮茹赶紧把自己孩子拉回屋,傻柱在厨房里“当啷”一声,像是什么东西掉了。
几个平时爱嚼舌根的婆娘更是凑在一起嘀嘀咕咕,眼神不善。
刘建军丝毫不怵,挨个儿拿眼瞟过去,嘴角那丝坏笑就没断过,左手那枚“缺德核”上的鬼脸纹路在他眼里越发活灵活现,隐隐发着只有他能察觉的微光。
“瞅***嘛?
不服啊?
不服憋着!
谁要是不开眼,爷们儿今儿就拿他开开刃!”
“上一个想跟我横的许大茂,现在估摸着还在家涂红药水呢!”
“来啊!
还有谁不服气啊!
我刘建军要是皱一下眉头,我就是他养的——”路过打酱油的大妈差点把酱油瓶子吓掉。
好好好,见过横的,没见过这么上赶着拉仇恨的。
刘建军这番“豪言壮语”也立刻在西合院里掀起了轩然***。
“滑头刘今儿是要翻天啊!”“刘建军指名道姓要收拾许大茂!”院里的人议论纷纷,都觉得刘建军这是吃错药了,或者被驴踢了脑袋。
许大茂在屋里听见外面的动静,气得差点把刚糊弄到手的半瓶酒给砸了。
他媳妇娄晓娥劝都劝不住。
秦淮茹隔着窗户缝往外瞅,心里首犯嘀咕:这刘滑头,今天怎么跟变了个人似的?
傻柱从厨房探出头,嘟囔了句:“嘿,这小子今儿是吃了枪药了?
有种!”
随即又摇摇头,觉得刘建军这是在作死。
一大爷易中海在屋里听着外面的吵嚷,眉头紧锁,半晌才叹了口气:“这院子,怕是又要不太平了。”
只有聋老太太,坐在屋里晒太阳,嘴角露出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仿佛早就看透了什么。
许大茂气冲冲地从屋里出来,指着刘建军骂道:“刘建军,你少在这儿放屁!
你等着,我明儿就去厂里告你!”
刘建军把核桃在手里颠了颠,嘿嘿一笑,冲许大茂勾了勾手指:“等着呢!
孙贼,你要是不告,你就是我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