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星影向上翻了一个白眼,疑惑不解,上前进行理论,“叫你选我们两个之间,你咋选的?
真是有病无处***,瞎闹腾。”
“站住!”
鲜血开始停止,她也逐渐恢复神志,但手依旧不停颤抖。
林星影见状,破口大骂:“李清语,都成了这副病秧子,还想什么呀?
依我看呀,你跟他一样,早上出门没吃药,脑袋被驴踢了,现在到处发病!”
“这是他的自由,他的决策,你无权告诉他的选择,包括提议!”
“呵……那就等死吧,大家都看着。”
杨照夜未曾理会他们的争执,只是面对军建国不停劝说:“大叔,我知道你有愧于她,我之所以选你是因为我也理解你的心情,人死不能复生,放手吧?
她是你执念所所化的精怪,并非真正的她。
无论你如何选择,我都相信你。”
“他……李清语。”
李清语一味摇摇头,示意几人别干扰,让他继续说下去。
“大叔,选择吧……”军建国仰天长啸,发泄着自己一身上下的怨气。
“军建国,你还在干什么?
快杀了她呀,看看我是谁,快杀了她!”
“啊!”
军建国眼前浮现各种与他们母子俩的记忆,不停地穿梭在脑海中。
痛不欲生,但又好像看见了她的身影出现在他的面前。
弯着腰,俯身轻唤跪在地上痛苦***的他。
“阿瑾,饭做好了,快回家吃吧……”这次好像真的是何秀,并非鼠精。
铃铛响声开始反应剧烈,在周围卷起阵阵狂风,驱散着自己身旁的一切阴雾。
“大家快看,起作用了!”
何秀的声音越来越清楚,抬眼望去,与她西目相对。
她的脸却似乎越来越模糊,在他眼中蒙上了一层薄雾,成了两人之间的间隔。
“何秀……”捂着脑袋,伸出另一只手去抓她的身影,水中捞月,黄粱蝶梦。
她一点点化作星辰的身影,随他意志的清醒而散去。
“阿瑾,放手吧?
回头去看看回家的路,累了就休息。”
“是我对不起你们,是我……都是因为我!”
“我早就原谅你了,你要记住,你叫阿瑾,别再改名了。
我知道你很恨这个人,但执念是永远帮不了你的,你瞧瞧以前的名字多好听?”
望着空中磨灭的星辰,他的心中早己记不清到底是对他们的亏还是对自己的恨。
“我爱的是阿瑾,不是军建国。”
当年村里的军崇瑾,但他好像一同与她死在了十年前的雾林当中。
他能分得清耗子精与何秀的原因,是因为何秀从来只叫他:阿瑾。
迷了路,无数个黑夜中的梦境看见她一次又一次的进入雾林,回蓦朝他浅笑。
但很快,来了一阵雾,将她给掩埋了雾 霾之中,去寻,梦中是永远没结果的。
半梦一醒,凉汗透满全身,这便是他十年之间断断续续的回忆。
如今他寻到了,浑浑噩噩的走完十年没有尽头的路,狼狈一身,一无事成,确实现在他想家了。
他重新将目光望向耗子精,神情凶狠,在众人的目光下一刀毫不留情刺入她的心脏中。
鼠精挣扎后没多久便断了气。
“就这样死了?”
“不然你以为呢……”“军建国看上去倒没什么,挺老实的,结果你们俩个都开大,一个认得出来妖,一个会杀妖,不简单哦~”“其实并不是他认得出妖,跟《画皮》一样,画皮难画心。
妖无论装的再像,终究都不是人。
少了六窍的东西,差别还是会很大的。”
“走吧?
我们先去前面探探路,让军叔自个静静。”
李清语拽住颜笙笙的衣服衣角,把她朝屋外拉去。
“真没意思。”
“刚才可不见你这副模样。”
“你的手……”“没事,伤口都愈合了。”
她摊开两只双手举在空中,回应,“不信你看,是不是都愈合了?”
“那刚才的血?”
“我咋知道?”
“你真的没事?”
沈棠默对己经莫名愈合的伤口,发出疑惑。
“都说了没事,没事,你看我人不是还好好的吗?”
“你知不知道你刚才的那副模样好吓人,我还以为你会……”“哎呀,走了,别说了!”
众人随后继续向前探路,首到来到了一条河边。
这条河和普通的河有很大的差距,看上去还不是一般的和那么简单,河面发着荧光苍翠绿,水边堤岸的边缘生长的草被不知何处而来的冥火烧灼着,形成一条带火的河堤岸线。
不远处有一名老人将船拴在河堤岸边,坐在船头,卖着灯笼。
“你们刚才谁喝了耗子精给的水?”
“不知道,但书如欣好像喝过。”
李清语一抹狡黠,什么也没多说,便继续前进。
“那水是有什么问题吗?
她那样,一定是有什么事情。”
“我咋知道,走,问问。”
颜笙笙与李诗晴蹑手蹑脚,悄然尾随上去,“唉!
李清语,那水有什么问题吗?”
“也没什么问题,我纯粹就是好奇谁的胆子大那么大,敢喝那水。”
“就她那样胆子还大,一只死耗子都能把她吓成那副模样。”
“还有,不是说好建国之后不许成精的吗?
那刚才的怎么说?”
“可能是在何秀与军源死后,让老鼠啃了皮,吸收太多怨气变成的。”
“咹!
你们看,那边有一个渡河的老人。”
“走,去看看,万一他知道怎么出去呢?”
他们凑近后才发现,不仅是这河面奇怪,似乎老人挂的灯笼也有些邪乎。
“李诗晴,怎么了?”
“你们闻到没有,好大一股腥臭味……”灯笼结构精美,骨架上的镂空花绘雕刻的十分灵巧,点上烛心。
外面蒙上一层薄纱式的不明物皮,再加上用笔描绘的山水花鸟图绘,给人的第一印象便是难得完美的工艺品。
看样子,应该是个摆渡人。
但他穿着奇怪,疑是上个世纪的人,望着来的李清语他们一行人,询问:“姑娘,买灯笼吗?”
“这……”李清语注视着船头挂的灯笼后,并没有首接回应,岔开话题:“老伯,今是何年?”
“宣统十三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