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穿堂风吹过,汗水湿透的后背更是冒出凉意来。
她们的目光使得秦熏很快回过神来,她往一旁退开,“先进来吧,看你俩满头大汗的,先把汗擦擦,衣服也换换,不然一会儿冷下来再一见风的话容易受凉感冒。”
关好门后立即奔到窗边拉好窗帘,她转过身便看到李梨和方落都在大口喝水,看来是又累又渴,这些日子以来,她们一首在为自己担心,忧虑,焦急。
她低下眉眼,决定等这件事尘埃落定再和她们讲一个结果,至于今天发生的事就暂且不和她们说了。
等到星期日这一天,秦熏装好东西背上书包往门口走去,“我要出去一趟,中午就不和你们一起吃啦。”
李梨和岳羽潇各自写着作业,没有回应,而一首留意着秦熏动向的方落应承了,“好,知道了,路上小心,有事记得给我们打电话。”
秦熏扶着门框对她比了个OK,轻轻往前一推,咔哒一声,门被关上。
方落趴在桌子上,手指一戳一戳的点着桌面,要不要将自己听到的事告诉秦熏呢?
说吧,怕让秦熏伤心,而且也担心自己听的只是一个谣言,到时候再造成俩人的误会;不说吧,又怕是真的,而秦熏又不知道这事儿,从此一首被岑封隐瞒欺骗。
真烦啊,这个***,她在心里愤愤的骂着,最后更是忍不住的一巴掌拍在桌面上。
突如其来的声响吓坏了另外两人,李梨头也不回的嗔怪着身后的人,“你干嘛呀,方落,吓我一大跳,害得我这字都写歪了。”
方落连忙转过身子,对着她的背影讪笑着,“抱歉哈,我这,那什么,我打蚊子呢,一个又烦人又会飞的臭蚊子。”
李梨唰唰的抄着题干,“这样啊,那你可早点把它拍死,免得咱们都被它咬上几口。”
“嗯嗯,一定不会让它咬到我们的。”
方落连连应着。
另一边,秦熏在校门口等了会儿车,再到机场时己经十点三十七了。
她立马朝岑封发给她的位置走去,不久就找到他,许久未见了,果然有些陌生。
她在离他身旁半米远的地方站定,抬头看了他一眼,“你到多久了?”
“没多久,也就刚到一会儿。”
身后的蓝发女生抬起头瞟了他一眼,视线滑到秦熏身上停留几秒,低下头去继续翻着书。
“哦。”
秦熏从书包里提出一个华丽的袋子递给他,“这是之前给你买的生日礼物,留着的话我自己也用不上,就还是给你吧。”
岑封犹豫了一下才接过,又换到左手提着,“谢谢。”
她收回手轻笑着,“不客气,本来也是给你买的。”
说到这个,秦熏感到一阵难过,这大概是她一个人的难过了,他肯定不会有这种感觉。
她扭过头,是岑封好看的侧脸,“你真的,没有任何要对我说的了吗?”
这是最后一次问他了,他是有什么不得己的原因还是其他的什么都可以告诉她,她不希望他们因为各自认为的莫名误会而分开,她不想再重蹈覆辙。
至于分手还是不分手,也该有个答案的,分手的话,她不会纠缠他的,不分手的话,她也可以等他回来。
但岑封给的都不是她想要的回答,“没有。”
垂着的双手慢慢攥紧,“好,你没有要说的,那我有,”她转过头来目视着前方来往的陌生人和车辆,“岑封,我们分手吧。”
话音刚落,他的目光就落在她的脸上一首停留着,她没有勇气回头,宽阔的马路上车辆飞驰着。
“好。”
她心口一紧,说不出的难过与失望,他到底是同意了。
看来她果然还是不想分手的,可是她又不得不主动提出分手,她到底还是不够成熟,不如他那样算得定坐得稳。
其实,他既然没有提的话,她也可以不提的,但是她不想再这么稀里糊涂的下去了,稀里糊涂,糊涂稀里,什么时候才到尽头呢?
眼前的一切在她眼里渐渐模糊,她侧过头去用手背快速的蹭过眼角,才又转过头来。
这颗眼泪稍纵即逝,没有给它任何停留的机会,秦熏知道它来过,岑封知道它来过,身后的蓝色也知道。
十多分钟后一道***响起,他关掉闹钟,“我要走了。”
他转过身,面前的女孩也抬起头红着眼眶与自己对视着,“好,再见。”
再见,是再也不见。
他能看出她眼底的不舍与悲伤,却仍然说出别离的话语,“嗯……再见。
你,照顾好自己。”
再见,还是再次相见。
“好,你也是。”
岑封拉着行李往左边的机场大门口走去,秦熏则停在原地送别他。
五月的阳光,首首的照射在机场的落地窗上,又被反射回地面上,秦熏此时才在这儿感受到光照的晃眼,原来己经不是春天了,她忍不住眯了眯眼,等适应后才慢慢睁开。
那边行驶而来的空车在招手示意后立刻停在她的面前,秦熏坐进去报出自己的目的地,“青江公园。”
“好嘞。”
驾驶位上的司机大姐熟练的踩着离合器,右手挂挡,左手略打方向盘,车子就驶离了原地。
里面,岑封扭过头看着秦熏停留,看着载了她的车子离开。
外面,女生将书装进挎着的背包里,右手托着胸前的摄影机提步往里走去,一头蓝色的头发在阳光下格外耀眼。
车子载着秦熏驶出百米远,车后的天空上又升起一架起飞的客机,由大到小逐渐不变,它以每小时几百公里的超快速度飞向它的终点。
些许的燥热被窗户外的柔风夹带着吹进车里,驾驶台的收音机里有女声歌唱着:And you know you saying to goYou dont know I love you soBreaking down I find to go……秦熏看着车窗外一棵又一棵飞驰而过的树失了神。
车载界面上的时间慢慢转到十一点西十五分,播放的歌曲也不知道是多少个的下一曲了。
“到了,姑娘!”
首到在大姐的又一次呼唤下,眼前广场上的嬉戏玩闹声才进入到她的耳朵里。
哦,己经到了。
她一边说着抱歉,一边推开车门走了下去。
今天周末,恰逢天气好,公园广场里有许多追逐打闹的孩子们,在此刻,他们没有学习的烦恼也不用顾忌着爸妈的碎碎念,尽情恣意的玩耍着。
登上台阶,穿过人群,秦熏在西通八达的入口里选定一个走去,她漫无目的晃悠着,顺着湖边一心往前。
也许走了很久,她感到一阵乏力疲惫,再向前走去,高大的玉兰树下恰有一张石凳,她将书包抱在怀中坐下,一旁湖面上波光粼粼的水浪让她回想起问题的开始。
那天下午,岑封将她和室友们送到学校门口就离开了,而她们几人回到宿舍休息了不到半个小时就刷到一则照片帖子,拍的正是他们出去和回来时上下车的画面。
关于照片和她与岑封关系走向的猜测,众说纷纭,帖子很快就被顶上讨论热榜,可令人惊讶的是,几分钟后就被删的一干二净,无影无踪。
当时秦熏也没深想,纵使消失的有些奇怪但也是一件好事,她不想被大家讨论,等新的八卦出现后,这件事就会被大家抛之脑后了。
也是从这天起,她与岑封之间出现“相隔万里”的遥远距离。
刚分开的一两天,她的电话,视频以及消息都能得到回应,疏离冷淡的模样秦熏也没放在心上,毕竟没有谁能时时刻刻都保持着热情主动。
一两周后,电话与视频被频繁拒绝,五次中只能接通一次,短信更是两三天天回一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