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异能初现林默跪在青砖地上擦拭铜佛底座时,掌心突然传来灼烧感。
檀香缭绕的库房里,那尊半人高的北魏鎏金佛像正渗出暗红液体,
顺着莲花座纹路滴在他刚换的校服袖口。
"这尊接引佛上周才除过锈......"他凑近观察,铜绿斑驳的佛首忽然转动了十五度,
空茫的瞳孔直勾勾盯着东南角的樟木箱。窗缝漏进的阳光恰好扫过箱面,
浮尘在"癸未年封"的朱砂字迹上跳起诡异的舞。后院传来苏婉清高跟鞋叩击青石板的声响。
林默慌忙扯过鹿皮布遮盖佛像异状,却碰倒了案头盛着犀角杯的锦盒。
价值七位数的古董在空中划出抛物线,他本能地伸手去接——檀香毫无征兆地凝固了。
林默的瞳孔微微扩散,看着犀角杯悬停在距地板三寸处,
杯口溅出的茶渍在空气里凝成琥珀色的冰花。库房梁柱发出不堪重负的***,
博古架上的秘色瓷莲花盏开始高频震颤,像是有什么东西正在撕扯时间的经纬。"小林?
"苏婉清的声音裹着初秋的凉意撞碎凝滞。犀角杯坠地的脆响中,
林默看见她深灰色羊绒大衣扫过门槛,鬓角别着的翡翠发簪闪过一线幽光。"苏、苏姐。
"他佯装擦拭额角冷汗,指腹按住了锁骨下方发烫的硬物。
那枚祖传的血玉正在皮肤下突突跳动,血管状的纹路蔓过胸口,
在无人得见的阴影里织成蛛网。旗袍美人俯身查看碎片时,
林默注意到她涂着蔻丹的指甲在杯底暗格处稍作停留。那里本该藏着某件东西,
现在只剩下一道新月形凹槽,边缘残留着与血玉如出一辙的暗红锈迹。"收拾干净。
"苏婉清起身整理披肩,孔雀蓝苏绣上的并蒂莲在暗处泛着奇异光泽,
"晚八点前把永乐青花梅瓶送去西厢房,买家要验货。"暮色染红窗棂时,
林默在库房深处发现了那口樟木箱。黄铜锁孔里卡着半截断匙,
锁芯构造与他梦中见过的九转玲珑匣惊人相似。当血玉贴上去的刹那,
整座古董店的地板突然倾斜,博古架上的器物集体发出共鸣,像在应和某种古老咒语。
梅瓶从高处坠落的瞬间,林默再次看到了时间褶皱。青瓷釉面在他指尖绽开冰裂纹,
瓶身绘制的缠枝莲突然活过来,藤蔓状的红光顺着血管钻进心脏。等幻象消散时,
他正以不可思议的角度后仰,梅瓶稳稳立在展开的掌心,釉里红在暮光里淌出血色。
"第三次了。"苏婉清的声音从背后传来。林默转身撞见她倚着门框吞云吐雾,
女士雪茄的烟雾在面前凝成莲花形状,"上周修复《秋山问道图》时墨迹倒流,
前天搬运青铜鼎突然悬浮——现在告诉我,你从什么时候开始能操控时间的?
"暗处突然传来瓦片碎裂的轻响。林默尚未开口,整条古董街的灯火骤然熄灭。
血玉在黑暗中亮起妖异红光,映出对面屋脊上八个持械的黑影,
为首那人肩头的黑虎纹身在月光下栩栩如生。
第二章:测试能力林默攥着扫帚站在狼藉的古董店里,掌心残留着血色微光。
门外冷风卷着梧桐叶扑进门槛,他忽然打了个寒颤——方才被刀锋划破的袖口处,
皮肤竟完好如初。"这是......"他颤抖着解开衬衫纽扣,
胸口那枚祖传血玉正在皮肤下若隐若现,血管状的纹路沿着锁骨蔓延。
突然响起的手机***吓得他一抖,屏幕上跳动着"苏婉清"三个字。"林默!你人在哪?
"清冷女声带着焦灼,"半小时前西街的监控全断了,
是不是黑虎帮的人......""苏姐,我没事。"林默望着满地昏厥的混混,喉结滑动,
"但可能需要您来店里一趟。"当黑色奔驰S级停在店门前时,
林默正蹲在地上研究瓷砖裂缝里的血迹。那些暗红液体正诡异地聚成细流,
顺着他的指尖渗入皮肤。"别碰!"苏婉清踩着细高跟冲进来,深灰色羊绒大衣扫过门槛。
这位二十七岁的古董行女当家突然顿住脚步——满地昏迷的壮汉与纤瘦少年形成荒诞对比。
林默慌忙起身,后腰撞上博古架。青瓷梅瓶摇晃的刹那,他下意识伸手去扶,
指尖却迸出蛛网般的红光,将即将坠落的瓷器稳稳托在半空。"这是第三次。
"苏婉清突然开口,蔻丹红的指甲轻点太阳穴,"上周你在库房搬青铜鼎,
前天修复那幅《秋山问道图》......"她忽然逼近两步,
茉莉香混着淡淡雪茄味扑面而来,"现在告诉我,你从什么时候开始能隔空移物的?
"林默后背抵着冰凉的多宝格,额角渗出冷汗。正要开口,窗外突然传来引擎轰鸣声。
苏婉清脸色骤变,拽着他闪进内室。透过雕花窗棂,三辆改装越野车正碾过青石板路。
"是黑虎帮二当家。"她将林默推进密室,反手锁上檀木门,"听着,
血玉认主需要三次淬炼,你现在只完成两次。"暗格里忽然亮起幽蓝荧光,
映出她凝重的侧脸,"等到子时,去城南老戏台......"话音未落,店门轰然倒塌。
钢制棒球棍砸在黄花梨条案上,木屑纷飞中,一道沙哑男声冷笑:"苏老板好兴致啊,
大半夜跟小男友玩捉迷藏?"林默感觉胸口血玉突然发烫,
眼前浮现出诡异画面:十二个红点正在店内移动,每个都对应着活人气息。
当他凝视某个红点时,竟能透过墙壁看清那人腰间别的蝴蝶刀。"左边第三个。
"他忽然抓住苏婉清手腕,"那人带着枪。"第三章:首战立威钢化玻璃的爆裂声里,
林默拽着苏婉清滚进红木屏风后。四道红外线光点幽灵般游走在雕花窗棂上,
他忽然看清那些光点的轨迹——就像昨夜修复古画时,能看见颜料层下隐藏的修补痕迹。
"东南角承重柱。"他压低声音,指尖在苏婉清掌心划动,"两个拿霰弹枪的。
"苏婉清惊异地挑眉,忽然扯开旗袍高领。羊脂玉吊坠在幽暗中泛着荧光,
她咬破指尖将血珠抹在玉上:"闭眼!"刺目白光炸开的瞬间,
林默感觉有人拽着自己跃上房梁。木质霉味涌入鼻腔时,
他惊觉自己竟穿透了实木楼板——就像三天前失手打翻砚台,墨汁却在落地前诡异地悬浮。
"血玉第二重,穿墙。"苏婉清的呼吸喷在他耳后,"现在看仔细了。
"下方传来气急败坏的咒骂。透过半透明的地板,林默看见十二个黑衣人像无头苍蝇般乱撞。
当他的目光锁定那个戴金链的壮汉时,胸口突然涌起灼烧感——那人腰间别着的不是手枪,
而是半块刻着饕餮纹的青铜碎片。"他们在找这个?"林默摸出贴身藏着的残片。
这是他上周在库房角落发现的,当时碎片的断口竟渗出暗红血珠。
突然响起的破空声打断思绪。三枚弩箭穿透房梁,苏婉清拉着他坠向中庭天井。
失重感袭来的刹那,林默本能地张开双臂,血色光网在两人身下绽开,
托着他们轻飘飘落在青石板上。"第三次淬炼。"苏婉清眼底闪过异彩,
突然将他推向月洞门,"子时三刻,老戏台西侧槐树!"林默在巷弄间狂奔,
背后传来密集的脚步声。转过第三个弯时,
他撞进浓雾弥漫的废墟——残破的戏台隐在枯藤间,台柱上褪色的楹联还在风雨中飘摇。
"甲子年冬月重修"的字样刺痛瞳孔,林默突然头痛欲裂。
破碎画面在脑海闪现:同样的戏台上,青衣女子被刀光刺穿胸膛,
血珠溅在琉璃瓦当......"叮——"金属碰撞声惊醒幻觉。林默翻身滚到槐树后,
方才站立的地面插着三柄柳叶镖。戏台顶端不知何时多了道佝偻身影,
麻衣老者握着烟杆轻笑:"林家小子,可知黑虎帮为何掘地三尺?"老者跺脚的瞬间,
林默感觉地面在蠕动。无数藤蔓破土而出,缠住追来的五名***。
更惊悚的是那些人的皮肤正迅速干瘪,仿佛被某种东西吸走了血肉。"他们要的不是血玉。
"老者弹指震碎青铜残片,露出里面蠕动的金色丝线,
"是困在龙脉里三百年的——"凄厉鸦啼划破夜空。老者突然拽着林默跃上飞檐,
原先立足处已插满淬毒箭矢。二十米开外的围墙上,三道戴傩戏面具的身影正张开劲弩。
第四章:势力雏形麻衣老者烟锅里的火星在夜色中划出赤色弧线,三支淬毒弩箭应声而断。
林默感觉后颈汗毛倒竖——老者枯瘦的手掌正按在他命门穴上,汩汩热流顺着脊椎涌入丹田。
"看好了!"老者低喝声震得飞檐积雪簌簌坠落。林默瞳孔骤缩,
那些飘落的雪花竟在离地三尺处凝成冰锥,朝着围墙上的弩手激射而去。惨叫声中,
林默被拽着跃下戏台。老者靴底踏过枯草时,蛰伏的地龙突然破土而出,
将追兵绊得人仰马翻。更诡异的是这些虫豸正在疯狂啃食黑衣人手中的兵器,
精钢锻造的弩机转眼化作铁屑。"这是南疆蛊术?
"林默想起大学时在图书馆翻过的《滇南异闻录》。老者却突然咳出黑血,踉跄着靠住槐树。
树皮剥落处露出焦痕,隐约可见"癸未年封"四个篆字。"二十年前,
你父亲在这埋下半部《天工秘卷》。"他扯开衣襟,胸口赫然纹着与青铜残片相同的饕餮纹,
"现在该物归原主了。"林默握紧突然发烫的血玉,地面开始微微震颤。
当掌心按在树身焦痕上时,虬结的树根如活物般退开,露出个紫檀木匣。匣中帛书触手即焚,
灰烬却在他眼前重组成金色符文,顺着瞳孔钻进脑海。"小心!"老者突然掷出烟杆。
暗处射来的袖箭被击偏,钉在戏台立柱上嗡嗡作响。三个戴傩戏面具的白袍人从阴影中浮现,
为首者手持的判官笔正滴落墨绿色毒液。林默本能地张开右手,戏台两侧的石狮竟轰然移动。
斑驳的镇煞兽眼中迸出血光,张口咬住白袍人的后襟。趁着混乱,老者拽着他钻进地下密道,
潮湿的空气中弥漫着熟悉的沉香气——正是苏婉清店里常用的迦南香。"苏家丫头倒是舍得。
"老者点燃壁灯,昏黄光影里浮现出整面墙的甲骨文,"黑虎帮不过是被推出来的卒子,
真正想要《天工秘卷》的,是当年血洗林家的......"地道突然剧烈摇晃。
林默扶墙时摸到个凸起的睚眦铜雕,血玉与之相触的刹那,暗门轰然开启。
跃入眼帘的是个布满钟乳石的地下溶洞,二十余个铁笼高悬洞顶,
每个笼中都关着伤痕累累的异能者。
"救...救命......"最右侧笼中传来微弱的呼救。
蓬头垢面的少年手腕处生着鳞片,此刻正被玄铁链灼得皮开肉绽。
林默胸口的血玉突然腾空而起,在少年额前映出莲花状光纹。"血玉择主,百蛊退避。
"老者突然跪地叩拜,"恭迎少主重掌影卫!"少年腕间铁链应声碎裂,落地化作九节钢鞭。
洞外传来纷沓脚步声,林默转身时,恰见苏婉清带着十余个旗袍女子破雾而来。
她们手中提着的宫灯里,跳动着幽蓝色的蛊火。"现在你该明白了。
"苏婉清将羊脂玉坠按在林默掌心,玉中浮现出他父亲年轻时的面容,
"二十年前失踪的三十六天工,一直都在等你归来。
"第五章:暗界初探宫灯蛊火映照着溶洞壁上的暗河,水面突然浮起数十盏荷花灯。
苏婉清指尖轻弹,蛊火跃上灯芯的刹那,河道竟分裂出三条支流。"走水路。
"她将缠金丝的请柬塞进林默手中,"子时三刻,琅嬛阁拍卖会。"乌篷船钻出溶洞时,
林默险些碰倒船头的青铜鹤灯。河道两侧青砖墙渐渐变成琉璃幕墙,
霓虹倒影在漆黑的水面碎成金鳞。撑船的老汉突然开口:"贵人小心水鬼。"竹篙点过之处,
几个扭曲的人形阴影仓惶逃窜。拍卖场设在废弃的百货大楼地底。林默跨过门槛时,
鎏金水牌上的"绸缎庄"三字突然扭曲成"琅嬛阁"。穿墨绿旗袍的接待员微笑着递来面具,
他接过时瞥见对方腕间缠着浸血的绷带。"那是湘西言家的人。"苏婉清耳语道,
"指甲里藏的是尸毒。"大厅里飘着龙涎香,八仙桌旁坐着形形***的客人。
林默的太阳穴突突直跳——每当有人举牌竞价,他就能看见对方身上浮起不同颜色的气。
穿中山装的老者头顶盘旋着黑雾,而角落嗑瓜子的胖商人周身泛着血光。"下一件拍品,
崇祯年制犀角雕螭龙纹杯。"拍卖师掀开红绸的瞬间,林默胸口如遭重击。
展台上的犀角杯正在渗出血珠,杯壁浮现出他父亲常用的私印图样。"三百万!
"中山装老者率先举牌。林默攥紧竞价牌,突然发现自己的手指正在穿透木质牌面。
苏婉清按住他颤抖的手背:"用炁凝神,别被怨气影响。"价格飙升到九百万时,
吊灯突然炸裂。碎片如雨落下,林默本能地撑开红光护盾,
却看见拍卖师的头颅正在180度旋转——后脑勺上赫然长着第二张脸。"尸傀!
"有人尖叫着掀翻桌子。穿堂风卷着黄符飞旋,戴傩面的白袍人从通风管跃下。
林默抄起犀角杯的刹那,杯底暗格弹出一枚骨针,直刺他虎口。剧痛中,
无数记忆碎片涌入脑海:父亲在密室擦拭此杯,
将染血的图纸塞进暗格;黑衣人在雨夜破门而入,
刀锋划过母亲绣着并蒂莲的衣角......"少主小心!
"麻衣老者的烟杆击飞袭来的锁链。林默这才发现会场早已陷入混战,
先前竞拍的胖商人正徒手撕开尸傀,掌心的肉瘤里钻出蜈蚣状的黑虫。苏婉清甩出翡翠耳坠,
蛊火在空中爆成绿雾。雾散时众人已转移到防空洞,她夺过犀角杯砸向石壁。
夹层里掉落的丝绢上,朱砂绘制的正是林家老宅密道图。"他们今晚真正要拍卖的,是这个。
"苍老的声音从阴影中传来。穿玄色唐装的老者拄着蛇头杖走近,
杖头镶嵌的琥珀里封着只血瞳,"林公子,令尊二十年前带走的可不只是《天工秘卷》。
"地道突然剧烈震颤,无数藤蔓冲破水泥墙。林默背后的血玉纹路骤然发亮,
在场所有异能者同时捂住心口——他们的命门穴上,都浮现出相同的饕餮图腾。
第六章:世家介入祖宅残破的门楣在月光下泛着青苔,
林默指尖抚过"林氏宗祠"的鎏金匾额时,铜钉突然迸出火星。
苏婉清撑开黑绸伞挡在他头顶,雨滴落在伞面竟发出金属相击的脆响。"这是厌胜术。
"麻衣老者用烟杆挑起门槛内缠绕的红线,"看来有人比我们早到......"话音未落,
瓦当上的嘲风兽首突然转动。三道黄符破空而至,在距林默三尺处自燃成灰。
穿月白长衫的中年人从照壁后转出,腰间玉珏刻着南宫二字:"林公子,这宅子里的东西,
你把握不住。""南宫家的符咒师。"苏婉清冷笑,"二十年前你们家主跪求天工卷时,
可不是这副嘴脸。"突然响起的琵琶声打断对峙。朱漆回廊尽头,抱阮少女赤足踏过积水,
腕间银铃随着乐声轻颤。林默的太阳穴突突直跳——少女身后跟着的,
分明是古籍中记载的狰兽。"百里家的御兽诀。"麻衣老者将林默护在身后,
"小心她肩头的毕方鸟。"南宫符师突然掷出五帝钱,铜钱在半空结成八卦阵。
林默胸前的血玉骤然发烫,阵眼处的乾位竟浮现出父亲的身影。画面中,
父亲正将青铜匣埋入祠堂地砖,匣中帛书赫然写着"三十六天工血契"。"放肆!
"苍老喝声震得瓦片纷落。穿玄色唐装的老者拄蛇头杖踏入庭院,
杖头琥珀里的血瞳映出林默面容:"司徒家的晚辈,也配动我慕容氏的血契?
"暴雨倾盆而下,却避开了所有人周身三寸。
林默突然看清这些人头顶的气——南宫符师是靛青,阮女淡金,司徒老者猩红如血。
当他望向祠堂供桌时,瞳孔骤缩:父母的牌位正在渗出黑血。"小心!
"苏婉清的黑绸伞旋成盾牌。牌位炸开的木屑中飞出九枚透骨钉,
慕容老者的蛇头杖喷出毒雾。林默撞开供桌的刹那,地面突然塌陷——腐土气息扑面而来。
坠落的瞬间,他本能地抓向岩壁,指尖竟长出藤蔓状的红光。借着微光看清四周时,
后脊顿时发凉:这是个直径十米的竖井,井壁嵌满森白兽骨,
每具骸骨心口都插着刻符的青铜剑。"锁龙井。"随后坠下的麻衣老者声音发颤,
"你父亲竟把天工卷镇在这里。"井底传来铁链拖动声。林默胸前的血玉腾空而起,
映亮井壁上的壁画:明朝锦衣卫押送三十六名工匠入井,为首的竟生着与他相同的眉眼。
最后一幅画中,工匠们将某种发光物体封入青铜匣,正是父亲当年所藏之物。"原来如此。
"司徒老者的声音从头顶传来,"难怪林家世代活不过四十......"他突然闷哼一声,
南宫符师的五帝钱洞穿其肩胛。混战中,林默触到井底冰凉的青铜匣。匣开瞬间,
血色流光顺着井壁直冲云霄,三十六道虚影在光柱中显现。苏婉清惊呼:"血契认主!
"地面突然剧烈震动。林默抬头看见四大世家的高手纷纷坠落,他们身上的饕餮纹正在消退。
阮女肩头的毕方鸟突然口吐人言:"恭迎天工之主归位!
"第七章:组建影盟青铜匣中飞出的血契文书悬浮半空,三十六枚朱砂名讳次第点亮。
林默感觉指尖涌出细密的金线,与井壁上所有骸骨相连。南宫符师突然单膝跪地,
袖中五帝钱叮当坠地:"南宫氏第七代家主南宫煜,拜见天工令主!""大哥你疯了?
"百里家的抱阮少女急退三步,狰兽龇出的利齿却开始打颤。
她肩头的毕方鸟突然哀鸣着化作青烟,玄铁阮身上崩开蛛网裂痕。
司徒老者蛇头杖重重顿地:"慕容氏执掌天工盟百年,
岂容黄口小儿......"话音戛然而止——他胸口浮现的饕餮纹正被金线寸寸抹除,
枯槁面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衰老。"血契反噬。"麻衣老者拾起掉落的琥珀血瞳,
"当年你们瓜分天工血脉时,就该想到今日。"井底忽然响起机括转动声。
林默手中的金线骤然绷直,三十六具骸骨破壁而出,在他身后结成北斗阵型。
当首具骸骨的手掌按在他肩头时,无数记忆洪流般涌入:铸剑师在熔炉前滴血淬火,
机关师用脊骨制作齿轮,堪舆师将双目炼成罗盘......"少主要找的人,
在南宫家祖祠。"苏婉清忽然指向南宫煜腰间玉珏。羊脂白玉正中,
隐约可见孩童被铁链锁在八卦阵中。暴雨冲刷着南宫家祖宅的飞檐斗拱。林默踏过门槛时,
九盏青铜长明灯突然自燃。南宫煜脸色煞白:"这是九星连珠阵,
擅闯者会被炼成......"话音未落,林默胸前的血玉已映出阵眼方位。
当他踩上坤位地砖时,墙面突然射出七十二枚丧门钉。骸骨阵列中走出一名工匠虚影,
锈迹斑斑的锯条凌空画圆,将暗器尽数搅成齑粉。"不可能!"廊柱后转出个鹰钩鼻老者,
"这九宫杀阵困死过三任天工令主......"林默并指划过眼角,
瞳孔泛起血色——阵法纹路在他眼中化作流动的朱砂符咒。当他将血珠弹向震位悬灯时,
整座大阵突然逆转,困在阵中的十二个少年从梁上坠落。他们手腕都系着红绳,
绳头延伸进祖祠深处的铁棺。"用亲生子嗣当阵眼?"苏婉清挥袖斩断红绳。
铁棺盖板轰然炸开,爬出来的竟是个浑身画满符咒的男童,眼窝里嵌着两枚铜钱。
南宫煜突然喷出黑血:"三叔!你当年说小玥病逝......""闭嘴!
"鹰钩鼻老者甩出符纸,"要不是你爹优柔寡断,
南宫氏早该......"林默身后的铸剑师骸骨突然暴起,
骨掌穿透老者胸膛时带出团黑雾。雾中浮现的画面令南宫煜目眦欲裂:二十年前,
正是这位三长老将天工血脉的秘密卖给慕容家。"令主开恩!"南宫煜突然扯开衣襟,
露出心口黯淡的饕餮纹,"南宫氏愿重归血契。"他咬破舌尖将血喷在玉珏上,
祖祠供桌上的灵位接连炸裂,七道金光没入林默手中的血契文书。祠堂地砖突然塌陷,
露出藏兵洞中数以千计的机关图谱。
麻衣老者抚摸着墙上的犁头标记老泪纵横:"这是天工坊的徽记啊......""少主!
"浑身符咒的男童突然开口,声音却是清脆女声。她抹去脸上朱砂,
露出与南宫煜七分相似的眉眼:"南宫玥参见令主,
我知道另外半部《天工秘卷》在......"凄厉的鸦啼划破夜空。林默猛然转头,
看见百里家的阮女正在屋脊飞奔,她怀中抱着的玄铁阮裂口处,隐约可见半截青铜钥匙。
第八章:异能特训南宫玥指尖的朱砂在宣纸上洇开时,林默闻到了铁锈味。
这个被囚禁七年的少女正在绘制天工坊布局图,
狼毫笔尖每隔三秒就会不受控地颤抖——那些深入骨髓的符咒仍在蚕食她的神经。
"坎位第三块砖。"林默突然按住图纸。密室墙壁应声翻转,露出布满铜绿的齿轮组。
南宫玥咬破的指尖尚未触到机括,齿轮已自发转动起来,
墙缝里渗出的桐油味道让他太阳穴刺痛。画面如潮水涌来:九岁的自己蹲在父亲腿边,
看他用鹤嘴钳调整擒纵轮;母亲端着桂花酿进来时,
发髻上的银步摇扫过黄铜摆轮......"令主?"南宫玥的呼唤惊醒幻觉。
林默低头看见掌心渗出机油状液体,滴落在地竟腐蚀出星图纹路。
麻衣老者突然破门而入:"快走!地脉被触动了!"整座藏书阁开始倾斜。
南宫玥扑向翻倒的博古架,抽出《鲁班锁诀》砸向东南立柱。榫卯咬合的声响中,
十八道暗门连环开启,露出直通地底的滑道。三人坠入黑暗时,
林默看见穹顶绘着的二十八宿正在移位。滑道尽头是地下瀑布。南宫玥扯开发带抛向潭水,
浸湿的绸缎竟在水面铺成浮桥:"这是南宫家禁地,
三叔当年......"她突然僵住——对岸岩壁上钉着七具尸骸,
腐坏的锦衣卫腰牌在幽光中格外刺眼。林默胸前的血玉突然射出血线,缠绕住最近那具骸骨。
当白骨手掌按在他天灵盖时,大量记忆汹涌而入:永乐三年的暴雨夜,
先祖林崇文带着工匠们潜入瀑布后的溶洞,将半部《天工秘卷》封入青铜浑天仪。
"令主小心!"南宫玥甩出朱砂绳。林默侧头避开擦耳飞过的袖箭,
箭尾绑着的黄符正燃起幽绿火焰。十二名戴斗笠的刀客从暗河浮出,刀刃上刻着百里家图腾。
麻衣老者的烟锅点在潭面,激起的水幕瞬间结冰。南宫玥趁机翻开《鲁班锁诀》,
咬破舌尖将血喷在书页上。纸面浮现的青铜浑天仪突然投射出星图,
林默鬼使神差地伸手拨动虚影中的火星。"轰——"岩壁应声炸裂,
尘烟中显现出十米高的青铜仪器。追击者突然抱头惨叫,
他们皮肤下的血管正凸起成锁链状——那是天工血契对叛徒的惩罚。"把手放进璇玑玉衡。
"南宫玥拽着林默跃上基座,"快!"铜锈在触及血玉的瞬间剥落。当林默转动窥管时,
瀑布突然倒流,露出隐藏在千年水帘后的青铜巨门。门环上的椒图兽首转动眼珠,
口中衔着的正是百里家抢走的半截钥匙。
"原来两把钥匙要同时......"苏婉清的惊呼被爆炸声淹没。对岸山体崩裂,
慕容老者的蛇头杖劈开岩层,杖头琥珀里的血瞳已变成暗金色。南宫玥突然撕开衣袖,
露出臂弯处的机关暗匣。七枚透骨钉射向青铜门锁的刹那,她转头对林默惨笑:"令主记得,
南宫氏机关术的要诀是......"林默在巨响中扑倒她时,
终于看清暗匣内侧的小字——那是父亲留在南宫家的手书:以血为引,以骨为枢。
青铜门开启的瞬间,无数齿轮从门内涌出,在空中拼凑成巨型傀儡。
林默看着与自己容貌相同的傀儡眉心,突然明白父亲当年为何叮嘱"四十岁前不可入蜀"。
第九章:校园暗战明德中学的银杏叶铺满林荫道时,林默正把物理试卷折成纸飞机。
前排女生突然尖叫——她课桌里的保温杯正在剧烈晃动,
枸杞红枣茶在玻璃内胆里沸腾成血红色。"地震了?"体育委员冲向门口,
却发现吊灯纹丝不动。林默低头掩饰瞳孔泛起的赤芒,
他清楚看到三道黑气正从教室后排漫过来,源头是转学生周浩抽屉里的青铜镇纸。
下课铃响起的瞬间,周浩的球鞋突然粘在地板上。
这个总爱炫耀***版球鞋的富二代惊恐地发现,鞋底胶质正融化成沥青状物质,
顺着地砖缝流向林默的座位。"小心!"林默拽着同桌女生扑向走廊。
沥青在触及他影子的刹那突然凝固,后排两个戴耳钉的男生对视一眼,悄悄将手伸进书包。
食堂打饭窗口飘来麻婆豆腐的香气时,林默的餐盘突然倾斜。番茄汤在落地前诡异地悬停,
他抬头看见周浩站在二楼栏杆处,手中镇纸泛着青铜冷光。"林同学,教导主任找你。
"学生会干事突然出现,胸牌在阳光下反射着奇异彩光。林默跟着他穿过实验楼拐角时,
嗅到了熟悉的沉香味——三天前地下拍卖场尸傀身上的味道。储物间铁门轰然关闭的瞬间,
林默翻身跃上货架。五道钢爪擦着他裤脚划过,在水泥地面留下焦黑抓痕。
假干事撕开校服露出黑虎纹身,舌尖舔过爪刃:"慕容长老要你的眼睛。
"林默撞开气窗跃至天台,冷风灌进校服领口。他摸到口袋里的银杏叶——今早进校门时,
这片叶子自动飘进了他手心。此刻叶脉突然迸发金光,化作箭矢射向追兵眉心。惨叫声中,
林默听见操场传来骚动。俯身望去,正在上体育课的班级乱作一团,
篮球架像活物般挥舞铁臂。周浩站在三分线外狞笑,手中镇纸已变成青面獠牙的傩面。
"住手!"林默从天台纵身跃下。坠落途中,无数银杏叶汇聚成滑翔翼托住他身体,
这个月第三次淬炼获得的风控能力终于觉醒。他在惊呼声中掠过人群,
指尖金光刺入周浩手腕。镇纸坠地的脆响里,林默看清了底部刻着的慕容氏族徽。
周浩突然口吐白沫,七窍钻出蜈蚣状的黑气。体育老师快步走来时,林默不得不假装跌倒,
用身体压住正在扭动的青铜傩面。"你没事吧?"梳马尾的女生扶起他,
掌心莲花胎记闪过微光。林默呼吸一滞——这是天工血契中记载的"净莲"印记,
本该在二十年前就绝迹的治愈系异能。放学铃响时,林默在车棚被三个混混围住。
为首者点燃的烟头突然暴涨成火球,却在砸向他面门时诡异地熄灭。
暗处传来苏婉清的声音:"慕容家连‘赤练’都派出来了?
"林默转身看见旗袍美人倚着玛莎拉蒂,手中把玩的正是食堂消失的番茄汤。
液体在她指尖凝成冰锥,精准穿透混混们的肩胛。血滴落地前就被银杏叶卷走,
没留下任何痕迹。"校园东角的榕树,埋着你父亲留下的东西。"苏婉清弹指震碎冰锥,
"但取之前,你需要先解决......"她突然将林默推向车身。
原先站立的地面裂开大洞,
探出的机械臂抓着仍在滴血的校服——是今早失踪的篮球队长的衣服。
第十章:势力扩张榕树气根在月光下如同垂死的触手,林默用美工刀划开掌心,
将血珠滴在树瘤上。树皮突然翻卷,露出嵌在木质中的青铜罗盘,
盘面二十八宿方位锈着暗红血迹——是他父亲的血。"甲子年三月初七。
"林默转动内盘的手突然颤抖,
这个日期在血玉传承的记忆中出现过:父亲抱着襁褓中的他跪在罗盘前,
母亲用银针刺破婴孩脚心。机括启动的轰鸣惊飞夜鸦。树根如活物般退开,露出向下的石阶。
腐臭气息涌出的刹那,林默听见地底传来黏稠的蠕动声,像是无数湿漉漉的麻袋被拖过石板。
手电筒光束刺破黑暗时,林默的球鞋踩到了黏腻的菌丝。这些荧光蓝的丝状物正从墙缝蔓延,
缠住他的脚踝往壁画方向拉扯。壁画内容让他后脊发凉:明朝生徒服的学生们在学堂诵读,
而先生手中的书卷正在滴落黑血。"林默!"清脆女声在甬道回荡。
梳马尾的女生举着应急灯跑来,莲花胎记在冷光中泛着淡金:"别碰那些菌丝,
这是滇南的尸蛾粉!"她扯下头绳抛向菌丝,棉质发带瞬间被腐蚀成灰。
林默趁机斩断缠脚的菌丝,发现切口处渗出墨绿汁液:"你怎么进来的?
""跟着你的银杏叶。"女生举起玻璃瓶,里面悬浮着三片金边树叶,"我是学生会安冉,
这里藏着明德中学建校前的......"惨叫声突然从深处传来。两人冲过拱门时,
看见篮球队长被菌丝裹成茧状,倒吊在藻井中央。他***的皮肤下凸起蚯蚓状物体,
正顺着血管往心脏位置游动。安冉突然撕开校服下摆,用莲花胎记按住菌丝茧。
青光绽开的瞬间,
林默看见她后颈浮现出与南宫玥相似的符咒:"你也是天工......""小心后面!
"安冉旋身甩出钢笔。暗处袭来的解剖刀被击偏,握刀者竟是失踪三天的生物老师。
此刻他眼球凸出眼眶,脖颈处长出菌菇状肉瘤,嘶吼声带着胸腔共鸣音。
林默胸前的血玉迸发红光,在掌心凝成柳叶刀形状。刀刃划过菌菇肉瘤时,
腥臭脓液溅在壁画上,那幅"先生教学图"突然开始融化,
露出底层真正的壁画:戴镣铐的工匠正在地宫雕刻青铜罗盘,监工服饰绣着慕容家的蛇纹。
"这是养尸地!"安冉突然咳出黑血,胎记光芒黯淡,
"他们在用学生养蛊......"整座地宫突然震动。林默扶住倾倒的青铜灯架时,
指尖传来刺痛——灯柱上的蟠螭纹竟与父亲书房镇纸完全相同。当他转动灯架,
藻井突然降下铁笼,将变异教师困在其中。"东南角!"安冉指着渗出泉水的裂缝,
"那里有......"她的声音被破土声淹没。十二具缠满菌丝的尸骸爬出地缝,
关节处伸出的骨刺上串着学生证。
林默认得其中一具尸体穿的球鞋——是上周转学离开的足球队前锋。血玉突然腾空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