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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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同口,傍晚的太阳还没完全落下去,余晖洒在灰砖墙上,染出一片暖黄。

空气里飘着炒菜的香味儿,夹杂着孩子们跑来跑去嬉闹的笑声,晾衣绳上的衬衫和裤衩随风晃荡,像是在跟这老胡同打招呼。

老李头儿坐在他那张破藤椅上,椅子底下垫了块砖头,免得一***坐下去吱吱响个没完。

他叼着个老烟斗,烟雾袅袅升起来,眯着眼打量着胡同里的一切,像个老地主在巡视自己的庄园。

这藤椅是老李头儿的宝贝,十好几年了,藤条都磨得发亮,坐上去硌得慌,可他就是不换。

他说:“这玩意儿有感情,换了新的我还不习惯。”

其实谁不知道,他是舍不得那点钱。

老李头儿年轻时倒腾过古董,发过几笔小财,后来岁数大了,钱花得七七八八,就守着这胡同里的老宅子过日子。

每天傍晚,他就这么坐着,抽着烟斗,看看天,看看人,觉得这日子挺美。

胡同里的人都认识老李头儿,走过路过总得跟他打个招呼。

王大妈提着菜篮子经过,喊了声:“老李,今儿又在这儿当门神呢?”老李头儿哼一声,吐了个烟圈:“总比你整天买菜讨价还价强。”

王大妈翻个白眼,走了。

老李头儿乐了,他这人就这样,嘴上不饶人,心里其实挺热乎。

就在这时候,一个瘦得跟竹竿似的小伙子拖着个行李箱闯进了胡同。

小张,长得文绉绉的,戴副眼镜,穿件格子衬衫,一看就是刚从外地来的。

他喘着粗气,行李箱轱辘在石板路上咔啦咔啦响,像是跟这胡同的安静较劲儿。

也不知道是没看路还是太着急,小张一脚没踩稳,行李箱直直撞上了老李头儿的藤椅。

“哎哟!”老李头儿差点从椅子上滑下来,烟斗都歪了,瞪着眼骂道:“爷们儿,你走路不带眼睛的?撞坏我这椅子,你赔得起吗?”小张赶紧刹住脚步,手忙脚乱地扶住行李箱,满脸堆笑:“对不起对不起,大爷!我刚搬来,不熟路,没留神。”

他挠挠头,露出一排白牙,笑得有点憨,“您这椅子结实着呢,没事儿,我瞅着就挺有派儿的。”

老李头儿本来还想再损两句,一听这话,气儿消了一半。

他斜眼打量小张,心里嘀咕:这小子,嘴还挺甜。

他把烟斗拿下来,敲了敲椅背,没好气地说:“你懂个啥?这椅子比你岁数都大,我爷爷那辈儿传下来的。”

说完,他吐了个烟圈,烟雾在空中转了两圈才散开,像是在炫耀。

小张眼睛一亮,凑近了点:“哟,那您这烟斗也挺讲究啊,能不能借我瞅瞅?”他那模样,像个刚进城的乡下小子瞧见稀罕玩意儿,满脸好奇。

老李头儿哼一声,心里有点得意,手一伸把烟斗递过去:“拿去,别给我摔了。”

小张接过来,捧在手里左看右看,嘴里啧啧有声:“这做工,这材质,妥妥的老物件儿啊,大爷您这是有故事的人呐!”老李头儿一听这话,心里那个美啊,觉得自己这烟斗一下子又值了仨瓜俩枣的。

他拍拍小张肩膀,语气缓和不少:“小子,你有点眼力。

来,坐这儿,咱俩唠唠。”

小张乐了,拖过行李箱往地上一放,***挨着箱子坐下,跟老李头儿聊上了。

老李头儿讲他年轻时怎么倒腾货,怎么跟人斗心眼儿,小张时不时插一句:“您这招高啊!”“忒有意思了!”俩人你一句我一句,聊得热火朝天。

胡同里路过的王大妈瞧见这场景,嘀咕:“这老李头儿,平时谁都不搭理,今儿咋跟个小年轻这么投缘?”她摇摇头,提着菜篮子走了。

天色渐渐暗下来,胡同里的灯一盏盏亮起,映出一片暖光。

小张站起身,拍拍裤子上的灰,说:“大爷,我得去安顿行李了,明儿再来找您唠。”

老李头儿摆摆手:“去吧,别再撞我椅子了。”

嘴上这么说,眼角却有点不舍。

小张拖着行李箱走了,留下老李头儿一个人坐在藤椅上。

他点了点烟斗,烟雾又开始在空中飘散。

他望着胡同口,心里琢磨:这小子,忒能侃,倒是个有趣的年轻人。

远处,胡同深处传来狗叫声,老李头儿咧嘴一笑,觉得自己这日子,好像又多了点盼头。

几天后,小张果然又来了,手里拎着个塑料袋,里面装着几瓶啤酒。

他笑嘻嘻地说:“大爷,今儿咱喝点,边喝边聊。”

老李头儿没拒绝,接过一瓶,咕咚喝了一口,咂咂嘴:“这味儿还行,比你那咖啡强。”

小张一愣:“啥咖啡?我没请您喝过啊。”

老李头儿哼一声:“早晚的事儿,你这小子一看就爱整洋玩意儿。”

小张哈哈笑:“得,您说得对。”

两人坐在藤椅边,喝着啤酒,聊着天,胡同里的风吹过来,凉快得很。

清晨,胡同里鸡鸣声刚响,老李头儿照例搬出那把破藤椅,往门口一坐,眯着眼享受第一缕阳光。

这天,小张从旁边经过,手里拎着个工具包,里面叮叮当当也不知道装了啥。

他瞅见老李头儿那椅子,乐了:“大爷,您这椅子还行吗?我看它比我岁数都大,坐着不硌得慌?”老李头儿睁开一只眼,哼一声:“你懂啥,这叫古董,你那塑料板凳能比?”小张嘿嘿一笑,蹲下身:“得,我给您修修,别等哪天散了架,把您摔一跟头。”

说干就干,小张从包里掏出锤子、藤条,叮叮当当地敲起来。

汗珠子顺着额头往下滴,他一边修一边嘀咕:“这玩意儿还真不好弄,手艺活儿。”

老李头儿坐在一边瞧着,嘴上不饶人:“你这手法,跟我年轻时差远了,我那会儿编个椅子,邻居都抢着借。”

可他说归说,眼里却有点暖意,看着小张忙活,心里有点感动。

修完后,小张擦擦汗,跑屋里端了杯茶出来:“大爷,您尝尝,我泡的。”

老李头儿接过来,抿了一口,咂咂嘴:“马马虎虎,比你修椅子强点。”

小张一乐,两人对视一眼,胡同里的阳光洒下来,暖洋洋的,像老李头儿心里的那点热乎劲儿。

几天后,小张又溜达过来,手里拿了个收音机,调得吱吱啦啦响。

老李头儿正抽着烟斗,听见这动静皱眉:“你这破玩意儿,能听出个啥?”小张笑嘻嘻地凑过来:“大爷,我给您配个背景音乐,您接着讲。”

老李头儿瞪他一眼,可架不住小张软磨硬泡,开了口:“那时候我当兵,扛过枪,上过战场,不像你们这帮小子,整天就知道玩手机。”

小张一听,来了劲儿:“那您肯定特猛,杀敌无数吧?”老李头儿哼一声:“吹啥牛,活着回来就不错了。”

小张哈哈笑:“您这谦虚劲儿,跟我爷爷一个样。”

老李头儿听了这话,心里有点熨帖,觉得自己这辈子的事儿,总算有人愿意听听。

胡同里有个王大妈,热心肠,整天管东管西。

这天她在胡同口堵住小张:“小张啊,今晚有个纳凉会,你得来啊,顺便把老李头儿也拽过来,别让他老一个人闷着。”

小张一听,乐了:“好嘞,我试试,大爷那脾气您知道,倔得跟驴似的。”

王大妈拍拍他肩膀:“就你嘴甜,准能哄得他来。”

晚上,胡同里热闹起来了,摆了几张桌子,居民们围着吃西瓜、嗑瓜子,聊得热火朝天。

小张硬是把老李头儿拉来了,老头儿一脸不情愿,手里还攥着烟斗,嘀咕:“这有啥意思,瞎折腾。”

可他刚坐下,王大妈就端了碗绿豆汤过来:“老李,喝点,降降火。”

他接过来,抿了一口,眉头舒展了些。

纳凉会的***是跳舞,王大妈非拉着小张上场。

小张推辞不过,硬着头皮跳,动作僵得跟木头人似的,胡同里的老少爷们儿笑得前仰后合,有人喊:“小张,你这跳的是广播体操吧?”小张干脆夸张地扭起来,逗得大家更乐了。

老李头儿坐在一边,嘴上嫌弃:“这小子,忒能闹腾,丢人现眼。”

可眼角的笑意藏不住,烟斗里的烟都忘了抽。

散场时,王大妈拍着小张的肩说:“你这小伙子,真招人稀罕。”

老李头儿听了这话,心里有点酸溜溜的,觉得自己这把年纪,咋就没人夸了呢?他拍拍藤椅,嘀咕:“这椅子,要是能说话,准比那小子招人稀罕。”

小张听见,凑过来乐:“大爷,您这椅子要是能说话,准跟我是一伙儿的。”

老李头儿哼一声,没搭腔,心里却乐了。

没过几天,小张心血来潮,拉着老李头儿去胡同外新开的咖啡馆,说要请他喝点新鲜玩意儿。

老李头儿皱着眉跟在后头,进了店闻到那股苦味儿就直摇头:“这啥味儿?能喝吗?”小张乐呵呵地递给他一杯:“大爷,您尝尝,兴许喜欢呢。”

老李头儿抿了一口,脸皱得跟苦瓜似的,立马吐出来:“苦了吧唧的,还不如大碗茶痛快。”

小张无奈地笑笑,端起自己的那杯喝了一大口:“这叫情调,您不懂。”

老李头儿瞪他一眼:“情调个屁,糟蹋钱。”

两人拌了几句嘴,老李头儿心里有点不高兴,觉得小张尽整些花里胡哨的玩意儿。

小张也没多想,可这事儿像根刺,悄悄扎在了两人之间。

过了两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