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母亲是崔氏贵女,却跟一个穷书生未婚苟合生下了我。
书生被崔家人逼死后,母亲整日郁郁寡欢。
于我十岁那年,自缢而死。
我记得那日屋外雨声混着哭声,条条白绫荡来荡去。
可崔家人不让我从这个黑屋子里出去。
因为我是个野种,是这个家中最令人不齿的存在。
可他们没想到的是。
正是我这个脏东西,在以后成了他们痛苦的源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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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死的那天,崔家人挂起了白绫,摆满了香案,哭声如潮,可没有一个人是真心的。
他们穿着孝服,烧着纸钱,嘴里却全是对她的嘲讽和对我的咒骂。
“咎由自取。”
“堂堂崔氏贵女,居然跟一个贱奴苟合……”
“我看不如把那野种淹死得了,正好一家子下去团聚哈哈哈哈!”
我被关在黑屋子里,连灵堂的门都进不得。
他们说我是野种,他们不想我玷污这场体面的追悼会,不想我这个野种抹黑他们的荣耀血脉。
于是我明白了,这个家压根没有人把我当人看。
我蜷在角落里,身边只有一盏快熄灭的油灯。烛影晃晃悠悠,好似母亲的影子。
崔家人不让我见她最后一面,不让我跪在灵堂前磕头,甚至不让我喊她一声母亲。
我抬头看着屋顶上的横梁,脑海里全是母亲上吊的画面。
白绫、横梁、风……还有崔家人的冷眼旁观。
他们欠她一条命,也欠我一个完整的家。
我一直等到黑夜降临。
灵堂的香烛刚点起,我偷偷撬开黑屋的门,悄无声息钻进了灵堂。
没人在意我这个野种,他们忙着哭给外人看。
我在香案下蹲着,攥紧了手里的一根火折子。
看着看着,我便忍不住笑出声。
“烧吧,尽情烧吧。”
我将火折子丢上案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