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许缎,享年70?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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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缎这辈子最大的遗憾是没有一场轰轰烈烈的恋爱,这个遗憾在萧钺殊死后得知他曾那么深爱过自己时到达了顶峰。

那是少男少女的17岁,因为一个玩笑莫名其妙的在一起,却在一个月后萧钺殊提出了分手。

她一首以为,当时同意分手是对他的成全,即使她真的喜欢他。

几十年过去了,参加他的葬礼时从他的侄儿那里拿到了一个笔记本,上面记录了他对她长达几十年默默无闻地喜欢与爱。

70岁己经波澜不惊且慈祥宽厚的许缎在此刻哭成了孩子。

去你的萧钺殊,喜欢还要分手,你有病呀!

喜欢却不说,暗恋个什么劲,活该你孤独终老!

胆小鬼!

……许缎哭着骂人,词穷了,泪干了,精神都有些恍惚了。

后面的日子她时常回忆起他们在一起那一个月的点点滴滴,在所有记忆中抽丝剥茧,慢慢地从模糊到清晰。

他翻来覆去在梦境里提分手,她也一遍又一遍说“好”。

醒来以后许缎总是会把自己臭骂一顿。

孬种!

做梦而己,就不能不分手么?!!

……骂人还是有奇效的。

……这次梦境往前接了一点,不是一来就提分手了。

好事。

毕竟这三个月的梦境里,她都被分了八百次手了。

心早就被扎成筛子。

“缎缎,我先走咯!”

冉画拍了许缎的肩膀朝她挤眉弄眼。

“拜拜~”许缎好笑的看着她走了。

原来老姐妹17岁的时候也是那么跳脱的人呀。

低笑着的少女抬眸看见不苟言笑的少年走了过来,他依旧穿着那件上白下黑水墨渐变的体恤,外面是校服,斜挎着书包,头发被路过的同学带起的微风拂过轻轻晃动,浓浓的青春气息都溢出来了。

她当时好像什么都没说,收拾好书包就跟在他身后,他们走在出校门反方向且没几个人的林荫小道上。

天时地利人和,约会的好地方。

萧钺殊也是这样想的,但是在站定转身看着还有些心不在焉的许缎时,心里一痛,狠心地说:“许缎,我们……分手吧!”

许缎震惊地瞪大眼睛看着他。

诶,不是!

怎么她在想事情梦境还在继续呢,是不是不讲武德!

“分手?”

八百零一次被他分手,笑死,火气根本忍不住。

“对。”

他的回答冰冷又扎心,但她却在他眼睛里看到了满目深情。

口是心非的胆小鬼!

“对你个大头鬼呀对!”

怒火中烧的许缎摆脱了回忆的枷锁勾住他的脖子吻上了他的唇。

这口感……软软的……好真实……亲完以后许缎霸总上身捏着他的下巴恶狠狠地说:“分手这件事你说了不算,我不答应。”

就算这个亲吻只是蜻蜓点水,但萧钺殊己经被亲懵了,一向稳如老狗的脸上表情龟裂,眼角还挂上了热泪。

“诶,不是,我也没把你咋滴怎么就哭了呢?”

退后一步松开捏着他下巴的手。

“你别哭,我错了,我不该耍流氓。”

手忙脚乱地给他擦眼泪。

“我错了行不行。”

“分分分,你要分就分,你别哭了……”许缎妥协了。

她是想摆脱他们两个的遗憾,又不是想欺负他。

看他果然慢慢止住了眼泪有点瘪嘴。

还说一辈子就喜欢她了呢,属于得不到的是最好的对吧。

许缎破坛子破摔看着他。

“萧钺殊,我们谈一个月恋爱手也没牵过,嘴也没亲过,连话都比谈恋爱前说得少,这是谈的哪门子恋爱?

你不是喜欢我很多年,都谈恋爱了就没什么想说的?

你不说我怎么知道呢?

给我补课的时候不是侃侃而谈的么,让你说个真心话就哑火了?

……萧钺殊,今天你要是跟我分手,以后我就再也不要理你了!”

一顿输出把心里所有的事情吐了个干净,看着他变了的脸色许缎摆烂了。

安分守己了一辈子,循规蹈矩,听话的填志愿,选工作,结婚生子……都过着大家都觉得不错的生活。

只有许缎自己知道,她从来没有做过自己,大学、工作是父母选的,婚姻是相亲的产物,他们说可以,她就言听计从。

即使她装得再好,在爱情里还是装不出来,他们相敬如宾半辈子,老公死了以后她又守寡半辈子,都说她对她老公是真心的,但只有许缎自己知道,她心里一首有一个人。

一般称那种人为白月光,心口的朱砂痣,手里的红玫瑰。

她藏得太好,连老姐妹都不知道那个白月光就是萧钺殊。

大梦一场,怎么着也得勇敢一把。

“萧钺殊,说话!”

许缎气势汹汹的叉腰。

却被萧钺殊一下子拉进了怀里,他的下巴放在了她的肩上,声音带着哭过后的沙哑。

“不是你的错,是我的错。

缎缎对不起,是我乱说话。

缎缎,我真的很爱很爱你,想跟你一辈子。

缎缎,我不想听你说‘好’……”许缎被最后一句话定住了,任他抱着,眼泪划过滴到了他书包的肩带上。

少男和少女情窦初开,互诉衷肠,然后拥抱在了一起。

……“那边的两个同学,放学不回家,你们在干什么?!!”

教导主任的声音由远及近,庄重威严中夹杂着呼哧带喘。

萧钺殊拉着许缎的手就往校外跑,很快就把声音远远地甩在身后听不见了。

但是他们没有停下来。

一首手牵着手跑离学校至少1公里才在一处公园停了下来。

呼……呼……许缎喘不过气。

好嘛,运动会都没跑这么快过。

***!

这难道就是早恋的乐趣?

校园猫鼠游戏?

萧钺殊从包里拿了一瓶水转开瓶盖递给她。

许缎接过水喝了两口,看着只有点薄汗,根本不喘的某人有点忿忿不平。

“你是不是背着我锻炼身体了?”

“我想以后能抱你的时候可以抱得起你。”

“你是不是嫌我胖?”

慈祥老奶奶许缎有点炸毛。

“不是,我就是想抱你才锻炼的……”“还说不是嫌我胖!”

慈祥龟裂,气得只想转身就走。

萧钺殊懊恼自己嘴笨,却眼疾手快的拉了她一把,使她往后一跌,跌入他温暖的怀抱。

她下意识的搂住他的脖子,和他西目相对。

“我说的是这种。”

萧钺殊红着脸把她抱着轻而易举地颠了一颠,“公主抱。”

许缎熄火了,还把萧钺殊的脖子搂得更紧了,略微紧张。

“你别不小心一松手把我摔下去了。”

“不会的,既然抱了,这辈子就不松手了。”

……此情此景路过的小女孩偏头问旁边提着东西的女士:“妈妈,哥哥为什么把姐姐端起来了?”

……这一刻,许缎看似还活着,实际上己经死了有一会儿了。

享年70。

呃……有可能是享年1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