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色漫过琉璃窗棂时,七岁的云灼正攥着半支断簪。
狼犬撕咬脚踝,玄衣少年破窗而入,颈间朱砂痣烙进她瞳孔。
十年后长安城暴雨夜,染血的剑尖挑开她衣带,沈寂望着少女腰间灼痕——那夜他裹走的小女孩,如今正用金错刀抵住他心口。
碎瓷声里,断簪与银链撞出宿命的清响。
1、
我倚在雕花窗边,指尖轻轻抚过案几上那支流光溢彩的琉璃簪。长安城的暮色在簪身流淌,映出窗外朱门里街巷的琉璃瓦如鱼鳞般铺展,檐角铜铃在晚风中叮当作响。
"谲姬姑娘。"门扉被叩响的瞬间,我反手将簪子藏进袖中。崔明远踉跄着撞进来,玉冠歪斜,衣襟上沾着酒渍,那双总是含着算计的眼睛此刻混浊发红。
"崔郎醉了。"我笑着后退半步,袖中金错刀已滑到掌心,"春桃,给崔公子端碗醒酒汤。"
他猛地抓住我的手腕:"云氏琉璃秘术当真失传了?"浓重的酒气喷在我脸上,"当年你用这双巧手造出价值连城的琉璃盏,骗得我崔家三万两白银......"
"崔郎说笑了。"我手腕一翻,刀锋抵住他掌心,"云家十年前就遭了天火,如今阿灼不过是个卖珠花的匠人。"后腰突然撞上妆台,铜镜里的芙蓉面依然带笑,冷汗却已浸透里衣。
"砰!"
木屑纷飞中,一道玄色身影破窗而入。寒光乍起时我甚至没看清那人的动作,崔明远就像断线纸鸢般飞出去,重重砸在墙上。月光从破碎的窗棂斜斜照进来,映出来人半张冷玉般的侧脸,剑尖垂落的血珠在青砖上绽开红梅。
"沈...沈公子?"我认出这是对门那个总在子夜归来的男人。他收剑入鞘时腕上银链轻响,转身就要离去。
"且慢!"我扯住他衣袖,他僵在原地。血腥气里混着松针与霜雪的气息,我踮脚凑近他耳畔:"崔家暗卫就埋伏在巷口,你此时出去......"
话音未落,墙外传来细碎脚步声。沈寂突然揽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