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蜷缩在潮湿的草堆上,铁链磨破的脚踝传来刺痛。地牢外传来盔甲碰撞声,我数着脚步声,十七步,和前世分毫不差。
"哗啦——"
铁门洞开,玄色龙纹锦靴踏进牢房。萧景珩用剑尖挑起我的下巴时,我闻到了雪松香混着血腥气的味道。他的眼睛像是淬了寒冰的墨玉,剑锋在我脖颈划出血线:"说,南楚王室的密道在何处?"
我望着这张曾让我在合欢殿辗转反侧的脸,忽然笑了。血珠顺着剑刃滚落,在他袖口洇开暗红的花:"殿下若杀了我,三日后子时心口痛的毛病,该找谁诊治?"
剑尖猛然顿住。前世他就是在攻破南楚王城三日后突发心疾,险些丧命。我感受着喉间冰冷的金属,清晰地看到萧景珩瞳孔收缩——他此刻定然觉得五脏六腑都开始隐隐作痛。
"拖出来。"他收剑入鞘,金丝蟒纹袖摆扫过我的脸颊,"送去东宫。"
我被铁链拽着踉跄起身时,故意让袖中掉出半块染血的玉珏。那是萧景珩生母的遗物,前世他醉酒时曾说过,这玉珏另一半在他胞弟手中。果然,身后的侍卫长陆铮倒吸冷气的声音清晰可闻。
东宫寝殿弥漫着苦参的味道,我跪在青玉砖上,看萧景珩斜倚在紫檀榻上把玩玉珏。烛火将他侧脸镀上金边,却照不进那双幽深的眼睛。
"南楚巫医世家的传人?"他忽然将玉珏掷在我膝前,"那你说说,孤中的是什么毒?"
我拾起玉珏的瞬间,瞥见案头那只青瓷瓶——和前世毒死我的那只一模一样。指甲掐进掌心,我抬头迎上他的目光:"不是毒,是蛊。殿下每次运功后指尖发青,饮冰水时喉间会有灼烧感,对吗?"
萧景珩骤然坐直身子,烛影在他脸上晃动。我听见自己心跳如擂鼓,前世为他试毒三百日的记忆涌上心头。那时他揽着我的腰说:"昭昭,这世间唯有你的药能解孤的渴。"
"你能解?"他声音沙哑,指节捏得发白。
"需以金针刺穴,佐以曼陀罗花粉。"我叩首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