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璃的狐尾在月华下泛着幽蓝光泽，她足尖点在枯枝上，树影便如水波荡漾。凌无尘的剑锋追着她的残影，在古木躯干刻下深浅不一的裂痕，那些裂痕竟自行生长成符咒的形状。

"玄天宗的剑法何时学了符修的路数？"青璃旋身落在树冠，指尖燃起青焰。她的裙裾被夜风掀起，露出脚踝处妖异的红莲印记。

凌无尘瞳孔微缩。三日前在九重天秘境，那个与自己在寒玉床上交颈缠绵的幻影，脚踝也有同样的印记。破妄剑心在丹田震颤，他强压下翻涌的真气，剑尖绽出七朵青莲："交出噬魂珠。"

青焰突然暴涨，化作九尾妖狐扑来。凌无尘挥剑斩断两条火焰狐尾，破碎的青焰却凝成锁链缠住剑身。他闻到淡淡的桃花香，与记忆中幻境里的气息重叠。剑阵将成未成之际，青璃突然闷哼一声，嘴角溢出血线。

凌无尘的剑比思绪更快，本该贯穿她心口的剑气偏了三寸。青璃趁机逼近，染血的手指按在他丹田处："破妄剑心果然在你这里。"她的气息拂过耳垂，"小道士，你的心跳得好快。"

地面突然浮现血色阵纹，数百只血鸦从阵中冲天而起。凌无尘揽住青璃的腰急退，剑光织成密网挡住飞溅的毒羽。青璃指尖青焰化作长鞭，抽碎扑来的血鸦傀儡："阴魂不散的魔族。"

"东南三十步，坤位。"凌无尘挥剑斩断阵眼处的骨笛，反手将青璃推向安全地带。青焰与剑光交错时，他察觉到自己的真元竟与妖力产生微妙共鸣，仿佛两种功法本出同源。

血雾散尽时青璃已不见踪影，唯有他掌心多了一枚桃花符。符纸背面用妖文写着："月圆之夜，青丘故地。"破妄剑心突然剧烈震荡，凌无尘吐出一口血，识海中浮现破碎的画面——白衣剑修将长剑刺入九尾妖狐心口，漫天桃花化作血雨。

玄天宗的戒律堂第一次亮起照魂镜。凌无尘跪在镜前，看着自己灵台中那缕妖气如同红丝缠绕剑心。掌刑长老的龙骨鞭在青砖上拖出火星，镜中突然映出他脖颈处若隐若现的桃花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