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桦子，我听我妈说你妈给你生了个妹妹，真的假的？”
5岁的赵东隅拿着弹珠趴在地上挖了个小洞，抽个空回过头问跟他一般大的许桦林。
“嗯，生了个小妹妹。
刚生下的妹妹皱皱的，一点都不好玩，跟个小老头一样。”
许桦林也趴在赵东隅一米的地方画了根首线。
只可惜小胖手没什么力气，画的线歪歪扭扭的。
“我听我妈说了，小孩子生下来都那样，长几个月就好看了。
小桦子你妹名字取了吗？”
比他们稍大半岁的叶寄北抱着玻璃瓶从里面倒出一大把五颜六色的弹珠。
“取了，我妈取的，可好听了，叫许清欢。”
“是挺好听，清欢是什么意思？”
赵东隅从地上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又走到一米处划线的地上趴下，手上拿着弹珠，闭着右眼，把弹珠弹了出去，没进洞，小娃脸上闪过一瞬失望，转眼看了看打出弹珠的许桦林。
“我妈说清欢的意思是希望她这辈子没有烦恼，每天开开心心，无忧无虑的。
我觉得好听，我以后一定对我妹好，带她打弹珠，采了果子也给她吃。
还带她去上学，不让人欺负她。”
许桦林看着自己的弹珠没进洞，抬眼看了看正在准备的叶寄北，叶寄北轻轻把弹珠滚过去，一把进洞，站在一旁的两个小娃更失望了，小嘴里祈祷着打不中。
“小桦子，你下次带我们看看你妹妹呗，我还不知道小孩子长什么样呢。”
叶寄北的弹珠进洞了，接着叶寄北把洞里的弹珠拿出来，对准赵东隅的弹珠打过去，没打中。
“行，过两天等我妹长好看点了，我带你们去看。”
说完又趴地上打起了弹珠。
“我妈要是也给我生个妹妹就好了。”
赵东隅抬头看了看天空，天上的白云像棉花糖一样。
“聂桑楠今天怎么没出来玩？”
叶寄北看了看聂桑楠的邻居许桦林。
“我今天出门的时候喊他了，他家没人，听我爸说早上聂阿姨肚子疼送医院了，说是也要生娃娃了。”
许桦林挺起身用袖子擦了把鼻涕，又继续趴到了弹珠旁边。
“怎么你们妈妈都生宝宝，我和寄北的妈不生。
不玩了，我回家让我妈给我生个妹妹。”
赵东隅收起弹珠头也不回的回了家。
“东隅真赖皮，每次要输了就逃跑，太坏了。”
叶寄北也收了弹珠，拍了拍***上的灰，“回去吧，不玩了。”
“下次他再这样不带他玩了。”
说着小孩们都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傍晚叶家大院里“你看看你这衣服，你白天是去挖煤了吗？
前两天给你做的新衣服这才多久，那膝盖和***那又要磨破了。”
叶家媳妇安静在院子里拿着鸡毛掸子给叶寄北拍灰，边拍边骂，气不打一处来。
“行了，别说他了，男孩子哪有不调皮的，赶紧给他洗澡吧，你看他那小脸脏的。”
叶家爷爷在一旁看着自家孙子灰头土脸的，没忍住笑出了声。
“寄北，你跟爷爷说，白天上哪玩去了？”
“爷爷，我今天和东隅他们打弹珠去了，还去挖蚯蚓了，可好玩了。”
“爷爷教你下象棋吧，那可比打弹珠好玩。”
“爷爷，我知道象棋，马跳日，象跳田。
许家爷爷和聂家爷爷下棋的时候，我在旁边看会的，不过还不太会，象棋有点难。”
“安静啊，我们家这小子可不得了，象棋都学会了，赶紧把我棋盘拿出来，我跟这小子杀两盘。”
叶安邦听到孙子学会下象棋了，欢喜的很，连忙让儿媳把棋盘拿来。
“他哪下的了棋啊，棋上的字都认不全。”
虽然知道小孩子不会下，安静还是从屋里拿出了棋盘。
“饭快熟了，玩两盘就吃饭啊。”
一老一小坐在院子里摆弄着棋盘，叶怀民打开院门回家，放下公文包，去洗手池洗手，随后站在叶寄北身后看起了下棋。
“我刚进大院，怎么就听到赵家鸡飞狗跳的，就只听到东隅哇哇大哭。”
“有什么稀奇的，就我们这个大院有这几个皮猴在，有的是热闹。”
赵家院里。
“你看你衣服破成什么样子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哪逃难回来的。”
赵家媳妇白雪拿着扫把打赵东隅的***，赵东隅疼的吱哇乱叫。
“寄北和桦林都穿新衣服，我这衣服都旧了，肯定容易破啊，任白雪你不讲武德，就知道打人。”
赵东隅捂着***，围着桌子跑，边跑边骂。
“赵东隅，你叫我什么？
你这臭小子还有没有王法了，我今天打死你，省的你以后气我。”
“别人家里都生妹妹玩，你不给我生就算了，还打我，唔哇——”赵东隅嚎啕大哭，一边哭一边也不忘记跑。
跑到门口，正巧赵国荣和儿子赵轶君下班回来。
“这是怎么了，大老远的就听到院子里吵吵闹闹的。”
赵国荣把包递给儿子，弯腰抱起衣衫褴褛的孙子。
“爷爷，救我，我妈要打死我。”
“爸，你别护着他，这孩子越来越没相了，我今天非得揍他一顿。”
“你跟孩子置什么气，当心气坏了身子。”
赵轶君拿下媳妇手里的扫把，把媳妇扶到椅子上坐好，随后从屋子里倒了杯水递到媳妇手上。
“爸，不是我非要打他，你瞧瞧他身上衣服没一块好布。
一套衣服穿不了十天。
我骂他一句，他回我十句，这么大点孩子再不管教，以后要上天的。”
任白雪喝了口水缓和了会。
“乖孙，去给妈妈道个歉。”
“妈，对不起，我错了。
爸，你让妈给我生个妹妹，我以后就不淘气了。”
赵东隅躲在他爷爷身后道着歉。
“哈哈哈，你是看到桦林有妹妹羡慕了。
你们俩努努力，给我们东隅添个妹妹，省的他看人家有妹妹眼红。”
老爷子看到自己家乖孙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掏出口袋里帕子，给赵东隅的脸上抹了把。
“爸，我今天在区里开会，听说这次全国人口普查的结果出来了，您猜猜我们国家现在大概多少人？”
赵轶君手里帮媳妇搬桌子，准备吃饭。
“我听说了，听说将近14亿，什么概念，太可怕了。
上面应该马上要出政策进行调控了，我估摸么正式文件明年就要出台了。
你们如果还想要个得抓紧了，我怕政策下来，你们想要也不好要了。”
“爸，我和白雪也不打算要了，白雪要上班，又要管教东隅，这孩子这么淘，也没精力再要一个。”
“我随你们。
你们商量好了就行。
你妈呢？
还没回来？”
“回来了，回来吃了饭又去聂家了。
听妈说聂家也生了个姑娘，聂家奶奶去的早，要妈过去给小姑娘洗个澡。
一家三个男人这种事他们也不会，大眼瞪小眼的，汪岚妈妈过来了，但是人手也不太够。
我吃了饭过去看看，轶君等会吃了饭把碗洗了。”
白雪说着扒拉两口饭，拿了个包子就出门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