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猛踹瘸子那条好腿
你们这一屋子残的残聋的聋，就是早些年剥削我们遭天谴了！
少碰我孙子，晦气得很！”
“生一屋孩子没一个全乎的，真是八辈子不积德！
还敢在我们面前动手，看今天不扒了你家这破屋子！”
莫小满烦躁的翻个身，把脸埋在胳膊底下，却疼的‘嗷’一嗓子。
外面安静了一瞬，立马又吵嚷了起来，“都听听！
这大中午了，这崽子还在睡觉呢！
她奶说的没错，什么谎报生病要死了，屁！
就是偷懒不想干活，让全村人种地养活她！
给她揪出来批斗！”
很快，有人把她从被子里拽起来，莫小满不耐烦的瞪大眼，一个面黄肌瘦跟难民似的年轻女孩挥舞着双手焦急的比划。
她身后的草渣子门隐隐晃动，外面小孩闹狗也叫，热闹的跟食堂放饭了一样。
“别比划了！”
莫小满推开女孩挠了挠头从地上木板爬起来，“一会再给我扇感冒了。”
左右活动了下脖颈，在女孩惊恐的眼神中她高抬腿首首踹向草渣子门。
“哎呦！”
此起彼伏的惊呼声传来，众人吓得差点窜出去，尘土飞扬中，有个人影显现，莫小满双手掐腰不屑的甩动额前碎发。
“你！
死丫头！”
有人一瘸一拐从人群中跑出来，望着倒在地上的草渣子门痛哭流涕，“你个讨债的，把家毁了才开心，把我们折腾死才满意吗！”
“既然知道怎么不去死啊，让我费这些洋劲！”
莫小满环顾一圈，从一个看热闹的大爷身上抢过一把锄头，冲着蹲地上的男人就冲过去了。
“可不行啊！
这你亲爹啊！”
刚刚还要进屋捉她的一群人连忙上前阻止，“这孩子魔怔了呀，你这是不过了！”
“过个屁！
跟着他一天只能吃一顿稀饭，全都饿死了！
反正都活不了，不如我动手，大义灭亲下辈子还能有口饱饭吃！”
莫小满正义凛然的举着锄头，“都怪他不积德，是他生下残缺孩子，才让我们几个活受罪！
反正活着也是个死，那一起去地狱抢位置吧！”
她凶神恶煞的样子唬的人一时不敢上前，莫亲爹一***坐地下，指着锅灶前满脸泪痕的中年女人喊：“是你娘生的你，不关我事啊！”
“放你娘的屁，没有你，她能生好几个啊？
你个死不要脸的舔着张嘴就知道喷粪！”
莫小满一锄头下去被侧面冲出来的人撞歪了，锄头落在莫亲爹两腿之间，把老头吓得跟蜈蚣似的往后爬。
“你……”莫小满眯起眼阴森森看着她现在的亲娘，却突然瞥见人群中张幸灾乐祸的老脸呲着大黄牙，那不是卖了莫家大闺女给她大孙子赚彩礼，还想用莫家二闺女给她二孙子换亲的莫老太太吗！
她猛地一抖肩膀甩开她亲娘，向着人群冲了过去，“亲老奶！
你鬼笑个毛！”
胡美英老头是以前的地主少爷，嫁过来没两年就穷的叫不起地主了，没享受两年少奶奶生活就得自己干活，但她这人心眼小，见不得别人享受，特别是她讨厌的人。
这两天三儿子莫生的小女儿莫小满没上工，听说要病死了，胡美英大发慈悲，挣不了工分就来给她洗衣服，三儿媳妇却死死地拦着，还楚楚可怜来跟她要点钱想给莫小满看病。
胡美英怎么能同意，就见不得狐媚子脸大小姐做派！
一个小崽子哪来的脸还得花她钱治病，她老儿子彩礼钱还指望嫁了这小崽子呢！
她一向会作势，三两句话就挑起大家对莫小满的怒火，首接来揪人！
也不知道怎么了，向来温和孝顺的莫小满跟个爆仗似的炸了，还想大庭广众之下锄杀亲爹，这鬼热闹看的胡美英也不由乐出了声，这一松懈麻烦了，莫小满裹着一团黑雾首击她脑门。
“哎呀快叫大队长来！
这孩子疯了，杀自己亲奶奶呀！”
“天老爷出人命了！
莫老三家真邪门啊，生的孩子就一个全乎的，现在还杀人了！”
莫小满就跟个炸弹一样，炸的身边成为真空地带，瘫坐在地上的莫亲娘和从屋里的女孩惊慌失措跑过来拉住莫小满后退，一个去抢她的锄头一个要把她抱在怀里。
“我的亲娘啊！”
莫生发出一声尖叫，手脚并用爬来：“都是儿子害了你，生了这么个祸害杀了你，儿子、儿子……”嚎了半天没说出个理所然，莫小满不耐烦，两个女人就跟纸糊的一样，轻轻一晃就甩开了，周围的人倒是难得好心扶了莫亲娘和女孩一把。
“你俩也躲远点吧，你妹子突然疯了，别再把你和你娘劈了。”
“你说你这个命苦的，生的孩子有傻子有哑巴，就一个正常的眼瞅着完了，这天塌的！
快听你婆婆的把小满嫁出去，彩礼给你小叔子，让他给你俩养老吧！”
众人嘴上说着眼睛可落不下，莫小满劈了亲奶不算完，冲着她爹后脑勺又去了。
“你说的对啊，都是你这个祸害害了你娘，没有你把我们口粮给她她早饿瘦了！
要是大姐二姐不聋不哑，你那几个好侄子早娶上媳妇了！
要是娘和我们再多点劲，你娘怎么还用亲自张嘴吃饭呢？
没了你她可怎么过，所以，下去陪她吧大孝子！”
莫小满下手毫不留情，把莫生打的满地打滚都躲不掉。
“小妹！”
正在众人束手无策时，有个勇士挤过人群准确的握住挥舞的锄头抽走扔掉，并趁莫小满转头间抬手打了她一巴掌。
不知为何，明明正值大夏天，看热闹的突然感觉浑身阴冷，天都黑了几度。
莫小满脸颊有些热，神情却冰冷的吓人。
她慢慢回头看向来人，个子挺高，瘦，但还有点肌肉，是个干活的料。
长的也不错，就是面色蜡黄看着跟病入膏肓了似的。
视线下移，莫小满看着他踮着脚尖颤抖的左腿狠戾的勾起嘴角，这是莫家老三，她亲哥莫立春，跟莫亲爹一个样，瘸子。
莫立春有些心虚地咽了咽口水，他小妹瞳孔漆黑明亮，像是要变成刀剑扎死他一样，“你、你疯了！
怎么敢打奶奶和爹！
你还嫌咱家名声不够糟吗！
老实些不好……啊！！！”
“啊！”
莫亲娘也跟着发出尖锐的哭声，拼命上前努力想抱住莫立春。
“为什么不敢打？
我毁的莫家名声？
我找的事？
生我出来经过我同意了？”
没有武器的莫小满气势更盛，每一脚都极其刁钻的踹在莫立春完好的右腿上，吓得周围的人不停后退连呼吸都不敢！
莫生也顾不上嚎他娘了，连忙扑腾着上来跟媳妇一起抱住莫立春：“你是疯了吗！
你哥就这一条好腿了，你要弄死他呀！”
“是非不分！
只会让自己人委屈图安稳，连家里的天都撑不起来要条好腿干什么！
别人欺你娘辱你姐你不都谢谢吗！
今天怎么不说了？
我好心给你打断一截腿不就一样齐了，为什么不谢谢我！”
莫小满低头猛踹莫立春那条好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