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莲在血海中缓缓旋转，每一片花瓣都倒映着破碎的星辰。无天赤足踏在莲心，黑袍被罡风撕扯成万千流火。他低头看着掌心浮现的命纹——五道裂痕如同滴血的爪印，正在蚕食十二品莲台的最后一丝金光。

"原来如此。"无天忽然低笑，脚下黑莲骤然暴涨。魔气冲开灵山废墟上堆积的佛骨，那些金身罗汉的残骸在空中凝结成血色咒文。极远处传来锁链崩断的轰鸣，五指山的方向升起冲天妖气。

血海翻涌的渡口，哪吒的乾坤圈正在吞噬自己的手臂。混天绫缠住他半张溃烂的脸，火尖枪插在身旁，枪尖挑着一串佛珠。"又要渡劫？"少年神将咧开嘴角，被三昧真火烧焦的牙龈渗出黑血，"这次准备让我杀谁？"

黑莲停在血海上方三丈，无天垂眸看着这个曾经最耀眼的三坛海会大神。哪吒脚下堆积着二十八星宿的残肢，破碎的紫绶仙衣在血浪里沉浮。"杀你自己。"无天弹指，十二品莲台中飞出一枚漆黑莲子，穿透哪吒的琵琶骨。

灌江口的月光是青灰色的。杨戬倚在断裂的哮天犬石像旁，三尖两刃枪插在龟裂的封神榜上。他的天眼流着银汞，在脸颊凝结成冰晶。"真君可见天河倒悬？"无天的声音惊起满地符咒，那些镇压心魔的黄纸突然自燃。

"看见又如何？"杨戬抬手接住一片灰烬，掌心浮现昆仑山崩塌的幻影，"玉鼎师尊的魂魄还在诛仙剑阵里哭嚎。"黑莲在他眉心印下莲纹的瞬间，封神榜上的名字一个接一个化作飞灰。

红孩儿在火焰山巅跳舞。他的红肚兜沾满麒麟血，三百罗汉的头颅串成璎珞挂在颈间。六道轮回的裂缝在他身后张开，牛魔王的半截混铁棍插在阎罗王的王座上。"小娃娃。"无天出现时，红孩儿正把生死簿卷成火折子，"要不要烧了这虚伪三界？"

黑莲吞没兜率紫火的刹那，红孩儿看见自己坐在白骨莲台之上。十万恶鬼朝他跪拜，而他手中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