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抽干最后一滴血

"血氧饱和度跌破60！准备强心剂！" 无影灯在头顶炸开惨白的光，我像个破布娃娃瘫在手术台上。输液管里流动的不是药液，而是从我体内抽出的，第九袋400cc鲜血。

"继续抽。" 金属碰撞声里，顾霆琛慢条斯理擦拭金丝眼镜。深灰西装袖口溅着血珠，像雪地里开出的红梅——那是我半小时前呕在他身上的血。

麻醉剂被故意调低剂量，我清晰感受着针管刺入颈动脉的剧痛。手术室玻璃外，白清清正冲我晃着新做的美甲，玫红色甲片在LED灯下泛着血光。

"姐夫，姐姐好像要死了呢~" 甜腻的嗓音穿透双层玻璃，我看到她无名指上的鸽子蛋钻戒。那本该是我的结婚纪念日礼物——如果三天前我没有撞见他们在婚床上苟合。

心电图发出刺耳警报，主刀医生突然停手："顾总，白小姐已经出现溶血反应..." "抽干为止。"顾霆琛将染血的纸巾扔进垃圾桶，"清清需要完全适配的Rh阴性血。"

我蠕动嘴唇想说什么，气管却涌上铁锈味。这些血根本不是给白清清手术用的——昨天路过院长办公室时，我亲耳听到他们在倒卖熊猫血。

"报警...我会让全网知道你们贩卖..." 最后的嘶吼被心电监护仪的长鸣切断。顾霆琛终于纡尊降贵地俯身，冰凉婚戒烙在我溃烂的锁骨："你以为那些求救短信真发出去了？"

他点亮手机屏幕，99+未读信息塞满对话框。最上方是条自动回复： 您订购的《器官捐赠协议》加急服务已生效

"你妈死前也这么天真。"他指尖划过我痉挛的眼皮，"以为签了遗体捐献书，我就会放过你？"

灵魂剥离肉体的瞬间，我听见白清清银铃般的笑声："告诉姐姐个秘密呀~当年她妈妈不是死于火灾，" "是爸爸亲手拔的氧气管哦。"

“警报！检测到SSS级怨念波动！” 机械音在脑内炸响的刹那，我眼睁睁看着白清清戴上我的婚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