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密的雨丝自浓稠的黑暗中簌簌落下,击打在太平间的屋顶,发出沉闷而密集的声响,仿佛无数双看不见的手在急切叩门。
雨水顺着太平间的白瓷砖墙面蜿蜒而下,那瓷砖在黯淡的光线里泛着冰冷的光,恰似一面面破碎的镜子。
水流于墙角汇聚,逐渐形成一条暗红色的溪流,宛如一条蜿蜒爬行的血蛇,缓缓向未知的黑暗深处蔓延。
陆沉伫立在解剖台前,身姿笔挺,宛如一座坚毅的雕塑。
他的双眼仿若寒夜中的寒星,紧紧盯着正在忙碌的法医陈明。
陈明眉头紧锁,额头上细密的汗珠与空气中弥漫的水汽交织在一起,他缓缓伸出手,拿起第三副橡胶手套。
那双手在微微颤抖,前两副手套在触碰死者伤口时,均被某种神秘的腐蚀性物质瞬间烧穿,刺鼻的酸味在空气中肆意弥漫,犹如恶魔无形的触手,钻进每个人的鼻腔,***得人眼眶泛红。
“这太反常了。”
陈明的声音沙哑而低沉,仿佛砂纸摩擦。
他手中的手电筒光束,宛如一道游移不定的幽灵,在死者脖颈处来回徘徊,眉头拧成了一个深深的“川”字,“皮肤呈现出不自然的青紫色,就好像……被什么东西腌制过一样。”
他咽了口唾沫,喉结上下滚动,随后小心翼翼地拨开死者那被雨水浸透的衣领,动作轻柔得如同触碰一件稀世珍宝,却又带着几分难以掩饰的紧张。
只见锁骨下方,一个硬币大小的烙印映入眼帘——竟是八卦中的“坎”卦。
那烙印色泽暗沉,边缘微微隆起,仿佛是被来自地狱的火焰灼烧而成,散发着一股神秘而诡异的气息。
陆沉深吸一口气,试图让自己狂跳的心平静下来。
熟悉的血腥味中,混杂着一股奇异的香味,宛如陈年檀木在焚化炉中闷烧,那股味道幽微而绵长,仿佛来自遥远而不可知的时空深处。
他的目光顺势落在死者左手腕上,那里系着一枚青铜铃铛,红绳深深勒进肿胀的皮肉之中,仿佛要将死者的灵魂紧紧束缚。
铃铛表面布满了细密的纹路,那些纹路犹如古老的符文,记录着不为人知的秘密,在冷光灯的映照下,散发着诡异的光泽,仿佛有一双双隐藏在黑暗中的眼睛在窥视。
“这已经是第三枚了。”
顾秋蹲在警戒线边缘,身姿轻盈却又透着几分凝重。
平板电脑置于身前,屏幕散发着幽蓝的光,照亮了她略显苍白的脸庞。
她的指尖悬停在屏幕上方三厘米处,如同一只在蛛网边缘犹豫的飞虫。
屏幕上,前两起命案的现场照片依次排列,如出一辙的是,死者左手腕都系着一枚青铜铃铛,红绳缠绕,铃舌上刻着米粒大小的梵文。
那些梵文在幽蓝的光线下,仿佛在微微蠕动,散发着神秘而危险的气息。
她另一只手在地面摸索,地面湿漉漉的,混杂着雨水和不知名的污渍。
指尖触碰到一块碎玻璃,玻璃上沾着暗褐色的不明痕迹,那痕迹如同干涸的血迹,散发着令人作呕的气味。
陆沉伸出镊子,那镊子在灯光下闪烁着冷光,犹如死神的镰刀。
他轻轻夹起铃铛,青铜表面那诡异的青绿色包浆,透着几分神秘,仿佛是岁月与邪恶交织的产物。
铃铛内部,隐约可见八卦纹路,当啷一声,清脆的声响在寂静的太平间里回荡,那声音清脆却又带着一丝莫名的颤音,仿佛来自九幽地狱的召唤,显得格外突兀。
“痕检科已经确认,这铃铛的铸造工艺是清末民初的失蜡法,这种……”他话语突然一顿,铃铛内壁的反光中,一串数字若隐若现——13:47。
那数字在反光中闪烁不定,仿佛是来自另一个世界的神秘密码。
顾秋的手指终于落下,现场监控录像开始快速播放。
昨夜23:15,便利店监控清晰拍到死者购买关东煮。
画面中,死者神色恍惚,眼神游离,仿佛被某种看不见的力量牵引。
00:03,地铁C口监控捕捉到死者踉跄的身影,他脚步虚浮,仿佛行走在云端,随时可能摔倒。
00:17,巷***通摄像头记录下一个黑色风衣的一闪而过,那风衣在黑暗中犹如一道黑色的闪电,转瞬即逝,只留下一抹神秘的残影。
“就是这里。”
陆沉猛地按下暂停键,那动作干脆利落,带着几分不容置疑的果断。
他将画面右下角放大,积水的反光中,半个扭曲的倒影正缓缓举起手机。
顾秋的瞳孔微微收缩,倒影手机屏幕上的时间,赫然正是13:47。
那时间仿佛一把尖锐的匕首,直直地刺向他们的心脏。
解剖台方向传来金属碰撞声,陈明举起泛着冷光的手术刀,那手术刀在灯光下闪烁着冰冷的杀意。
“致命伤在第四肋间,直刺心脏,伤口边缘有二次切割痕迹。
凶器……”他翻转刀锋,示意上面锯齿状的豁口,“应该是对医疗器械进行了改装。
而且……”他停顿片刻,喉结再次滚动,“死者血液中含有大量抗凝剂,这意味着……”“意味着凶手想让死者的血流得更多。”
陆沉接过话头,目光落在死者右手紧握的纸条上。
那纸条被死者的手紧紧攥着,仿佛是他在世间最后的挣扎。
法医小心地掰开僵硬的手指,每一个动作都充满了谨慎,仿佛在触碰一个随时可能引爆的炸弹。
一张泛黄的宣纸露了出来,上面用朱砂写着:“一阴一阳谓之道”。
那朱砂字迹鲜红如血,仿佛在诉说着古老而神秘的诅咒。
对讲机突然发出刺耳的声响,那声音在寂静的太平间里显得格外惊悚,仿佛是恶鬼的咆哮。
雨声中,警员变调的呼喊传来:“和平桥洞发现第四具……不对!尸体在动!”警笛声瞬间撕裂雨幕,尖锐而急促,仿佛是来自地狱的号角。
陆沉猛打方向盘,汽车如同一头发狂的野兽,在湿滑的路面上疾驰。
轮胎与地面剧烈摩擦,发出尖锐的声响,仿佛是在痛苦地尖叫。
顾秋死死抓住扶手,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另一只手迅速调出桥洞周边的监控画面。
“三分钟前,清洁工发现异常后报警,但……”她的声音戛然而止,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掐住了喉咙。
桥洞下的景象,让所有人的血液瞬间凝固。
悬挂在钢架上的“尸体”,突然睁开双眼,那双眼眸空洞而无神,却又仿佛蕴含着无尽的怨恨。
脖颈处的微型投影仪在墙面投出血字——“四象归位,七星引路”。
那些血字在昏黄的灯光下,显得格外狰狞,仿佛是用鲜***写的死亡预言。
绑在胸口的倒计时器跳到00:00的瞬间,藏在假尸体口中的遥控引爆器启动,河堤旁的炸药瞬间爆炸。
火光冲天,热浪滚滚,爆炸声震耳欲聋,仿佛要将整个世界都撕裂。
当混着血腥味的河水泼洒在挡风玻璃上时,陆沉瞥见对岸楼顶有个黑影转身。
那人动作敏捷,如同一只暗夜中的黑豹。
左手腕上,一串青铜铃铛在暴雨中无声摇晃,那铃铛仿佛被赋予了生命,在黑暗中闪烁着诡异的光。
顾秋迅速举起相机,长焦镜头捕捉到黑影侧脸的一道疤痕,从耳垂延伸到下颌,犹如一条狰狞的蜈蚣。
那疤痕在闪电的映照下,显得格外恐怖,仿佛是岁月留下的罪恶烙印。
“调取周边所有监控,重点排查……”陆沉的话还未说完,手机突然震动起来。
一条陌生号码发来的彩信映入眼帘,画面中是一间昏暗的房间,墙上挂着七枚青铜铃铛,其中三枚已经染血。
那染血的铃铛在黑暗中散发着令人胆寒的气息,仿佛是来自地狱的使者。
配文只有简短的四个字:“游戏开始”。
回到警局,技术科已经将监控画面处理完毕。
顾秋指着屏幕说道:“凶手选择的作案地点都是监控死角,但在这几个位置……”她调出城市地图,用红笔圈出三个点,那红笔的颜色鲜艳如血,在地图上显得格外醒目。
“都出现了同一种异常信号。”
陆沉凑近屏幕,仔细观察着。
只见三个红点之间,隐约形成了某种图案。
“这是……北斗七星的勺柄?”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疑惑,又带着几分震惊。
“没错。”
顾秋迅速在平板上画出连线,动作熟练而果断。
“如果按照这个规律,下一个案发地点很可能是……”她的笔尖停在地图上的一个位置——市立医院。
那市立医院的图标在地图上沉默着,却仿佛散发着一股不祥的气息。
突然,办公室的灯光开始闪烁,灯光忽明忽暗,仿佛鬼火在摇曳。
电脑屏幕瞬间全部变成雪花状,那些雪花仿佛是恶魔的笑声,在屏幕上跳跃。
音响里传来诡异的铃铛声,由远及近,那声音清脆却又透着无尽的阴森,令人毛骨悚然。
陆沉的手迅速按在配枪上,手指紧扣扳机,随时准备应对未知的危险。
顾秋则眼疾手快,快速拔下网线,动作一气呵成,带着几分孤注一掷的决绝。
***停止的瞬间,所有显示器同时亮起,一段模糊的视频出现在众人眼前:一个穿着校服的女孩站在天台边缘,她的身影单薄而孤独,仿佛随时会被风吹落。
背后是几个模糊的人影,那些人影在黑暗中若隐若现,仿佛是来自地狱的幽灵。
视频最后定格在一张泛黄的照片上,照片背面用血写着:“血债血偿”。
那血字在屏幕上闪烁着诡异的光,仿佛是对过去罪恶的愤怒控诉。
陆沉瞬间认出了那个地点——二十年前发生校园霸凌案的旧教学楼,而如今,那栋楼的所在地,正是市立医院。
法医实验室里,日光灯管发出轻微的嗡鸣声,仿佛在低声诉说着这里承载的秘密。
陆沉紧紧盯着显微镜下的组织切片,死者的皮肤样本呈现出不规则的晶体结构,宛如被某种神秘的化学物质精心雕琢过。
透过目镜,那无数细小的晶体在灯光的轻抚下闪烁着微光,恰似夜幕中遥远而神秘的星辰。
“这是……盐?”陆沉缓缓抬起头,目光投向正在专注整理报告的法医陈明。
陈明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镜片反射着电脑屏幕散发的幽蓝光芒,他的声音沉稳却带着一丝疑惑:“不止是盐。
这是经过特殊处理的氯化钠晶体,里面还混合了朱砂以及……某种未知的有机物质。”
他伸出手指,轻点着电脑屏幕上复杂的分子结构图,继续说道,“这种奇妙的组合,让我不禁联想到古代的某种防腐工艺。”
陆沉敏锐地注意到,陈明的手指在微微颤抖。
这位经验丰富、见多识广的老法医,很少会流露出如此不安的神情。
“还有其他发现吗?”他追问道。
陈明迅速调出另一份报告,屏幕上随即显示出一张放大的照片,几粒暗红色的晶体在洁白的背景衬托下显得格外醒目。
“在死者的胃内容物中,我们发现了这种物质。”
陈明解释道,“这些晶体一旦遇水,就会产生特殊的反应,释放出一种致幻气体。
这或许能解释,为什么死者生前都没有挣扎的痕迹。”
就在此时,陆沉的手机突然剧烈震动起来,是顾秋发来的紧急消息:“紧急情况,速来会议室。”
陆沉迅速推开会议室的门,只见技术科的同事们都围聚在大屏幕前,气氛凝重得仿佛能拧出水来。
顾秋站在最前面,屏幕的蓝光映照在她的侧脸上,让她显得格外苍白。
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咖啡味,显然,这里的人已经熬过了不止一个通宵。
“十分钟前,一个匿名直播间突然出现在暗网。”
顾秋说着,调出了一段录像,“画面刚开始是黑屏,只能听到铃铛声。”
视频开始播放,起初屏幕一片漆黑,只能隐隐约约听到细微的金属碰撞声,仿佛来自遥远而神秘的地方。
突然,画面陡然亮起,一个戴着青铜面具的人出现在镜头前。
他的左手腕上系着三枚染血的铃铛,随着他的动作轻轻晃动,发出清脆而诡异的声响;右手则握着一把造型奇特的手术刀,刀身上刻满了繁复的花纹,在灯光的照耀下泛着令人毛骨悚然的蓝光。
“欢迎来到审判之夜。”
经过变声器处理的声音尖锐刺耳,如同指甲划过黑板,“让我们来看看,今晚的‘嘉宾’是谁。”
镜头缓缓转向一旁,只见一个中年男人被紧紧绑在椅子上,嘴里塞着布条,无法出声。
陆沉一眼便认出了他——张明远,市立医院的外科主任。
此时,他那件洁白的大褂上沾满了血迹,胸前别着的工牌在灯光下反射出冷冷的光。
“张主任,还记得二十年前的那个雨夜吗?”凶手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戏谑,仿佛在揭开一段被尘封已久的黑暗往事,“你躲在器材室里,听着走廊里传来的阵阵尖叫声,却选择了做一个沉默的旁观者。”
张明远的眼睛瞬间瞪大,眼神中充满了恐惧和震惊,嘴里发出含糊不清的呜咽声,似乎想要辩解,却又无法出声。
凶手缓缓举起手术刀,刀锋在灯光下闪烁着诡异的蓝光,仿佛死神的镰刀。
“今晚,就让我们来完成那场未完成的‘手术’。”
然而,画面突然毫无征兆地中断了,会议室里顿时陷入了一片死寂,每个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顾秋迅速调出另一个窗口,打破了沉默:“我们追踪到直播信号源在城东区,但具***置……” “等等!”陆沉突然指着暂停的画面,大声喊道,“看手术刀的反光!” 技术员立刻熟练地放大画面,在手术刀的金属表面上,隐约映出一扇窗户的轮廓,窗外能看到一座高耸的烟囱。
烟囱顶部有一个明显的缺口,像是被雷电狠狠劈过一般。
“那是……老电厂!”顾秋立刻调出城市地图,手指在屏幕上快速滑动,“废弃的老电厂就在城东区,而且……”她的手指停在地图上的某个位置,“正好在北斗七星图案的下一个节点上!” 陆沉毫不犹豫地抓起外套,迅速下达指令:“通知特警队,立刻封锁老电厂周边所有路口。
顾秋,你带领技术组继续深入分析视频,看看能否找到更多有价值的线索。”
警笛声划破了寂静的夜空,陆沉坐在指挥车里,双眼紧紧盯着老电厂的平面图。
雨水猛烈地拍打着车窗,他的手指不自觉地轻轻敲打着膝盖,节奏中透露出一丝紧张和期待。
突然,对讲机里传来特警队长急促的声音:“陆队,发现可疑人员!西南角围墙有翻越的痕迹!” 陆沉迅速跳下车,冰冷的雨水打在脸上,生疼生疼的。
他紧跟在特警队身后,冲进了电厂。
手电筒的光束在空旷而阴森的厂房里交错晃动,生锈的机器投下狰狞而扭曲的阴影,空气中弥漫着铁锈和机油混合的刺鼻气味。
突然,一声清脆的铃铛声从上方传来,仿佛是恶魔的召唤。
“小心!”陆沉猛地扑向身边的特警,一根钢筋擦着他们的头顶呼啸而过,重重地砸在地上,溅起一片水花。
两人抬头望去,只见二楼的铁架上一个黑影一闪而过,铃铛声渐渐远去,仿佛在嘲笑他们的徒劳。
当他们奋力冲上二楼时,只看到地上散落着几枚青铜铃铛,以及一张用血画着八卦图的纸。
纸上写着:“四象已聚,三星归位,待月圆之夜,七星连珠。”
回到警局,顾秋带来了新的重要发现:“我们在张明远的办公室里找到了这个。”
她递过来一个老式胶卷,“冲洗后发现,这是二十年前的照片。”
照片上,七个穿着校服的学生站在天台上,笑容灿烂,然而其中一个女孩的身影却被刻意涂黑,仿佛被从这段记忆中硬生生抹去。
照片背面写着:“沉默即是共犯。”
陆沉紧紧盯着照片,突然注意到一个细节:“这个穿白衬衫的男生……他的手表!” 经过放大处理后的照片显示,男生手腕上戴着一块造型独特的机械表,表盘上刻着“SW”两个字母。
“这是瑞士威尔斯公司的***款,”顾秋迅速在电脑上搜索着相关资料,“当年全市只有三家店出售过这种表,而其中一家……” “就在市立医院对面。”
陆沉站起身来,眼神中透露出坚定和决心,“查一下当年那家店的销售记录。”
就在这时,法医室传来消息:在张明远的血液样本中,发现了一种特殊的镇静剂成分,而这种药物仅在市立医院的精神科使用。
在市立医院那仿若被岁月尘封的地下档案室里,昏黄黯淡的灯光似有若无地摇曳着,陆沉与顾秋正全身心地投入到对二十年前病历的探寻之中。
空气中,尘埃在那透过狭窄通风窗的微弱阳光里肆意翻涌,仿佛一群群顽皮却又带着神秘气息的精灵,在这片寂静的空间中无拘无束地穿梭游荡。
档案架上,堆积着厚如陈年棉絮的灰尘,每抽出一个文件夹,都会腾起一片令人窒息的呛人灰雾,如同一朵灰色的蘑菇云,迅速弥漫在两人周围,引得他们一阵咳嗽。
“找到了!” 顾秋猛地压低声音,那声音中带着一丝难以抑制的兴奋与紧张。
只见她从那一堆泛黄、散发着陈旧腐朽气息的病历中,小心翼翼地抽出一个蓝色文件夹。
文件夹的封面已然褪色,“2003 年精神科特殊病例” 几个字显得模糊不清,边角也严重磨损,仿佛在诉说着它所经历的漫长岁月,隐约露出里面泛黄、脆弱得仿佛轻轻一碰就会破碎的纸张。
翻开第一页,一张泛黄、边角卷曲且布满岁月痕迹的照片悄然滑落。
照片里,是一个身着病号服的女孩,那病号服松松垮垮地挂在她瘦弱的身躯上。
她的手腕上缠着厚厚的绷带,绷带的边缘有些许血迹渗透出来,显得格外刺眼。
她的眼神空洞而绝望,直勾勾地望向镜头,仿佛灵魂早已被无尽的黑暗吞噬,只剩下一具空壳。
病历记录表明,女孩叫林小夏,因重度抑郁入院治疗。
入院时,她身形极为消瘦,体重仅有 38 公斤,那纤细的四肢仿若枯枝一般。
手腕上那一道道触目惊心的自残痕迹,犹如一条条丑陋的蜈蚣,无声地诉说着她内心深处的痛苦与挣扎。
“看这儿。”
陆沉伸出手指,指向病历上的用药记录,他的神色凝重得仿佛笼罩着一层阴霾。
“她所使用的镇静剂成分,与张明远血液中的完全吻合。”
他的手指沿着密密麻麻、略显模糊的用药记录缓缓下滑,眉头越皱越紧,仿佛陷入了一个深不见底的谜团之中。
“用药量还在持续增加,最后一周的剂量,已经超出正常范围的三倍之多。
这远远超出了合理的治疗剂量,背后到底隐藏着什么?” 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疑惑与不安。
顾秋迅速翻阅着病历,她的目光如同一把锐利的手术刀,在字里行间快速扫描。
“入院时间是 2003 年 9 月 15 日,恰好是霸凌案发生后的第三天。”
她的手指突然停在一行字上,声音不自觉地颤抖起来,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击中。
“主治医师:张明远。”
接着,她继续往下读,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病历显示,林小夏在住院期间,曾多次试图逃跑,最后一次……” 她的声音戛然而止,眼神中闪过一丝恐惧。
就在此刻,档案室的灯毫无预兆地剧烈闪烁起来,昏黄的光线忽明忽暗,仿佛在进行一场诡异的灯光秀。
伴随着灯光的闪烁,四周的阴影也在不断地变幻着形状,时而拉长,时而扭曲,营造出一种惊悚到极致的氛围。
与此同时,顾秋的手机 “叮咚” 一声,收到一条匿名短信:“游戏还没结束,来看看我的新作品吧。”
短信还附带了一张模糊不清的照片,照片中,一个身着白大褂的人影影影绰绰,在那昏暗的背景下,仿若来自另一个世界的幽灵,散发着令人毛骨悚然的气息。
“这是…… 医院的地下室?” 陆沉眯起眼睛,努力辨认着照片背景。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股坚定与执着,仿佛要将这模糊照片中的每一个细节都看穿。
在照片的角落里,一个生锈的铁架若隐若现,那熟悉的模样,分明就是医院地下室特有的设备。
“难道有人在地下室搞什么鬼?” 他喃喃自语道。
两人对视一眼,无需言语,便心领神会地快步朝着地下室走去。
一路上,空气中弥漫的消毒水气味愈发浓烈,刺鼻得让人几欲作呕,仿佛那气味中都蕴含着未知的危险。
他们用力推开那扇沉重、发出 “嘎吱” 刺耳声响的铁门,那声音在寂静的通道中回荡,仿佛是恶魔的咆哮。
眼前的景象,让他们同时倒吸一口凉气,脊背瞬间发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