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醒醒,来活了。”
旁边的大叔推醒了我。
“什么活?
我们接下来要干什么?”
我疑惑的看向身旁的大叔。
“这是我们今天的任务清单,你看一下。”
大叔将一张白纸递给了我。
“帮助火车站的老人完成最后的心愿。”
我念道。
下车后,我们走下站台看到了一个双腿残疾的老人坐在轮椅上西处张望,首到夕阳西下,老人才扶着轮椅落寞的离开。
“那个老人在等谁?”
我好奇的问道。
“她的儿子。”
“那她的儿子怎么没有回来?
真是不孝。”
我嗔怪道。
“牺牲了。”
“在战场上为了保护战友牺牲的。”
大叔继续说道。
“那她怎么。”
我没有继续说下去,或许老人年纪大了经常会忘事,又或许是其他的原因,我不敢想也不愿去想,因为这实在是太悲苦了。
“走吧我们去看看老人家吧。”
大叔催促道。
“好。”
我点头回应道。
一处简陋破败的小院内,老人家在房间内呆呆的看着眼前照片中的男子。
“呵,照片中的男子还挺帅的吗!”
我调侃道。
“走吧。”
大叔说道。
“去哪?”
我满脸问号。
大叔用手指了指照片,又用手指了指脑袋,随后熟练的从口袋中掏出匕首随手一划,照片被划开了一道口子,就在我愣神之际大叔从立马从里面把我拉了进去,随后周围的一切再次恢复原状。
一阵白光闪过我们又来到了那个火车站。
“我们怎么又到这里了,大叔你在干什么。”
我责怪道,一时之间我有些质疑大叔的专业性。
大叔没有理会,只是作个手势嘘了一声。
“妈我走了,保重啊。”
火车站旁照片中的男子依依不舍的挥手告别老人踏上了从军的征程。
“慢点,一定小心。”
老人嘱咐道。
“我不在的时候您一定要照顾好自己!
我一定会回来的!”
男子微笑着看着老人似乎想让她放心。
老人没有说话,只是久久的望着火车的方向,首到夕阳西下才慢慢离去。
几年后,战争开始,男子再也没有回来,音信全无。
老人就在火车站口等着,一年又一年,树上的叶子绿了又黄,黄了又谢。
天上的大雁飞了又回,可男子还是没有回来。
火车站旁挤满了人群,可却没有一个属于自己。
“你说,如果我当初阻止你去参军会不会改变这一切呢?”
老人手捧着照片痴痴的说道。
“你偏要参军,你说男儿不展风云志,空负天生八尺躯,你说自己以身许国,无怨无恨,因为此事还纠缠了我半个月,却没想到这一别,就是永远啊。”
老人抚着照片叹息道。
“妈好想再见你一面啊。”
“原来这就是老人最后的心愿啊。”
我嘀咕道。
“大叔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做啊?”
“要不我们待会敲晕一个路人然后假扮她的儿子?”
我抢先说道。
“胡说,怎么能做这种欺师灭祖的事情,更何况我们不能干扰世间的因果,你难道忘了吗?”
大叔皱眉提醒道。
“准确来说,老人家己经死了,这只是因为她的执念太深所以才能在世间停留那么长时间。”
大叔看着远处的老人端详道。
“其实我们完全可以将她的魂魄以及执念打散然后首接完成任务,可天道无情,人不能无情呐。”
大叔摆了摆手无奈说道。
“所以呢?”
我继续问道。
“所以你懂了吗?”
大叔对我打了个响指。
“不懂。”
我满脸黑线的看着眼前耍帅装酷的大叔脚趾里头恨不得抠出三室一厅。
“呆子,看好了我只教一遍。”
大叔拍了拍我的肩膀随后从口袋中掏出仪器。
一阵蓝光闪过一个模糊的人影从其中缓缓走了出来。
“谢谢你们。”
男子用充满感激的眼神看向我们,大叔假装毫不在意的打了哈欠随后催促道:“哎呀,时间不多,你快去找老人家叙叙旧吧。”
“想不到大叔你还挺温柔的嘛!”
我把手搭在大叔的肩上调侃道。
大叔轻轻推开了我的手,用眼神示意我盯紧前方。
“小心一点,万一老人家转化成恶灵,我们还得去收服她呢。”
大叔回答道。
“不,我相信老人家绝对不会这样做的,她只不过是一个想见儿子最后一面的可怜人罢了。”
“妈,孩儿不孝,不能给您尽忠。”
男子泪流满面的跪在老人面前哭喊道。
“岳儿是你吗?”
老人不可置信的看向眼前的男子原本黯淡无光的脸上顿时充满了精神。
“没事儿,妈不怪你,妈只是想见你最后一面,想看看你在那边过的好不好,你看你怎么还哭了,人们常言男儿有泪不轻弹,更何况你还是军人呢,不要哭了。”
老人轻轻的用手抚摸着男子的脸颊试图帮他擦去泪痕,双手却扑了空,随后缓缓放下了双手。
“妈,我对不起你,这些年你受委屈了,一个人生活应该也很累吧,我发誓这是最后一次了,下辈子我一定不会再让您老人家一个人受苦了。”
男子站起身认真的举起手说道。
“好,我相信你。”
老人欣慰的笑了,随后一道黑气从老人口中缓缓飘出。
“接着。”
大叔掏出葫芦扔到我的手里,随后念起一段咒语只见葫芦产生强大的吸力将黑气吞入其中。
“搞定。”
大叔欣喜的说道。
“准备走吧,待会请你吃饭。”
“大叔那老人家怎么办。”
我拽着大叔的衣角皱眉说道。
“老人家和他儿子一起走了。”
大叔突然严肃的说道。
“我们不能就这样一走了之,还是通知人来处理一下吧。
“我提醒道。”
诺。”
大叔抬起头让我向前看了看,只见眼前只有空荡荡的房间和布满灰尘的照片。
“大记忆消除术,还有其他部门的人跟着我们工作,安啦。”
大叔扯着嗓子喊道。
“哦,哦,原来如此。”
没人注意的院落里,丁香花爬满枝头,依旧是那个火车站口,依旧是那个火红的晚霞,每一个焦急等待的沙丁鱼罐头都有了归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