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老芦太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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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芦太太,邻居们都这么称呼。

一个爱干净,白白胖胖的老太太。

祖籍是山东人,也是和大部分那个年代的老人们一样,拖家带口闯关东过来的。

老芦太太当时是在当时胡同西边不远的面点食品厂工作,加上山东祖籍的buff加持,做面食那叫一个绝。

小学放学推开家里大铁门,走过走廊的时候就能闻到大白馒头出锅的香气,沾着白糖不吃菜,三口就能吞下去一个。

她年轻时候就进了厂,一首干到退休。

三十多年的手艺,月饼,蛋糕,糕点基本样样精通。

听她说,爸爸和姑姑小的时候,家家孩子多都穷,老大穿过的衣服老二穿,老二穿完了给邻居的小孩穿。

孩子多,吃口像样的东西都是奢求。

酸菜猪肉饺子,五花肉,炸茄盒,炖排骨。

这些都是过年时候才能吃到的大菜。

更别提小甜点,小蛋糕这些了。

爸爸和姑姑沾了她的光,厂里打包剩下来的边角料,饼干碎。

回来冲点奶粉,吃完那叫一个香!

别人家孩子吃块蛋糕都要等家里过生日,他俩一周就能整上那么一小碗。

老芦太太包的包子,胡同里都是出了名的。

一听说家里吃包子了,家家都端着点菜阿,饼阿来换上一两个包子吃。

2024年不是什么透汁包子特别火,不吹牛的,我6岁时候就吃到过。

一口下去,先是汁水再是面皮裹着肉。

哎哟,这一口我吃到了现在。

除了做吃的,裁缝手艺也是精通。

从父辈开始,家里穿的用的,衣服里子外面,都是过她的手。

小时候穿的毛衣毛裤,棉衣棉裤,袜子拖鞋,外套补丁。

缝纫机只要嘎吱嘎吱一响,就没有什么做不出来的。

南方的读者们,没见过那种棉裤吧,就是胸前一个肚兜,下面连着两条裤腿,肚兜上两个背带绕过后背系在前面,这就是我们小时候家里做的棉花。

这棉裤穿上最着急的就是冬天尿尿,不能急千万不能急!

急一点都脱不下来。

我小时候怕上厕所,尤其是旱厕。

夏天的旱厕深不见底,冬天的旱厕屎戳屁门。

小时候看见旱厕,就记得里面是深不见底的散发恶臭的井。

在读4年级之前,我还在尿裤子。

哈哈哈哈。

在学校上着最后一节课,就看见从我裤腿里流出去了一股子热气。

所以她当时就给我做了好几天棉裤,来来***换着穿,棉裤不能总洗,棉花洗多了不蓬松。

湿了换下来再炕上烤,烤干了就有股子尿味。

时间长了只能拆了布再絮棉花。

在我记事开始,她就不去厂里上班了。

家里有两台凤凰自行车,一个28带大杠,一个26女士的。

她每天早上西五点钟开始就去早市和其他老太太们厮杀,这个习惯到了前几年走不动了,争不过了才停下。

小时候一首以为她会武术,家里好多太极练功服,大宝剑,还有什么书籍,总之就是养生,练就完了!

去公园打拳,舞剑,撞大树。

公园里的树总是在1.5左右是没有皮的,就是被这些“武术大师”们撞出来的。

现在嘛,年纪大了,80了。

什么也看开了。

把一生都奉献给了我们家,记得姑姑和爷爷在同一年检查出癌症晚期的时候,她在家里抱着沙发上的衣服号啕大哭。

“我一辈子积德行善,不舍得杀生。

我姑娘和老头怎么都这样了”我当时十几岁,只知道dota里反补,dnf可以转职。

不知道癌症对家里意味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