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丨命幻丨 一冷 2025-03-16 20:25:04
>>> 戳我直接看全本<<<<

黄皇后听说燕国已经被平定了也为东正贡硕而高兴,想着这两天东正贡硕忙着处理的事情也很多便打算等那些麻烦事都解决后好好地陪陪东正贡硕。

这天清早,黄皇后亲自下厨为东正贡硕做了许多菜肴,正在往东正贡硕的房间赶去。

到了之后,东正贡硕还没睡醒呢,仆人们也不敢轻易惊扰东正贡硕,都在一旁等候,听东正贡硕醒了之后的吩咐。

黄皇后到了东正贡硕的房间见东正贡硕还没睡醒,不禁轻声笑了笑,想着这些天可给他忙坏了,好不容易没有烦心事的睡了一回。

接着便小心翼翼地走进房门,将自己亲手做的菜肴放在靠近床边的桌子上,自己向床边走去,想着给东正贡硕一个大大的惊喜。

坐到床沿上后,黄皇后摸了摸东正贡硕的脸竟没有反应。

黄皇后在心里不禁感慨道:“怎么睡的这么死。”

连续捣鼓了半天还是没有反应,黄皇后心里咯噔一下,颤抖地靠近东正贡硕的鼻息,顿了顿黄皇后的眼泪便不自觉地流了出来,两只手抚在一起紧紧地堵着自己的嘴巴。

一直缓了好半天才稍微恢复了一点理智,硬声又略带沙哑的唤自己的亲信进来东正贡硕的房间。

仆人进了房间远远地等着黄皇后的吩咐,黄皇后红着眼招了招手,示意仆人上前。

仆人见状小心上前来到黄皇后身边,不经意间看见东正贡硕还没醒又看着黄皇后红着眼圈,还以为是东正贡硕怪黄皇后吵到自己睡觉说了一通。

黄皇后贴近仆人耳边小声说道:“不允许任何人进入这个房间,所有来找陛下的人员找理由打发走。马上的,多带一点人,赶紧去杀掉东正睿渊。”

仆人惊出一身冷汗,抬头看了看黄皇后,黄皇后对仆人点了点头。

仆人似乎是明白了些什么,踉踉跄跄地往后退打算去安排。

就在仆人刚退没几步的时候黄皇后突然叫住了他。

仆人顿时紧张地好像有鬼在后面搭着自己的肩头,为数不多的理性强撑着自己的脑袋回头看黄皇后。

黄皇后苦着个脸张大嘴巴却又极力放低自己的声音一个字一个字地说道:“悄…悄…地…”

仆人用力地点了点头,小声慢步地向外面走去。

而在另一边,仆人来到东正睿渊的房间向东正睿渊汇报道:“主子,晋国二王子方天化要见您,您看要见吗?”

东正睿渊疑惑道:“他来找***嘛?”

仆人揣测地问道:“您的意思是不见?”

“肯定要见啊,我去问问有什么事?”东正睿渊边说边穿着衣服准备过去。

到了台阶上,东正睿渊见方天化来回踱步不禁更加疑惑了,边疑惑边走到方天化身边。

“天化,你怎么来了,坐啊,一直站着干什么?”边说边笑地坐在了旁边靠近方天化的沙发上。

方天化压根没管东正睿渊说的是什么,径直走到东正睿渊身边直接双手按着坐在沙发上的东正睿渊的双肩上贴着东正睿渊的耳朵说道:“一会我说什么你就答应什么。我是来救你命的。”

东正睿渊一惊还没有反应过来状况方天化便继续说道:“你忘了,前几天你和我说想去晋国玩几天,这不,我亲自来接你。”

东正睿渊听完迟疑的看着方天化,不清楚自己该不该相信他。

方天化急的不行,瞪大了眼睛和东正睿渊对视着,好像想让东正睿渊透过自己的眼睛看到自己的真心似的。并且明显的感受到方天化按着自己双肩的手不断加着力,给自己肩膀按的生疼。

看着方天化这副样子,东正睿渊脑中一片混乱。想来想去还是圆起了方天化的话:“哦对,瞧我这记性,最近事太多,都给忘了。”

方天化听完脸上的神情明显好转直接拉着东正睿渊就往外走,东正睿渊被直接从沙发上拉了起来,一脸疑惑的被方天化带了出去,身体像提线木偶一般被方天化带着往外越走越远。

不但身体被方天化拉着,而且大脑里的思绪也杂乱无章。突然发生的这些事以及方天化对自己说的那些话东正睿渊其实并不是很相信,并且方天化又这么急,还啥也不和自己说。

见方天化一直拉着自己,也不告诉自己要带自己去哪,东正睿渊突然警惕了起来。仔细观察了一番周围的环境,自己正在前往的地方行人越来越少,位置越来越偏僻,还离自己住所越来越远。便立起身子甩开方天化的手,方天化见东正睿渊挣脱了自己的手心便再度上前想抓住东正睿渊的手臂。

东正睿渊见方天化仍不死心便说道:“如果你再不经过我的同意便对我动手动脚的我就吸引周围的人都过来,这里虽然人并不是太多,但也还没到一个人都没有的地步。”

方天化见状赶紧规矩了起来,小声安抚起了东正睿渊:“好好好,我不动你,你也别作声,你跟着我再往前走一点,那里比较隐蔽。”

东正睿渊眯起了眼,打心底里的不信任:“你先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不然我不可能听你的。”

方天化急的左伸伸头右伸伸头看看周围后说道:你先跟我往前走一点行不行,那里离这也不远,如果我想害你,你呼救外面的人完全能听见。”方天化说的语速很快,都开始带着点乞求了。说完又从身上掏出一把手枪出来放到东正睿渊手里接着说道:“如果我害你,你就用这把枪打死我。如果你担心前面有我的人或来不及在我之前开枪还是枪里没有子弹之类的你可以先打开保险,如果你感觉不对劲你就开一枪,吸引这周围的行人,开枪时的声音有多大你不会不知道吧?”

东正睿渊看方天化都这么说了,并且还那么焦急那么警惕便选择相信起了他,跟着方天化往前走了走。

走到了后,方天化东看西看不断找东西堆在前面掩盖着,周围实在没有什么东西可供他堆砌了才走到自己掩盖着的地方在各个位置都看了看。确定没有什么问题才松了一口气直接坐在了地上。

东正睿渊看到这个情况倒是有点想笑,半开玩笑的问道:“不是,怎么的了?发生了啥?就算是有人要杀我也不至于让你紧张成这样吧?就好像杀的是你一样。”

方天化白了他一眼,想着东正睿渊这一路上给自己绊脚就来气便说道:“对,我好心救你,倒是你自己一点也不把自己的命放心上,好像我救的是我自己一样。”

东正睿渊听完不禁笑出了声。

方天化连忙竖起食指放到嘴角示意东正睿渊别搞什么大动静。

东正睿渊见方天化这副紧张的样子便接着问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东正贡硕死了。”方天化平静地说道。

“什么。”东正睿渊直接叫出了声,脸上前一秒还洋溢着的笑容顿时消失的无影无踪。

“我让你小声点,你聋了是吧。”方天化急忙站了起来,小心走到自己堆砌着的地方观察着外面的情况,见外面动静不大,才长舒一口气,用手指着东正贡硕一步步地靠近他,走到跟前将手臂抬的老高张开成掌吓唬东正睿渊道:“你再给我整出那些大动静我真***你信不信。”

见方天化这暴躁的样子,东正睿渊明显小声了起来,但还是要更加关心东正贡硕的情况:“我爸爸…真的出事了?你是怎么知道的?那我爸爸是怎么死的?还有你为什么来找我啊?而且还说是救我?”

方天化见东正睿渊连问个不停直觉得烦便回道:“你哪来那么多的问题,管的倒是挺宽,还我为什么来找你?你自己处在一个什么位置自己心里没点数吗?你爹死了,这江山给谁呀?你后妈还在呢?你不会以为会给你吧?”

东正睿渊见方天化嘴臭的样子实在是不想和方天化继续说话,但为了知道情况也是实在没办法便接着说道:“不给我就不给我呗,我又没想着要。”东正睿渊摆摆手。

方天化见状笑了笑:“你后妈是皇后,但你弟弟不是太子啊,你弟弟还没来的及被封为太子呢你爹就挂了,这么一来你不就成威胁了吗?你吧,虽然姥姥不疼舅舅不爱的,也不怎么受重视,但没法,你爹一共就生了仨,老大在你爹还没挂之前呢就挂了,就剩下你和你弟弟了,虽然你弟弟比较受宠,但没办法人家摊上个好妈啊,关键的一点是你还是他哥,这就尴尬了,是不是。”方天化不禁笑了笑。

东正睿渊是真想骂方天化一顿,但自己这么多年所接受的教育所学习的教养不允许他这么做。他也真想不清楚,他方天化好歹也是一个王子,怎么说起话来嘴这么臭呢?家里难道没人教他吗?

东正睿渊并不想在这里继续待下去,尤其是和方天化在一块。走到前面掩盖上了的地方探了探,见外面没什么情况便打算扒开堆砌物出去。

方天化见状直接把东正睿渊拉到了后面直骂道:“你出去干嘛,不要命了。”

东正睿渊顿时火大了起来:“我要不要命和你有什么关系啊?管好你自己吧!”说完便接着往前走。

方天化赶忙拦住说道:“皇后派人去杀你了,你出去必死。”

东正睿渊笑了笑回道:“你怎么就能肯定皇后派人来杀我了?你怎么知道的?怎么就能这么肯定?”说完扫视一周后又问道:“怎么,我不出去我一辈子在这里待着?”

方天化回道:“过一段时间,等杀手没找到你的踪迹回去复命的路上我带你去晋国。”

“去晋国?”东正睿渊立刻警觉了起来看着方天化问道:“不回我住的地方了?”

方天化又白了东正睿渊一眼,有点无语地说道:“大哥,你信不信,你住的地方现在已经被血洗了,杀手正翻箱倒柜掘地三尺地找你想弄死你呢。”

东正睿渊抬手摸了摸下巴,边走着转圈边想,一连转了几圈后看着方天化,愣了几秒钟后说道:“我必须要回去一趟,只要你和我一起回去我有可能会跟着你去晋国,如果你不和我一起回去,那你请便,我绝不会跟着你去晋国的。”

方天化更无语了:“不是,那地方有啥好回去的啊?是有很重要的人等着你收尸吗?”

东正睿渊也不想和方天化继续犟下去,平静地说道:“总之,我话就撂这,如果我不能回一趟我住的地方那我就绝无可能去晋国,你看着办。”

方天化无奈,看了看时间对东正睿渊说道:“再过一会吧,现在应该还不是太安全,等过一段时间后我带你去。”

良久,方天化从坐着的地上站了起来,拍了拍手上的土对东正睿渊说道:“走吧,我和你回去。”

东正睿渊闭上双眼强压一口气便和方天化往回去的路上赶。

在路上,方天化问东正睿渊道:“如果有杀手守在那里你还要进去看吗?”

东正睿渊回道:“这是刺杀,你见哪次刺杀不是赶紧办完就走,还留在那里守着,生怕抓不到口供是吧。”

方天化想想也有道理,但转念一想看着旁边的东正睿渊就来气,本来时间就不多,这家伙还非得回一趟自己的住处。方天化担心杀手回去复命后黄皇后有更多时间去准备便加快了脚步。

一路上拼命地赶总算是尽快到达了目的地。两人小心探查了一番,并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人员便走了进去。

情况果真如方天化所说里面确实已布满血迹,仆人们一个个全倒在地上,东西弄的满地都是,目之所及的所有大件物品被撬开不说有些地方的土地直接被刨出了一个个的大坑。

东正睿渊看着自己的住所被毁成了这副惨状一直以来服侍自己的仆人瞬间全没了心里不免难受起来,但是现在也不是该伤心的时候。调整调整了心态后有目标地朝着一处地方走去,方天化见东正睿渊大步远离自己而去便也上前跟着。

东正睿渊停了下来左看看右看看,似乎在找什么东西。

这里也大差不大,能隐蔽起来的地方全被破坏了。

晃眼间,东正睿渊锁定一处区域大步而去,仔细的看了看后用手扒拉了起来,那是一处大件物品的堆砌处,应该是杀手找自己时将那些可疑的东西都堆到了一起而形成的。

方天化见东正睿渊在那里翻找着什么东西便赶过来帮忙。正在方天化忙不迭间时,东正睿渊在堆砌着东西的深处抽出一个半人高的圆柱形精装小柜子出来,下面是一个个的隔层,最上层是一个半臂宽的实心面,东正睿渊将手伸入最上层的隔层中一顿捣鼓实心面竟发出声音来。

“东正睿渊在哪?”那实心面突然发出声音来。

方天化听到声音后不禁猛地一抬头看了看东正睿渊想着好小子,够有心机的啊。

“你们是什么人,好大胆,这里是二皇子的住所,谁给你们的权利让你们来这里作乱的。”顿了一会后传出群体的惊吓声。

东正睿渊从中听出了仆人的声音,那是自己最亲近的一个。之后的惊吓声应该是那个仆人被杀了后其他仆人传出来的。用的肯定不是枪,如果是枪的话声音肯定会被记录下来,这也说明这些杀手行动很小心,不想吸引周围的人。

“我们是什么人。”说话的杀手随即哈哈大笑起来道:“是你们主子惹不起的人,你们的主子处在不该处的位置上,挡了本不该挡的路,识相的放聪明点说出来东正睿渊现在藏在哪里,不然有你们好受的。”

“大人,我们说了,主子刚刚出去了,现在不在这里呢。”接着又有仆人说道。

“当我们是傻子是吗?刚刚出去?他出去干嘛?难道是知道我们会来找他吗?就这么和你们说吧,发生了什么事,他是不可能知道的,连当今太子都不知道的事情他一个杂种还能知道不成,他是有千里眼啊还是有顺风耳啊。行,你们就接着嘴硬,我们自己找,等我们找到了慢慢地收拾你们。”话音甫落间便传来一阵又一阵打砸东西的声音。

过了好一阵,才又出现那个杀手的声音:“我最后再问一遍,东正睿渊藏哪了?”

接着又传出仆人的声音:“大人,我们是真没骗你,主子真出去了。”

少顷,杀手才接着问道:“那你说说看,东正睿渊什么时候出去的?是有谁来找过他吗?”

“就在你们来这里没多久,晋国二王子来找主子了,听他们说话的意思好像是几天前就约定好邀请我家主子去晋国玩一段时间,然后二王子就拉着主子出去了,之后发生了什么去了哪里我们也不知道,我们这些做下人的也没这个资格过问。”短暂的安静了段时间后就传出来一个个仆人的惊吓声和痛苦的***声,一段时间后就彻底没声音了。

东正睿渊离开了柜子边抬头目视着天空。

方天化看了好一会东正睿渊也没有什么动静见这样一直下去也不是个事便主动走到东正睿渊旁边摸了摸东正睿渊的肩头想安慰安慰他。

方天化刚准备说话呢东正睿渊倒是先开了口:“走吧,去晋国。”

方天化瞪大了眼睛,一时还没反应过来,迟疑了一下后才兴奋地回道:“得嘞,您请。”

东正睿渊便随着方天化前往晋国。

另一边,仆人得知消息后回去向黄皇后汇报状况。

“去了晋国,还早几天就说好了。”黄皇后从坐着的东正贡硕的床上站了起来来回走着路,边走边想着什么,脸色显的很难看。迟疑了一下后转身看着仆人沉思了一会道:“去请丞相过来。”

不多会儿,罗思远便来到东正贡硕房间外等候吩咐,黄皇后听到仆人汇报罗思远在门口等候赶忙起身亲自开门请罗思远进来。

罗思远见黄皇后如此热情,有点不适应,便想问点公事来缓解自己心里的尴尬:“娘娘召臣前来是有什么要紧的事吗?”

黄皇后苦着脸道:“陛下驾崩了。”

罗思远惊的上前看了看,一连看了好一会了才意识到自己有点失态,退后调整调整姿态略带疑惑地问道:“陛下是寿终正寝了?”

黄皇后听了这个问题顿时有些难受,平复平复心情后说道:“那不然呢,陛下现在出了这样的事,我们的主心骨一下子就没了。”

罗思远见状立马表起了忠心:“娘娘,您是陛下之正妻,您的孩子就是嫡子,三皇子和您于情于理都应当肩负起国家的重担。陛下寿终正寝,那是人力所不能干预之事,臣也为此而惋惜,但切不可因为陛下驾崩而使您使三皇子甚至是臣丧气而忽视国家,那是对天下的百姓不负责是对帝国传承的不负责啊。”

黄皇后脸色明显好转接着问道:“那丞相认为咱们接下来该怎么办啊?”

“嗯!”罗思远愣了愣神后问道:“二皇子现在在何处?”

黄皇后听完顿时难为情起来,眼神渐渐离开罗思远的视线缓慢回道:“嗯,可能…在…晋国。”

罗思远一愣,看了看黄皇后的眼睛。

黄皇后一直刻意回避,拒绝与罗思远对视

罗思远见状也没有再继续看下去转而说道:“臣以为,二皇子毕竟是三皇子之兄,三皇子即皇位后应封二皇子为王,一来展现三皇子尊敬兄长之情,另一方面也好安定社稷。”

黄皇后听着抬起头来直视罗思远点了点头问道:“那晋王及其他藩王应该怎么处理呢?”

罗思远接着回答道:“诸王皆为有功之臣,都为帝国的建立立下了不可磨灭的功劳,他们的贡献是所有人有目共睹的,陛下肯定他们的功绩而封他们为王,虽然陛下已经不在了,但是他们的功绩是不会随着陛下的离去而离去的啊。臣以为,不但要继续肯定藩王们的功绩让他们接着驻守边疆更要让他们放心,让他们知道未来的君主和过去的君主一样,他们的功绩不会因为任何原因而被抹杀掉。”

黄皇后顿时喜笑颜开来到罗思远身边搀扶起罗思远来:“丞相说的在理,只可惜我一介妇人…”说着说着莫名地伤心起来。

罗思远见状立即行礼回道:“若什么事情都需要娘娘亲力亲为的处理要什么时候才能处理的完呢?我们之所以会出现在这里,就是为娘娘整顿政务、排忧解难的啊。”

“也就是说这些事情交给丞相来处理就行了吗?”黄皇后问道。

罗思远坚定的回道:“臣定当肝脑涂地,我认为,应当挑选一个好的时间让三皇子及娘娘临朝以安社稷。臣一会就派人去各藩国传达消息,让藩王们也安安心,并向二皇子宣布喜讯,也好展现三皇子及娘娘的恩慈。”

“那就有劳丞相费心安排了。”黄皇后肯定道。

另一面,方天化和东正睿渊已经来到了晋国国都。方进演吩咐方天化用最高的规格接待东正睿渊,为他安排好衣食住行方方面面。但是自己并没有急着去见他,而是时不时的看看时间,听听眼线传回来的消息。

方进演已经知道了东正贡硕的死讯,也知道了黄皇后周围的人不加掩饰地称其为太后,更不加掩饰的称东正屿轩为太子。罗思远直接大大方方的便将消息传了出来,并没有什么隐瞒的举动。

方进演正处理着文件却一点心思都提不起来。笔总是拿起又放下,心里总是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不只是刚刚的这一会,从东正贡硕死亡的消息传来就一直都提不起精神。

正愣着神呢,一个仆人进来汇报道:“主子,帝都来人了。”

方进演的思绪瞬间被拉了回来而后整了整衣容,短暂地调整了一下状态便去见使者。

方进演刚推开门,还没来得及恭维使者呢使者便已经上赶着过来了——王爷,陛下驾崩了。

方进演被使者突如其来的举动整的愣了愣,有点没反应过来,过了会缓过神才大惊道:“什么,陛下真走了!这些天倒是传出不少关于陛下驾崩的消息,我只觉得陛下福大命大,这些传言都是坊间传闻,可万万没想到竟是真的啊。”顿时当着使者的面号啕大哭起来,边哭边问道:“死因查出来了吗?前几天去看他还神采依旧,怎么才过了几天就成这样了呢?”

使者听方进演说完不觉叹起气来:“您也知道,陛下对于国事不曾有丝毫懈怠,本就操劳过度这段时间又发生了一连串的问题。”使者说着说着哽咽了起来:“唉,也许陛下也想解脱了吧。”

“可别这么说,陛下这一辈子都为了国家而奋斗着,又怎么会半声不吭没做任何交代就撇下我们所有人走了呢?他放心的下吗?莫不是有奸人作祟,谋害了陛下。”方进演看着使者的眼睛问道。

使者苦笑道:“瞧您说的,谁这么大胆敢去谋害陛下呀。况且陛下爱民如子,又有谁舍得让陛下离开呢?”

方进演反问道:“哦,这么说来,陛下是寿终正寝自然离世的喽。”

使者回道:“是的。”

方进演听着使者肯定的回答心里不觉冷笑,但面上却尽显愁容叹息着问道:“现在陛下不在了,身为臣子实在是为国家的未来而忧心啊。”

使者听见方进演这么说顿时发起愁来回道:“唉,谁说不是呢。别说别人了,娘娘心里更苦啊。陛下突然离世,娘娘都没来的及悲伤还得不停的操持国政。”

方进演听后也抬手抹了抹眼泪。

使者接着说:“也没办法,太子殿下毕竟年纪还小又没有过处理政务的经验,娘娘不放心太子自己一个人单独处理政务也是人之常情,只是苦了娘娘了,真为娘娘感到痛心。”

太子!方进演在心里默念着接着试探性地问道:“大人今天是专程来告诉我陛下驾崩的消息的吗?”

使者回道:“这是一方面,还有另一件事,太子再过几日就要登基继位了,丞相派我来告知王爷。”

“登基!”方进演愣了愣,好一会儿才问道:“这么快吗?陛下才刚走没多久啊。”

使者回道:“王爷也知道,现在国家都乱成这个样子了,太子早点登基也好早点安定社稷,晚了指不定再出什么乱子呢?”回完谄媚地凑近方进演接着说道:“丞相让我来的时候千叮咛万嘱咐说娘娘已经向丞相吩咐过了,王爷请尽管放心,您对国家的贡献天地可鉴,晋地是绝对不会出任何乱子的。如果晋地敢乱,都无需王爷出手,太子和娘娘亲自为您摆平,毕竟这是陛下立下的规矩,我们这些后来者哪敢忤逆陛下呢。丞相还和我说,不管怎么样,一定要把您请去,陛下生前最看重的便是诸位王爷了,因此也好让陛下在最后的日子还能感受感受诸位王爷的生气从而安心离去,所以您看……”

方进演见使者直勾勾地看着自己,想着这个问题肯定是不可能避开的,必须是要给个答复的便安抚使者道:“请娘娘放心,登基当天我亲自送一份大礼过去,一份大到不能再大,大到终身难以忘怀的大礼。”

使者见得到方进演的肯定顿时笑的合不拢嘴忙说道:“娘娘就知道王爷忠心耿耿啊,我回去必如实供述王爷对国家的一片赤诚之心。”

方进演回道:“大人过奖了,这是身为一个臣子应尽的本分啊。”

使者又笑了笑并接着问道:“王爷可知二皇子在何处?”

方进演做出一副不解的模样回问道:“二皇子?他难道不应该在帝都吗?怎么了?是遭遇了什么不测吗?”

“嗯?”使者疑惑了起来:“听说二皇子来了晋国啊。”

“不可能,我从来就没有在晋国看到过二皇子。”方进演解释道。

使者更加疑惑了,便详细地进行了描述:“我们听说贵国二王子去帝都邀请二皇子来晋国玩了一段时间啊!”

方进演摸了摸下巴皱着眉头作出一脸疑惑的神情接着问道:“天化?去了帝都?不应该啊,他和二皇子又不熟,怎么会突然邀请二皇子来晋国玩呢?您也知道,我家天化啊,平常吊儿郎当的,和我们在一起有时候都没大没小的,可没少惹笑话看,一直都没有几个朋友,又怎么能入二皇子的眼呢?而且没多久我才刚见了天化,二皇子如果来了晋国他敢不和我说,就算他敢不和我说仆人难道还能不赶紧过来告诉我,但是无论是天化还是仆役没有一个人和我说过啊,因此没多大可能会去帝都的啊,天化的住所离这里有些距离,大人若是有时间我让他现在过来问问看您看如何?”

使者听完就奇怪了在心里想道莫不是那些杀手的问题。

就在使者想着的时候方进演突然问道:“诶,大人说天化邀请二皇子来晋国玩了,是怎么听说的啊?从哪里得来的消息,找二皇子是有什么要事吗?”

使者听完方进演的提问顿时语塞,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好搪塞道:“哎,我们也就是道听途说,还不知道是真的还是假的呢,也就是抱着试试看的态度就问了问。其实啊是太子和娘娘宅心仁厚,决定在太子继位后封二皇子为永定王,寓意永远安定。但二皇子不在帝都,也找不到他人,我们听说二皇子在晋国便想着向二皇子传达喜迅。”

方进演听后笑了笑道:“原来是道听途说啊,那大人您看现在是要怎么处理呢?”

使者虽然要尽快回去复命但想想还是保守一点好便说道:“那就麻烦晋王派人询问一下了。”

方进演连忙回道:“大人实在太客气了,也算不上是什么麻烦的事。请大人在这里稍等片刻我马上派人去找天化。”接着招手唤仆人过来说道:“赶紧去天化那里问问他有没有去帝都找二皇子,如果二皇子来了晋国让他赶紧带二皇子过来。”

仆人听后便退下向着方天化的住所赶去。

在仆人赶往方天化住所的过程中,使者在屋子里来回地走着,心不在焉地不知道想着一些什么东西。

方进演静静地坐在椅子上不时喝喝茶水,边喝茶水的过程中边看着使者。

使者一连走了几圈后方进演笑着对使者说道:“大人,您很急吗?”

使者赶忙回道:“不急不急。”

“那大人坐下等会吧,您这样一直走着也怪累的。天化这孩子啊,说他要是离我们太近我们会天天去吵他,所以把房子建的远远的,就怕我们去叨扰他。”说完陪笑道:“给大人添麻烦了。”

“不麻烦不麻烦,我麻烦了晋王才是。”使者笑着走到旁边坐下道:“真羡慕二王子啊,有像您这样包容的父亲。”

使者坐下后依旧显得很不自在不时看看时间。

方进演看着使者坐立不安的样子面上做出奇怪的表情但也只是看看没有多说什么。

使者见状也知道自己有些失态尴尬地对着方进演笑了笑怕引起方进演的猜测而后强迫自己做出自然的状态。

过了许久去方天化那里的仆人才赶了回来,使者见状直接站起来急不可待地等候着仆人的答复。

仆人道:“主子,二王子那的仆役说二王子出去玩了,现在不在家里。”

方进演对着仆人说道:“去哪玩了,叫天化回来呀,大人在这里一直等着呢,这么重要的事情在这里摆着看不到是吗?”

仆人做出一脸为难的表情回道:“他们说二王子脾气太大,二王子出去玩去哪里玩玩到什么时候才回来他们从来不敢过问。”

“没用的东西。”方进演对着仆人大骂道:“让他们赶紧去找。”

仆人听后便赶忙退下接着去吩咐了。

“没一个有用的。”方进演不满地吐槽道。

使者看了看时间叹了口气道:“王爷不要心急,既然王爷都不知道这回事,那看来二皇子应该是不在此处,如果二皇子当真在此处,那我们如此大动干戈岂不是打扰二皇子和二王子的雅兴,本来就不是什么急事,我就不过多麻烦王爷了,先回帝都向太子和娘娘复命才是要紧的?”

方进演看了看使者回道:“好,那就有劳大人了,等找到天化后我也问问他并让仆役也找找看,若二皇子当真在晋国我就将这等好消息向二皇子传达,并派人送二皇子回帝都。二皇子三皇子兄弟相见也有些慰籍,陛下刚刚驾崩,二皇子没准也伤着心呢。您看怎么样?”

使者见方进演都这么说了,也便没觉得有什么问题接着回道:“那就劳烦王爷费心了,既然事情已经传达完了,那我也就告辞了。”

说完使者便动身离开了晋国,方进演长舒一口气,心情莫名好了起来。

过了一段时间,孙物科来晋国见方进演,一脸愁容的,一看就是发生了什么烦心的事。

仆人不敢怠慢赶忙前去向方进演汇报。

方进演一听说孙物科来了立马前去接见。

方进演一进门,孙物科便从座位上站起身走到方进演身边来打算说些什么。

方进演见状安抚了孙物科一会,而后招招手让其他人都出去。

里面的仆人一个个往外走的过程中,方进演招呼孙物科在椅子上坐下,并将旁边的椅子往孙物科坐着的位置移动。接着亲自倒了两杯茶水递给了孙物科一杯,孙物科一点想喝水的心思都没有伸手接了过来直接放到了座位前面的小桌上。方进演看孙物科急成了这个样子不禁露出笑意。

孙物科早就不耐烦了向方进演说道:“东正贡硕死了。”

“死死呗,他死了不是挺好的吗。”方进演淡然的说道。

孙物科接着说:“前几天,帝都派人去我那了,用秦地做筹码让我支持东正屿轩。”

“物科啊,你要明白一点,他们现在所许诺的那就是空头支票,不管什么时候你都要做好他只是一张废纸的准备。”方进演在座位上直起身子对孙物科说教道。

“话是这么说,但我们现在还能怎么选?东正睿渊听说失踪了,搞不好就是被他们娘俩给弄死了。”孙物科急的站了起来。

“东正睿渊在我这里。”方进演平静地说道。

“什么?在你这里,真的假的?”孙物科怀疑道。

“真的,东正贡硕刚死我就让人把东正睿渊整这来了。”方进演边喝茶水边说道。

孙物科急躁的情绪明显好了一点,也拿起茶水喝了几口。

方进演接着说:“前几天他们也来找我了,跟我说的和跟你说的大差不差。我也想过如果他们真的说话算话,事后也不会翻旧账立东正屿轩也不是不行,但我就担心,我们承认他当了皇帝之后他翻脸不认人事后清算我们怎么办?”

孙物科边听边喝着,听到最后也没心情再喝下去了,杯子停在嘴角想着方进演说的那些话。

“你要知道,现在主动权在我们手里,东正屿轩继承皇位的法理性确实是比较大,但东正睿渊也不能说是一点没有,东正贡硕死之前并没有来得及立东正屿轩为太子,东正睿渊毕竟是他哥,只要我们想,一不做二不休直接立东正睿渊为皇帝,然后再打着太子东正梓承是被东正屿轩谋害而死的旗号来抨击他,虽然不至于让东正屿轩完全丧失法理性但多多少少都有点站不住脚,你说呢?”方进演说完看着孙物科。

孙物科有点犹豫不决:“那这样就相当于和东正屿轩撕破脸,直接站在他的对立面了。”

方进演感觉到了孙物科的忧虑顿了顿后郑重其事地说道:“行,听你的,东正睿渊该怎么弄,是交给东正屿轩还是我们秘密处理了。”

孙物科有点犯难,他根本不想把东正睿渊交出去,站起来走了两圈有点犹豫地说道:“要不我们先把东正睿渊藏起来,对外就说他失踪了,然后我们支持东正屿轩,如果东正屿轩要清算我们我们再立…东正睿渊…”

方进演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孙物科:“你是不是糊涂了,这样搞,无论是东正屿轩当了皇帝还是东正睿渊当了皇帝我们都免不了被清算,他们两个只能选一个。”

孙物科也觉得自己病急乱投医,默默地低下了头。

方进演批评了一下孙物科后接着说道:“你慌什么,现在慌的不应该是他们两个才对吗?你怎么还自乱阵脚起来了,他们两个现在位置并不稳固,其他人承不承认他们当皇帝还不确定呢?但你呢?秦地有人不听你的吗,你倒好,真是让我大开眼界。你没看到去见你的官员有多低三下四的讨好你啊,如果不是看到你这副样子,我还以为那么低姿态的讨好的人是你我二人呢?”

孙物科抬起了头:“那你是怎么想的,你更支持哪一边?我想听听你的想法。”

方进演听完和孙物科对视了会说道:“先别急着下结论,既然东正睿渊在我们手里,那我们就先看看东正睿渊的反应,我待会让他过来,试探试探他,你呢就藏在后面默默听着,别说话、别露头、别出面,一切都交给我。”

孙物科觉得有道理便点了点头。

方进演接着便派人去方天化那边接东正睿渊来这里。

孙物科来回踱步,感觉过去的一分一秒漫长的不行,一个劲的念叨怎么还没来。

终于,仆人进来汇报道:“主子,二皇子现在在门外,要让他进来吗?”

方进演用眼神示意示意孙物科,孙物科顿时领会立马退到后面较为隐蔽的角落藏了起来。

“请二皇子进来吧。”方进演郑重地对仆人说道。

接着,东正睿渊便走了进来,面上没有一点颜色,看着像是没休息好,又像是烦心事太多。

方进演热情地迎上前去,拉着东正睿渊的手责怪道:“你这孩子,来晋国也不说一声,叔叔多久没见你了,也好让叔叔好好看看你啊。”说着边拉着手边领着东正睿渊来位置上坐下,脸上挂着止不住的笑容转身来给东正睿渊倒起茶水来,边倒边对东正睿渊说道:“我啊,还是前些天帝都来人说天化请你到晋国了才知道你在这呢,要不然还不知道得瞒我多久,天化也是的,也不和我说一声…”接着端着茶水来到东正睿渊身边将手上的茶水双手递向东正睿渊,东正睿渊慌忙接过。“帝都呢,要封你为王,让我赶紧送你回去呢…”

谁知东正睿渊一听到这话顿时跪了下来,双手死死地抱着方进演的大腿,边哭边沙哑地说道:“叔叔,您不能让我去帝都啊,他们要杀我,您让我回去不是让我去死吗……”

方进演被这突如其来的反应给整的手足无措,赶忙将东正睿渊扶了起来。

他没想到东正睿渊这么窝囊,连自己的思绪都被他突然给打乱了。好不容易缓过神来才故作疑惑道:“什么,娘娘要杀你,怎么可能呢!”

“是真的,如果不是天化去帝都救我,可能叔叔现在就看不到我了……”东正睿渊哭诉道。

“天化去救你?天化怎么知道娘娘要杀你呢?”方进演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地问道。

“我不知道,但肯定是真的。我家中的仆人在家里放了一个录音机,我全听到了。叔叔若真的要将我送回帝都那恐怕这就将是我和叔叔的最后一面了。”东正睿渊哭个不停。

“太不是东西了。”方进演左脚跺着地板吼了起来。“您为兄长,兄弟之间竟然还能做出这种事,这如何做得人君,如何安得社稷啊。”

“所以求叔叔救我啊,若叔叔不救我,那我可就真的走投无路了。”东正睿渊哭的更大声了。

方进演的情绪明显淡了下来,手摸着下巴似在思考着什么。

东正睿渊见方进演起了顾虑,心里不觉紧张起来哽咽着接着说道:“叔叔,我是他哥哥他都不放过我,今天我如果死了,明天叔叔就能安然无恙吗?叔叔您可是站在大哥一边的啊,他们就能放过您吗?”

方进演一愣,没想到东正睿渊还能说出这样的话来。

“我倒是还好,就怕东正屿轩把国家带上歪路啊。”方进演边顾虑边思考地说着不觉将眼神向东正睿渊望了望。

东正睿渊见方进演注意到了自己,不觉咽了咽唾沫,渴求地看着方进演。

方进演见状接着问道:“如果您当了皇帝,您会怎么治理国家呢?”

“如果我当了皇帝我什么事情都听叔叔的,我全听叔叔的。”东正睿渊脱口而出而后将眼神望向方进演。

方进演听后严肃了起来,像东正睿渊做错了什么事说错了什么话似的看着他。

东正睿渊见状赶忙接着说道:“我会当一个明君,开创一个盛世,绝不辜负叔叔的期望。”

方进演拍了拍东正睿渊的肩头,做出欣慰的笑容但又略显愁容道:“这不是小事,不能这么轻易下结论,这样吧,你先回去,等有安排了我会告诉你的。”

东正睿渊有点忧心,直看着方进演,嘴角动了动却没有发出什么声音。

方进演看着东正睿渊没有动弹便说道:“先回去休息吧,这几天发生那么多事,一时半会也处理不了。”

东正睿渊听罢便低着头退了出去。

见东正睿渊走的远了方进演便招呼孙物科从角落出来。

“窝囊成这个样子,简直可笑。”孙物科不屑的嘲笑道。

“这对我们不是好事吗?如果他当了皇帝那我们可就稳了,搞不好还可以把他当傀儡。支持东正屿轩的势力太多不确定性太大,搞不好身首异处,这么看来,东正睿渊确实算得上是一个不错的选择。”方进演分析道。

“也不是不可以,就是怕最后打输了。”孙物科叹气道。

方进演听后大笑了起来道:“东正贡硕的江山谁打下来的,大不了咱们再打一次。”

仆人来到黄太后身边,对正在精心梳妆打扮的黄太后汇报道:“主子,丞相来了!”

“请丞相进来。”黄太后吩咐道。

仆人听后便下去传唤。

罗思远大步走了进来对黄太后汇报道:“娘娘,大典已准备妥当,就等您宣布开始了。”

“那些藩王都来了吗?”黄太后有点忧心。

罗思远叹了口气道:“没有,但我认为眼下最重要的就是让大典顺利结束,之后的事情咱们之后再说。”

黄太后也叹了口气道:“现在也只能这样了。”

黄太后宣布大典开始并扶着东正屿轩在中心的座位上坐了下来。各项仪式按照既定步骤开始。

紧接着一个仆人慌慌张张地向黄太后所在的地方跑来,黄太后责怪道:“这么重要的场合,怎么还能这样冒冒失失的。”

仆人像没听见似的向黄太后说道:“娘娘,秦王晋王以东正睿渊是陛下的兄长为由立东正睿渊为帝了。并说陛下害死了东正梓承,弑兄夺位,不配为人君。”

黄太后猛的一惊手不觉握成了拳头咬着牙一字一句地说道:“真是一份大礼啊,方!进!演!”沉静一会后接着说道:“先举行完大典,现在最重要的事情是让大典圆满结束。”之后调整调整了状态和表情像没发生什么事情似的继续进行典礼。

东正睿渊的登基大典一结束方进演就拉着孙物科和东正睿渊一起来商量接下来该怎么做。

方进演将屋里的人都支了出去,就留下了孙物科和东正睿渊两人。

没等那两人说话,方进演便阐述自己的看法:“东正屿轩有一个先天优势那就是他是在帝都登基的,帝都的影响力远大于我们所身处的晋都,如果我们一直在这里无所作为那么东正屿轩便会将帝都对整个帝国的影响力嫁接到自己身上以此来加大自身的正统性。所以我们要主动出击,不能坐以待毙。”

孙物科连连点头:“所以我们下一步怎么走?”

方进演指着地图说道:“东正屿轩刚刚登基,地方上如今都处于观望状态。因为现在情况并不明朗,两方并没有呈现出明显的优势和劣势,所以他们是不会轻易做出选择的。我们要做的,不是等待他们去做选择,而是帮他们去做选择。”

东正睿渊倒是被说的疑惑了起来:“我们怎么帮他们做选择?我们让他们跟着我们一起他们就会跟着我们一起吗?”

方进演接着说:“不会,如果我们派使者过去,他们只会不断搪塞而不会立刻做出选择。”

“对呀,所以我们无法帮他们选择啊。”东正睿渊更疑惑了

“但是,如果东正屿轩派使者过去,他们就会做出选择吗?他们难道就不会搪塞吗?”方进演接着问道。

“也不会做选择,还是一样去搪塞,但这对我们算不上是坏的结果,也算不上是好的结果吧。”东正睿渊挠了挠头。

“但如果我们把刀架在他们脖子上了呢?”方进演说话间,孙物科和东正睿渊看地图的眼神直接就被吸引了过来。“既然他们在我们和东正屿轩之间进行观望,那如果我们把刀架他们脖子上逼他们必须做一个选择,他们会怎么选?”

东正睿渊看了看孙物科。

方进演接着说:“帝都现在的高层全都是帝国建立之后培养的新人,见识短浅,没见过什么大阵仗,历经过腥风血雨的人全都被先帝封到别的地方了根本就不在帝都。所以帝都现在那帮人搞文的还行搞武的那就是在关公面前耍大刀。帝国建立之后也没打过几场仗,打山朝的已经被先帝砍了,如今有作战经验的就剩下平定燕国的将领和军队,他们如今是整个帝国战斗力最强的军队。这支军队平定燕国之后一直在燕地没有离开,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要把刀架在他们的脖子上强迫他们必须向陛下宣誓效忠。”

东正睿渊听后问道:“那叔叔打算怎么做。”

方进演听后指着地图说道:“陛下,由我率晋军向上方进行合围,然后秦王率秦军向下方进行合围,进行包抄,将这支军队围住。围住之后派出使者前去沟通。这支军队便会成为陛下所依仗的力量。”

东正睿渊的表情有些担忧:“不会打起来吧?”

方进演摇了摇头说道:“您是君,他们是臣,他们哪来的胆子敢打您呢?”

东正睿渊愣了愣问道:“那也不可能我让他们不打他们就不打啊,若照叔叔这么说我直接让他们向帝都方向打不就行了吗,还给两位叔叔省了麻烦。”

方进演看了看孙物科有些无可奈何。

孙物科笑了笑没说话。

“总之您放心他们不会动手的,交给我二人处理就行。”方进演不想解释礼貌回复了一下便和孙物科下去安排了。

方进演和孙物科商量好其他事宜后就开始了行动结果不出方进演所料,平燕的军队没有任何过激的动作。

方知演见平燕的军队已经被包围了便派使者前去面见驻军统帅。

使者穿过包围圈,见到了驻军统帅,对驻军统帅行礼问道:“将军莫非要效忠东正屿轩不成?”

驻军统帅看着使者若有所思,沉默不语。

使者见状接着说道:“将军岂不知,那东正屿轩弑兄夺位,您要侍奉这样的君主岂不是助纣为虐。”

“啊,有这等事。”驻军统领大惊道。

“不只如此,连陛下他都没有放过的念头,这样的不仁之君,又有何荣幸能得将军赏识呢?”使者接着说道。

“您有所不知,帝都并未派遣官员来此传达消息,我们也只是粗略听说二皇子和三皇子都已继位称帝,我奉先帝之命驻军于此,片刻不敢懈怠,出了这等状况非我等所能预料啊,而现如今,二皇子和三皇子兄弟相残,我等又能如何是好呢?”驻军统帅解释道。

“陛下仁厚,又得秦王晋王辅佐,还是先帝在世皇子中最年长的一位,于情于礼都应当继承大统,且不论三皇子弑杀太子,毁害社稷,而今又想故计重施谋害陛下,若为君,岂不是帝国和人民的悲哀吗!”使者大义凛然地说道。

“若非大人阐述情况指点迷津想必我还一直迷糊着呢?没有第一时间拜见陛下实在是我等的过错,但好在陛下如今已称帝,身边又得诸位王爷辅佐,政局稳定,我也心安了。”驻军统帅说道。

“将军心安,陛下可不心安啊,当今天下不太平,可将军神勇天下谁人不知啊,若无将军,谁人能震得住,当初平燕乱若无将军还不知何时才是头呢?陛下不止一次在公共场合夸耀您,说若得将军辅佐,天下早已平定,哪还能拖到现在呢!我来这里之前,陛下特意召见我,说一定要将军领兵平定伪朝,若将军不来,那陛下真不知道该倚重谁了!”使者奉承的说个不停:“陛下日日夜夜思念着将军呢!”

驻军统帅听完立刻摆出义不容辞的神色:“陛下有需要我的地方,我自然应当鞍前马后,只怪先前消息闭塞,无法得知陛下的状况,现在陛下既然如此急迫地需要我来效力,我定当不负陛下的倚重,还请大人带我面见陛下,好及时为陛下排忧解难,也好尽快消除陛下的烦恼。”

“将军大忠啊,真不愧为国之栋梁,我定当将将军对帝国的一片赤诚如实禀明陛下,请将军随我来。”说着便摊开手来为驻军统帅引路。

驻军统帅随着使者来到晋国国都面见东正睿渊,一见到东正睿渊便行礼道:“罪臣未及时赶来拜见陛下乃是臣的过错,请陛下责罚。”

东正睿渊见此举动忙从上位跑了下来扶起驻军统帅:“将军奉先皇之命戍守驻地,不为变故而自乱阵脚,牢记使命,我奖赏都来不及又何谈罪过呢?将军率百战之师,乃帝国之根本,正因为将军的沉着稳重才不至于让帝国遭受严重损失啊。”接着拉起驻军统帅的手说道:“我宣布,帝国的军队皆受将军节制。”

驻军统帅忙行礼道:“谢陛下,我定不辜负陛下之期望。”

一阵客套后,东正睿渊如释重负,结束完便来找方进演,方进演此时正和孙物科推演着接下来的发展方向。

见门边有动静,方进演不觉抬头看了看是谁走了进来,瞥见是东正睿渊后接着集中注意力和孙物科推演起来。

东正睿渊道:“两位叔叔,接下来的安排是什么呢?”

方进演推演了会告一段落后问道:“边境驻军怎么样了?”

“我已经见过驻军统帅了,军队的问题已经解决了。”东正睿渊说道。

方进演随便敷衍了两句便接着述说起接下来的举措:“现在驻军的问题已经得到了解决,眼下就该思考该如何进入帝都推翻东正屿轩政权了。”接着指着地图说道:“兵贵神速,不能一直僵持下去,如果在短时间内我们无法占据明显的优势,对东正屿轩政权造成严重打击必会形成南北对峙的局面,之后再想解决掉对方难度将会提升不止一点半点,所以我们的当务之急就是不惜一切代价对东正屿轩造成压迫感,让那些蛇鼠两端的墙头草看清形势,然后彻底消灭掉东正屿轩。”

孙物科接着说:“陛下,我和晋王商量过后认为应当直取帝都,只要东正屿轩政权覆灭,其它各地便会望风归附。”

东正睿渊问道:“要不要向另外几位藩王或其它地方派出使者,探探他们的想法,万一能拉拢他们使其成为我们的助力呢?”

孙物科摇摇头说道:“陛下,若您得势,即使内心不支持您的人也会上赶着来奉承您,若您失势,即使内心支持您的人也会避之不及的远离您。您现在去探查他们的心思,假若他们的心思不在陛下一边,而陛下得取了天下陛下该如何处置他们呢?若事后清算,千千万万人,陛下清算的过来吗?届时烽火再起,于江山没有益处,若不清算,陛下日日与他们为伍,陛下能愉悦吗?人心不可测,而得势比得心重要。陛下若与他们顶峰相见,则既得他们辅佐,又不生厌恶之情,岂不美哉。”

东正睿渊听完觉得有些道理便认同孙物科和方进演的想法,合兵一处直向帝都而去。

在帝都,黄太后向各地派出的使者陆陆续续的回来复命,而各地则是出奇一致的含糊其辞,不明着作出回应,黄太后气的脸都狰狞了起来。在以前,所有人都争先恐后的巴结着自己,现在出了一点事竟没有一个人能明确地站在自己这边。

黄太后气还没消尽仆人便接着慌忙来汇报道:“娘娘,在晋国边境的驻军已经归顺东正睿渊了。”

“什么。”黄太后直接站了起来。

“不仅如此,东正睿渊已经率兵南下了。”仆人接着说道。

黄太后听完又跌坐在椅子上手摸着头颤颤巍巍地说:“请丞相过来。”

罗思远这段时间也忙得不行,见黄太后要召见自己赶忙放下手中的工作来面见黄太后。

黄太后急的不行,也没有弯弯绕绕,直接开门见山地说:“东正睿渊已经领兵南下了,边境的军队还归附了他,可我们却一点进展都没有,再这样下去我们不就成为案板上的肉任人宰割了吗?我们下一步该怎么走,你这个做丞相的总得拿出点意见来呀!”

罗思远也很苦恼,自己是文官,军事是一窍不通啊。而且自己和文臣走的比较近,和武将关系比较一般,想挑出几个有能力的但自己却不懂他们的水平到底怎么样,放手让他们出去却又担心他们出了帝都就不听自己的话。

黄太后见罗思远在下面愣神一句话也不说本就焦急等待意见心情不悦的她顿时就上起了火来:“实在不行你去,你亲自带兵把他们解决了。”

罗思远想都没想就在心里暗自诉起了苦来。让我去,那不是开玩笑吗。我连武器都没拿过还让我去带兵打仗。

罗思远没了办法地说道:“娘娘,先帝在时,曾经夸奖过三位将军,不如让这三位将军各带一部分军队共同前去平敌,一来,这三位将军都是先帝所挑选出来的,军事能力必然得到先帝的认可。二来,将军权分给三人共同掌管也好分散一部分权力,维护帝都对军队的控制,若将军队交由一位将军掌管,这位将军若有二心帝都不好控制。您觉得呢?”

黄太后内心并不是太满意但自己也没有别的更好的方法,便不耐烦地说:“你自己看着办吧。”说完招手打发罗思远出去。

离开后罗思远旋即便吩咐三位将军出帝都抵御东正睿渊军队。

在北方,方进演率军队不断南下,地方见东正睿渊率军队前来皆不抵抗,直接投诚。而帝都的三位将军也正领兵北上,两支军队即将接近,双方在中间的一个小城上对峙了起来。

在城中,部下看着前后两边的军队挠了挠头问城主道:“城主,我们应该支持谁呀?”

城主显得很淡定,云淡风轻地说道:“该吃吃该喝喝,别瞎操没用的心,谁先动我们我们就支持谁。”

帝都军队到达城边周围停了下来,三位将军商量起了接下来的动作。

中军统帅向其他人说道:“二皇子已率军抵达,如今我们双方隔城对峙。但二皇子兵锋正盛,定急于交战以歼灭维护陛下的有生力量。前方的小城是群山之中的一块谷地易攻难守谁先动手的话谁就将处于被动的局面。我们与二皇子来说相对势弱,如此情况下保守为上,只要我们不输那就是赢,正因如此切忌冒进。但二皇子处于进攻的一方拖的时间越长对他来说就越不利。我建议将军队移往附近的高地占据有利地形暂时驻扎下来等待二皇子的行动之后再做决定,二位以为如何?”

另外两军统帅认为分析到位便按照中军统帅的建议执行命令军队轮番戒备和休息不要贸然行动。

方进演和孙物科居高临下地望着对面。有时看看城池有时看看对面山地地形。

“看来不能指望他们主动进攻了。”孙物科摇了摇头。

方进演转过身边往回走边说道:“那也没办法,先回去吧。”

方进演和孙物科返回之后东正睿渊早早地便在这里等着了。

“叔叔,咱们接下来该怎么做?”东正睿渊上前迎着二人问道。

方进演走上前摊了摊地图和孙物科商量过后看了看东正睿渊不禁叹了叹气因为他不想费力向东正睿渊解释便用眼神示意孙物科让他向东正睿渊说明一下接下来的安排。

孙物科笑了笑道:“陛下,前方有一座小城居于谷地之中,我们与帝都军队隔着谷地相互对峙,谷地之外是地势起伏巨大的山地,如今我们两方便屯兵于此,警戒找寻时机以伺机而动。这座小城地势平坦,而周边则是大山,我们居于大山之上居高临下,想要攻克他就相当于降维打击唾手可得。”

东正睿渊听后大悦:“那既然叔叔说这座城唾手可得何不赶紧将其收入囊中呢?”

“陛下稍安勿躁,且听我继续道来。”孙物科指着地图继续说道:“决定战争成败的从来都不是一城一地的得失,而是要歼灭对方的有生力量。我们和帝都军队如今处于相互对峙的状态,占据这座城池对于我们双方来说不但不是优势反而是巨大的劣势,因为这座城易攻难守,打下来很容易但你想守住却很难,若我们出兵占据了这座城池那我们就必须要守住它,如果一座城池我们得而复失士气会受到巨大的打击而对方的士气则会大振从而变得更为强大,因此最理想的状态是让对方主动出击占据城池而我方打败他们歼灭掉对方的主力使其军心涣散让对方的战斗力降到最低。”

“所以叔叔想怎么让他们主动出击?”东正睿渊接着问道。

“他们不会主动出击的。”孙物科说道。

东正睿渊有些不解:“叔叔怎么这么肯定他们不会主动出击。”

孙物科分析道:“我们从北方一路南下,处于攻势,而帝都军前来进行抵御处于守势,处于守势的一方只要守住防线军心便不会涣散,但处于攻势的一方若迟迟无法前进军心便会开始涣散所以有一定水平的武将若处于守势的情况下只要对方没有暴露出破绽便不会贸然进攻。我与晋王刚刚观察了一下周围的情况,城边很安稳对方没有任何动作想必是对方也清楚其中的利害关系。我与晋王本以为帝都会派拥立东正屿轩上位的文臣来领导军队,若当真如此那是对我们最有利的安排,如果是一个没有军事水平的人来领导军队必然会急功近利发兵占据城池然后将消息传回帝都进行邀功但他们却并没有这么做说明对方领导军队的应该是帝都中的武将且有一定的军事水平所以对我们来说要相对麻烦一些。”

“那叔叔打算怎么做?”东正睿渊问道。

“既然没有破绽他们不会主动进攻那我们就给他们破绽引诱他们进攻然后消灭掉他们。”孙物科道。

“怎么说?”东正睿渊接着问道。

孙物科接着说道:“先派一部分军队前去占据城池以引诱他们进攻,对方看到城池落入我们手中便会发动进攻到时我们在暗中设伏将对方发动进攻的军队给歼灭掉。”

东正睿渊问道:“叔叔您怎么能保证我们占据这个城池之后他们就一定会来进攻呢?”

孙物科听后有些无奈看了看方进演,方进演像听老师给孩子授课似的烦躁不已也没心情搭理孙物科。

孙物科只好耐下性子接着解释道:“如果我们一旦占据了这个城池,他们就会将这个城池包围起来以此引诱援军再进行歼灭,这是付出最少的代价获得最大回报的一种打法,并且如果这样他都没有动作那我们就可以向对面的山地进行攻击直接威胁他们的驻地安全。”

东正睿渊表示明白接着说道:“之前都是叔叔们出人又出力的,这次就让我调平燕的军队过来吧,也好让我出一份力。”

方进演一听赶忙回绝道:“不用不用,我和物科去就行,那些军队别让他们乱动。”

东正睿渊有些不解说道:“可我也想为叔叔们出一份力啊。”

方进演听后接着说道:“我能保证我手上的晋军即使在我被敌军包围的情况下依然会毫不犹豫地冲入敌阵营救于我,而您能保证那支平燕的军队对您的绝对忠诚吗?您和那位将军才认识几天啊?就这么说吧,您现在对于军队的掌控力都没有那位将军对军队的掌控力强。战场上的局势瞬息万变万一出现了变数您能保证他们不会倒戈东正屿轩吗?若当真如此他们不但不会成为我们的助力反倒还转变成了我们的威胁。陛下您继位之前没有任何根基没有任何力量,任何事务都要留个心眼,所以我和物科去就行了,您留在这里等候消息”

东正睿渊听后点了点头道:“那就辛苦两位叔叔了。”

方进演接着说道:“这算啥呀,我当年打卢斯帝国的时候比这惨多了,就当热热身了。”说完招呼正在看着地图的孙物科往外走:“物科走了,别瞎看了。”

二人走到了外面之后孙物科问方进演道:“咱俩谁去攻城?”

方进演笑着说道:“你喽!”

孙物科指了指自己道:“我!”然后笑着摇了摇头道:“我去可以但你一定要打赢啊,我是因为相信你我才去的,你不能卖我吧。”

方进演大笑着边拍着孙物科的肩膀边往前走。

接着孙物科便领兵进攻城池,城主没做任何抵抗直接迎孙物科进城了。

孙物科向城中径直走去,城主一见赶忙上前迎接道:“早早地便期盼着陛下派兵过来领导我们抵抗叛军,而如今总算是来了。”

孙物科听后笑了笑也没有心思寒暄什么,只是对城主吩咐道:“伪朝的叛军不定什么时候就会到达这里,所以我们要做好准备,囤积物资,加紧防备。不能懈怠。”说完严肃地看着城主。

城主立马精神起来,严肃站立说道:“请您放心,我立刻吩咐下去,整顿队伍,定打足精气。”

帝都的士兵见城中已响应东正睿渊的旗号便将情况向中军统帅说明。中军统帅得知消息将另外两军统帅叫到了自己这里。

另外两军统帅以为中军统帅让自己过来是为了商量接下来的战略。进来之后严阵以待,正板板正正地站着。

中军统帅倒是很平静沉默不语地坐在椅子上想着什么事正出神。

而另外两军统帅见中军统帅一直这副模样还以为他在思考接下来的战略便并未打扰,接着找位置坐下,目光注视中军统帅。

中军统帅见另外两军统帅只是坐了下来未提出什么意见也没有什么急着要询问的问题便不觉闭上了眼睛挣扎了起来从表情上看去似有些矛盾。

另外两军统帅见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不知道这是啥状况。

突然,中军统帅主动打破沉寂:“两位对当下的局势有什么看法吗?”

两军统帅见中军统帅之前的那副模样感觉事情没有那么简单便深吸了口气询问道:“您是有什么好的建议打算和我们商量吗?”

“两位应该清楚,帝都现在的处境是很不妙的,二皇子已经获得了优势。假使得上天眷顾我们解除了这次的危局,情况也并不会太过乐观。无非就是打断了二皇子南下统一帝国的脚步,不出大的意外,我们想长驱直入收复北境很难。一旦开始长时间的对峙,虽然我们控制南方各地的难度不是太大,但是北方各地必将依附于二皇子,届时南北对峙,帝国分裂将是一场巨大的灾难,这难道是一位有良知的人想要看到的吗?陛下也好,二皇子也罢。他们俩不合,受损失的永远都是帝国的子民及山河,是先帝缔造的根基。我有着一番建功立业的决心,但我希望我的辉煌可以建立在帝国的辉煌之上,而不是建立在帝国的废墟之上。假使帝国战乱不止,百姓流离失所,国家分裂,而我却因为造就了这些而受陛下的夸耀及奖赏,诸位认为我该高兴吗?诸位又难道忍心看着国家被摧毁成那个样子吗?”

其中一军统领面露难色,看着中军统帅的脸为难地回道:“道理正常人都懂,但我们身处帝都,很多事情其实身不由己,陛下的登基大典我们都是参与过了的,不管内心支持与否,至少行动上做了,假使我们对二皇子投诚,我们会受多大的争议和抨击?况且如今二皇子兵锋正盛,我们却处于劣势,在这种情况下向二皇子示好,二皇子难道就不会轻视我们吗?”

另外的一军统帅也附和起来表示赞同。

中军统帅听完神色好转了些,接着走到另外两军统帅跟前两双手抬起扶着他们的肩膀信心满满地说道:“如此看来两位都是明事理的人,我明白二位的忧虑,请二位放心,我已想好对策,定不会将陛下的安危置之度外并会竭力保全两位将军的名节,当然,最重要的是帝国得以统一而百姓免遭浩劫。”

两军统帅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脸上表情很是担忧。”

中军统帅见状抽出身上的配枪举到跟前:“若没有达到我所预想的程度我会用这把枪结果了自己以减轻我未信守承诺使陛下受难而两位将军蒙羞所受的愧疚之情。”

中军统帅这么一说之后另外两军统帅即使心里确实有点忧心但却也不知该用什么理由再进行回应了迟疑片刻后便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同意了中军统帅的提议。

在最重要的几条与城池相通的道路中,方进演将晋军一半的军队平均地埋伏在那里,自己统领着剩下的那一半,因为方进演也并不能肯定帝都军队会向哪边进入,所以不敢轻易将所有军队调往自己所猜测的任何一条路线。

底下士兵前来汇报情况,不出方进演所料,帝都军向道路最宽阔视野最好且最难设伏的路线行军了,并且军队不在少数埋伏着的士兵正在等待着方进演的吩咐。

方进演在不断地揣摩着,他在想这是诱饵还是真的主力。可前方帝都军却是在不断前进,如果不能尽快做出决断,那伏击的效果必将大打折扣甚至有可能会突破伏击圈。

在内心抉择一阵后,方进演命令设伏的军队在最佳时机发动攻势,并从自己所带领的军队中抽出一部分前去增援,而自己则带领剩下的军队留下再观察观察情况。

得到命令后,隐蔽着的军队在合适的时机便迅速地发起了猛烈的进攻。

在意识到遭遇埋伏后领兵的左军统帅在稳定军队后迅速组织反击并传令向周围的有利地形移动。

前线的战报向方进演传达,截止目前,左军统帅并没有出现明显的退败,反而伏击的军队却因为左军的反击而受到重创而差点溃败,还好增援的军队及时赶来才稳定军心,但左军也并没有受到沉重的打击。

方进演在得到向自己汇报的战况后又沉思起来,前方的战况确实不算是小打小闹,但他总感觉帝都军不会这么莽撞。

时间拖的久了,前线的士兵又赶来汇报道:“大王,前方战事我军已居于不利的一方了。”

方进演烦躁了起来,心里已经有点相信这就是帝都主力了,但又担心自己如果判断失误将所有军队都调去歼灭他们若这真是诱饵那主力便可如入无人之境般到达城下,到时候孙物科便危险了。

就在方进演难以抉择之际,又有士兵前来汇报道:“大王,有大批军队出现在偏僻的小道上。”

方进演手扶着椅子两角将自己架了起来兴奋地说道:“这才对嘛,我就说不可能嘛!”一阵夸耀完自己的稳重后方进演吩咐道:“传令下去,在最佳位置展开伏击,务必尽数歼灭,绝对不能让他们溜走,另外在其它各道设伏的军队向靠着自己最近的战斗地点增援。”方进演传达完命令后即刻集结军队向那偏僻的小道行进,准备一举歼灭掉帝都军的主力。

在那偏僻的小道上,右军统帅带领的军队在遭遇伏击后也迅速做好应对,作战时并没有感受到太大的压力,带领军队占据有利地形争取尽可能多的歼灭对方的有生力量,但时间拖下去,压力便慢慢地大了起来,在靠近这里的其他几道设伏的军队慢慢向这边汇集。

目前为止,双方仍处于对峙的僵局,都互有攻防。僵持了一阵后,方进演便到达了战场。

右军统帅见方进演已经率领军队前来后便且打且退,不进行正面的进攻,而是边退边伏击,向敌军势力弱小的方向转移。

方进演见右军不和自己正面交锋显得很苦恼,他不想拖延时间,希望能尽快决战,便下令前线的军队在交战中故作败势,以吸引右军前来追击再趁机歼灭。

然而晋军退后,右军却是谨慎地向前占据要地,并没有贸然追击。长久下去方进演始终不能迅速的歼灭右军。

战况打的方进演越来越心烦,但突然传来的一则消息更是雪上加霜。原来孙物科传来消息说帝都军队已经将城池围了起来,现在秦国军队和孙物科已经被困在了城中。

方进演感觉自己像猴一样被耍了后怒火中烧了起来,下令军队强攻,不管付出多大代价只要能歼灭右军就行,结果因为冒进而损失惨重。

接着,孙物科又传了消息过来,中军已经开始向城中突进,孙物科正率领秦军抵抗,但战况并不容乐观。

方进演没法,只得分出兵力去救孙物科,右军感觉前线压力骤减便发起猛攻,晋军旋即大败。

方进演无奈便下令军队有序撤退回到东正睿渊那里,撤退途中右军则是不断追击,晋军退时,不乏出现因为右军追击而自乱阵脚的队伍,慌忙之中撤退转变为逃跑反而使得伤亡更加严重了。

晋军退出通道后,右***而控制了整个通道向前去解救孙物科的军队发动进攻,军队在腹背受敌之下慌忙逃离战场向方进演所在的方向进行移动。

方进演战败及城池被围的消息传来之后正在和左军进行战斗的军队此刻也没了斗志便组织撤离去和方进演汇合,撤退途中也遭受了左军的袭扰,同样造成了不少的伤亡。

接着,帝都军队向晋军溃退的地方深入基本控制了城池周围的所有通道。

在中军不断的进攻下,孙物科只得继续向方进演求援。

方进演清楚如果去救孙物科很有可能会遭到伏击而且自己刚遭遇惨败也无力迎救便让孙物科尽快突围。

孙物科在心中对方进演骂个不停,但也没办法只能想办法出去。

现在中军刚攻城,对城池的控制力和熟悉度并不深。而且自己的军队还没有太大的损失,想逃出去是有很大的机会的。如果现在不走,等再打一段时间,城池多处被对方牢牢控制而自己的军队受到重大伤亡到时候就会被完全困死在这里,到时候都不用帝都的军队继续猛攻,光围上一断时间,吃的吃完了、喝的喝完了,自己也就真的完了。孙物科知道拖不得了,即使突围一路上会受到不断的伏击和阻挠甚至有可能因此遭遇不测,那也比在这里等死强。

孙物科下定决心后叫来城主,让他也整顿好自己的军队和秦军一起在深夜进行突围。

城主连连应允后便回去准备传令及收拾要带走的东西。

到了房间,城主唤来心腹说道:“东正睿渊败了,现在帝都军正在攻城,孙物科要在深夜突围,并让我们和他们一起走,我担心孙物科想拿我们当挡箭牌。”

心腹们听完不免慌张起来:“大哥,那我们该如何是好?”

城主接着说道:“你们回去让兄弟们也收拾东西,等到了深夜后一起***,孙物科下令突围后我们就跟在他们后面,等他们不注意后我们再退回来留在城中。记住,就说让他们收拾东西和孙物科一起突围,要退回来的事情我们几个知道就行,千万别和他们说。之后的事情就不用你们管了,我来处理就行。”

心腹们连连应允后便下去安排了起来。

到了深夜,军队已经集结完毕,孙物科下令开始突围。他认为现在中军还没有意识到城中的动作必然没有防备,所以要尽可能小心引起中军的注意,所以现在慢点没关系,只要动静小就行,等被中军发现实在没了办法再强行突围,到时候,谁死谁活就全靠个人命运了。

在安全走完一段路后,孙物科唤城主过来,见没动静便让身边人找找看,身边的人在找城主的过程中发现原来城中的士兵也都不见了。

其他人若有所思的看着孙物科:“大王,要把他们弄回来吗?”

孙物科回道:“咱们已经走了这么长的路了,回去找他们万一遇到变故那难道不是得不偿失吗?人各有志,随他去吧。”接着便领着队伍继续向外突围。

孙物科一直走着,心提到嗓子眼多少回了这一路却并没有遇到抵抗,但走着的途中也不好想其他,眼下的当务之急是尽快冲出这包围圈,安全是最重要的。

终于,孙物科走了出来,在安全位置落下脚后赶紧休息了一会以此来平复平复自己不安的内心。

等平复了之后,孙物科在喜悦之余不禁回头看了看曾经将自己困住的地方。

回头看了没一眼脸上的笑容便顿时凝住了,原来在自己目视的前方,一个个帝都士兵走了出来,中军统帅郑重地立于中间,见孙物科看自己看的出了神,便对着孙物科行了个军礼。

孙物科周围的士兵一个个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最后都将眼神汇集到孙物科身上。

孙物科低了低头,招手让士兵退回和方进演汇合。

士兵一个接着一个地往回走,孙物科也不想在这里久留,没有看中军统帅,也没有看他周围的士兵,面无表情地转过身子加速走到队伍前方赶回和方进演汇合。

见孙物科离开后,中军统帅下令进入城中心,宣布战事大捷,中军紧接着欢呼雀跃起来。

来到城中心,城主率城中士兵来面见中军统帅。

城主道:“将军真是让我们苦等啊,我们久等将军不来,而伪帝军先至,兵锋正盛之下,考虑我军无力抵挡,为保存实力也为给将军为内应思虑再三之下不得已而委身于伪帝,忍辱负重但无时无刻不忘等候将军前来,还望将军不要怪罪。”

中军统帅听完平静地表示理解并没有进行责罚并命人将其妥善安置,之后便忙着去处理其他事务了。

方进演赶回和东正睿渊汇合并将前线兵败的消息告知了东正睿渊。

孙物科没多久也赶了回来将突围过程中发生的事情也告知了东正睿渊和方进演。

三人便接着商量起来接下来的应对策略。

方进演道:“为今之计不可强取,退兵返回统一北方为上,日后有机会再来消灭东正屿轩。”

“什么!”东正睿渊大喊了一声:“叔叔,当真要退回北方吗?”

方进演懒得和东正睿渊解释用眼神示意了一下孙物科。

孙物科没好气得瞥了方进演一眼后向东正睿渊解释道:“陛下,这场战争只能代表东正屿轩赢了但却不能代表我们输了。在我们南下之前我们早已赢得一分,而就这一分足以使我们立于不败之地。这一仗的结果使得东正屿轩和我们一样也赢得了一分,我们如今与东正屿轩属于对等的状态,谁也没有明显的强弱之分。我们之前领兵南下最大的原因是为了探查东正屿轩的虚实。结果我们已经知道了,东正屿轩现在的力量依然很强大,一时半会是无法消灭掉的,如果我们继续在这里和东正屿轩死磕可能会争夺到一些地盘也可能会消灭掉一部分他们的力量但那没有任何作用。陛下,您是磁而地方是铁天生对于地方便拥有着强大的吸引力,如今北方我们并未平定地方仍然处于观望的状态,当务之急是尽快返回北方利用您现在的磁力尽快统一北方各地整合力量之后再来消灭东正屿轩。这天下能拥有磁力的唯有您和东正屿轩二人,如果我们继续留下来那就是在不断地消耗您和东正屿轩的磁力却致使地方做大,当您在这里消耗完了您的磁力您觉得您还可以轻而易举地统一北方各地了吗,届时,不但您统一不了北方反而还会身首异处,不止是您,为了保全自己而不断和您进行抗争的东正屿轩同样也会因消耗磁力与您一样身首异处。不论是您还是东正屿轩都是先帝之子,您这样做不就是葬送了先帝留下来的基业了吗?能觉得您又能对得起先帝了吗?我们返回北方,帝国只会分裂为两部分,且这两部分都是先帝的传承,但如果我们继续留在这里,那帝国就会分裂成无数个部分,且这无数个部分还都不是先帝的传承,若当真到了那副田地您有什么脸面去见地下的先帝呀!”

东正睿渊也明白其中的利害关系,但他还是难以接受这样的结果,思索时站起来走了两步,表情复杂的不行。

孙物科见状看了看方进演。

而方进演则不断注视着东正睿渊似在等待他的决定。

就在这过程中一个士兵走了进来道:“陛下,帝都军中派使者过来了!”

东正睿渊想都没想便说道:“赶紧请他进来。”

帝都军使者缓缓走了进来,竟是中军统帅,三人诧异不已。

东正睿渊忙问道:“将军前来所为何事?”

中军统帅听后行礼说道:“臣以为,陛下为三皇子之兄,理应肩负起比三皇子更重的责任,因此,陛下理应为主,还望陛下不计前嫌原谅臣下近几日冲犯陛下的行为。”

方进演和孙物科听后惊讶的瞪大了眼睛之后齐刷刷地望向东正睿渊。

东正睿渊同样如此,不觉张大了嘴巴,而后大笑起来,赶忙上前扶起了中军统帅道:“将军可让我好等啊,若早知将军有此心,我又何必与将军兵戎相见呢。”

“陛下,我有一言不知当讲不当讲。”中军统帅说道。

“当讲当讲,将军尽可畅所欲言。”东正睿渊说道。

中军统帅行礼说道:“臣还望陛下能不计前嫌原谅三皇子擅自继位的行为。三皇子此举也是为了安定社稷的无奈之举。陛下当时未身处帝都,久寻不见,听闻陛下远在晋国派人问询却又不得确切消息也未见陛下登基,长此以往只怕政局动荡才出此下策。三皇子也是为国家稳定不得已而为之,况且陛下因此而宽恕三皇子,也不免博得一个仁义的美名,为后世的子孙留下一笔宝贵的精神财富。”

方进演听后大笑着插嘴道:“哦,是吗?请问将军陛下的住所可否安置妥当,陛下原来的住所也不知被谁所毁,回去可不能连个落脚的地方也没有啊!”

中军统帅看也没看方进演,而是继续对着东正睿渊说道:“陛下切不可为未经证实的传闻而心生猜忌,若陛下回帝都而帝都真有贼人,我必跟随陛下左右,若有贼人欲谋害陛下我必为陛下挡住刺向陛下的第一刀。”

东正睿渊犹豫了一下。

中军统帅接着说道:“陛下,我此次前来面见陛下,已经使军中很多人感到不满。战事得胜,主战的情绪一日盛于一日。倘若陛下不能尽快决断,我回去不能给军中一个确切的交代必然会失去军中威信。这样一来,军中像我一样能坚定支持陛下且又能得军队拥护的人又有几人呢?”

东正睿渊听后无奈上前对着中军统帅说道:“将军放心,皇弟所为也是情理之中,而我也有一部分原因和责任,不能全怪我弟弟。我回帝都后会和我弟弟好好谈谈,也会适当地进行教育。我们的家事却致使帝国如此动荡也让将军费心了,我在此向将军及帝国的百姓赔不是。”

中军统帅很满意东正睿渊的答复:“陛下能这么想实在是社稷之幸。”

之后中军统帅便返回组织军队迎东正睿渊回帝都。

孔建统得知帝都的军队已全面倒戈于东正睿渊,东正屿轩大势已去为了表明自己的立场便命令军队同东正屿轩暧昧不清的地方发动攻势。

方进演见状气不打一处来便率领晋军去进攻齐国,孔建统担心和方进演交战会引起东正睿渊的误会便马上派出使者向东正睿渊表起了忠心。

东正睿渊虽然明白东正屿轩已经大势已去但也不想继续整出些别的麻烦来便让二人停手。

在帝都的朝会中,中军统帅命人传了一封信过去,黄太后急忙命人打开宣读:“陛下为三皇子之兄,理应为社稷之主,我已面见陛下并打算迎陛下回都,但请三皇子放心,陛下仁德,必然会宽恕三皇子的罪过,在陛下到来之前还望三皇子暂理政务并迎侯陛下回都。”

朝会中的官员听后一下子沸腾起来了,原有的秩序顿时消失不见,一个个地议论个不停,全然不在意其他人的看法和眼光。

黄太后也同样如此,眼泪直接从眼眶之中滴了下来,赶忙抱起东正屿轩走下皇位唤起罗思远来。

罗思远也慌张得不成样子,担忧起了自己的处境来。

“罗思远,你赶紧去告诉东正睿渊,你去告诉东正睿渊,皇位我们不要了,我们什么都不要了,他给我们安排什么样的生活我们都能接受,我们可以一辈子在他眼皮子底下生活,只求他能保全我母子二人性命,你快去告诉东正睿渊。”黄太后哭得不成样子对罗思远吩咐道。

罗思远看着边哭边吩咐自己的黄太后愣住了不知如何是好。

没多久,中军统帅便领着东正睿渊及众藩王来到了帝都,罗思远跪立在正中间迎接东正睿渊。

东正睿渊志得意满左看看右看看却没有看到自己想看的人不禁略显疑惑。

罗思远立刻谄媚地对东正睿渊说道:“陛下,蒙蔽先帝的妖后及毁乱社稷的伪君已被我等伏法。”说着招手示意周围,旁边的人手抬着托盘上前来,上面竟是黄太后和东正屿轩的头颅。

东正睿渊看见之后立刻冲上前去双手抓着罗思远的衣领,突然这么一下子罗思远不免受到一丝惊吓。

接着东正睿渊俯身贴着罗思远的耳朵说道:“你对我可真是贴心啊。”

罗思远咽了咽口水硬挤出笑容来小声回道:“为陛下解忧乃我等的本分。”

东正睿渊双手推开罗思远踉踉跄跄地走到托盘前手摸着东正屿轩的头发看了看黄太后闭上眼睛不仅哭泣起来。过了好一会儿后才睁开眼睛恶狠狠地盯着罗思远对旁边的人吩咐道:“以彼之道还彼之身。”摇了摇头后又接着说道:“不够,再夷他三族。”

东正睿渊在众人的簇拥下向皇宫走着,一走进来东正睿渊便自觉上前走到东正贡硕的位置旁抬起手搭在椅子上看着下面,脑中不禁回想起东正贡硕坐在这里和别人商量国事的画面来。不觉眼圈泛红,笑了笑坐了下来回忆起自己这么久以来的历程。

想了一会后向众人问道:“我想,国家混乱了这么久,地方也不免挂念吧。”

底下官员拿出一大摞文件递到东正睿渊跟前:“陛下回都,帝国各地早已是乐不可支,这不,陛下才刚到没多久,便已经有这么多官员送文件过来了,他们都翘首以盼陛下终结乱局匡扶社稷呢。”

东正睿渊笑着摆了摆手道:“让他们不用担心,处理好自己的本分工作便好。”

官员连连点头道:“是是是,陛下教导的是,我这就向各地传达陛下的指示,也好让各地安心。”

接着方进演便上前道:“陛下如今继承大统,先帝当政时期的冤案是否应该处理一下?”

“冤案?”东正睿渊有点疑惑?

“凉王乃为缔造帝国的有功之臣,而却因为向先帝阐述一些观点便被先帝所国除还致使凉王因此丧命。如今陛下贤德,应当为含冤而有功之人***啊。我恳请陛下为凉王正名并复立凉国于马哲子孙。”方进演道。

孔建统见方进演这副得势的模样心中有所不悦,并且之前他还主动挑起事端与自己兵戎相见差点让自己给东正睿渊留下坏印象便气不打一处来,越看越不顺眼。

“照晋王所说,那燕王是不是应该***啊,燕国是不是应该复立啊。”孔建统走上前道。

哪个不知死活的东西敢和我顶嘴,方进演在心中这样想着并用眼神瞥了一下,原来是孔建统。

“龙彬和马哲那能相提并论吗?龙彬不管出于什么原因但他造反那是人尽皆知的事情,可马哲至死仍忠于帝国,未曾动过半点想要谋反的念头。这样的大忠臣,天下又有几人呢?”方进演接着回道。

孔建统接着说:“你怎么知道马哲没有谋反的念头,你了解的倒是挺透彻,不是有所勾结吧。”

“行了,两位叔叔别吵了。”东正睿渊打断了二人的争论并说道:“父皇在位的时候便说过会复立凉国,更是为凉王举行了国葬,早已是承认了凉王的功绩。我作为父皇的继承者又怎敢违背父皇的意思呢,晋王所言极是,为不公者鸣不平国家需要的就是晋王这样的人啊。”

方进演斜着眼看了看孔建统取笑了他一番并暗暗想道,他东正睿渊还算懂事。

孔建统见东正睿渊向着方进演虽有所不悦但也不好说什么便悻悻地退下了。

方进演接着说道:“陛下还未进入帝都之前我及秦王为送陛下回都而不断为陛下征战,如今帝国之中有些土地仍由秦军和晋军暂为控制,陛下如今要作何打算呢?”

听方进演这意思是不想交出自己军队控制的地方。东正睿渊对方进演的态度有点不满,但想想还是感觉算了,毕竟自己能坐上皇位他们也出了不少力,他们既然投资了我,肯定也不可能啥回报都不要,给少了他们肯定不乐意,多给点就多给点吧,也好让其他人看看自己的大度收拢收拢人心,毕竟自己刚入帝都,根基不稳多少还是得依仗他们。

东正睿渊站了起来走到旁边手指着自己刚坐着的位置说道:“叔叔的意思难道是要我收回来不成,您这说的是什么话,若没您的支持我能坐上这个位置吗?叔叔们的军队在战场流了多少血才换来了今天,就算是叔叔求着我收回那些土地,那我也得有脸去收啊,我收了那不是对叔叔们功绩的抹杀吗?刚才我一直在思考该如何奖赏叔叔们呢,叔叔既然提到了这件事,那正好那些土地就当作赏赐送给叔叔们了吧。”

方进演听后笑个不停,在心里不断夸赞自己当初所做的选择接着推了推孙物科并说道:“谢陛下。”

孙物科明白方进演的暗示后也跟着道谢起来。

孔建统见自己的齐军也占据着一部分帝国的土地见二人都获利了自己也想跟着占一点便宜便也道谢起东正睿渊来。

方进演见孔建统竟然也想将齐军控制的土地纳入齐国国土顿时大为不悦问道:“你谢什么?你配吗?我们在前面流血出力的时候不见你人,东正屿轩半截身子入土你知道动手了。”方进演用手指着孔建统恶狠狠地说道:“今天你要是不把陛下的土地给我吐出来,我立马调晋军灭掉齐国,陛下也劝不住,我说的。”

方进演为自己打抱不平东正睿渊其实挺高兴的,但方进演说话的语气自己怎么听怎么感觉不舒服,他觉得这样下去不行,长此以往方进演肯定会对自己造成威胁。

孔建统见东正睿渊没有反驳且无以复加地顺从方进演便不想和方进演闹僵说道:“我起兵是为送陛下回都而铺平道路,并无拓土略民之嫌。何况我齐国国土哪寸不是先帝所赐,先帝给予我的早已数不胜数,我又岂能生出不满之心呢?此事都无需陛下来劝阻,我自当即刻命齐军退回齐国,以安陛下之心,也平晋王之怒。”

孔建统抬头看着东正睿渊等着东正睿渊的回答。

也平晋王之怒,东正睿渊听完孔建统的话对方进演更不满了。

孔建统也感受到了东正睿渊脸上那不满的深意心想我还以为这东正睿渊有多听方进演的话呢,原来也不是铁板一块呀。

“是吗,既然先帝给你的都已经多到数不胜数了,那就把多出来的那一部分还给陛下吧,拿自己该拿的就好。”方进演完全没打算放过孔建统。

孔建统瞪大了眼睛看着方进演越想越气:“欺人太甚,没办法,只能赌一下了。”之后对着东正睿渊行礼目视方进演说到:“现在帝国正处于多事之秋,陛下刚刚登此大位,根基不稳,正是需要我们这些开创帝国的能臣为陛下稳定政局的重要时刻,你现在说这样的话行这样的举措若帝国将来面临混乱谁来负责,难道是你吗?到最后只怕是有心者无力,有力者无心。”

“哈哈哈!”方进演大笑起来:“有心者,你在说你吗?我把陛下从晋国一路送回帝都的时候你在干什么,现在说这种话,你自己不觉得可笑吗?”

孔建统也不显惧色大声回怼道:“陛下因为什么原因才去的晋国还不清楚呢?更和况在会上,你什么态度,你将陛下放在眼中了吗?如今就开始陷害忠良,莫不是为自己控制朝堂提前做准备。你复立凉国安的什么心?当真是鸣不平吗?莫不是根植党羽以为日后窃夺陛下之江山培养马前卒。”孔建统边说边用手来回指着方进演都恨不得将唾沫吐在方进演的脸上。

方进演被说的一愣,不自觉地转头看了看东正睿渊的反应。

东正睿渊坐直了身子做出大吃一惊的表情:“不会吧,叔叔要害我?”

孔建统见东正睿渊回应了自己赶忙接着说道:“那是自然,倘若晋王当真忠心,那就应当做好一个臣子应有的本分,而不是跋扈专横,目无君主。我看晋王这段时间的表现分明将帝国当做自己的私有物,没有半点将陛下放在眼中的意思。”

方进演连忙解释:“陛下,我说话确实可能有些过激,但忠言逆耳呀,陛下年幼很多事情还不懂但我明白应该怎么做,我所说所做完全是出于为帝国安定的目的而为之啊”

没等方进演解释完,孔建统就连忙打断:“若晋王想证明自己的忠诚,我倒是有一个办法,陛下可否愿意尝试。”

“陛下,孔建统肯定没憋什么好气,陛下不要轻信啊……”方进演连忙说道。

“诶,叔叔多心了,就说些话又能有多大的作用呢?但且听听看。”东正睿渊笑着说道。

孔建统得到东正睿渊的肯定后不仅对着方进演贱笑起来,后又调整状态对着东正睿渊义正严辞地说道:“陛下,晋王现在身处帝都,而晋国世子方天济正在晋都监国,我们可以散布消息说陛下已经杀掉了晋王,等消息传播出去后我们派人去晋国说陛下召见方天济,令他即刻前来帝都,若他不来或抵抗,那此父子二人必有反心,只是时候未到不得已而隐藏起来。”

方进演听完冷汗直冒:“陛下,难道这样荒唐的做法陛下也认同吗?”

“晋王莫不是心怀鬼胎不敢尝试。我想请问晋王,若晋王父子当真忠心于陛下,那即便流出此等谣言也应该是义无反顾地相信陛下吧,即使陛下真的杀了晋王甚至还想杀世子,那又如何,毕竟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孔建统看着方进演笑道。

东正睿渊大笑起来道:“叔叔也别紧张,我们就当这是一场游戏吧,其实我也挺想看看世子会怎么做呢。事情结束之后我们再商量怎么处理嘛。”东正睿渊笑起来说道。

方进演听完眼神空洞,死气沉沉地颤抖着说不出话来。

消息散布出去后东正睿渊便派使者前往晋都。

方天济见帝都派使者前来连忙接见。

使者向方天济表达了东正睿渊让他尽快前往帝都的要求,方天济立刻应允下来,并表示自己要好好准备一下以表示对东正睿渊的敬意接着以使者远道而来舟车劳顿为理由命仆人给使者安排一个房间好好休息一下。

使者离开后,方天济将自己的心腹唤来询问他们的意见:“你们觉得陛下让我去帝都所为何事,父王不是在那里吗?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和父王说不就可以了吗。”

其中一个心腹说道:“我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大王在帝都被东正睿渊所害的消息你们听说了吗?”

另一个心腹说道:“听说了,之前我倒是以为这是坊间的谣言,照现在这情况来说大王还真有可能已经遇难了。”

方天济急了起来:“所以你们的意思就是说,陛下现在坐上皇位了要开始清洗功臣了是吗?”

“不是没有这种可能,现在看来帝国亡我藩邦之心不死,从东正贡硕那时候就已经看我们不顺眼了。”心腹回道。

方天济左手锤着右手,不停地来回转着圈:“这可如何是好,陛下命我尽快前往帝都,这不是要将我父子二人一网打尽,灭我晋室吗?”

“世子,如今大王只怕是凶多吉少,我们不能坐以待毙啊。”心腹劝诫道。

“你的意思是造反吗?”方天济有点忧心。

“造反。”心腹不屑地哼了一声:“没有大王他是什么东西,大王刚将他扶上皇位他就开始卸磨杀驴,这样的君主不久之后必因民心尽失而倒台。”

方天济有点犹豫:“帝国势大又岂是我一介藩邦小国所能比拟,若帝国军队前来讨伐那不是我们的末日吗?”

“去了帝都难道就不是您的末日了吗?”心腹急了起来:“与其坐以待毙不如放手一搏,也许能搏得一线生机呢!”

见方天济仍没下定决心,心腹接着说:“大王将您立为世子,留您监国,您不觉得您应肩负起相应的责任吗?大王已经不在了,您再去帝都万一您遭遇不测晋国怎么办,您就是这样对待大王对您给予的厚望吗?”

方天济见所有的心腹都劝他留在晋都,而自己也担心去帝都会遭遇不测,便同意了他们的看法并询问接下来应该怎样应对。

其中一个心腹说道:“既然已经决定翻脸,那就一不做二不休,杀掉使者,然后向外界抨击东正睿渊的昏庸并宣扬大王的功绩。东正睿渊现在刚进入帝都,根基并不稳固,我们尽量多的和反对东正睿渊的势力合作,先推翻东正睿渊。东正睿渊倒台后我们开始逐步消灭其他势力,让我们晋国夺取天下。”

其他心腹也表示肯定,方天济听完也觉得安排的合理便同意了。

接着,方天济便将使者叫了过来,没好气的问道:“东正睿渊让我去帝都干嘛?”

使者一愣:“我只是前来传达陛下的命令,具体的情况我并不清楚。”

“呸,天下谁人不知我晋室为帝国的创立为东正睿渊入帝都所做出的贡献。倘若没有我们家的全力支持,他东正睿渊能有今天吗?这才刚入帝都几天啊,就开始清洗有功之臣了,时间长了还得了。我早已清楚前往帝都的结果并愿意为了帝国的安定而牺牲小我,但好在有忠臣的劝诫才明白了一些道理,我身为如今最有能力阻止昏君的人都放弃了反抗,倘若将来天下没有了有能力的人,那他东正睿渊岂不就无法无天了不成。父王将基业托付到我手中,是相信我,是希望我能给天下一个好的未来,若我听从昏君的吩咐那岂不是与父王给我的托付背道而驰了吗,趁我现在还有能力可以阻止东正睿渊的暴政,那我必然全力以赴,不能将天下交到东正睿渊手中让他胡作非为。”接着下令杀掉使者,把使者的头颅挂在晋都门前以示决心。

消息传回帝都后,朝堂瞬间热闹起来了,东正睿渊走到方进演身边拍着方进演的肩膀笑着说道:“叔叔,我倒还真不知道,原来在天济的心目中我是昏君啊,哈哈哈。”

方进演立刻大怒起来道:“逆子,我怎么生出这样一个逆子出来,请陛下允许我回到晋都,我必须给陛下一个满意的交代。”

“诶,叔叔严重了,咱们不是说好了就当作游戏一场吗?怎么还较真起来了,该怎么处理咱们在一块商量商量,也没必要为了这样一件小事而伤了和气。”东正睿渊云淡风轻地说道。

“是啊,陛下说的是。况且万一晋王跑回了晋国不回来了那我们不是白白放过晋王了吗!哈哈哈!”孔建统表面上似是开着玩笑说道。

方进演毅然地坚持道:“若这是小事,天下还能有大事吗?陛下将它当作游戏,我可没有,我意以决,我一定要给陛下一个交代。”

孔建统赶紧劝阻但却被东正睿渊打断。

“既然叔叔都这么坚持了,那我也不好说什么。”接着贴近方进演耳边说道:“都是一家人,叔叔也不要太为难天济了。”

方进演抬头注视着东正睿渊的眼睛,狰着脸说道:“请陛下放心。”接着便头也不回地向晋国而去。

到了晋都后,方天济瞪大了眼睛,看见方进演完全不敢相信。

但是方进演却像没看见似的抄起东西便朝着方天济身上招呼,边打边骂道:“逆子,我平日是怎么教导你的,你全忘了不成,你就是这样看待陛下的吗?”边打着边将方天济往临近的一个屋子里拽,方天济也不反抗,也不躲避,只是默默地扛着,有时候打的疼了不禁叫出了声来,旁边人看方进演这般生气也不敢上前劝阻,眼睁睁看着方进演将方天济拉进门去。

方进演将方天济拉进门后一只手将方天济往旁边一甩同时间另一只手速度关上了门。门关上后,方进演往自己旁边的墙角走去,头搭在手臂上抵着墙半弯着腰。

方天济缓过来后看了方进演片刻问道:“父王,我是不是做错了什么?”

方进演看了看方天济后叹了口气:“没有,好孩子,你没做错什么,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究竟是怎么回事,如果没有我们,他能坐上皇位吗?如今,他当真就翻脸不认人了。”方天济询问道。

“东正睿渊假仁假义,我看错他了。”接着就将发生的事情都告诉了方天济。

方天济听完瘫在了地上:“怪我,都怪我考虑不周,害了父王也害了晋国。”迟疑片刻后又问方进演道:“父王想好之后的打算了吗?”

方进演听完方天济的询问不仅低下了头。

方天济似是明白了什么:“好了,父王,不用说了,我都懂,我支持您的决定。”

方进演听完抬头看向方天济,抱着方天济就哭了起来:“父亲没办法啊,我对你倾注了多少心血,要不是实在没有办法,我又怎么忍心呢。”说着说着不禁哭出声来。

“我明白,父王,我明白。凭我们一家是斗不过帝室的。为了我们家族不至于遭受龙家那样的境地,也为了晋国,父王做的是对的,即使是身为当事人的我,依然坚定地支持父王。”

看着理解自己的儿子,方进演更加愧疚了起来,两只手架在方天济的腮帮子上说道:“是个男人。”

不久,方进演便回到了帝都,见到东正睿渊后直接将方天济的头颅往地上一扔,而后向东正睿渊径直走去。

东正睿渊看着方天济人头在地上发出嘭的一声声响后像受惊一般不禁身子颤了颤。不是吧,他真下的去手啊,对自己精心培养了这么多年的儿子都怎么狠。东正睿渊在心里感慨道。

“陛下,逆子已经被我就地正法。”方进演向东正睿渊说道。

孔建统完全不敢相信,直接上前拿起方天济的头颅仔细端详直到确认无误后才放了下来。

东正睿渊看着台下的方进演显然不太愿意就这样放过他。

方进演这么长时间以来完全不将自己当一回事是一方面,另一方面他培养了这么多年的接班人因为自己被他亲手给杀了难免不会心生反意。本来关系就没处好,再出了这样一件事,关系就更糟糕了,为了以防万一,最好把他也送走。

孔建统接着说:“杀了你儿子,难道就能证明你无罪了吗?甚至有可能杀人灭口啊……”

孙物科实在是看不下去了,他明白这就是故意针对方进演,但自己一直都是和方进演保持在同一条战线上的甚至还跟着方进演一起造反,如果方进演遭到清算很难保证东正睿渊不会接着清算自己。

想了想走上前说道:“陛下认为人心可以测试吗?即使陛下现如今已经得到了天命那就真的可以随心所欲的统御万民了吗?倘若天下真的有人可以随心所欲的统御万民,先帝又怎会身死。何况陛下才刚进入帝都不久,根基还远远不如先帝,若陛下遭遇先帝那样的境遇,难道还有人像我像晋王一样扶大厦之将倾,挽狂澜于既倒吗?”

“秦王是什么意思,威胁陛下吗……”孔建统想接着把孙物科也拉下水。

“够了。”东正睿渊叫停了众人。

他明白,孙物科就是在威胁自己,但他也确实没说错,自己如今根基太弱了,要真乱起来自己确实不好受,虽说孔建统一直在这里气势汹汹地叫嚣个不停,但自己地位没有保障的时候可没见他给过自己一丝一毫的帮助,现在可不能和孙物科他们闹僵。

“叔叔,我都说了只当这是游戏,您又何必这样较真呢。”说完满脸尽是惋惜地看着方天济,神情中尽是无奈。

“陛下当这是游戏可在我眼中这是我家教不严,我为其父,自有教导惩罚的职责。”方进演义正严辞的说道。

东正睿渊唉了一声用力地甩了甩手自责起来:“这件事也怪我,是我考虑不周才导致了这场悲剧。只是可怜天济了,就在帝都安葬吧,我来亲自主持让天济风风光光地离开也好减轻我的悔恨之情。”

方进演听完立马反驳道:“这样的奸人死了还想风光一把,简直就是做梦。没有用他的尸体喂狗都算对得起他了。”

“我已经决定了,不管怎么讲,这件事我都有责任,你们也别多说什么了,就当是籍慰我这因懊悔而不安的心吧。”说完仔细端详了方天济的尸首起来,不禁感到可惜似的叹了口气。

事情处理完毕后,渐渐地,东正睿渊治下的帝国也开始趋于稳定。

没过多久,东正睿渊召方天化来园中议事。

东正睿渊在园中边走边观赏旁边的景色时仆人汇报道:“陛下,晋国世子已经到了。”

方天化笔直了身体向东正睿渊行了个礼。

东正睿渊似是完全不在意方天化的礼节一样走过来直接拉着方天化的手往前走道:“走,陪我一起转转。”

方天化惶恐似的挣脱开来说道:“我跟在陛下身后便好。”

东正睿渊两只眼睛向内挤了挤,嘴角泛出笑意往前慢慢地走着,方天化在身后紧紧跟随。

东正睿渊问道:“将来你就是晋国的国君了,你的治国理念是什么呢?”

“忠于帝室,不负晋民。”方天化平静地说道。

“东正睿渊不禁皱了皱眉:“一段时间不见,你怎么变得文绉绉的了。”

“方天化听完没有太大的情绪波动,只是微微笑了笑道:“年少无知,太过幼稚,让陛下见笑了。”

东正睿渊收起了笑容,直直地看着方天化

“没事了,你回去吧。”东正睿渊摆了摆手。

方天化听完之后行礼便向东正睿渊告辞。

东正睿渊看着方天化背对着自己渐渐远去的身影,皱着头一直紧盯着他,直至其身影消失不见。

这天,东正睿渊带上自己的家人一起来为东正贡硕和东正屿轩他们扫墓。

东正睿渊建了一个巨大的陵园,安排专人全天不间断地进行看守和维护。将东正贡硕、黄太后和东正屿轩三人共同葬到了这个陵园里,而且一有时间便带着孩子们来这里祭奠,和他们讲那时候的所发生的故事。

东正鸿煊继续述说道:“父皇和皇伯皇叔的感情好到无以复加,时时刻刻不念叨着他们,但可惜啊,皇伯皇叔竟没有留下后代,不然我也好代父皇照料一番啊。”说着叹了口气接着道:“你们一定要像父皇一样,都是手足兄弟有什么事情不能在一起好好商量呢,不要因为一些小事而大动干戈,明白吗?”

东正嘉豪和东正晨晖点了点头表示明白。

接着东正鸿煊下令将皇位传给东正嘉豪,将军权交给秦齐仲,东正嘉豪又立东正晨晖为皇太侄。

东正鸿煊驾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