壹：铜锁生绿锈，残荷画初动

城南老墙根下

每次梅雨季来临时，我的老画室墙壁上都会渗出黄褐色水渍，就像浸了二十年的茶垢。

门口的铜锁早已生了绿锈，钥匙***去总要拧三回才能打开。

﹣﹣这把锁还是素琴嫁我那晚亲自挑的，她说铜器镇邪。

在一阵焚香味中，林小雨推门而入，倒提着的黑绸伞尖滴滴答答落下的水滴，在青砖铺成的地面上诡异洇出个残缺的八卦图。

“陈老师，听说您画人最像。”

她摘口罩时，右脸结痂的伤口弯弯曲曲像一条长长的蜈蚣。

“我想留张画像，怕以后....”

我瞥见她的腕间缠着住院部的手环，手环上写着"ICU七床"。

心中了然，捻起笔尖在调色盘中打了个转，开始着手对着面前的少女作画。

不多时，少女的形象跃然于纸上，对于我个人而言，这也是一幅不错的肖像画。

尤其是配上我独家秘方的肤色颜料，更显生动。

而这颜料，多少画家慕名而来此地，却求而不得。

然而就在画像完工之时，我一直放在窗边的那幅《残荷图》突然簌簌作响。

《残荷图》中枯黄的败叶竟是卷成一股漩涡，搅碎了那原本应该映在宣纸上的夕阳。

画竟然自己动了！

"您这荷花缺了莲蓬。"

异变突生之时，林小雨却不见惊慌。

反而伸手点向那张发生变化的画纸，葱葱指尖上沾的碘酒在宣纸上蚀出个窟窿。

瞥见窟窿后的内容，我后颈猛地一凉。

那是1998年的一张旧报纸标题再次从久远的记忆中浮现出来："在建楼盘坍塌致七死十二伤"。

“你是谁！”

我惊慌中厉声质问道。

“颜料盒里藏起骨灰与心头血，画人画鬼便都带七分尸气。”

“你欠的债该还了！”

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