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抱我
江岑从兜里掏出一个折叠行李袋，催促程放：“纠结这个有什么用，没看人家都不搭理你吗？
赶紧来收物资。”
便利店里也有布袋子卖，江岑手一搂，全都扫到袋子底部，估摸着商品的数量和他们的能力，她捡出两个，一个扔给程放，一个递给宿岑。
对后者道：“你在这里也守了不长时间，捡一些你喜欢的，管饱的，明天走的时候自己拿着，到时候就是你的。”
将所有东西都留给宿岑也不现实，按照她和程放的能力，最多一人扛一袋，市区交通不方便，到处是游离的丧尸，她得保证没车的时候所有人都能回去。
系统就在脑海中指导宿岑，收一些高热量，管饱的食物。
宿岑作为机器人还没时间培养出人类的喜好，先活下去再说。
程放的袋子己经装满了，看到宿岑像是在挑选一般，犹豫很久才拿起一个，随后慢吞吞扔进袋子，底都还没铺满。
他走到宿岑身旁，拿起一个巧克力，“吃这个吗？”
系统立马回应：要要要。
宿岑盯着他手里棕色的包装袋，缓慢点头。
随后程放将货架上的巧克力全都扫到宿岑的灰色袋子里。
他又拿起一桶泡面，这都不需要问，每个口味都给他来了五桶，每天两顿的话，己经够宿岑十天的伙食，桶装泡面占位置，宿岑的袋子己经装到一半。
“提得动这么多吗？”
左右队伍里还有两个能找食物的，程放拿出几桶，想要塞到江岑那里，被人半路截住，少年温热的手指刚刚包裹男人的手臂，在程放略微讶异的目光中拿了回来。
“是我的。”
程放甩了甩发麻的手臂，莫名听懂了他的意思，己经放到他袋子里，就是他的。
食物装的差不多，程放又往灰色袋子里装了几瓶水，感受过少年的力气，他己经问不出之前的话了。
袋子终于装满，程放帮他把拉链拉起，去帮江岑，她的袋子是两人的两倍大，是物资的大头。
走到货架背面，他挽起袖子，刚刚被宿岑拉住的位置骤然浮现一个青色印记，江岑和他对视一眼，摇摇头，怪不得能在没有救援的情况下活这么久。
程放拉平袖子，抚了抚褶皱，“小瞧他了。”
“能看到你吃瘪，也算是不一样的收获。”
江岑犹如发现天才的伯乐，飞快看了认认真真检查物资袋子的少年，“倘若......能顺利到达幸存者基地，对军方来说，也是不可多得的人才。”
“别高兴得太早。”
找物资比他们想象中要快得多，进市区花了他们将近半天的时间，如果有精力，他们更愿意去大商场里逛逛，与此同时，那里危险也更多，两个人，可能会应付不过来。
太阳逐渐落山，街道上丧尸的吼叫声多了起来，江岑和程放合力将货架推到门口，防止晚上有丧尸闯进来。
宿岑靠着柜台坐在地上，小口小口吃着菠萝面包，吃一口，喝一口水，跟有强迫症一样。
系统不指望宿岑第一天能够和他们擦出什么样的火花，但他这么沉默，是肯定擦不出火花的。
你不和他们说说话吗？
宿岑吃好面包，从兜里掏出新开封的餐巾纸，擦干净嘴角的碎屑，将废纸扔进垃圾桶。
“你们好。”
江岑和程放也在吃东西，闻言偏过头，仿佛这人脑回路历经一天才到问候这一环节。
江岑试探性和他打招呼：“你好？”
宿岑点点头，视线投向程放，男人仰头喝了一口水，拧好瓶盖发现两人都在看他。
懂了，他也要打招呼。
“你好，宿岑。
程放。”
宿岑又坐回原地，背靠柜台。
系统被这寥寥几句的聊天尬到了，你们程序当中就没有一些取得人类信任，和人类亲近的技能或者代码吗？
我记得当时你很多项都合格，甚至优异。
系统看了前几项，几乎接近满分，所以在念最后一项的时候它忙着操作抽离7***62号，给忽视了。
“有。”
宿岑颔首。
江岑和程放就坐在离他不远的位置，两人都双眼紧闭，是在休息，等天色真正暗下来，他们会轮流守夜。
宿岑走到程放身边，先是看了一眼江岑，见她睫毛轻颤并没有睁开眼的意思，蹲下身，扯了扯程放的袖子。
程放方才在浅眠，十几分钟的时间，精神头己经恢复，他察觉到宿岑靠近，暗自警惕，以为他忍不住对二人动手，放在身侧的手摸了摸手枪。
衣袖传来轻微拉扯感，看样子不像是行不轨之事的做派，程放睁开眼，斜睨着他。
“你能抱我睡觉吗？”
宿岑垂着头，想要靠在他肩上，被程放推着额头躲开。
男人险些以为自己听错了，脑海中划过一些不可言说的勾当，但显然和宿岑的能力不匹配，这人完全用不着如此。
“为什么？”
程放压着声音，捏住他的手腕，神情中带了点不争气。
“晚上冷，睡不着。”
程放眼眸紧紧盯着他，试图从他脸上找出投机取巧的痕迹，但无果。
少年依旧是那张脸，神情坦然，似乎对于这种事情接受良好，即便面前人拒绝他，他也会毫无负担寻找下一个。
程放：“如果我拒绝呢？”
宿岑默不作声起身，要去找边上的江岑。
手腕被拉住，宿岑往后退了一步，江岑皱着眉将头转向一边，脸上是被打扰的烦躁。
“男女有别。”
江岑也是一个单身女子，孤男寡女怎么可能就抱在一起？
“我知道。”
宿岑顺势蹲下，他知道人类的一些礼仪伦理，但没有人要求机器人也要遵守这些，何况男性情感安抚机器人就是为女性客户服务的。
宿岑看他脱下黑色冲锋衣，披到自己肩上。
程放手伸到后背，不知道搂哪里好，索性按着他的肩，让他和自己近一些，这样应该就不会冷了。
宿岑却误解了他的意思，以为程放同意了，一只腿跨过程放微屈的两条腿，坐了下来，弯腰靠在他肩上，慢慢闭上眼睛。
程放手僵在原地，眉间皱成川字，脸色冷了几分。
得寸进尺。
“你确定要这样？”
“嗯。”
程放静静盯了他一会儿，少年的体温从薄薄的衬衫透过，他却没有多少其余的心思，最终手只能放在他后背，虚虚搭着。
冷声警告他：“我守前半夜，下半夜你自己睡，衣服我会给你。”
宿岑没应声，双眼紧闭，黑色的头发戳在程放颈肩，带来阵阵痒意。
隔着一道门，丧尸开始大规模嚎叫，犹如一场独属于野兽的狂欢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