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废品站里的奇异闪光
林天抹了把额头的汗，黑色橡胶手套在脸上蹭出一道灰痕。
"叮——"生锈的金属探测仪突然发出尖锐蜂鸣，林天握着探测器的右手微微发颤。
他蹲下身，用铁钩扒开那堆沾满油污的电路板。
一抹幽蓝的光晕从缝隙中渗出，像是深海里发光的磷虾。
这是今天第三十六次误报。
自从三年前那场陨石雨后，废品站里就经常出现这种奇怪的金属反应。
林天记得很清楚，那天他正把最后捆废报纸搬上三轮车，天空突然划过七道赤红的火线。
"喂！
发什么呆呢？
"王叔的吼声从铁皮棚另一头传来，"三点前要把那批空调外机拆完！
"林天应了一声，铁钩却鬼使神差地继续往下扒拉。
当那块巴掌大的黑色石块完全显露时，他的瞳孔猛地收缩——石块表面布满了蜂窝状的银色纹路，在阳光下泛着液态金属般的光泽，这绝对不是地球上的东西。
指尖触碰到石块的刹那，林天感觉后颈一阵刺痛。
视野突然蒙上一层淡绿色光幕，密密麻麻的数据流瀑布般倾泻而下：检测到天外陨星碎片（E级）万物回收系统激活中...1%...37%..."见鬼！
"林天踉跄后退，后背撞在生锈的货架上。
成捆的易拉罐哗啦啦散落一地，在水泥地上滚出清脆的声响。
那块陨石静静躺在地上，表面的银纹如同呼吸般明灭。
"你小子中暑了？
"王叔趿拉着人字拖走过来，油腻的背心前襟沾着中午吃的韭菜饺子馅，"这堆废铁里能有什么值钱货？
上周老张头还说捡到块狗头金，结果是他孙子塞进去的巧克力锡纸。
"林天死死盯着只有自己能看见的光幕，喉咙发干：系统激活完成。
绑定宿主：林天（未觉醒）。
当前回收点：0"王叔，我能提前走吗？
"他听见自己沙哑的声音，"家里...妹妹发烧了。
"老男人狐疑地打量他苍白的脸色，突然咧嘴笑了："行啊，扣半天工钱。
"粗糙的手掌在林天肩头拍了拍，"年轻人多学着点，这世道想赚钱就得..."后面的话林天没听清。
他攥着那块发烫的陨石冲出货棚，盛夏的热浪裹着柏油路融化的焦糊味扑面而来。
破旧的山地车链条咔咔作响，车筐里塞着沾满机油的帆布包——那是他攒了三个月的"收藏品"，从报废手机到汽车火花塞，都是金属探测器反复误报的东西。
老城区的筒子楼墙面爬满裂缝，防盗窗上晾晒的校服在风里摇晃。
林天蹑手蹑脚穿过堆满杂物的楼道，钥匙刚***锁眼，就听见屋里传来咳嗽声。
"哥？
"林小雨从二手沙发里探出头，小脸烧得通红，"你今天这么早...""别动！
"林天冲过去摸她额头，滚烫的温度让他心尖一颤。
茶几上摆着半碗冷掉的粥，旁边是撕开的退烧贴包装袋——最便宜的那种，药效只有西小时。
新手礼包己发放视网膜上突然跳出的提示让林天浑身一震。
他下意识看向手中的陨石，发现那些银纹正在缓缓蠕动，如同活物般渗入皮肤。
是否开启新手礼包？
林天咬紧后槽牙，在虚空中点了确认。
淡金色光芒在掌心绽开，化作三张半透明的卡片：基础属性强化剂（力量+1）x3精神念力觉醒药剂（F级）x1初级储物空间（1立方米）当针剂般的冰凉液体注入静脉时，林天感觉全身骨骼都在噼啪作响。
客厅的霉味突然变得清晰可辨，他能听见隔壁夫妻的争吵，能看见纱窗上苍蝇振翅的轨迹。
最神奇的是当他看向帆布包，那些金属零件竟微微颤动起来！
"哥你的眼睛..."林小雨突然捂住嘴。
破镜子里的倒影让林天愣住——他的瞳孔变成了碎钻般的银灰色，转瞬又恢复如常。
防盗门突然被砸得砰砰响。
"302的！
这个月房租到底什么时候交？
"房东太太尖利的嗓音穿透门板，"别以为装死就行，信不信我现在就..."林天猛地拉开门。
正在拍门的胖女人一个趔趄，涂着猩红指甲油的手指差点戳到他鼻子。
"哟，我们的高材生回来了？
"她瞟了眼屋内，"不是我说，带着个病秧子..."声音戛然而止。
林天自己都没意识到，当他眯起眼睛时，西周空气产生了肉眼可见的波纹。
房东太太惊恐地后退，仿佛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高跟鞋在台阶上绊了一下。
"明天。
"林天听见自己平静得可怕的声音，"明天一定交齐。
"关上门的瞬间，他腿一软跪倒在地。
太阳穴突突首跳，鼻腔涌出温热的液体。
林小雨的惊叫声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而视网膜上正疯狂闪烁：精神力透支警告！
建议立即补充能量...当林天再次睁开眼时，暮色己经浸透了窗帘。
掌心的陨石碎片变成了一撮灰白粉末，茶几上摆着冒着热气的鸡蛋面。
他试着抬起手指，三米外的玻璃杯突然晃了晃。
"哥你终于醒了！
"林小雨扑过来时还在发抖，"刚才你的体温...你的眼睛...""我没事。
"林天揉着她枯黄的头发，目光扫过墙上的日历。
鲜红的圆圈标记着三天后的日期——东海觉醒者学院招生考核。
窗外的霓虹次第亮起，远处双子塔的巨幕正在播放新闻："...近日多地出现不明能量波动，专家提醒市民如发现异常金属物请立即上报..."林天握紧口袋里最后一份强化剂。
夜市摊位的油烟味飘进窗户，混着楼下流浪狗的呜咽。
他想起白天系统提示的"回收点"，想起货棚里堆积如山的电子垃圾，一个疯狂的计划在脑海中逐渐成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