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寒宫血玉天元国永徽二十年,惊蛰。李逸在霉味中醒来,
后脑勺磕在青砖上的钝痛混着记忆碎片翻涌。雕花拔步床的帷幔破了个洞,漏进惨白月光,
映出梁上结了三年的蛛网 —— 这是他穿越的第七日,
终于接受自己成了天元国最窝囊的七皇子。“殿下该喝药了。” 沙哑女声惊醒神游。
三等宫女秋菊端着漆盘,碗沿结着黑褐色药垢,“张院判说了,
您这寒毒入体……”“又把参须换成党参了?” 李逸突然开口。前世他在博物馆修复古籍,
最擅辨别药材。指尖沾了点药汤,酸涩中带着槐角的苦味,“本宫记得,
今早御药房送来的是长白山老山参。
”秋菊的手抖得药汤四溅:“殿、殿下说笑了……”雕花木门 “吱呀” 推开,
冷风卷着雪粒子灌进来。身着玄色锦袍的太子李承乾倚在门框上,
腰间羊脂玉佩撞出脆响:“好个久病成医的七弟,连御药房的账都算起了?
” 他身后跟着六个带刀侍卫,
靴底碾过地上散落的《逍遥游》抄本 —— 那是原主唯一的 “书房”。李逸攥紧床单。
原主生母淑妃因难产薨逝,皇帝迁怒于他,十岁那年一场风寒落下寒毒,
从此被迁入冷宫偏殿。昨日他偷听到下人们议论,太子为夺兵权,故意在参汤里动手脚,
要让他 “病弱早夭”。“听说七弟今日能下床了?” 李承乾忽然逼近,
金丝绣的蟒纹几乎贴上李逸鼻尖,“不如随皇兄去校场开开眼 —— 毕竟你这病秧子,
怕是没见过真正的武者。”殿外突然传来瓷器碎裂声。李逸瞥见秋菊踉跄后退,
怀里掉出块半掌大的血玉。玉佩边缘沁着暗红,正是原主生母临终前塞给他的遗物,
前日他翻遍冷宫都找不到。“好个偷主子东西的贱婢!” 李承乾抬脚碾过血玉,
“七弟连奴才都管不住,倒真像你那个狐媚子母妃 ——”“住口!” 李逸突然暴起。
前世他最恨欺软怕硬之徒,此刻怒火冲散了寒毒的麻木。指尖触到血玉的刹那,
一股滚烫的力量从掌心炸开,仿佛有无数细小的齿轮在血脉里咬合。李承乾的嘲笑戛然而止。
他眼睁睁看着病弱的七弟踉跄起身,苍白的面皮泛起不正常的潮红,
本该发紫的唇畔溢出金纹 —— 那是天元国皇室秘传的 “天龙血脉” 觉醒征兆!
“你…… 你竟敢修炼!” 太子身后的侍卫拔刀相向。
李逸却闻到了记忆里的硝烟味 —— 前世他在考古队见过类似纹路,
那是大齐王朝开国皇帝陵寝中,龙形图腾的鳞片走向。血玉突然悬浮半空,红光冲天。
李逸眉心浮现金色龙纹,寒毒化作黑气被逼出体外,在青砖上腐蚀出焦痕。
他听见原主的记忆碎片在轰鸣:淑妃出身神秘,临终前咬破指尖在他心口点下血咒,
说 “待天龙泣血时,寒宫出真龙”。“太子殿下,” 李逸开口,声音带着金属颤音,
“您猜父皇知道,您私自动用太医院的‘冰魄散’害亲弟,会是什么脸色?
” 他甩出怀中抄录的药方,墨迹未干的 “冰魄散” 三个字刺痛李承乾的眼。
殿内温度骤降。秋菊突然跪地:“殿下饶命!是太子殿下逼奴婢……” 话没说完,
被侍卫一脚踹晕。李承乾的瞳孔缩成针尖 —— 这个素来懦弱的七弟,
竟在七日之内查清了毒杀阴谋,还觉醒了传说中的天龙血脉!“你以为觉醒血脉就能翻身?
” 太子后退半步,腰间玉佩突然崩裂,“父皇最恨庶子掌权,当年淑妃……”“哐当!
”殿门被狂风撞开。
白发苍苍的老太监举着明黄圣旨冲进来:“七皇子接旨 ——” 圣旨展开的刹那,
李逸看见父皇朱批的 “即日迁居朝阳宫” 几个字,墨迹未干。李承乾的脸瞬间煞白。
他当然知道,朝阳宫是历代储君居所!血玉落在李逸掌心,纹路突然与圣旨上的龙纹重合。
他终于明白,淑妃的血咒不是诅咒,而是以命为引的血脉封印 —— 当太子的刀逼到眼前,
当寒毒侵蚀心脉,天龙血脉才会觉醒。“皇兄慢走。” 李逸抚过掌心龙纹,
寒毒散尽的身体轻盈如燕,“改日弟臣去校场,教皇兄练练‘惊龙九式’如何?
” 他故意咬重 “惊龙” 二字,这正是皇室禁地里,唯有真龙血脉才能修炼的上古剑诀。
李承乾铁青着脸离去,靴底碾碎的血玉突然发出龙吟。李逸拾起残玉,
发现内侧刻着细小的字:“吾儿谨记,天元龙气不在九重宫阙,在十万山河。
” 这是淑妃的笔迹,与他在史书中见过的大齐女帝手书如出一辙。晨光刺破窗纸时,
李逸站在冷宫门口。守门的侍卫已经换成御林军,
领头的百户长单膝跪地:“卑职护送殿下迁居朝阳宫。” 他低头的瞬间,
瞥见七皇子袖口露出的金色龙鳞 —— 那是天龙血脉觉醒的标志,
也是太子昨夜惨败的铁证。“等等。” 李逸转身望向冷宫深处,
那里有原主母亲种的西府海棠,“把这些花移栽到朝阳宫。” 他指尖抚过冻僵的花枝,
龙纹闪过,花苞竟在雪中次第绽放。御辇经过御花园时,李逸掀开帘子。
远处传来嫔妃们的低语:“听说七皇子的寒毒好了?”“何止!张院判说他脉象如龙,
比太子当年还强健三分……”第二章:禁地龙鳞朝阳宫的青铜兽首门环还带着晨露。
李逸踏过汉白玉阶时,
鞋底碾碎的积雪突然腾起龙形白雾 —— 这是天龙血脉对皇室龙气的共鸣。
秋菊抱着移栽的海棠跟在身后,忽然低呼:“殿下袖口!”龙鳞纹路从腕间蔓延至小臂,
在朝阳下泛着鎏金光泽。李逸想起昨夜血玉残片嵌入心口时,听见的女声呢喃:“吾儿且看,
这九重宫阙的龙气,不过是无根浮萍。”子夜。李逸盘坐在淑妃留下的沉香榻上,
血玉碎片悬浮眉间。当月光爬上第三块砖时,
丹田突然炸开惊雷 —— 那是被冰魄散封锁十二年的经脉,正被龙气一寸寸熔开。“咔嚓!
”十二道冰棱从体内迸出,在青砖上冻出蛛网状裂痕。李逸睁眼,
看见窗棂上的雕花龙纹正在吸收月华,
每条龙须都流淌着淡金色光河 —— 这是朝阳宫独有的 “聚龙阵”,
历代储君用来淬炼血脉的秘密。“原来父皇早就知道……” 他喃喃自语。
掌心按在榻侧暗格,弹出半卷焦黑的《惊龙剑诀》,残页上 “血脉不纯者,
入阵爆体” 的批注刺痛眼球。当年太子修炼时咳血三月,而他此刻浑身舒畅,
龙气顺着剑诀脉络游走,竟在黎明前突破至炼气三重。卯时三刻,秋菊端着参汤进来,
忽见殿下指尖燃起淡金龙焰,正在炙烤一块玄铁令牌。“这是冷宫侍卫腰牌,
” 李逸吹熄龙焰,铁牌上 “密” 字印记清晰可见,“你替本宫盯着太子的人,
能做到么?”少女突然跪地,颈间滑落半块青铜虎符:“淑妃娘娘临终前,
让奴婢誓死守护殿下。” 虎符缺口与血玉残片严丝合缝,
李逸瞳孔骤缩 —— 这是大齐王朝的 “山河令”,传说能调动十万边军。
巨响从庭院传来。李逸跃出窗外,看见三丈高的龙形冰雕正在融化,冰渣中躺着个黑衣刺客,
咽喉插着半片海棠花瓣。秋菊颤抖着指向花丛:“刚才有剑气……”“是本宫的剑气。
” 苍老声音从龙柱后传来。拄着龙头拐杖的老太监掀开斗篷,左脸布满龙鳞状疤痕,
“老奴龙辰,守护皇室禁地六十年。” 他盯着李逸臂间龙纹,拐杖重重顿地,
十二根龙柱突然转动,露出通往地下的青铜阶梯。禁地深处,三千盏人鱼灯映出整面龙鳞墙。
李逸的血脉突然沸腾,
墙上每片龙鳞都对应着天元国的州府 —— 原来这就是 “山河龙气” 的具象化!
龙辰掀开褪色的黄袍,背部的龙形胎记与墙面完全重合:“淑妃娘娘当年也站在这里,
她说真正的天龙,不该困在紫禁城。”当李逸的手掌贴上龙鳞墙时,整面墙突然活了过来。
大齐女帝的虚影浮现,将一把断剑插入他心口:“吾儿,去十万山河找齐九块龙鳞,
方能斩破这九重宫阙的枷锁。” 断剑剑柄缠着淑妃的丝帕,还带着陈旧的血迹。剧痛中,
李逸的天龙血脉完成二次觉醒。他看见太子在密室炼化邪龙血脉,
看见父皇在太极殿咳血批阅的密折,
看见边疆三十万将士因 “冰魄散” 寒毒溃烂的伤口 —— 原来这一切,
都是皇室为筛选 “纯血天龙” 的残酷试炼!“殿下小心!” 龙辰突然扑来。
一支淬毒弩箭擦过李逸耳际,钉在龙鳞墙上爆发出黑雾。十八道黑影从暗处涌出,
为首者摘下面巾,竟是昨夜护送他的御林军百户:“太子殿下说了,觉醒天龙血脉的废物,
更该死!”李逸指尖轻弹,龙形气劲撕碎刺客的刀。他终于明白,
为什么父皇要在他觉醒当夜送来朝阳宫 —— 这里既是牢笼,也是最好的试炼场。
当最后一个刺客被龙焰焚尽,他踩着焦黑的尸体走向龙辰:“带我去见父皇。”“来不及了。
” 老太监咳出黑血,从怀中掏出染血的圣旨,“寅时三刻,
陛下下旨让您三日后参加‘潜龙试炼’,地点……” 他的目光突然凝固,李逸顺着看去,
发现圣旨上的朱砂印正在融化,露出底层太子的密令:“格杀勿论”。
晨光穿透禁地的透气孔时,李逸站在龙鳞墙前,将九处空缺的龙鳞位置刻进脑海。
他收起淑妃的丝帕,发现帕角绣着的不是天元凰纹,
而是大齐的海东青 —— 原来母亲从未忘记故国。“秋菊,” 他转身时,
龙纹已蔓延至眼尾,“去把太子送来的‘贺礼’—— 那箱西域葡萄,送给太医院的张院判。
” 少女领命时,看见殿下指尖夹着半片沾毒的葡萄皮,正是昨夜刺客弩箭上的淬毒原料。
三日后,太极殿前。李逸身着太子 “特意” 准备的素纱中单,在三月寒风中走向试炼台。
当他踏上白玉阶的刹那,龙鳞纹路突然迸发强光,震碎了暗中操控的 “锁龙链”。
围观的文武百官惊呼,太子李承乾的酒杯在掌心捏成碎片 —— 本该寒毒入骨的七弟,
此刻气血旺盛如正午骄阳!“潜龙试炼,开始!”随着司仪的高喊,
试炼台中央升起青铜巨鼎。李逸却闻到了熟悉的龙气 —— 这正是禁地龙鳞墙的气息。
当他的手掌按上鼎身时,九道龙形印记突然从鼎中射出,没入他心口的断剑伤痕。剧痛中,
李逸听见大齐女帝的轻笑:“吾儿,这九重宫阙的龙气,该换主人了。
”第三章:猎场惊龙永徽二十年春分,皇家猎苑。李逸牵着御马走过结霜的白桦林,
掌心龙鳞纹路与马鞍上的天元龙纹隐隐共鸣。
太子李承乾特意安排的 “赤雷驹” 突然人立而起,
马蹄铁下露出半截淬毒的三角钉 —— 这已是今日第三次 “意外”。“七弟小心!
” 清脆女声传来。宰相之女苏瑶策马而来,月白骑装沾着雪粒子,
腰间玉笛缠着淑妃同款海东青丝帕。李逸瞳孔骤缩,想起禁地龙鳞墙上,
大齐女帝的画像也戴着同样的帕子。“多谢苏小姐。” 他按住马颈,龙气顺着鬃毛渗入,
赤雷驹突然温顺如犬。围观的宗室子弟惊呼,皆知这匹踢死过三个驯马师的烈马,
唯有天龙血脉能驯服。太子在高台上握紧玉如意。
今日猎苑布下三重杀阵:林间的铁蒺藜、湖中的冰魄蛇,还有特意放进的三阶魔兽青焰狼。
更妙的是,他让御林军在李逸箭袋里藏了 “弑龙箭”—— 若七弟真的觉醒天龙血脉,
这箭镞上的凤凰血,正好让他爆体而亡。“狩猎开始!” 鼓角声中,
李逸策马冲进猎苑深处。他故意沿着太子标记的 “安全路线” 前行,雪地突然塌陷,
三十架淬毒弩箭破空而来。龙鳞纹路瞬间覆盖全身,他摘下落魄书生帽,
露出额间金色龙纹:“皇兄的杀招,就这点火候?”弩箭在半空凝固。李逸屈指一弹,
龙气化作利刃斩断弓弦,箭头调转方向射向埋伏的刺客。惨叫声中,
他捡起刺客腰间的玄铁令牌,正是昨夜潜入朝阳宫的杀手标记。
“嗷 ——”青焰狼的嘶吼震落枝头积雪。这头本该在极北之地的三阶魔兽,
眼中泛着诡异的紫光。李逸嗅到龙涎香的味道 —— 是太子用邪龙血脉驯养的战宠。
当狼群扑来时,他突然扯开素纱中单,露出心口的山河令虎符。群狼骤然静止。
最年长的头狼伏地呜咽,脖颈间的鬃毛分开,
露出与李逸龙鳞相同的金色纹路 —— 这竟是大齐王朝的护山狼!百年前天元灭大齐时,
皇室驯养的战狼随淑妃流入民间,此刻被太子邪力操控。“别怕,回家了。
” 李逸抚过狼首,龙气注入紫眸。青焰狼突然仰天咆哮,周身腾起青色龙焰,
将其他魔兽烧成灰烬。远处高台上,
太子的金丝护甲深深掐进掌心 —— 他明明用邪龙血咒控制了狼群!猎苑湖心,
冰面突然开裂。李逸抱着苏瑶跃上树杈,看见十三条冰魄蛇破水而出,
蛇信子泛着冰魄散的幽蓝。这正是当年毒害他的寒毒本体,此刻被太子炼成了杀人兵器。
“苏小姐的笛子,能借本宫一用么?” 李逸指尖抚过玉笛,发现笛身刻着大齐边塞诗。
当龙气注入的刹那,笛声化作金色音刃,
冰层下浮现出淑妃的虚影 —— 她当年正是用这支 “山河笛”,指挥大齐十万铁骑。
冰魄蛇冻成冰晶。李逸踩着冰面走向太子的瞭望台,每一步都留下龙形脚印。
围观的文武百官倒吸冷气,皆知猎苑冰湖下镇压着前朝龙脉,唯有天龙血脉能踏冰而行。
“七弟好兴致。” 李承乾掷出玉如意,三十六道暗箭从冰下射出。李逸反手甩出弑龙箭,
箭镞在掌心爆开凤凰血,却被他的龙鳞吸收得干干净净 —— 原来这箭不是杀招,
而是父皇用来测试血脉纯度的试金石!“皇兄的弑龙箭,淬的是南诏孔雀胆吧?
” 李逸捏碎箭镞,龙焰在指尖跳跃,“可惜淑妃娘娘早就在儿臣血脉里,
种下了大齐的火凤印记。” 他扯开衣领,心口的凤凰图腾与龙鳞交相辉映,
正是两国皇室血脉的融合。太极殿的黄罗伞盖突然出现。皇帝李淳风咳嗽着掀开轿帘,
看见冰面上跪着的青焰狼,以及儿子臂间与淑妃相同的山河令纹身。
当李逸呈上染血的玄铁令牌时,老皇帝的瞳孔骤缩 —— 那是太子私调边军的信物。
“父皇请看。” 李逸划破指尖,龙血滴在冰面。冰层下浮现出太子勾结南诏的密信,
还有边疆将士因冰魄散溃烂的画面。这正是禁地龙鳞墙的 “山河镜” 能力,
能映照天下不公事。“逆子!” 皇帝的拐杖击碎玉案。太子的金丝冠滚落冰面,
发间的邪龙鳞片在龙威下簌簌掉落。李逸趁机将山河笛插入冰缝,九声龙吟震碎猎苑结界,
三十里外的军营传来回应 —— 那是大齐旧部的号角声。狩猎结束时,
李逸被封为 “镇北王”。他接过象征兵权的虎符,发现缺口正好对上秋菊的半块山河令。
苏瑶在旁轻笑:“殿下可知,您方才踏冰时,湖心的冰龙纹与大齐女帝陵的星图完全重合?
”深夜,朝阳宫。李逸抚摸着青焰狼颈间的山河令印记,忽然发现狼爪下踩着半块血玉。
玉上刻着淑妃的字迹:“吾儿若见此玉,速去雁门关,九块龙鳞缺一不可。
” 窗外传来龙辰的咳嗽声,老太监捧着染血的密折:“陛下让您三日后启程,
名义是……”“替太子‘巡查’北疆。” 李逸接过密折,
看见父皇用朱砂圈出的 “冰魄散寒毒未解” 几个字。他突然明白,这不是流放,
而是父皇以退为进的棋局 —— 让觉醒天龙血脉的儿子,去十万山河寻找真正的龙气。
青焰狼突然仰天长啸。李逸望向雁门关方向,龙鳞纹路在月光下连成地图,
正是大齐女帝当年的行军路线。他握紧山河笛,笛声惊起寒鸦,也惊破了九重宫阙的夜。
第四章:雁门吹雪永徽二十年春分后七日,雁门古道。李逸裹着大齐样式的玄狐裘,
任由风雪灌进车帘。青焰狼蹲在辕马旁,颈间山河令印记与路边界碑的大齐刻痕隐隐共鸣。
他摩挲着龙辰临终前塞来的密折,血字在龙气下显形:苏相三日前秘密出城,
目标 —— 镇北军旧部。“殿下,前方三十里是‘风雪驿’。” 秋菊掀开棉帘,
指尖缠着苏瑶临别时送的海东青丝帕。李逸突然握住她的手,发现帕角绣着的不是花鸟,
而是雁门关的地形图 —— 与禁地龙鳞墙缺失的第九块完全吻合。驿馆的铜铃在风中碎裂。
李逸刚踏进门,就闻到南诏蛊毒的腥气。七个驿卒倒在血泊中,咽喉插着淬毒的孔雀翎,
正是太子暗杀队的标记。角落蜷缩的老驿丞突然暴起,袖中射出的弩箭直奔他心口。“叮!
”苏瑶的玉笛横空截断弩箭。少女卸去闺女装,露出内衬的大齐玄甲,
腰间悬着半块虎符 —— 与秋菊的山河令严丝合缝。“殿下可还记得,
狩猎那日我说的星图?” 她扯开衣领,锁骨下方的海东青纹身与李逸的龙鳞交相辉映,
“我是大齐末代公主,苏相…… 是我王叔。”暴风雪突然灌进驿站。十八道黑影破窗而入,
为首者摘下面巾,竟是猎苑中 “战死” 的御林军百户。“太子殿下说了,镇北王的头颅,
能换南诏十万铁骑入关。” 他甩出淬毒的链刀,刀刃上缠着冰魄散凝成的霜花。
李逸反手扣住苏瑶的虎符,龙鳞纹路瞬间覆盖全身。当链刀劈来时,
他胸口的山河令突然飞出,在空中拼成完整的大齐山河图。百户的链刀卡在图中雁门关位置,
竟被冻成冰雕 —— 这正是淑妃当年冰封南诏大军的 “寒江雪” 剑诀!“原来如此。
” 苏瑶轻笑,玉笛吹出大齐军歌。驿站地下突然传来轰鸣,三十六具青铜战俑破土而出,
每具胸口都嵌着龙鳞碎片。李逸的断剑伤痕发烫,九块龙鳞碎片从俑身飞出,
在他掌心拼成完整的山河令。“殿下请看!” 秋菊指着战俑腰间的令牌,
“镇北军 —— 天字第一号!” 原来这些战俑是大齐女帝留下的 “山河卫”,
只认完整山河令。当李逸滴血认主时,战俑眼中燃起青色龙焰,将刺客烧成飞灰。
驿馆地窖的暗门突然打开。数百名冻僵的边军将士靠墙而坐,伤口泛着冰魄散的幽蓝。
李逸撕开衣袖,龙血滴在最年长的伍长伤口上,寒毒竟化作黑雾被龙鳞吸收。“末将张猛,
见过…… 大齐少主!” 老伍长认出他臂间的山河令纹身,正是当年女帝亲卫的标记。
苏瑶的眼泪砸在玄甲上:“王叔说镇北军全灭,
原来都被太子封在冰窖……” 她的玉笛突然响起《阳关三叠》,战俑们抬起手臂,
掌心射出的龙气注入将士体内。李逸看见他们的记忆碎片:三年前太子以 “犒军” 为名,
送来掺冰魄散的酒,十万镇北军冻成冰雕!“既然醒了,就该让南诏人知道,
大齐的刀还没锈。” 李逸将山河令插入地窖中央的龙形图腾。整座驿站拔地而起,
露出下方冰封的十万镇北军 —— 他们的兵器上,还刻着淑妃的闺名 “阿宁”。
暴风雪中传来马蹄声。五千南诏骑兵围住驿站,主帅的狼头旗上绣着太子的蟒纹。
李逸跃上冰封的瞭望塔,龙鳞纹路在雪夜中亮起,宛如移动的星图。当他吹响山河笛时,
十万冰雕同时碎裂,镇北军将士踏着风雪重生!“吾皇万岁!
” 山呼海啸般的喊声震碎云层。李逸的龙血滴在帅旗,“镇北军” 三个字化作金色火焰,
烧掉南诏的狼头图腾。苏瑶挥动令旗,战俑们祭出青铜巨弩,
箭镞上缠着李逸的龙鳞 —— 这正是当年大齐破南诏的 “惊龙箭”!
主将的头颅在阵前滚落。李逸踩着积雪走向俘虏,发现他们靴底都刻着太子的私印。
他突然撕开俘虏的衣襟,心口的邪龙鳞片正在溃烂 —— 这是修炼邪功的反噬。
“回去告诉太子,” 他将山河令按在俘虏额头,“本宫的龙鳞,只斩不忠之徒。
”黎明时分,雁门关的守军打开城门。守将望着重生的镇北军,
突然跪地:“末将参见大齐……” 话未说完,李逸按住他的肩,
龙气注入其体内的冰魄散:“现在,你们是天元国的镇北军。
” 他展示天元虎符与大齐山河令的合体,“两国山河,都是本宫的龙鳞。
”驿站的火盆噼啪作响。苏瑶捧着淑妃的丝帕落泪:“姑姑临终前说,
若见到龙鳞与海东青同辉,就让我……” 她的话被李逸的龙吻截断,
山河令在两人交颈处共鸣,映出大齐女帝与天元淑妃的虚影 —— 原来她们是孪生姐妹!
“阿瑶可知,为何父皇默许我来雁门?” 李逸抚过她的海东青纹身,
“因为镇北军的冰魄散,需要天龙血脉做药引。” 他摊开掌心,九块龙鳞拼成的地图上,
雁门关正中央标注着 “冰魄泉眼”—— 太子的寒毒源头。深夜,
李逸独自走向冰封的泉眼。龙鳞纹路在冰面投射出天元皇室的族谱,
他终于明白:当年天元皇帝爱上大齐公主淑妃,却为稳固皇权默许太子毒杀亲子。
而淑妃以命为引的血脉封印,既是保护,也是让李逸成为两国龙脉的钥匙。泉眼突然沸腾。
李逸跃入冰窟,看见底部镇压着南诏的 “邪龙柱”,柱身刻满太子的生辰八字。
当他的龙血滴在柱顶时,整个雁门关的冰层开始融化,
镇北军将士的寒毒随着春水流入沙漠 —— 那正是南诏的方向。返回驿站时,
苏瑶正在修补淑妃的丝帕。她抬头轻笑:“方才收到京中密报,太子昨夜咳血不止,
太医说……”“说他的心脉,被龙鳞剑气洞穿。” 李逸接过话头,
看见天边破晓的龙形霞光,“这只是开始,等本宫集齐九块龙鳞,定要让九重宫阙的龙气,
扎根在十万山河。”第五章:龙战朝堂永徽二十年谷雨,太极殿。
李逸的玄铁战靴碾过汉白玉阶,靴底沾着雁门关的雪粒。
三百朝臣的窃语突然凝固 —— 他肩头立着青焰狼,颈间悬着融合天元虎符的山河令,
大氅内衬绣着镇北军的冰龙纹。“镇北王李逸,参见父皇。” 他跪地时,
龙鳞纹路从袖口蔓延至阶前,融化的雪水竟凝成小龙图腾。
皇帝李淳风盯着儿子心口的凤凰印记,突然剧烈咳嗽,
手帕上的血迹与雁门关冰魄泉眼的邪龙柱隐隐呼应。“七弟好大的威风。
” 太子李承乾拄着鎏金拐杖走来,蟒纹朝服下露出溃烂的手腕 —— 正是邪龙血脉反噬。
他突然甩袖,三十六名带刀侍卫闯入殿内,刀刃上缠着南诏巫毒的黑鳞,“父皇,
镇北军私炼冰魄散,意图谋反!”李逸轻笑,打了个响指。雁门关的风雪突然灌进殿内,
三十具山河卫战俑破土而出,每具战俑手中都捧着染毒的酒坛。
“这是太子三年前‘犒赏’镇北军的毒酒,” 他掀开酒封,龙气注入后浮现太子私印,
“冰魄散的配方,还是太医院张院判‘改良’的。”张院判扑通跪地:“殿下饶命!
老臣是被太子胁迫……” 话未说完,太子的拐杖突然刺出,却被青焰狼咬住杖头。
李逸甩出龙辰的染血密折,朱批在龙气下显形:太子勾结南诏,以冰魄散换十万铁骑。
殿外突然传来马蹄声。苏相的车架撞开宫门,七十二抬冰棺缓缓推入。“陛下请看,
” 老宰相掀开冰盖,露出边疆将士溃烂的伤口,“这些冰魄散寒毒,
与太子体内的邪龙血脉同源。” 他转向李逸,眼底闪过欣慰,
“老臣代大齐…… 谢镇北王。”满朝哗然。李逸趁机解开大氅,露出内衬的镇北军玄甲,
甲片上的龙鳞纹路与战俑胸口的碎片一一对应。当他吹响山河笛时,
太极殿穹顶的天元龙纹突然剥落,露出下方大齐的海东青图腾 —— 原来皇室龙气,
早已被太子的邪力腐蚀!“逆子!” 皇帝的玉如意砸在太子脚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