橱窗里《理想国》的书页间，隐约露出半张苍老的脸——书店老板正在用镊子往《罪与罚》里夹蓝色便签。
3点整，挂钟鸦鸣吓飞了苏瑶手中的热美式。
褐色液体泼在门帘上，显出一串荧光数字：13-21-5-18-7。
她下意识摸口袋里的照片，市政厅立柱上的符号正在发烫。
"那是凯撒密码。
"林渊的声音从头顶横梁传来。
他倒挂在阁楼入口，风衣下摆垂成蝙蝠翅膀，"每个数字减3，得到凶案预告。
"苏瑶仰头时颈动脉突突首跳。
这个角度能看到侦探腰间特制的皮带扣，十二个暗格里闪着寒光的器械像缩小版刑具。
"10-18-2-15-4。
"林渊翻身落地，袖口扫过泼咖啡的门帘，那些数字突然扭曲成螺旋状，"下个受害者与航运有关，死亡时间..."刺耳刹车声打断推理。
透过积灰的橱窗，两人看见快递员正往对面画廊搬运画框。
第三个木箱侧面，暗红色螺旋标志在阳光下渗出血珠。
"待着别动。
"林渊闪身出门的刹那，苏瑶瞥见他后颈浮现蓝色纹路，像电路板在皮肤下游走。
画廊卷帘门突然坠落！
林渊旋身踢飞画框，梵高的向日葵在玻璃爆裂声中化作利刃。
快递员口罩滑落，右眼下方纹着血螺旋——正是昨夜逃脱的袭击者。
"你该死了。
"袭击者声带像被砂纸磨过。
他撕开衬衫，胸腔镶嵌着玻璃器皿，浑浊液体里泡着人类眼球。
苏瑶的相机自动对焦，取景框显示那些眼球虹膜都有螺旋纹。
林渊甩出皮带扣里的钨丝，细线缠住对方脖颈时爆出电火花。
袭击者却狞笑着按下胸口按钮，器皿中的液体瞬间汽化。
紫色烟雾触到阳光竟发生爆炸，气浪掀翻整条街的梧桐叶。
苏瑶被热浪掀翻在地，镜头盖滚进下水道口。
等她爬起来时，只看到林渊半个身子陷在画廊外墙里，右手死死钳着袭击者的喉骨。
"零号...即将苏醒..."袭击者突然咬断舌头，黑血喷在林渊手背滋滋作响。
更骇人的是他的尸体开始自燃，蓝色火焰中浮现全息投影——市政厅穹顶正在分解成无数螺旋。
警笛声由远及近。
林渊拽起苏瑶冲回书店，却发现老板倒在《圣经》堆里，太阳穴插着支钢笔。
尸体右手紧攥着撕下的书页，但丁《神曲》第21章段落被血圈出："那三个可怕的复仇女神，浑身沾满鲜血，腰部缠绕着深青色的水蛇..."阁楼突然传来重物倒地声。
林渊三步并两步冲上木梯，看见自己昨夜藏的录音笔正插在老式留声机上，播放着诡异童谣："月见草，螺旋开，第七个孩子要回来..."苏瑶跟着血迹摸到墙缝，抽出一张泛黄合照：二十年前的孤儿院合影里，穿白大褂的女人抱着婴儿，她胸牌在闪光灯下反光——"零号计划首席研究员 林楚云"。
"你母亲？
"苏瑶转头惊呼，却发现侦探僵立在暗格前。
那里陈放着青铜怀表，表盖内侧刻着新生儿的脚印，编号007下方有一行小字："成功存活72小时"。
巷口传来赵铁成的咆哮："封锁现场！
那个私家侦探肯定..."林渊突然扯开衬衫，心口处的电子疤痕蓝光暴涨。
他抓过苏瑶的相机砸向气窗，玻璃碎裂的瞬间，市政厅方向传来惊天爆炸声。
"游戏升级了。
"他把怀表塞进苏瑶掌心，表针突然逆时针疯转，"下次见面时，千万别相信瞳孔会收缩的我。
"消防车的轰鸣吞没了尾音。
苏瑶再抬头时，只看到燃烧的画廊外墙上，用焦痕画着巨大的螺旋符号，中心位置嵌着半枚带芯片的牙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