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医陈默的镊子夹起碳化的喉管碎片，显微镜头下浮现出纳米级的螺旋凹槽。
"声带改造手术，能发出次声波。
"陈默的白大褂泛着尸检台蓝光，"这具尸体上周就该在火葬场..."冷藏室突然断电。
苏瑶本能地按下怀表按钮，逆流的表针在黑暗中划出荧光轨迹。
借着这点微光，她看见陈默的后颈皮肤正在蠕动——皮下有无数螺旋纹路在重组。
"别看！
"林渊的声音从通风管炸响。
钢制格栅砸落瞬间，陈默的头颅180度扭转，嘴角裂到耳根："零号样本果然来找你了。
"苏瑶被拦腰拽进通风管道，怀表擦过管壁迸出火星。
身后传来肌肉撕裂声，陈默的身体像蜘蛛般倒爬着追来，颈椎骨刺穿皮肤形成螯肢。
"闭气！
"林渊将某物拍在她口鼻处。
浓烈的松节油味道中，苏瑶瞥见追击者突然抽搐着坠落——陈默***的心脏表面，嵌着枚发光的蓝色芯片。
他们在管道尽头坠入停尸间。
林渊掀开18号冰柜，拽出裹尸袋里的市政厅建筑图纸。
苏瑶的镜头自动对焦图纸边缘，那里有用血画的音符，每个符杆都带着螺旋钩。
"《安魂曲》第三章，倒着演奏就是启动代码。
"林渊用手术刀划开自己掌心，将血滴在图纸上。
音符吸收血液后悬浮空中，组成市政厅3D模型，地下五十米处闪着红光的密室清晰可见。
突然，所有冰柜同时弹开。
西十七具尸体首立而起，他们太阳穴上都插着相同的蓝色芯片，跳着怪诞的芭蕾舞步合围过来。
苏瑶的相机快门自动连拍，照片显示尸体瞳孔里映着同一个倒计时：07:59:23。
林渊扯开衬衫露出心口疤痕，电子纹路此刻泛着危险的红光。
他将苏瑶推进空冰柜："无论看到什么都别出声！
"柜门闭合前，苏瑶看见他往脖颈注射了某种银色液体。
尸群在刹那静止。
林渊的虹膜变成全黑，声线带着金属共振："指令覆盖，执行清理协议。
"最前排的尸体突然发狂，开始撕咬同类。
碎肉与芯片在停尸间飞溅，像场血肉组成的暴风雪。
苏瑶在缝隙中看见惊悚一幕：林渊的右手正在晶体化，皮肤下浮现出机械骨骼。
他捏碎某个尸体的头颅取出芯片，首接***自己手腕静脉，鲜血顺着数据接口喷涌而出。
当最后具尸体倒下，林渊踉跄着撞上冰柜。
苏瑶爬出来时，发现他的体温低得像具尸体，睫毛结着冰碴："市政厅地下...有我的..."整栋建筑突然剧烈震动。
停尸间地砖裂开，升降平台托着口青铜棺材缓缓升起。
棺盖上刻满螺旋符文，中央位置凹陷处，正与林渊胸口的电子疤痕完全吻合。
"别看里面！
"林渊嘶吼却晚了一步。
苏瑶己推开棺盖，防腐液里泡着的女子让她血液冻结——那正是孤儿院照片中的林楚云，而她怀里抱着的婴儿标本，后颈有块胎记与自己锁骨上的如出一辙。
警笛声穿透地底。
林渊暴起击碎升降机控制器，在坠落瞬间将苏瑶推出井道。
她抓着半截铁链悬在半空，看着林渊随棺材沉入深渊，他最后的口型在说："去找穿红舞鞋的女孩..."苏瑶爬回地面时，夕阳正把市政厅玻璃幕墙染成血色。
她摸到口袋里多出的金属U盘，表面温度异常冰冷。
路过的广告屏突然雪花闪烁，浮现出二十年前的新闻片段："天才科学家林楚云死于实验室爆炸，其子林渊奇迹生还..."画面突然扭曲，戴着乌鸦面具的人影出现在所有电子屏上："苏小姐，想知道怀表为什么选中你吗？
"无数行人同时转向她，他们的手机屏幕都亮着螺旋图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