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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一只雌虫。一只特别不受欢迎的雌虫。只因我出生时,虫蛋显示为双黄蛋,

虫族有史以来第一枚双黄蛋。恰好另一只胚胎,显示为雄虫。可蛋液营养不够,

我们只好互相吞噬。所有虫都期待着雄虫能赢,可事实恰恰相反。

强悍的雌虫基因让雄虫消化不了一点,而我,却可以很轻易的吞噬另一个胚胎。最终,

出生的只有我,一只雌虫。我的雄父知道后非常生气,直接把我的雌父扫地出门。

我的雌父也因此而怨恨我,经常恶狠狠的盯我说:“为什么出生的是你!

”我成了我雌父一生的污点,加上被赶走时身无分文,雌父只好带着我远离主星。

我想如果有机会,我的雌父一定恨不得把我一只虫丢下。可惜帝国法律不允许,

每一只虫的消息都在基因库里。上一秒丢下我,下一秒就会因为丢弃幼崽罪而找上门。

雌父最终还是把我拉扯大,虽然是帝国律法的功劳。我和雌父活得非常艰难,双黄蛋出现时,

全帝国都在关注,所以我们搬到哪都有虫认识。当然我活得更艰难,

因为我还要小心别被我的雌父打死。邻居家的小孩也经常欺负我,他们喜欢叫我杀雄犯,

可那明明只是一个胚胎。最终雌父没有雄虫安抚精神海,而精神力暴乱死去。

我说不上是难过还是庆幸,但我真的松了一口气。凭着帝国被层层剥削后的补助金,

我磕磕绊绊的长到14岁。凭借S级的精神力,我成功进入了第七军。

“他一定是因为吃掉了雄虫阁下才有了这么高的精神力!”大家都这么说。

在军队的日子并不好过,除了每天高强度的训练,还要面对军雌们的排挤。都不是什么大事。

也就每天收拾整齐的床被室友弄脏弄乱。也就在食堂吃饭时所有虫都安静一瞬,

然后窃窃私语。也就在训练时被故意绊脚导致教官多罚。……没关系。能活着就很好了。

我常常对自己这样说。我在第七军呆到16岁。异兽来袭,我第一次上了战场。

我以为那只是个胚胎,我才是生命。我以为就算再被排挤,也是两年的战友。

我以为……只要我努力,总有一天大家会对我改观。可这,终究只是我以为。我死了。

看着异兽张着血盆大口朝我袭来,我回头,却只看到战友幸灾乐祸的笑脸。我没死。

异兽把我含进嘴里,却并没有把我吃掉。等它把我放出来时,我已经到了异兽们的母星。

四周都是巨大的植物,当然异兽和我比起来也显得格外巨大。我很疑惑为什么异兽没有杀我,

可听不懂它们的兽吼。还没等我仔细思考,身体却开始发热。这是怎么回事?

雌虫的强悍身躯根本不可能有发烧这种小病。我脑袋传来阵阵疼痛,力气快速流失,

几乎站不住。异兽似乎很焦急?围着我转了几圈,然后把我拖到它们的窝里。

我脑袋里不合时宜的想到,它们不会想和我交配吧?原谅我满脑子废料,

事实上虫族根本不避讳这些。我很快没法继续想下去,疼痛一阵一阵冲击着精神海。

我感觉这不像生病,倒像是……二次分化。我摇摇头,把这离谱的猜测甩了出去。

只有雄虫才能二次分化,我是货真价实的雌虫。在胚胎里就注定了。疼痛越来越剧烈,

军雌在忍耐力在这种情况不堪一击。我不会是精神暴乱了吧?可我并没有控制不住的虫化。

不知过了多久才停止煎熬,我闻到一股让我不可置信的味道——信息素。

只有雄虫才有的信息素。我变成雄虫了?吓得我急忙看了看自己的虫纹。还好,还在。

身体也能正常虫化。可我浑身上下却散发着雄虫的气味。而且,我的精神海不见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团精神力。这股精神力非常柔和,在我还是虫蛋时感受过,在我的雄父身上。

我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情况,如果还在帝国可以去医院看看。可我现在在异兽的母星。

我缓了一会,从窝里爬了出来。警惕的看着四周的异兽。可它们似乎失去了攻击性,

和战场上的样子截然不同。我试探性的走近。可它们也只是看着我,并没有任何动作。

虫族能在没有任何装备的情况下,在宇宙中飞行三天三夜。异兽则能飞十天。

我不知道距离最近的虫星在哪,事实上,没虫能找到异兽的母星。所以我不敢轻举妄动。

还没等我想好接下来怎么办,我的肚子就叫了起来。好久没挨过饿了。虽然在军队又累又苦,

但是食物上并不吝啬。在纠结是杀一个异兽吃,还是去未见过森林里找的食物时。

一只异兽从天而降,丢下了一头咕噜兽。这还是我第一次见。在虫族,咕噜兽肉质鲜美,

是供给高等雄虫的。像我这样的军雌,一辈子都不会见到。我摸不准它们的意思。

但是我饿了,而咕噜肉很香。我终于还是上去扯下一块。它们并没有攻击,还是趴在不远处,

静静的看着我。我怀疑它们想把我饲养起来。而我并没有反抗能力。

两百斤的咕噜兽很快被我吃光。我拍了拍肚子,第一次知道什么叫做美味。

我准备去探索一下周围,知己知彼,百战不殆。于是我试探性向森林迈步,

随时准备反杀暴起的异兽。可出乎意料,它们并没有动作。直到看不见它们,吃听见振翅声。

它们飞过来了。我不知道该怎么办,只好慌不择路的往前跑。突然前方窜出来一只巨蟒。

我还没它毒牙大那种。我的翅膀瞬间弹出,手脚快速虫化。准备拼死一搏。

突然上方一头异兽朝巨蟒眼睛攻去。又一只攻向蛇头……密密麻麻的异兽很快将巨蟒杀死。

它们在保护我。我不知道心里怎么突然冒出这个想法。“异兽是凶残,毫无理智的。

”我的长官曾经对我说过。可面前的异兽乖巧懂事,像一群大型宠物。这到底怎么回事?

雌兄……我瞪大双眼,什么声音?雌兄,是我。声音缥缈无影,忽近忽远,

又仿佛就是在脑袋中出声。等等,雌兄?脑袋?我几乎瞬间就想到那个被我吞噬的胚胎。

不过,“他”不是被我吞噬了吗?我惊得浑身冒冷汗。雌兄别怕,我不会伤害你。

对于这只雄虫,我并没有太多的的愧疚。况且那时候我只是个没有意识的胚胎。出生后,

我也并没有把“他”当成一个生命体。当然不会因为杀死了一只非生命而愧疚。

“你在我的身体里?”我几乎已经确定了这件事。对。声音很干脆的承认了。

我又继续问道:“我二次分化也是因为你?”声音沉默了片刻。抱歉雌兄,

如果我再不出现,这些异兽就会杀死你。“你怎么做到的?”我是真好奇这个,

异兽和虫族打了几千年,从来没出现过这种情况。我用精神力模拟了异兽幼崽的气息。

不过没想到会因为这件事导致你二次分化。声音传来浓浓的歉意。

“所以我现在是什么情况?不雌不雄的怪物?”雌兄是独一无二的珍宝!声音很急切,

仿佛想证明什么。我不是第一次听见这种话,却是有人第一次跟我说。

“你一直都在我的身体里?”对,我的意识保留在了你的精神海里。

雌兄也是喜欢我的吧?潜意识里保留了一线生机~我不知道我是不是喜欢“他”的,

但我确实无数次的想过。要是活下来的是“他”就好了。于是我承认道:“对,

雌兄也喜欢你。”没有回应。过了一会,脑袋里雾白色半透明的精神力渐渐透出些许粉红。

一只单纯的雄虫。我想。——好了,续旧结束。接下来我该思考如何回到虫族。

最好的办法是让异兽过去,我不确定能不能成功。呆这里不好吗?雌兄不喜欢那些虫族吧?

……确实不喜欢,但也不想活在异兽这里,每天心惊胆战。况且,虫是群居动物。

于是我很坚定道:“我想回去。”雄虫没再说些什么。半夜,我偷偷跑了出来。往左边走。

我半信半疑的过去。一只老年异兽。不过异兽寿命很长,看它这样,起码还能活两百年。

脑子里的精神力慢慢探出触手,潜入异兽的脑袋。我又感到有些惊悚。这样的话,

雄虫可以很轻易的杀死我。不一会,身经百战的异兽怎么样,趴伏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