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秋萍坐在一旁,手里握着铁钳,随意拨弄着盆里的艾草灰,动作看似悠闲,可那余光却始终警惕地盯着楼梯转角。
就在刚刚,一抹米色衣角在那里一闪而过。
她微微眯起眼,手掌下意识地按在药柜第三层抽屉的铜环上。
这抽屉里藏着的,是配好的曼陀罗花粉,这玩意儿可厉害着呢,只要一点点,就能让一个十五岁的少女沉睡足足三个时辰。
“小满,把七珍汤端去给王阿婆。”
林秋萍的声音不高,却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劲儿。
她把一个青瓷药罐稳稳地放在柜台,伸出指腹在罐口轻轻抹过一圈,像是在确认什么。
周小满闻声,快步走了过来,伸手去端药罐。
她手腕上垂落的红绳不经意间擦过罐身,沾上了几粒暗红色的药渣。
她低头轻声应了句,那后颈的碎发间,隐约露出一道淡粉色的疤痕,形状弯弯的,像月牙。
这道疤,从她五岁起就一直在那儿了,每逢阴雨天,还会泛起诡异的青紫。
林秋萍看着女儿的背影,拇指不自觉地摩挲着围裙口袋,那里静静躺着一把银质小刀,刀柄上缠着的红绳,颜色已经褪去不少,显得有些陈旧。
周小满走出家门,踏上青石板路。
这路,她再熟悉不过,可今儿个,青石板泛着晨雾的湿气,让她莫名有些心慌。
她一边走,一边下意识地数着石板,当数到第七块石板时,脚步猛地顿住了。
前方拐角处,那家中医诊所不知何时被贴上了封条,破败的模样在这雾蒙蒙的清晨显得格外阴森。
就在她盯着看的时候,破碎的玻璃窗后竟闪过一道黑影。
她心里“咯噔”一下,抱紧了手里的药罐,下意识地后退半步,却不想,撞上了身后挑着扁担的货郎。
“当心!”
货郎大喊一声,竹筐里滚出几枚干瘪的酸枣,落在地上,沾着暗褐色的污渍,看着怪恶心的。
货郎伸出布满老茧的手,一把抓住她的手腕,浑浊的眼球突然瞪大,死死盯着她手腕上的红绳,像是见了鬼似的,“姑娘这红绳......”周小满还没反应过来,手里的药罐就“哐当”一声坠地,摔得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