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彻底疯了。居然帮别人养了几年的儿子。我却笑了,默默收拾好行李上了飞机,
留下他在风中凌乱。01.男人有钱就变坏!这话简直是为他量身定制的。
父母撞大运赶上直播风口,靠带货赚得盆满钵满。谁料向来木讷的父亲突然开了窍,
养情妇转移财产样样精通。当那个捧着孕肚的女人踹开仓库门,母亲还在闷头打包快递。
“什么破地方,熏死人了。苏哥呢?”陈婉捏着鼻子翻白眼。父亲慌忙从货架堆里钻出来。
那女人立刻蛇似的缠上去:“苏哥~人家来看你啦!”多年网文经验告诉我这是小三,
但起初我并不慌张。父母财产对半劈也够各自逍遥,
可这老狐狸早把资产转移得只剩套老破房。母亲攥着胶带边哭边打包,
初中都没念完的她只会用眼泪应对变故。“还包什么!全在替别人数钱!
”我气得踹飞她面前的纸箱。“踢坏了多可惜呀!”陈婉倚在父亲怀里矫情道,
“多结实的包装盒呢。”我盯着她腕间镶钻手表冷笑:“花别人钱倒是痛快,
倒心疼起纸壳子了。”“苏哥送的情人节礼物哦。”她故意晃了晃手腕,
“专柜等了三个月呢。”我转头看着啜泣的母亲。枯黄头发、眼尾皱纹、满是裂口的手掌,
心口堵得发慌。这出戏分明是两人串通好的。我把纸巾砸进母亲怀里:“把眼泪憋回去!
”反手推了陈婉一把:“轮得到你嚣张?”父亲急忙护住她,
竟甩了我一耳光:“陈姨怀着咱家香火!”“香火?我妈就我一个,野种爱谁认谁认!
”我顶着***辣的左脸啐道。“混账东西!”父亲又扬起巴掌。我梗着脖子往前凑:“打啊!
看是你先打死闺女,还是这***先流产!”父亲气得转向母亲咆哮:“看看你养的好女儿!
”“再差也比偷腥的强!”母亲突然抹了把脸站起来,“你没资格教训琳琳!
”随后我拽着母亲冲出仓库,身后传来陈婉做作的惊呼。
02.我们找到街角一家律师事务所,玻璃门映出我们红肿的眼睛。
律师合上档案:“找到资产转移证据,就能让他净身出户。”证据两字轻飘飘,
找起来却像海底捞针。
母亲攥着纸巾嗫嚅:“老房子够住了...”“凭什么便宜那对狗男女!”我摔了茶杯,
“您没见他给陈婉买钻表?
”掰着指头给她算账:国际班学费、大学开支、租房水电——桩桩件件都要钱。
最终我们演了场苦情戏。我红着眼眶给父亲赔罪,母亲趁机要挟要赡养费。
离婚协议签完当晚,陈婉就拖着行李箱登堂入室。没想到她还带着个拖油瓶。
当陈墨从她身后走出来时,我指甲掐进了掌心——那是我暗恋半年的转学生。
03.陈墨在高二时转来我们班。我从没见过这样干净的男孩,校服里套着纯棉牛津纺衬衫,
米色帆布鞋在满教室荧光运动鞋里格外清爽。后桌悄声说陈墨绝对家境优渥,
那件衬衫抵她爸半个月工资。月考成绩出来那天,陈墨直接空降年级前十。
若只是家世好皮相佳倒也罢了,他自小父母车祸双亡、与长姐蜗居阁楼的故事,
让全校女生都燃起拯救欲。更绝的是他能在英语课用伦敦腔与老师辩论,
据说他姐花重金请了剑桥毕业的私教。传闻他原本钢琴考到演奏级,因学业压力中断三年,
却在元旦汇演用《月光奏鸣曲》惊艳全场。现在想来,什么私教什么钢琴课!
用的全是我爸给的抚养费吧!当初往他课桌塞抹茶瑞士卷时,他垂着眼帘说"不必破费",
我还当是少年人的羞涩。呸,根本是在嘲笑冤大头!拿着我家的钱给自己贴金,真是好手段。
比起我的震惊,陈墨见到我倒很镇定。"琳琳,这是陈姨的弟弟,和你同校。
"我爸殷勤地介绍。我装作初次见面,
故意拖长语调:"陈同学好呀~"转头晃着父亲胳膊撒娇:"老苏,
我想去SKP买开学装备。"我爸对独生女向来纵容。当初他提离婚时以为我会选妈妈,
没想到我抱着他说"要永远当爸爸的小棉袄",乐得他当场转了十万零花钱。
"上次是爸爸不对。"他揉着我发顶递来黑卡,"等弟弟出生,
你和弟弟就是爸爸最珍贵的宝贝。"从前我总挑打折款,今天直接刷爆三件当季高定裙。
经过珠宝区时,给妈妈选了条南洋珠项链。拎着橙色礼盒进门时,
陈婉盯着包装带冷哼:"现在孩子真不知柴米贵。"笑死,还没领证就摆起女主人架子。
"我花得越多,老苏越有成就感呢。"我抽出丝绒盒晃了晃,"T家新出的马卡龙礼盒,
陈姨要尝尝么?"听说她上周为抢***包,给柜姐送了一套化妆品。
陈婉强笑道:"都是给自己买的?""哪能呀!"我哗啦抖开包装纸,
掏出暗纹领带:"爸你看!虽然上次吵架把我气哭,但您永远是我最爱的男神!
"我爸哆嗦着换上,陈婉突然惊叫:"这走线...该不会是A货吧?
""您不知道我用了全部压岁钱吗?"我抢过话头眼圈发红,
"我就想证明不用家里钱也能孝顺您!"我爸立刻搂住我:"傻丫头,我的钱不就是你的!
丽丽快去炖佛跳墙,我要和闺女喝两盅!"陈婉铁青着脸系上围裙,我冲着陈墨一挑眉。
当年我妈天天变着花样煲汤,如今这"贤妻"人设倒有人接了。油烟机刚响三分钟,
厨房传来瓷碗碎裂声。"老苏..."陈婉扶着门框轻喘,
"突然心悸得厉害..."老苏疾步冲进厨房,客厅只剩我与陈墨。他脊背绷直如尺,
月光从落地窗淌进来,在他肩头镀了层霜。以前用我家钱,现在登堂入室,
倒端出雪莲花的架子。空气凝成胶状。原以为早将羞耻碾碎,
此刻记忆却突然翻涌:运动会***他跳高,生日宴求管家学做他爱的舒芙蕾。胃袋猛地抽搐,
我抓起外套要走。"糖醋排骨快好了。"他突然开口。"看见某些人容易反胃。"我甩上门。
04.当所有浮木沉没,唯有把自己锻造成船。我开始在课桌贴满便利贴。
数学公式攀着保温杯生长,英语范文在镜面牙膏渍上开花。原来知识真是流动的盛宴,
而我做了十七年门外饿殍。父母都是初中辍学闯荡的生意人,我曾坚信成功靠风口而非公式。
直到看见老苏书房里泛黄的《国富论》,看见妈妈离婚后报的夜校课表——运气是风,
没有帆的船终究要沉。从前计划毕业就接手家族企业,现在我要另造一艘诺亚方舟。
好在高二还不算晚,只是基础像被白蚁蛀空的梁柱。"给我请个家教吧。
"晚餐时我搅着燕窝粥。"用不着破费"陈婉突然提高声调,"阿墨可以辅导琳琳,
同龄人更好沟通。"“况且琳琳这么聪明,肯定稍微指导就能学会!
”老苏皱眉:"阿墨要冲清北...""不碍事。"陈墨放下汤匙,瓷碗"叮"地轻响。
老苏指节敲着黄花梨桌沿,我知道他在算账:外教时薪四位数,而眼前是现成的年级第一。
"爸,我想先试试。"我舀了勺雪蛤,"要是月考没进前五十,到时候再请老师吧。
"陈婉长舒一口气。我瞥向陈墨,他正用纸巾擦拭根本不存在的油渍,
当年竟然觉得这叫贵气,真是猪油蒙心。深夜和妈妈视频时,她身后的煎饼摊腾着热气。
"今天有个考生连买三个,说要'状元套餐'。"她鼻尖沾着面粉,眼睛却很亮,
就如我们曾经住老房子时。我摸着钢笔盒上的鎏金刻字,听见胸腔里新帆鼓胀的声音。“妈,
周末我去找你哈。”我戳着手机壳上的小猫贴纸。“琳琳别操心我。
”视频里妈妈正往煎饼上撒芝麻,“你爸那边...别往心里去。”听说陈墨要给我补课,
妈妈擦汗的手顿了顿:“那孩子也不容易...”“他可滋润着呢!”我气得戳翻笔筒。
05.自从陈墨搬进我家,我在学校就当他是空气。“大小姐转性啦?
”前桌转着荧光笔贱兮兮凑过来,“隔壁班体委找你打听微信...”“没空!
”我哗啦翻开试题,“姐要考复旦!”余光瞥见陈墨抱着作业本经过,
我故意提高嗓门:“男人只会影响我刷题的速度!”他白色校服衣角在门框一晃,
像被风吹走的纸巾。说实话我以前也不算学渣,就是爱偷懒。现在课间操都在背元素周期表,
厕所排队摸出古诗词小抄。下课时我想找数学老师请教数学题,可是以前又和她顶过嘴。
我在数学办公室门口蹭了十分钟鞋印,还是没敢敲门。里面王老太可是灭绝师太,
上次我顶嘴说她旗袍开衩太高...“苏琳?”我差点把练习簿捏成麻花。
王老太老花镜滑到鼻尖,钢笔尖还滴着红墨水:“杵着当门神?
”“这道立体几何...”我把本子举成盾牌。她唰唰画了三条辅助线:“上课在梦游?
坐标系建错方向了!你应该这样,说这道题我都不知道讲了多少次了。”我看着她的解题,
豁然开朗,原来这么简单!临走前她又拿出一套试题:“这个礼拜做完,下礼拜收,
要是有不懂的随时来问我。”我攥着被红笔戳破的纸页,喉咙发紧。
本以为她能不计前嫌的指导我就很不错了,没想到还这么关照我。又想起之前自己故意顶嘴,
心里又是一阵愧疚。晚上,陈墨一如既往的和我在书房学习。台灯把他侧脸雕成石膏像,
连翻书声都像在演偶像剧。“今晚没空听你讲题。”我把咖啡杯跺得山响,“要么留笔记,
要么赶紧走。
”他指尖停在三角函数那页:“今天听见你说...”我咔嚓咬碎棒棒糖:“说什么?
”糖渣溅到他袖口,那件据说能买辆电动车的衬衫。我当然知道他想说什么,故意装作不知。
“我听到你说喜欢我,其实我也……”我打断他的话,“我以前是喜欢你,但现在不喜欢了,
我讨厌小三的弟弟”落地窗外飘起雨,他睫毛在眼下投出细密栅栏。我突然想起去年雨季,
我***他撑透明伞的背影设成锁屏。现在我只想拍死当时的自己。陈墨突然掏出个黑皮本,
指尖都在抖:“所有开销我都记着...我以后一定会还给你家的。”“谁稀罕!
”我踹翻凳子站起来,“婚都离了,抚养费本来就是我的!”他僵成石膏像的时候,
我正把《五年高考》摔得啪啪响:“你姐当三,你当吸血鬼,真是绝配!
”06.陈墨居然还赖着不走,我也不再说话,默默写着数学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