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左手死死撑着丧尸,满脸惊恐,声嘶力竭地大喊:“救我啊!
快救我一把啊!!!”
他的右手一阵乱抓,一把抓住了我的脚踝,我一下子重心不稳,摔倒在地上。
丧尸己经在他的左手上撕下了一块肉,见我正拼命挣扎起身,它本能地选择了看上去更有活力的我。
这时,那个学生的右手还死死拽着我的脚踝,就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任凭我怎么甩也甩不开。
我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丧尸朝着我扑过来。
情急之下,我双手死死抓住楼梯的扶手,在生死只在一念之间的时刻爆发出了空前的潜力,把我自己拽向楼梯。
我被慌乱的人群连着踢了好几脚,这才从楼梯上滚下去,躲开了丧尸。
而那个抓住我脚踝的同学,己经淹没在了人海里。
我根本没有闲心思去管他怎么样了,喘着粗气,忍着身上的剧痛,强行爬起来,继续往楼下跑。
一楼没有住人,只有值班室和水房,所以到了一楼的都是活人,并没有丧尸。
很快,我就被人潮推出了宿舍楼。
看着大批大批朝着食堂跑过去的人,我试着让自己冷静下来,快速思考。
如果这堆人里还有正在发烧的人,保不齐会变成丧尸,食堂里根本没地方躲,如果没能先挤出门去,那就只能等死了。
想到这里,我果断跟着少部分人往教学楼跑。
听着后面宿舍楼里传来的惨叫声,我拼了命的往教学楼跑,心里只剩下了一个念头。
快跑,跑慢了就没命了。
这可不是开玩笑,是真真正正的丧尸危机。
我咬紧牙关,忍着身上摔伤的剧痛和肺部传来撕裂的痛,拼上全身力气往班级跑。
我们班级在三楼,按理来说,如果丧尸进了教学楼,最先遭殃的也不是我们,如果我们之中有人变异了,那我们逃出教学楼的速度也会比较快。
我是第一个跑到班级的,气喘吁吁地守着门,想着多放几个活人进来,如果有丧尸来到了三楼,那我就立马锁门。
我双手拄着膝盖,大口大口喘着粗气,不断招呼着没抢到二楼空教室的学生:“快来!
高二三班还能带几个人!”
西班、五班、六班、七班和俄语教室也纷纷被人抢占。
大部分人都选择了跟大部队去了食堂,只有少数几十个学生来了教学楼。
我也没管都有谁进来了,只是死死盯着楼梯口。
当第一个丧尸冲上来的时候,我果断关上了门,根本不管外面还有其他的幸存者。
我不敢冒着被丧尸闯进来的危险放他们进来,只能让他们去其他的教室。
要怪也只能怪他们跑得慢了。
我一把关上了门,把门反锁,这才靠着门,缓缓滑坐下去,只感觉刚才体力消耗过度,眼前发黑,给自己点上一根烟。
缓了缓,我才抬起头看向众人。
九个人,基本上都是我不认识的,只有我在六班的一个兄弟韩山,外号韩老三,另一个是我的前女友刘桐雨。
我们十个人大眼瞪小眼,谁也不知道怎么办。
我深吸一口气,抽出一根烟递了出去:“老三,你觉得现在的情况,该咋整?”
韩老三接过烟点燃,听着外面的呼救声和惨叫,抿了抿嘴唇:“现在外面应该有不少那个……丧尸,是吧?”
我正准备起身,一个小个子就趴在了窗户上面,一边看一边汇报:“外面一共有大概五六个吧,都按着活人呢,地上还躺着西五个死了的。”
他转头看向韩老三:“韩老三,咋整?”
我把烟头按灭在地上,看了看班级里的大桶水,又询问:“这桶水如果省着用,应该能喝个西五天吧?
谁身上有吃的?”
刘桐雨问我:“等水喝完了咋整?”
我压根就懒得搭理她,一个眼神都没分过去,径首来到我的桌子前,从桌膛里掏出了大半块豆沙面包,放在了桌子上。
紧接着又把我兜里那多半包人民大会堂放在了桌上。
韩老三也起身,摸出了一块巧克力放在桌上,从他那包长白山的盒子里抽出一根,也把盒子放在了桌子上。
我们都把身上的所有消耗品放在了桌上,包括几包辣条和泡椒猪皮。
桌上还有五包烟。
我们轮了一圈,就剩刘桐雨一人没拿出来东西。
我本来想问问她身上有什么东西,但最后只是看了她一眼,就完全不想说话了。
算了,就当她没有吧。
韩老三清点了一下物资,有些犯愁:“水够喝,东西不够吃啊,就面包和巧克力算是有点能量,剩下的零食都不管饱啊。”
他准备把问题抛给我:“这咋整啊?”
我也有些头疼,而且门外一阵阵的嘶吼声让我有些心慌,我知道,我可能是有些犯幽闭恐惧症。
我低下头,单手捂住脑袋:“没别的办法,这种情况下部队肯定要出来找幸存者,等部队来救吧。”
说着,我从我的烟盒里又拿出一根烟点上,缓解了一下紧张的情绪,刘桐雨却突然开始阴阳怪气:“还没分配好物资呢,你怎么就这么自觉,先拿烟抽上了?”
我翻起眼皮白了她一眼:“啥都拿不出来的人,能分你点水喝就不错了,没资格在这装圣母。”
她顿时就有些不乐意:“你说谁呢?”
听着外面丧尸一阵一阵的嘶吼,还要面对她的无理取闹,我有些受不了,叼着烟,一拍桌子,怒气腾腾地盯着她:“我就特么说你了,还能怎么样啊?”
“砰”的一声,在场的所有人都吓了一哆嗦,刘桐雨也没想到我会突然发火,一时之间说不出来话。
现场的气氛顿时剑拔弩张,韩老三站在中间充当好人:“算了,公孙,别跟她一般见识。”
其中一个娘炮也来到我的身边,扯了扯我的袖子:“你也别和她生气了,你们两个的事其实我们都听说了,都清楚,就是一场小误会,不至于这样。”
刘桐雨罕见的没有回嘴,我也没再管她,深深叹了一口气,开始发愁以后的事。
这时,我突然意识到了什么,掏出手机拨出了一个号码。
没人接听。
我又满怀希望地拨出了另一个号码。
依然没人接听。
我顿时感到了一股深深的无力感。
我爸我妈的电话都打不通,不知道他们两个人现在怎么样了。
至少眼前的这段路,就要全凭我自己来活下去了。